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叹卿意 第69章 拿捏不准

    自那日后,严嫔也并未恃宠而骄,反而更加低调,只是会隔三差五的给皇帝送些吃食,其余的一概没有逾越。

    见她没有什么动作,皇后渐渐地也懒得管她,到如今除了皇后和晴贵妃,便数她最得皇恩。

    “母妃,您近日先不要给父皇送糕点了。”

    张尘冉提议完,也拿起一块尝尝,第一反应是樊安林应当爱吃。

    “为何?”严嫔不解。

    张尘冉不与她多解释,半威胁道:“您若想让父皇传您侍寝,就按我说的做。”

    是啊,虽然现在的她很得宠,但皇帝依然没有传她侍寝,这也是为何皇后和贵妃停止出手的一大原因。

    “嗯。本宫知道了。”

    这是严嫔不服气的表现,她觉得自己在张尘冉面前表现的很难堪,便不会在他面前自称我。

    张尘冉懒得管她这些奇奇怪怪的小心思,喝一口茶将嘴里最后一口糕点吃完后他便起身离开。

    他可不能把时间浪费在这里。

    另一边的太子府。

    夜晚总归适合汇报消息。

    张尘昭得知要山已经七日未曾传回消息,猛地起身,连带着他身后的椅子与地面摩擦发出刺耳的声音。

    “可知是何原因?”他语气迅速的说道,可见他内心的着急。

    卫屿摇了摇头,表示自己不知道。

    不过他猜道:“很可能是被发现了。”

    连着七日,都不曾传回一丁点消息,最大的可能便是被抓了。

    张尘昭不是没有考虑过这个可能,只是还不能相信。

    “樊安林好大的胆子,连本宫的人也敢扣。”

    张尘昭气得将手里的茶杯重重摔在地上,陶瓷的茶杯立即摔得四分五裂。

    “主,或许不是樊安林。”卫屿道,“也可能是樊老将军。”

    张尘昭当即冷静下来,重新坐回去思考。

    “这么长的日子,将军府并未做出任何或威胁或谈判的意思,或许便是在老将军手里。”

    卫屿见张尘昭不出声,便将自己的见解说出来。

    卫屿的话不无道理,也只有樊老将军能沉住气,指不定在日后的某个时候跳出来威胁自己。

    这便相当于自己给他们送过去一个把柄。

    “将军府并没有什么动作,或许他们并不知道要山是谁的人。”

    “那要山…”卫屿心痛道说不出最后几个字。

    “要山或许已经死了。”张尘昭平静的不像是死的自己人。

    因为只有死人不会开口,只有死人不会暴露一切。

    “主,我们要不要救他。”卫屿问道。

    谁知张尘昭眼眸冷却,目光如刀锥子般投向卫屿。

    卫屿浑身一震,也不管一地的茶杯碎片,一下跪上去,膝盖当即被瓷片割破,鲜血徐徐流出。

    “是属下愚莽,请主责罚。”

    张尘昭斥责道:“自己下去领罚。”

    “是。”

    卫屿没有丝毫犹豫,立即闪身离开。

    不是张尘昭不想救,是根本救不了。

    将军府有一整个冥幽阁做为护盾,除非他拥有千神子,或许能与之抗衡。

    可他只有两人是千神子的人,在冥幽阁面前简直就是螳臂挡车。不仅没有用,相反的,可能还会暴露自己。

    张尘昭脱衣就寝,思虑着后面的打算。

    樊安林是不能再派人盯着了,若再被抓住一人,那么会彻底暴露。

    或许,还是要从樊灵溪开始。

    那晚,张尘昭到底有没有睡着,不得而知。

    日子逐渐步入盛夏,书上的蝉鸣吱呀吱呀的叫着,唤得人心烦意乱。

    比如现在,樊安林手握张尘冉的书信,发愁自己该如何回信。

    再加上窗外樱桃树上的蝉,烦得樊安林恨不能抓住撕碎了它们。

    信上,张尘冉第五次问他在忙什么?怎么不回信?

    是的,这些日子张尘冉都早隔三差五的写信问候。而樊安林本着答应好樊安淮的话,与他保持距离,便一直没有表态,总是用自己忙而搪塞过去。

    时间一长张尘冉也察觉出什么,便让何曜去打听一下。

    得到的消息便是樊安淮明令说明,樊安林也答应了。

    “呵。”张尘冉冷笑一声,“说什么会一直对我好,现在看来不过是骗人的把戏罢了。”

    他攥紧了樊安林送他的香囊,香囊是用顶好的布料制成,在他的用力下,布料渐渐发皱起来。

    “不过无妨,总有一天,我要让所有阻挠我的人付出代价。”

    他突然从腰间摸出一把断刃,又快又狠的扎进香囊里,那香囊顿时被扎穿,可怜兮兮的挂在刀刃上。

    这时,何曜突然闪身进来,跪在地上,将怀里的信双手奉上。

    “信?”

    张尘冉看着那信,眼神渐渐恢复如常。

    “可是阿林的回信?”他还是不确定的问道。

    “是,主。”

    得到肯定的答案,张尘冉这才接过,迫不及待的打开。

    “阿冉哥哥,展信安,近日我…”

    张尘冉边看边念叨,看完一遍还不算,又反反复复的读了好几遍,他的心里这才安定下来。

    回过神来,他才知道自己方才干了什么。

    他拔起短刀,那香囊早已破败,里面的香料完全漏出来,还有几颗跌落到他身上。

    他慌了神,一时间不知所措,他急道:“何曜,怎么办。”

    何曜抬头,对上的便是张尘冉惊慌失措的眼神,他这才看到桌子上的东西。

    张尘冉又低头自言自语,“怎么办,后日便是游湖的日子了,若是让他知道我毁了他的香囊,怕是这辈子再也不理我了。”

    “主,不如让我拿去,找宫里的绣娘连夜缝补,定能赶在游湖之前补好。”

    何曜今年发现,只要是与樊安林搭边的东西,张尘冉就会变得像个孩子一般,茫然到不知该什么办。

    “好,你快些去。”张尘冉催促道。

    “是。”

    直到何曜离开,张尘冉才将自己完全靠在椅背上。

    游湖…父皇…母妃…阿林…

    张尘冉顿感头疼,只觉得好累。

    正当他打算闭眼小酣一会儿时,他的房门被人敲响。

    他的眼睛顿时清明,哪里还有方才的疲惫。

    他的宫里除了何曜外便没什么宫人,一是他不受宠,二是他也不喜人多。

    而眼下何曜不在,他只能自己去开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