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恶鬼重返人间护花 第91章 面见曹晖

    张同带人离开后,刘纪便朝赖礼道,“赖长史,曹晖呢?”

    “回大人,曹都护现在大牢里关着呢。”赖礼观他脸色正常,接着道,“出了这等事,本该上奏陛下,由陛下派三法司的人来审,可大人也知道如今这情形,兹事体大,卑职等便决定先将曹都护收押,等待大人来处理。”

    刘纪问,“哪些人决定的?”

    “回大人,是由郝司马、卑职,与几位校尉、参军等共同商议决定的。”

    此事扑朔迷离,犹如这阴沉天气,何时才能风雪驻,拨云见日?

    “带路,我要见曹晖。”

    “是。”

    昏暗的大牢提审室内,满墙刑具,烙铁在炭火盆里烧得通红,那一大盆炭火并没有令室内温度上升多少,只因墙角有个豁口,冷风呜呜往里灌。

    正中行刑的站架上架着一人,拇指粗的绳索将其束缚得动弹不得,受刑后,他耷拉着脑袋,乱糟糟的发须遮住面容,单薄的中衣上满是长鞭抽出的血痕,纵横交错,令人胆颤。

    刘纪越往里走,面色越沉,赖礼跟在后方,倒很是平静淡定。

    听闻一阵脚步声,那架上的人才悠悠抬起一点头,斜眼看过来,似乎是在确定赖礼前面的人是谁,他定定看着,直到刘纪走到跟前,沉着脸色道,“曹指挥使。”

    这一唤,将曹晖唤得虎躯一震,他猝然将头抬得更高,须发散开,那张脸再不似前几日的威武精神,如今沧桑得叫人险些不敢认。

    “刘内臣!”

    曹晖曾任上京禁军副统,对刘纪再熟悉不过,方才他是怀疑自个儿生出幻觉,直到刘纪唤他。

    “刘内臣!我是被冤枉的!”

    曹晖挣扎起来,红着眼眶望着刘纪,满眼闪着希冀的泪花。

    “你信我,我怎么可能杀郭都护?!”

    刘纪紧锁着眉,正欲开口,赖礼便率先一步道,“刘大人,卑职等也希望曹指挥使是被冤枉的,可实在是……”

    他欲言又止,颇为痛心疾首。

    刘纪瞥他一眼,“实在是什么?但说无妨。”

    “是是……”赖礼恢复成谨小慎微的样子,又凑近一点道,“卑职等不仅有人证,还有物证…您说在如山铁证前,曹指挥使还这般狡辩……实在是强人所难。”

    他为难地看着刘纪。

    “胡说!你在血口喷人!”架上的曹晖目眦欲裂地瞪着赖礼,见刘纪将视线投在他身上,便急急开口辩解,“刘内臣,他们都是反贼,郭都护是他们杀的!我不过是他们寻的替罪羊而已!刘内臣,事关重大啊,还请你尽快奏请,让陛下知晓,切莫让这群无耻之人得逞!”

    赖礼并不争辩,还是那副谨小慎微又无可奈何的样子,“刘大人,您看……”

    他叹一口气道,“曹都护便是见事情败露,也不能将脏水随意泼到卑职等人身上吧?卑职等都是陛下的臣子,虽说此处苦寒动荡,常人都向往富庶之地为官,但卑职等却是感恩能有个报效朝廷的机会,唯恐自个儿才能不够,又怎会生出异心呢?况且卑职等跟着郭都护出生入死,卫守此处,无冤无仇,卑职等怎么可能在北凉入侵的关头杀掉他呢?”

    刘纪深深看他一眼,并不接话,而是道,“你说的证据呢?”

    “刘内臣!那些证据都是编造的!你切勿信!切勿信!”曹晖急得脸红脖子粗。

    若是刘纪和张同信了那纸密信,便几乎也可以肯定陛下也会信,那他与景王都得完。

    刘纪分出个眼神给曹晖,安抚道,“陛下派我彻查,谁忠谁奸,自会见分晓,曹都护勿忧。”

    “刘内臣…刘内臣…”

    曹晖如何能安心,还想再说几句,刘纪却和赖礼等人离开了。

    ……

    北城楼上尸横遍野,血水直流,腥气扑鼻,残留的油火还在燃烧,城楼台阶上随处可见受伤的中周士兵,军医正在为其包扎。

    此处刚经历完一场激战,张同率人赶到时,便看见这一副景象。

    底下人寻来杀敌杀得疲惫的郝弘,他穿过层层士卒,率一众将士抱拳下跪行礼,“张大将军!”

    上京调遣任命的消息早已传来,郝弘就算没见过张同,也能猜到眼前浑身肃杀之气的人就是张同,“末将等,恭候大将军多时。”

    “郝司马,诸位请起。”张同伸手扶他,“战况如何?”

    “回禀大将军,北凉敌军已杀退。”

    张同望过去,这些将士各个身上都溅有敌军的鲜血,明明满脸力竭疲乏,却还是打起精神回望着他。

    “郝司马,本将奉旨坐镇安东,指挥军事。”

    “是。”郝弘应道,“末将已收到消息,末将等也盼望大将军来统领军事,只是大将军风雨兼程而至,必是舟车劳顿,不如先歇息一番,末将今晚安排了接风宴,届时再同您详尽回禀战况?”

    说罢,他怕张同不同意,特地看向周围的将士。

    张同会意,“有劳郝司马。”

    是夜,官署后院里灯火通明,昔日郭安近住的小院,暂由张同和刘纪住。

    该抹掉的痕迹早被抹掉了,任这二人掘地三尺,也查不出什么蛛丝马迹,是以这些人也很放心他们住在里面。

    郝弘命人备好一桌酒席,酒菜不算多好,甚至在上京都上不得台面。

    作陪的除去郝弘,还有赖礼与几名在月峰城驻守的校尉,屋内再无旁人。

    “大将军,刘大人,二位请入席,咱们这里条件差,厨子水平有限,菜的卖相不行,但末将斗胆自夸,这几道野味烧得一绝,二位执箸尝尝?”

    二人顺势坐下,张同道,“那便尝尝吧。”

    见两人动筷,赖礼忙不迭起身为他们斟酒,郝弘继续道,“这是安东盛产的一种野果酿的酒,虽比不上那些琼浆佳酿,但配上这几道野味,倒也别有一番滋味。”

    刘纪接话,“郝司马有心。”

    “嗐,末将粗枝大叶的,全靠有位好厨子,否则今儿恐怕难以成席,也可惜咱们这儿拿不出什么像样的酒菜招待二位大人。”

    战事一起,物资相应紧缺。

    “郝司马言重。”刘纪道,“你的功劳苦劳,陛下会知道的。”

    “末将多谢刘大人抬爱!”郝弘激动起身,端起酒碗道,“末将敬二位,先干为敬!”

    他海饮而尽,张同和刘纪自然不会拂他的面子,也是举杯喝酒。

    待酒过三巡,微醺后,郝弘才正将安东府的一切同张同与刘纪交代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