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恶鬼重返人间护花 第49章 主仆商议

    郑翀回到府上,仍然没有给曹氏好脸色,但看在他受伤的份上,加上这是他们母子难得表现的机会,曹氏没有计较,反而忙前忙后,连郑明昂都插不上手。

    曹氏本想请御医,可郑翀不同意。

    他的四肢是寻常刀伤不假,但还有一处,那是他今生最大的耻辱,他必须要瞒得死死的,他必须确保给他诊治的大夫永远不会泄露这个秘密,是以他只同意在外头请大夫,这样他才能拿捏住那大夫的性命。

    可他也不想想,那群围观的庶民呢?南城兵马司指挥使薛随呢?

    这会子,八卦恐怕都传半个城了。

    曹氏拗不过他,只得派人去外头的医馆请大夫。

    上京城人人都知,在城里一众医馆大夫里,于外伤诊治上最有建树的当属安济医馆的温兆良,当然除开外伤,其他的病症,他也很拿手。

    郑国公府的马车驶到安济医馆门口停稳,从车上下来一个妇人,即曹氏身边那位嬷嬷。

    等候诊治的一众病患齐刷刷将目光落过去,众人心道,这次这么快就找到了?这兵马司看人下菜碟啊?

    这会儿三七在里头抓药,温兆良则在专心诊脉,都没分出心神关注门外的动静。

    这位嬷嬷行至医馆门口,发现竟无人上前来招待她,当即不满地摆出架子,“我是郑国公府上的!哪位是温大夫?!”

    声音之大,惊得三七分秤上药材的手一抖。

    糟糕!混多了!

    他立马怨愤地盯向门口那始作俑者,但也就只敢怨愤地盯着,他惜命,还不敢得罪权贵。

    而一众病患心道,你眼瞎看不见么?那位正在观察病人舌头的不就是温大夫么?

    在她等得快要发火之际,温兆良才抬起头,那双久经沧桑却仍旧奕奕有神的眸子凉凉扫她一眼,“没看见正忙吗?要瞧病排队去!”

    挑捡药材的三七听到这话,头一次恨不得把温兆良供起来,他发誓,他今日再也不在心里骂温兆良是温扒皮了,否则就罚他永远吃不到奇珍楼的鲍鱼翅肚羹。

    而后头排着的病患们更是在心中再一次拔高了温兆良伟岸的形象。

    那嬷嬷显然没料到温兆良如此不懂事,语气更冷三分,“你就是温大夫?我奉国公夫人之命,特来请你上府为国公爷诊治,温大夫快随我走吧,耽误国公爷的诊治,怪罪下来,你可担待不起。”

    温兆良坐在圈椅里没动,看着她,义正言辞道,“凡事讲个先来后到,我不管你是郑国公府上的,还是宫里的,我安济医馆是安济天下之民,不媚权势,所有病患一视同仁,若非命悬一线,就规规矩矩排队!”

    一番发自肺腑的激昂之言,几乎说得众人拍手叫好。

    三七甚至觉得有点感动,这还是那个奸诈抠门丧良心的温扒皮么?

    那嬷嬷还想用权势逼他就范,却引得周围的病患争相维护。

    “好!好得很!敢与郑国公府作对,你等着!”

    嬷嬷气得撂下狠话,便急冲冲蹬上马车赶去另外的医馆。

    而温兆良自然又受到一番吹捧,捧得他心花怒放,喜眉笑脸。

    再说那嬷嬷将别的大夫带回郑国公府后,便将安济医馆发生的事添油加醋地说与曹氏听。

    “夫人,外头那些人如今都不将咱们国公府当回事了,眼下国公爷又伤成这般,您得立起来啊,您得替二公子打算呀,再说小姐还在狱中等您去救呢。”

    没错,郑翀现在这样能担什么事,更别指望他还能想法子捞郑语馨了。

    曹氏道,“对!眼下是个大好机会,老爷这伤得那样重,若是落下残疾,倒不如就此将爵位传给明昂,你说,我要不要进宫求求玉贵妃?”

    “奴婢看可行,玉贵妃如今圣宠正盛,若是她愿意劝说陛下封咱们二公子为世子,那这事便十有八九能成。”

    曹氏看一眼指尖蔻丹,笃定道,“玉贵妃必定会答应的,老爷为景王殿下做过那么多事,没有功劳也有苦劳,若是明昂能承爵,日后也自然是继续为景王殿下做事,可要是郑明锐那小畜生承爵,那可就不一定了。”

    “夫人所言极是。”

    曹氏从院中的石凳上站起身,望一眼紧闭的房门,有点烦躁,但见到郑明昂提着一大包药从门洞穿进来,那点烦躁又荡然全无,忙朝他招手。

    “我就说还是咱们明昂有孝道,不似那个小畜生,又不知上哪儿鬼混去了。”

    嬷嬷谄媚道,“二公子素来是最有孝心的。”

    郑明昂撇嘴不满,“娘,您拿我同他比什么?他也配?”

    “好好好,不比,娘说错了。”曹氏笑道,“儿啊,最近你要好好伺候你爹,多在床前尽孝,娘进宫去求玉贵妃,让她劝皇上封你为世子。”

    “真的?”郑明昂眸光一亮,激动道,“您可不许骗我!”

    他心里门清书院里那些同窗都是明面上假意同他交好,私底下谁不说他娘是妾室扶正,他没有袭爵资格,等郑明锐袭爵,他不知多惨。

    哼,等他成为世子,他倒要叫他们看看,到底是谁惨。

    “娘不骗你,娘待会儿就进宫。”

    郑明锐兴奋道,“娘,您放心,我定然会好好表现的。”

    房中,金丝楠木雕花床里,郑翀躺在绸被上,穿着丝绸制的中衣,轻薄又柔顺,衣袖裤腿都被高高挽起,四肢的伤口都已包扎好了。

    大夫道,“国公爷安心,您这四处伤是看着骇人,但只要用心养,必能恢复如初。”

    郑翀阴鸷的目光紧紧锁住他,开口道,“本国公还有一伤。”

    大夫吓得一抖,小心道,“不知国公爷伤在何处?”

    他咬着牙,极不情愿吐出两字,“下……极。”

    即便不说,这大夫只消看一眼,就什么都明白了。

    大夫闻言,大脑有一瞬空白,郑翀威胁道,“此事若是敢宣扬出去!本国公让你死无葬身之地。”

    他立刻回神,苦涩又坚决地应道,“是,国公爷放心,草民发誓,必定守口如瓶,将此事烂在肚中。”

    等大夫离开后,曹氏才进屋,关心地询问郑翀,“老爷,究竟是谁将你伤成这样的?咱们要让兵马司将人抓到啊。”

    可郑翀不愿去回想昨夜的种种,他大发雷霆,面目狰狞,“滚出去!”

    “老爷……”

    “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