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叹卿意 第164章 只是路过

    昨天只顾着救人,周沫黎并未仔细瞧瞧樊安淮,眼下与他正面对上,才觉樊安淮是真的很好看。

    不同于躺在那里一动不动还面色苍白,眼前的樊安淮还能有表情,更让他的脸变得生动起来。

    “你真好看...”

    周沫黎直勾勾的盯着樊安淮,一不小心将自己的心里话说了出来。

    不过她说得很小声,眼下受了伤的樊安淮自然没那个功夫管她说了什么。

    周沫黎摇摇头,正经起来,尝试找回自己的声音道:“你醒了?感觉如何?”

    “请问...您是...?”

    这是樊安淮眼下最好奇的,他没有回答周沫黎的问题,反而在反问她。

    “我...”

    周沫黎刚要开口介绍自己,突然一阵风吹来,将她本就有些凌乱的面纱吹开,露出她的本来面貌。

    “主...”

    来人是儒可,他在外便听到了樊安淮的声音,但碍于没有樊安淮的命令,他不敢贸然进来。当他听到二人的对话时,才反应过来两人还互不相识,赶忙进来救场。

    他满脸担忧的看着樊安淮,没想到却看到他呆愣的表情。

    下意识地,他顺着樊安淮的目光看过去,便看到周沫黎在手忙脚乱的戴好自己的面纱。

    樊安淮不是没有见过美人,在他的身边就有两位,但周沫黎给他的感觉是不一样的。

    她没有城中小姐的束缚感,浑身上下散发出来的都是充满自由洒脱的味道。这也是樊灵溪最盼望得到的东西。

    “这位姑娘是...?”

    樊安淮坐起身子,问道。

    见樊安淮问话,儒可先一步答道:“回主,这位是周沫黎周小姐,是您的救命恩人。若不是周小姐妙手回春,您恐怕都活不到今天。”

    “是吗?”樊安淮心中一动,算是坐实了心中所想。

    樊安淮对她来了兴致,他很想知道她是谁,从何而来,她的目的是什么。

    是的,目的。

    他可不认为这样一个弱女子会冒着如此大的风险救自己,定然是要图些什么的。

    “那在下便要好好谢谢周姑娘了。”樊安淮谢得真挚,是发自内心的感谢周沫黎。

    不论她有什么目的,一切都冲自己来便是,他都接得住。

    “救命之恩永生难忘,日后若有用得到在下的地方,在下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说着,樊安淮就要下地,打算给周沫黎磕一个。

    “少将军快快请起。”

    樊安淮的动作着实吓了周沫黎一大跳,赶忙跟着儒可将他扶起。

    “少将军言重了,这都是我应该做的。”

    周沫黎都要吓死了,她何德何能能让少将军给她下跪。

    她只是听从师父的话跟着一同下山找他们,可从未想过能让堂堂少将军做到如此地步啊。

    樊安淮本就没打算真的跪,顺着他们扶起他的手便回到了榻上。

    樊安淮虽然醒了,但还是面色苍白,说话也有些有气无力。

    “周姑娘是想要什么吗?只要在下有,就一定给姑娘奉上。”

    “没有没有。”

    周沫黎吓得连连摆手,“我真的只是路过。”

    说罢,周沫黎像是想起什么似的,不好意思的低下头,弱弱道:“还有,少将军你是我第一个上手的活人,无形之中你也成了我的历练,所以...”

    “所以于情于理,我都不能要你的东西。”

    这话是樊安淮没想到的,也是儒可没想到的。

    白日里在街上时见她信心十足的模样,以为她是行医多年的老手,没想到是个菜鸟,第一次上手就让自家主子遇到了。

    但也不得不承认周沫黎的技术真的很精湛。

    这话让樊安淮愣在那里,一时间不知自己该生气还是该庆幸。

    在他眼里,周沫黎完全就是一个没长大的孩子,甚至不一定比樊安林大,如此年少有为,让樊安淮根本气不起来。

    如此人才,何不收为己用。

    樊安淮还想着如何将她收入麾下,但周沫黎的心中已然开始操心他的身体。

    他可没忘记樊安淮这次受的最重的伤,便是内伤。

    “你…”

    “你的内伤,是何人所致?”

    二人一同开口,但周沫黎的声音要高出樊安淮许多,在他说出第一个字的时候,便将他的声音全部压下。

    这话让樊安淮愣在那里,他没有想到,眼前这个小姑娘,居然能看出来他受了内伤。

    儒可在一旁惊得瞪大了眼睛,却不敢说些什么。

    他与樊安淮对视一眼,连忙出帐,顺便将荣华他们唤出来,守在军帐周围,不让任何无关之人靠近。

    “你是如何知道的?”樊安淮正色起来。

    周沫黎小嘴一撅,双手在胸前环抱,难掩骄傲道:“自然是我把脉把出来的。”

    “若不是我给你扎那几针,稳定住你体内乱窜的内力,否则你现在就已经是一具尸体了。”

    樊安淮暗暗吃惊。

    他知道自己受了内伤,但不知竟然如此严重,仅需要一晚就能要了他的命。

    不过他也庆幸,庆幸自己能遇到周沫黎。

    既然这样,那便更不能让她离开了。

    “不说这些废话了。”周沫黎轻咳两声道,“是何人?”

    樊安淮不说话,低头沉思起来。

    当时他正与敌国将领展开殊死搏斗。这是他第一次上战场,正式面对敌人的残忍,但毕竟还是个孩子,有时也会心慈手软,但他这个毛病,战场上一定会给他治好。

    当他亲眼见识到敌人杀人不眨眼的模样时,便再也不会对他们有怜悯之心。

    但正当他们打得难舍难分时,敌军那边突然冲出一位蒙面人,浑身上下被宽大的黑色衣袍笼罩,让人分不清衣袍下的到底是什么人,也看不清他的脸。

    发那好便是被那人所伤。在被他击中的一瞬间,樊安淮其实就已经感觉到自己的内力开始紊乱,不过自己强行压下,待自己抬头时,那人早已离开,只剩下一脸胜权在握的敌军将领。

    樊安淮才不会惧怕这些,他提着一口气拼了命的斩杀对方。

    他的眼里是从未有过的嗜血,浑身的杀气仿佛一头刚刚冲出来的猛兽,正虎视眈眈地盯着一群不堪一击的敌人。

    他转过身,举起手中的长剑,高声呼喊,“敌方主将相上人头在此!!!”

    “将士们!!此战!必胜!!!”

    “必胜!!!”

    樊家军的士气空前高涨,就连身上的伤口都在这一刻不再疼痛,面对敌人也不再害怕,因为他们知道,他们的少将军一定会带领他们取得最后的胜利。

    众人皆被他的呼喊,带动心底的情绪,一颗熊熊燃烧的心,正驱使着它的主人。

    直到战争彻底结束,他们回了城,樊安淮才忍不住终于倒下。对于倒下之后的事情,他一点都不知道。他只知道在睁眼眼前便是这个姑娘。

    面对着周沫黎严肃认真的脸,樊安淮似是想到了什么道,“你可有什么发现?”

    “那当然。”周沫黎有些臭屁道,“此术是亦国的禁术,且绝不是一朝一夕可以炼成的。”

    “亦国…”樊安淮喃喃道。

    他们这次便是来帮助亦国的,若亦国真想害他们,便不会去锦国求他们来。很明显,这是有人想要嫁祸给亦国。

    不等樊安淮深想周沫黎便接着道,“看来亦国并不接受你们的好心啊,居然搞背后偷袭这种下三滥的手段。”

    此事还待商议,并不是仅仅靠周沫黎的三言两语就能定了亦国的罪,他还需要去与祖父父亲商量此事。

    但眼下还有周沫黎在,他便不能轻举妄动。

    他问道,“还有什么吗?只发现了这一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