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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都要请旨嫁人了,孤还克制什么 第81章 晚上留下来,我陪着你睡

    王福颤颤巍巍:“太子殿下有要事,暂时不便过来……”

    谢绥重重一拍扶手。

    “朕看他眼里是半点没有朕这个父皇了!”

    他冷睨着王福,怒意难以压制:“再去传!太子不来,你也别滚回来!”

    王福欲哭无泪:“是……是,奴才这就去。”

    东宫外面。

    王福和站在外面当柱子的墨九墨十面面相觑。

    在他伸着脖子往东宫里面瞧的时候,被“坑”了一次的墨九先道:

    “王公公如果还想进去禀报,就亲自去说,别拉着我,我没这个命接连忤逆主子。”

    王福:“……”

    他眼底希冀瞬间熄灭,整个一个苦瓜脸。

    墨九长叹,和墨十一道,一左一右搭住王福肩膀,满眼无奈道:

    “王公公啊,咱们作下属的,要有点眼力见,主子心情不快时,少往眼前凑,不然轻则被骂,重则小命难保。”

    王福脸更苦了。

    他真的很想说一句:

    ——你们两个是‘下属’,他这个公公充其量只是个奴才啊!

    还是个在两个主子之间左右为难的奴才!

    —

    直至深夜。

    侧殿中才亮起烛火。

    虞听晚连起身的力气都快没有。

    在榻上歇了好一会儿,终于恢复些体力,她撑着手肘,抓过一旁的衣服,准备往身上穿。

    谢临珩拦住她,“做什么?”

    由于疲倦,虞听晚眉眼微恹,话音也稍显怠色。

    “回阳淮殿。”

    谢临珩将她手中的衣裙压下,以指为梳,理了理她略微凌乱的长发。

    “天色不早了,今夜别回去了。”

    虞听晚掀起眼皮看他,“不回去继续?”

    谢临珩眉头若有似无地挑起。

    屈指暧昧地在她腰侧点了点。

    “公主殿下还有精力吗?”

    虞听晚回得真诚,“没有!”

    谢临珩笑了笑,轻轻将她拥入怀中。

    殿外靠近窗子的树枝,被风吹得摇晃,伴随着风声低低呜咽。

    他说:“今晚的天和前几天那夜一样,风大。”

    他勾了勾她背后微湿的发,“不是说睡不踏实么?晚上留下来,我陪着你睡。”

    虞听晚凝神想了想,才想起来他说的是哪天。

    她没作挣扎,按了两下发酸的腰,说:

    “那你让人备水,我要沐浴。”

    “好。”谢临珩拿着薄毯给她盖上,“先歇息一会儿,我让人去准备。”

    几息后。

    侧殿殿门被打开。

    在外面整整等了一下午的王福,见殿门打开,上下眼皮直打架的眼睛瞬间亮了起来,整个人刹那间来了精神。

    他顾不上站麻的腿,一瘸一拐走进去。

    最后板板正正对谢临珩行礼,恭敬道:

    “殿下,陛下请您去承华殿。”

    谢临珩立在殿外门口,身姿如松,眉眼如漆,在月色的笼罩下,周身的距离感与疏离感更为浓重。

    他掀了掀眸,眼底看不出情绪。

    对于王福的话,只淡漠“嗯”了声。

    便再没有别的只言片语。

    虽然只是简单的一个字,但王福心里,却松了口气。

    王福跟在谢绥身边的时间长,加之这父子俩反目前,关系还是很好的,尤其谢绥病重的那七八个月的时间里,谢临珩但凡身在皇宫,就一定会日日去承华殿,亲自在床前照顾。

    所以王福对于谢临珩的了解,虽不如常年跟在东宫的墨九墨十那般深,但也比其他人了解得多。

    就像去承华殿这件事,只要谢临珩没有直接拒绝,就说明他是会去的。

    如此一来,他的任务,也算是完成了。

    能顺利回承华殿交差了。

    王福恭恭敬敬行礼告退,言语间半分不敢懈怠。

    “那殿下先忙,奴才先回承华殿伺候。”

    王福离开后,谢临珩喊来了墨九。

    让他去吩咐人备水备晚膳。

    等一切做完,他重新回到侧殿时,虞听晚已经从软榻上起来。

    “沐浴完后,先去用膳。”他走近,耐心叮嘱,“我让若锦和岁欢过来了,有什么事,你直接吩咐她们。”

    “还有,东宫的人,你随意调遣,缺什么直接让他们去准备。”

    他从她手中拿过外衫,披在她身上,便准备转身离开。

    或许是这几日演得太过入神,有些动作与话语,已经快成了习惯。

    他刚一转身,虞听晚便习惯性问了句:

    “你去哪?”

    谢临珩一顿,似有些意外。

    回身,他看向她,眸色很温柔。

    “去承华殿。用完膳先休息,我很快回来。”

    —

    谢临珩从东宫过来时,已经接近戌时。

    承华殿中烛火通明,谢绥坐在殿首主位,殿内气氛凝滞压抑。

    王福对着谢临珩行礼问安后,便带着殿内的一众小太监退到了外面。

    父子俩沉沉对视间,谢临珩先开口:

    “父皇找儿臣何事?”

    谢绥冷冷看着这个完全脱离掌控的儿子,声音发凉。

    “朕听说,你在让人准备太子妃册封典礼?”

    “是。”谢临珩语气很平静:“儿臣要娶宁舒为妻。”

    经过一下午的过渡,谢绥心底的那口怒气其实已经消散得差不多。

    但这会儿听见谢临珩这么理直气壮的话,那股刚压下去的愤怒再次窜上心头。

    “谢临珩,朕告诉你,你们这门婚事,没有人允许!”

    谢临珩嘲弄扯了扯唇,话说得直白。

    “有没有人允许,儿臣都会娶她。”

    “当年——”他敛眸看过去,眸色淡漠至极,“父皇强行逼迫泠妃娘娘入后宫,除了您之外,不也是没有旁人允许吗?”

    “如今,泠妃娘娘身在霁芳宫三年,又有谁敢说什么?”

    谢绥“腾”的一下站起来。

    怒指着谢临珩。

    “混账!太子,你就这么跟父皇说话?就为了一个女人?”

    谢临珩覆下眼眸,神色不变。

    “儿臣和父皇是亲生父子,性情相仿,父皇应是最理解儿臣的人。”

    “儿臣现在求娶宁舒的决心,半分不输于当年您不顾群臣劝谏执意纳泠妃娘娘为妃时的决心。”

    “当年您力排众议将泠妃娘娘留在宫中,而今儿臣也想告诉父皇,不管有多少人阻拦,不管其中有多少坎坷,宁舒,儿臣都娶定了。”

    “她是儿臣此生唯一的妻,任何人,都阻拦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