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恶鬼重返人间护花 第178章 赶赴巢州

    离开寒舍后,徐琬一刻不敢耽搁地赶回府。

    如何说动覃叔扬,她一点谱都没有,想了想,还是得借内阁的力量。

    她先留下两封书信,一封给阮氏,另一封则让李二转交给姨父沈岚。

    给沈岚那封信,明明白白写着目前巢州的情形和徐庸的处境,她甚至将郑明锐的话也尽数交代。

    是真是假由沈岚自行判断,她顾不上面面俱到。

    破局救徐庸不可能指望她一个人,上京必须有人观察风向,一旦势头不对,就得迅速做出应变。

    清楚朝中关系和局势,又能进宫面圣的,唯有沈岚。

    再者,梁示崇那边,还需要他去游说。

    郑明锐虽然借她两个侍卫,但根本不够用。

    三个人剿匪,简直痴心妄想,异想天开。

    听郑明锐的口气,恐怕那帮山匪还不是一般的流民草寇。

    府中家丁就别指望了。

    徐琬只能去阎照那里碰碰运气。

    出城路上,她又采买上一些必需品,玉书和于成只默默跟着她。

    对于郑明锐的决定,他俩没有质疑和拒绝的权利,也不太想拒绝。

    自家公子要用她,正好可以借此机会探探她虚实。

    徐琬也没同他俩客气,将采买的物资分成两份,两人各背一份,她则背着自己的包袱。

    白天的贫民窟看起来更加拥挤破落,低矮屋檐下,堆放着各种杂物,偶有短打平民推着独轮车挤过狭窄巷道。

    马匹不便进去,于成便留在外头看马,徐琬和玉书二人进去寻阎照。

    但不幸,阎照的小院落着锁。

    徐琬正想逮人问,一路当木头的玉书开了口,“他这会儿估计在卖肉。”

    “……”

    几人又寻到市集,阎照果真在肉铺前替妇人割肉,麻衣芒鞋,瞧着寒酸至极。

    瞟见徐琬同郑明锐的两个侍卫在一起,阎照十分意外,“你们……”

    “阎叔。”甫一开口就被徐琬截住,“有十万火急的事想请你帮忙。”

    呦,说话这么客气,准没好事。

    剁骨尖刀“咚”一下稳稳立在菜墩子上,阎照顶了顶腮帮,叉腰问她,“什么十万火急的事?”

    四周人流如织,又有各府宅中的采买下人,实在不是个说话的地方。

    徐琬试探性道,“此事不宜声张,咱们换个地方说话?”

    岂料阎照摆手拒绝,“不行,我还要卖肉。”

    上午卖出的肉不多,铺在摊上,挂在架上的还有大片猪肉,徐琬粗略扫完,咬牙道,“我全买了。”

    “嘿。”阎照呲牙一笑,“你这丫头还挺大方。”

    正打算给她称,徐琬直接掏出几两银子扔案上,问,“够么?”

    “够了。”阎照一把抓起银子,对她道,“跟我来吧。”

    俩人离开后,玉书和于成则留在摊前守着那堆肉。

    寻了处无人角落说话,徐琬开门见山道明来意,“我想请你跟我去一趟巢州。”

    “巢州?”阎照眯了眯眸子,呛她,“巢州正闹疫病啊,你想我去送死?”

    “巢州有太医院的医官在,疫病不足为惧。”

    徐琬企图说服他,“阎叔,你从前混江湖武林,定然信奉扶贫济弱,替天行道的处事准则,现下巢州缺药,有山匪拦路,药材商不敢前往,再拖下去,巢州百姓都得死,你是大义侠士,定然不忍心见死不救。”

    巧了,他就忍心见死不救。

    阎照倚靠着墙,不客气道,“行了,别给我戴那么高的高帽,我又不做官,我就一个臭杀猪的,扶什么贫济什么弱,我如今才是贫弱。”

    他斜眼瞧她,戳破她的虚伪,“别以为我不知道,若不是你爹在巢州,你会管巢州缺不缺药,会管巢州百姓的死活?”

    “……”

    徐琬着实没料到他不吃溜须拍马这套。

    “好吧,你说得对,我就是因为我爹。”

    她懒得晓之以理动之以情,索性直接承认,“阎叔,你就给句痛快话,愿不愿意帮忙,不愿意我走人,绝不缠着你。”

    她没功夫跟他瞎耗。

    阎照看她满脸急色,也不再废话,摆出条件,“要我帮忙也不是不行,你得拜我为师。”

    “……”

    徐琬瞪他,“你怎么能趁人之危?!”

    “别说这么难听,什么趁人之危,这叫把握机会,机不可失,时不再来。”阎照学舌道,“你也给句痛快话。”

    要拜师,她也是拜得道天师,而不是拜武学之师。

    可眼下她有求于人,拜就拜吧,大女子能屈能伸,还是救人要紧,再说拜阎照为师,也不算吃亏。

    什么师有事弟子服其劳,不存在的,在她这儿,是有难师父扛,有事师父上,天塌了有师父顶着,师父就是用来使唤的。

    “行,我同意了。”徐琬干脆道,又从善如流唤他“师父”,“现在能走么?”

    这声“师父”听着就是顺耳,阎照咧牙笑道,“当然。”

    搞定他,徐琬又顺手雇个脚夫将猪肉送回府,四人便正式上路。

    等阮氏知道她动身去巢州已是一个时辰之后的事了,刚准备看她留下的书信,又听下人来禀说门外有个受小姐所雇的脚夫来送猪肉。

    脚夫理所当然被请进府里接受问询,阮氏听完差点没给吓晕过去。

    阮湘蕙说沈霄是个混账,跟他一块儿调皮捣蛋长大的徐琬也同样是个混账。

    巢州疫病那么危险,说去就去,丝毫不顾及她这做娘的会有多担心便算了,竟是不拿自己的性命安危当回事。

    这路上若是遇上危险可怎么办,上一次还算幸运,死里逃生了,可总不能次次都抱着侥幸态度。

    阮氏一面命人赶紧去追,一面又后悔不迭,捶胸顿足地自责,“都怪我昨夜跟她说梦见她爹染疫身亡,这丫头定是担心她爹,又怕我不同意,才一早偷偷收拾东西跑的。”

    刘嬷嬷叹气,“夫人,小姐重孝道,便是您没跟她提做噩梦的事,她早晚也会去巢州的。”

    “若是能追回来,我定要将她捆在屋里,让她哪里都去不了。”阮氏气起来,发狠道,“都到及笄嫁人的年纪了,做事还这般莽撞,不顾后果。”

    刘嬷嬷心道依小姐做事的性子,追肯定是追不回的,只得继续宽慰阮氏,“夫人从前不也一样,一听战报告急,孤身一人就偷溜去安北,要不说小姐像您呢。”

    阮氏闻言压下火气,掩面叹息,“少时不懂事,如今做娘,又怨起女儿不懂事。”

    “长大后,想法都会变的,您也是担心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