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叹卿意 第136章 你来主导

    “少将军,您来这里做甚?”

    按理来说,这是军营的外围,像樊安淮这样的人是不会过来的。

    “来打水。”

    樊安淮说的淡然,说罢水桶便拎在自己手上。

    高达见状边想要拿过樊安淮手里的水桶。

    “少将军,还是我来吧。”

    高达哪里敢让他在自己面前自己打水,眼下不巴结更待何时。

    却不想樊安淮一个侧身躲开,“无妨,我本就是要自己来的。”

    高达继续狗腿的想要接过来,嘴上还不停道:“这怎么能行呢。少将军,这些事何须您亲自做?只要您吩咐一声,我就来给您打水。”

    话说到这个份上,樊安淮停下脚步,转而面对高达。

    “我帮你,不是让你来巴结我的。”

    “打水的事,本就是我自己想做的事,不然我的暗卫都是干什么吃的。”

    “是是是。”高达挠了挠头,腼腆笑道。

    高达没想那么多,他只是想对樊安淮好些,这样或许能给自己挣一个好前程。

    樊安淮左右看了看,确定不再有什么人后便与他说道:“好了,这下没有人会欺负你了,你也回去吧。”

    这次高达不再多说什么,低头抱拳道:“是。”

    樊安淮本意并不想把这件事闹得太大,毕竟也的确是自己的问题,却不想祖父和父亲还是知道了。

    他们着急忙慌的让儒可告知樊安淮,赶紧到主帐中来。

    不明所以的樊安淮以为发生了什么大事,当下便放下手里的军书立刻赶过去。

    “祖父,父亲,发生何事了?莫不是呼国有什么新的动静了?”

    樊安淮人还未到,刚掀开帘子便一股脑的问题先砸下来。

    樊霍决满脸惆怅的看着樊安淮,真诚发问,“你这脑袋里面一天到晚都在想什么啊?”

    樊安淮眨眨眼,老实答道:“自然是在想关乎战场的事啊?怎么来父亲?”

    面对樊安淮还在状况外的样子,樊霍决气得发笑,舌头没忍住顶了顶腮帮子的软肉,连连点头,“真是长大了哈,受了委屈都学会自己咽了。”

    樊安淮觉得今日发父亲莫名其妙。

    他双手在身前一摊,“我何时受委屈了?父亲何出此言?”

    “你…”

    一时间樊霍决还真分不清他到底是不是在装傻充愣。

    索性不装了,破罐子破摔道:“儒可将所有的事都与我们说了。”

    樊安淮依旧满脸问号,“何事?”

    樊霍决咬牙切齿:“自然是前些日子你自己去打水时发生的事。”

    “您说这件啊。”樊安淮恍然大悟,随后无所谓道,“也不是什么大事,况且也不算受委屈,这不是想带好他们的必经之路嘛。”

    樊安淮本就没有将这件事放在心上,自然也是怪不得他半天没想起来。

    见樊安淮一脸没事人的模样,樊跃峰在一旁开口道:“话虽如此,可你也该告诉我们一声才是。”

    樊安淮没想到这件事会让祖父和父亲这么大的反应,,想了想便将自己的想法说出来。

    “祖父,孙儿是觉得,既然是自己与士兵之间的事,便不需要您和父亲出头,这样只会让他们更加坚信自己的想法,对我的看不起和不服气只会更深。”

    “祖父,孙儿想靠自己得到他们的认可,而不是因为出身好才平白无故坐在这少将军的位置上。”

    说出这些话的樊安淮无比的认真,樊跃峰看着他的双眼,里面燃烧着熊熊烈火。

    这其实也是樊跃峰考验樊安淮的一件事,毕竟这些事是一定要让他自己来完成,将军府日后护不了他,甚至还需要他的保护,所以这至关重要的一步,一定不能出任何差错。

    否则,失了军心的后果,他们任何人都承担不起。

    “好。”樊跃峰一拍大腿,“既然你有这个决心,那么接下来这场战事,由你来主导如何?”

    “这…”

    此话一出,就连樊霍决也震惊起来。

    “父亲…”

    樊霍决正要出声,却被樊跃峰抬手一挡,樊霍决便乖乖闭嘴。

    樊跃峰没有理他,眼神一眨不眨的看着樊安淮,再一次问道:“你觉得你可以吗?”

    “我…”樊安淮磕磕巴巴的,不知该说些什么。

    他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内心在不断的挣扎。

    他认为他可以做到,但,真正的战场绝非儿戏,他不一定有把握梦完美的做好这件事。

    可自己这些年来的辛苦只有自己知道,而这些辛苦,就是在为今天做准备。

    要的,就是自己迈出这一步。

    自己不可能一辈子活在祖父和父亲都庇佑下,为何不趁着这大好时机来请教祖父,尽可能的学到书本以外的东西。

    “我可以!”

    樊安淮的声音铿锵有力,整个人都散发着前所未有的自信。

    见到自己想要的效果,樊跃峰大喝一声,“好!”

    说罢,他站起身,来到樊安淮的身前,忍不住伸手拍了拍她都肩膀,“既如此,明日未时,你来主帐中。”

    “是,祖父。”樊安淮恭敬领命。

    随后,樊跃峰安抚的轻拍两下他的肩膀,“好了,没什么事你就先回去吧,早些休息。”

    “是,孙儿告退。”

    待樊安淮离开主帐,听着脚步声走远后,樊霍决才敢开口。

    “父亲,这恐怕欠妥啊。”

    樊跃峰当然知道他的意思,挥了挥手道:“无妨,有何不足之处,我会提醒他的。”

    可樊霍决总是觉得这件事有待考虑,“可是父亲,锻炼淮儿固然是件好事,但也不可拿军中兵卒的性命开玩笑啊。”

    “我会拿他们的命开玩笑吗?”

    这话樊跃峰听了很不高兴,“我是死的吗?我不会教他吗?还是说队里的军师是死的?还是说,你这个当爹的是死的?”

    “我自然知道淮儿还小,但有些事情,必须要让他做。”

    樊跃峰将双手背到身后,抬起头沉声道:“我们没时间让淮儿慢慢成长了。”

    一瞬间,樊霍决便明白了父亲的良苦用心,“父亲说的是,是孩儿狭隘了。”

    他差点忘记,为什么会让樊安淮小小年纪来到这里。

    樊跃峰收起情绪,一把拽起行礼的樊霍决,“行了,这些年别的本事没长,文官那些臭毛病倒是学了个十成十。”

    樊霍决挠挠头,没再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