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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昭皇后传 第245章 何来胎毒

    “那你想来是找错人了”

    李贵人直言道:你看这长秋宫,满宫里哪一个是能教导的了你?

    莫说没有了,我便也是个嫌麻烦的,哪里来的那么多规矩。

    做好该做的事便好,至于旁的,软看自己的造化

    姐姐我?”

    行了。

    还没等张美人再言,李贵人直接拒绝道:我这里没什么好东西招待贵客的

    无事就请回吧,我是个安静惯了的

    听不得也喜不得喧闹,翡翠,送客!”

    张美人是愣在了原地,早听闻李贵人为人冷淡,没想到居然这般不肯近人

    如此直接拒绝了自己的一番有意讨好,张美人愣在原地,万般尴尬

    望着自己精心准备的礼品,也是进退两难

    倒是翡翠是个会行事的,忙让宫人接过礼品

    还一个劲的给张美人道谢后,诚心送出

    待出了里殿后,翡翠才开口道:张美人,您别介意

    我们贵人在府中的时候便是如此,也是一向惯了的

    这脾性大如此,也是初入宫中,与大家都还未熟识,待过些日子想来就好了

    但绝不是有意针对您,您千万不要吃心

    待您了解了,便知道贵人是多么平易近人,好相处的

    我们贵人啊,心善着呢

    就是有时候嘴上不饶人,您别放在心上。”

    听到翡翠的这番话,张美人也是顺心了许多道:那是自然,既是不熟识

    那我日后勤一些来给姐姐请安问候,这自然也就慢慢的热拢了

    没事,你不用刻意来送我一程,姐姐是贵人

    我又怎会和姐姐有隔阂,也不早叫姐姐吃心的好

    翡翠笑道:难得张美人心胸宽宏,您放心吧,奴婢会劝贵人的,您慢走。”

    翡翠很恭敬的将张美人送到了宫门口

    张美人没有再多逗留,致意告退

    “这李贵人果真不是一般的冷面冰霜,您都这般费心费力了

    居然还落不下好,恕奴婢多嘴,李贵人看着也不像是想与我们共事的人

    不然就算了吧,咱们另寻他人。

    玉漱很是抱怨。

    张美人叹一口气道:“李贵人不易,他人且非能容

    你忘了咱们进宫来的目的是什么了吗?

    费尽心思将自己用心变成另外一个女子的样子

    却没有可靠的人做我向上爬的梯子,且能容易

    宫中位分高的嫔妃不多,多的也是看不上我们的

    不靠自己去寻找,又能如何呢?

    罢了,万事开头难,慢慢来吧,我总是要在这宫中不仅有地位,更要永远稳定

    “什么?高照容留下了胡氏?”

    昭阳殿中皇后听闻消息也是吃惊不小

    梅儿在一侧给皇后扇着扇子避暑

    冬雁回禀道:是,胡氏如今就住在仪銮殿东侧殿

    咱们的人想打探消息都是打探不到,仪銮殿那边的人嘴严实着呢

    什么都不肯说,只说是高贵妃的意思,想留胡小姐在宫中学习宫中规矩

    便也不肯再多说了,我们更不方便递消息进去啊

    想来那胡氏也是一样。

    皇后皱着眉头道:“她自己不是都说有十足的把握,已经定了五皇子的心了吗?

    如今好好的就差一道赐婚旨意了,怎么就出了这般变故?

    她想做什么?莫不是她在诓本宫?

    冬雁道:她应该不敢吧,这翅膀还没硬的人,怎么敢就此单飞呢

    皇后松了一口气道:晾她也不敢,他父亲还在宫外呢

    就算她不顾着家族中人,也定会顾着自己的性命

    私生之女和杀人凶手的身份一但暴露,别说是嫁去皇府了,便是生死都是问题

    她那么聪明,应该不会做糊涂事

    那不是为着这,又是为何呢?”

    冬雁道:奴婢也百思不得其解,但是奴婢打听到

    胡家入宫之前一日,五皇子府中的侧妃去过仪銮殿

    说是给高贵妃请安。”

    高瑛?”

    皇后喃喃道:早不请安,晚不请安,为何偏偏就这么凑巧?

    她到底做了什么?难道这件事与她有关。”

    冬雁没有说话

    倒是穆涵道:“那这倒也不奇怪了,任何女子或许都不希望

    自己的夫君偏爱和喜欢其他女子吧,奴婢也是猜想

    如今五皇妃怀着身孕,府中也就只剩侧妃一人操持

    论地位,论承恩,也是一人独大,若这个时候突然冒出一个能轻而易举

    取代自己地位和恩宠的人,换做何人都是不乐意的

    这种时候,若是想着法子阻止此事发生,也是有可能的。”

    皇后用赞许的目光打量着穆涵后道:要说你还是有主意的

    平日里虽不多言,却也总能说到点中。”

    听到皇后夸赞穆涵,冬雁瞬间变了脸色

    嘟着嘴,不悦的瞥了梅儿一眼

    皇后继而道:高瑛?

    本宫竟然把她忘了,她可也是一个不让人省心的

    胡氏入府,对她来说也算是个劲敌了,不过,她到底是高家人,尽管为人够狠

    但本宫却不能用,此人只怕最后也会为本宫的麻烦

    所以,当务之急必是尽快让五皇子和胡氏成婚

    高氏一族越是不愿,本宫就越要促成此事

    至于那个高瑛,空有一副好皮囊罢了,论起狠心和策谋来

    根本不会是胡氏的对手,待胡氏入府后,有的是机会慢慢收拾她。”

    冬雁道:话虽如此,可如今胡氏被高贵妃扣着,我们插不了手啊

    皇后冷哼一声道:“解铃还需系铃人,这件事我们是插不得手

    便是要看那五皇子,能不能沉的住气了

    高照容还当自己那宝贝儿子,就一定会事事听从自己的吗?

    真是天真,孩子大了,哪里还能被母亲掌管

    单看那六皇子便是个例,为着一个风尘女子,竟生生的将自己的生母拖死了

    找人放口风出去,就说胡氏在仪銮殿过的不尽人意

    本宫就不信那五皇子,不有所作为。”

    冬雁莞尔一笑道:娘娘英明。

    “娘娘。娘娘,不好了娘娘。

    宫人突然急匆匆冲了出来,皇后没好气道:“火急火燎的做什么

    莫非是天塌下来不成!

    再如此冒冒失失,就不必留在昭阳殿做事了。”

    是,是,奴婢冒失了,奴婢该死!

    宫人忙请罪

    皇后摆摆手让冬雁先退下,去做该做的事。”

    什么事啊,这么着急

    宫人回禀道:回娘娘话,永祥宫派人来请娘娘,说九皇子大病,情况不太好!”

    皇后却没在意道:九皇子病了请太医便是,与本宫说什么

    本宫又治不了他。

    再说了,小孩子家的,难免有个三病两灾的,这也配的上大惊小怪。”

    宫人道:“是,只是派来的人说郑婕妤忧心不已,唯恐太医们不尽心医治

    皇上还在前朝忙着,还望娘娘主持大局!”

    皇后不耐烦道:就说本宫身子不适,叫太医们尽心就是

    一个不成,再请便是

    皇后明显着也是不想管,宫人便也只能退去

    “佻儿?佻儿怎么样了?”

    永祥宫中,只有郑婕妤是忧心忡忡

    尽管已经是请了太医诊治,但依旧是不放心

    一个劲的询问着。”

    太医只能打断道:婕妤,请轻声一些,免微臣们不好诊治。”

    郑婕妤不悦道:“你们必须得用心,皇上膝下子嗣不多

    佻儿是幼子,身份贵重,你们若是医不好,皇上有的怪罪。”

    婕妤,婕妤您冷静一些,让太医给九皇子先看着”

    木棉还是有些理智,忙将郑婕妤拉到一旁。”

    婕妤。

    传话的宫人吃了闭门羹后为难的回来复命

    ”怎么样了,皇上呢?通知皇上了吗?

    宫人悻悻道:“已经通知了,只是勤政殿现尚有几位重臣和王爷

    在与皇上商讨要事,实在抽不开身

    李公公说叫奴婢先回来,待皇上忙完自会回禀。”

    面对老实且有些木楞的传话宫人

    郑婕妤瞬间上了火气,怒道:“他叫你回来你就回来?

    你自己没个主意吗?

    佻儿都成这样了,让你传个话你就是怎么办事的,你怎么还有脸回来?”

    传话宫人本就胆小,被郑婕妤这么一说更是吓得浑身哆嗦。

    木棉边安慰郑婕妤边道:那皇后呢?

    皇后好歹抚养过咱们九皇子,难道也不便出面吗?”

    宫人点头道:“皇后,皇后娘娘说自己凤体不适,所以,所以?”

    “够了!”

    郑婕妤几近咆哮,面色狰狞道:“不要再说了

    合着满宫中只有佻儿是我自己的孩子,便不是这大魏的九皇子

    何人真正的会关心过我们母子?

    皇后一开始说的是天花乱坠,却是看着我们母子不能被她所用了

    便也舍弃了,好,好的很。”

    婕妤。婕妤您不要动气,您千万不要气坏了自己身子。

    九皇子还指着您呢,也就只能指着您了

    “不好了,九皇子又烧起来了

    快,快拿冷毛巾来,快。

    里殿传出的声音让郑婕妤心中一惊,快步冲进

    太医们尽管是手忙脚乱给九皇子施针喂药

    可床上的九皇子到底还是个孩子,因着不适和疼痛

    用力挣扎着,不让宫人们碰自己,看到这一幕郑婕妤心如刀绞

    忙上前紧紧的抓着九皇子的小手,哭泣道:“佻儿?佻儿你怎么了?

    母亲在这里呢,你不要吓母亲啊,前几日还好好的

    怎么突然就这般了,你到底是怎么了?

    小时便总是高烧,这怎么一直断断续续的不见好?”

    床上的九皇子只顾着哭泣着,哭声让郑婕妤心中悲痛

    连带着木棉也不忍心道:“太医,诊出什么了没?

    九皇子到底是何之症啊。”

    太医一脸愁容道:九皇子这病来的太急,且是无任何前兆

    微臣该用的法子都用了,可也不见的好

    微臣斗胆,九皇子这病症或不像是急症,更像是,像是胎里带来的

    只是长到时岁后,便渐渐出了症状,越往后越是不易治啊。”

    什么?”

    郑婕妤顾不上难过,直盯着太医道:“胎里带来的?

    你说具体些,到底是怎么回事?

    太医如实回禀道:微臣诊其九皇子脉案,又观其肤,查其舌

    九皇子大抵身子是康健的,只是体中像是日积月累而出的一丝,一丝毒素

    小时无异,如今正是生长之盛时,难免抵抗不力,才出急症。”

    毒素?”

    木棉吃惊道:“你说有人胆敢对九皇子下毒?”

    太医惶恐道:不像是外毒,而像是,像是胎里之毒

    所以微臣斗胆问您一句,可是当时孕中吃了何食,亦或用了何物,刺激到了龙胎

    以沾染上毒素?

    也或是您用了什么,没有察觉到的细微之物?

    像是胭脂水粉,绸缎,香料之类?

    这些平日里是最不易察觉,但有时候也是会多少伤极皇嗣的

    “你说什么?”

    郑婕妤突然瞳孔瞪大起身,死死的盯着太医道:“香料?

    你说香料?也会对皇嗣有影响?”

    太医点头道:是,敢问婕妤,怀皇嗣亦或有孕之前

    也是一直在用的今日宫中这种香吗?

    按理说婕妤宫中这香乃是安神之香,对九皇子也是没有损害的

    或许,亦不是香料的问题

    微臣斗胆,还是请婕妤细细思量,到底是否进口中之物,或旁的用品所沾的

    微臣先给九皇子按寒症相治吧,先将烧退下,不要反复,后再慢慢想其他法子

    “有劳太医了。”

    木棉感激

    而此刻郑婕妤早已经是失了魂魄,要不是木棉扶着

    怕是要跌倒

    郑婕妤脑海中涌出各种念头,以至于太医说了什么都没听清

    看着床榻上被病痛折磨的消瘦了不少的九皇子,心如刀绞。

    待送走太医后

    木棉兴奋道:“婕妤,退了,九皇子烧退了不少,总算是不闹腾了

    如今已睡去了

    郑婕妤面无表情的盯着木棉道:“是不是那迷情香的缘故?

    因着那香才留了皇上夜宿,也因着那香,才有了佻儿,是不是?

    木棉听到这话,瞬间变了脸色,心跳加速,很是慌张

    郑婕妤却只关心九皇子的病情,没有注意到木棉这细微的变化。

    木棉还是沉住气小声道:婕妤,您小声些,当心隔墙有耳啊

    若说那香是令男女动情之好物,但没听说过会影响胎儿,更况伤胎啊

    婕妤莫不是多虑了?”

    郑婕妤一脸难过道:那不然还有什么?

    我是小心又小心的照顾佻儿,一切都是最好最用心的

    怎么好好的,就能让佻儿染上毒素呢?

    毒素?毒素?

    郑婕妤喃喃自语后,又激动起身拉着木棉道:宫里已经没有能靠得住的太医了

    快,你快拿着那剩下的香出宫,出宫去找个可靠的郎中看过

    这香,到底有没有问题?

    还有,速速将这东西全部扔掉,越远越好,快去!”

    是,是,是。

    木棉忙答应后退出

    留下各种情绪交加的郑婕妤,心里百感交集,更多的不知是不是后悔

    因着用了迷情香获得了圣宠,又得了皇嗣

    却没曾想,居然是伤了九皇子的东西,郑婕妤死死的攥着双手,眼中含泪

    “娘娘?

    您交代的事奴婢已经办妥了,咱们派大少爷调查那木棉的身世

    已经调查清楚了,大少爷来了家书。”

    锦旋小心翼翼的将高肇送进来的书信,交给照容

    照容波澜不惊的打开书信,锦旋也解释道:“郑婕妤身边那个宫人

    家中也是凄凉,母亲早年生病,却因家中无钱医治活活的拖了两年

    拖死了,只留下一儿一女,那木棉是家中长女,下面还有一个弟弟

    可她那弟弟是个不成器的,整日没个正形,吃酒行乐

    愣是将家中仅剩的一些钱财,都挥霍尽了

    前些日子更是因吃酒发了疯,将同行之人打伤了

    如今是被对方讹上,日日上门讨要医治之钱

    她父亲被气的不轻,在床一病不起,因着家中负债许多

    木棉身为长女,家境窘迫之下才不得已入宫为宫人

    每月的月银尽都数补贴了家中。

    照容看完书信沉思后道:“那就是说,她家中现在是一无所有,还险些背上人命了?”

    锦旋点头道,“正是,奴婢还打听到,那木棉入宫时初

    只不过是在浣衣院做粗活,只是后来有一次似是将皇后

    当时还是冯昭仪的一件金丝华服给弄坏了

    皇后生了好大的气,便派人将那木棉带到宫中

    狠狠的责罚了一通才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