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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都要请旨嫁人了,孤还克制什么 第95章 乖乖在东宫等我,等我回来娶你

    虞听晚胸腔跳动快了两分。

    她压住所有情绪,从容自若地将那截发丝从他指尖抽回,才抬着眼皮对上他视线。

    嗓音又懒又倦,像只被欺负狠了的娇猫儿。

    “你那些国事,我又不懂,我去干什么。”

    谢临珩笑了笑,轻抬着她下颌。

    仔细打量着她眼睛。

    话说得随意,仿佛玩笑。

    “好不容易才把公主殿下留在孤身边,若是孤这一走,公主殿下跑了怎么办?”

    虞听晚神色别提多自然,她反问:“我能跑去哪儿?”

    她推开他捏着她下巴的手,“皇宫处处是侍卫和御军,你觉得我能长个翅膀自己飞走?”

    谢临珩笑出声,扣着她的腰,将人抵在怀里。

    虞听晚正要开口,却见他靠在她耳边,嗓音深处,泄出一丝冷戾。

    “如果宁舒真长出了这只翅膀,孤不介意,亲手给你折断。”

    他说这话时,语气再正常不过。

    可听在人耳朵里,却刹那间让人毛骨悚然。

    虞听晚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维持住表情的,身体的本能让她紧紧依附在他怀里,手臂穿过他腰身,脸颊紧贴着他脖颈,像交颈缠绵的鸳鸯般,

    一字一句,认真地说:

    “你别乱想,马上就是我们大婚了,我会等你回来的。”

    谢临珩抚着她发丝,在她看不到的地方,眸色明明灭灭。

    他按了按她后腰,描摹着那滑腻温热的绝美曲线,最后低头在她颈侧辗转啄吻。

    直到薄唇再次擒住她红唇,吞没着她的呼吸。

    唇齿交缠间,他摩挲着她后颈,诱着她开口:

    “宁舒,喊夫君。”

    虞听晚绕在他身后的指尖攥紧,睫毛无声颤着,低低回应着他,顺着他的音,乖顺喊道:

    “夫君。”

    “大婚过后——”他轻咬她唇瓣,“我带你去行宫。”

    “宁舒,乖乖在东宫等我回来。”

    虞听晚一概应着。

    翌日一早,天还未亮,谢临珩便穿衣准备离开。

    转身前,见她醒来。

    他撩开半开的鲛帐,坐在床边。

    指腹轻揉了下她眼尾。

    虞听晚眼底睡意朦胧,一双水眸湿漉漉的,像刚从水中捞出来。

    昨夜的思绪回转,她动了动眸,在他伸手过来时,动作自然又熟稔的,像很多次深夜缠绵中那样,蹭了蹭他掌心。

    模样看起来又乖又软。

    嗓音亦是带着刚醒来的软糯。

    “要走了?”

    谢临珩垂眸注视着她。

    指尖爱怜地在她脸颊上摩挲良久。

    喉头微动,嗓音中溢出一个字音。

    “嗯。”

    他指腹下滑,停顿在她唇角。

    指节曲起,若有似无地在她唇珠上剐蹭一下。

    嗓音低缓,像嘱托,也像无形中的提醒。

    “最迟明晚子时,我定能回来。”

    “宁舒,记住你允诺给孤的所有承诺。”

    “乖乖在东宫等我,等我回来娶你。”

    虞听晚一如既往应着。

    谢临珩没再多说。

    最后深看了她一眼。

    起身离开了寝殿。

    在他走后,虞听晚没有继续睡,拥着身上的薄毯,慢慢坐起了身。

    唇角轻扬的弧度散尽,清眸中的温色也随之敛去,整张面容上,哪里还有谢临珩在时半点的娇软?

    就连眼尾的困倦,都在顷刻间收敛殆尽。

    她独自坐在榻上,视线通过没有遮严的鲛帐缝隙看向外面空无一人的寝殿。

    胸膛中心跳从平稳一点点加速。

    变得越发剧烈。

    最后又在极致的平静中,慢慢恢复最开始的冷静。

    她垂下眼,在脑海中反复复盘着明天逃离的细枝末节,争取在这一天内,做好所有准备。

    谢临珩虽然离开了皇宫,但东宫中的暗卫并没有走。

    虞听晚怕东宫中有他的心腹,刻意在寝殿待到了日上三竿,佯装刚睡醒起来的模样,慢慢洗漱完,才回了阳淮殿。

    为了不惹人注目,回到阳淮殿后,她没有直接去霁芳宫,而是隔了将近一个时辰,才去了司沅殿里。

    霁芳宫的守卫依旧。

    不见多,也不见少。

    和从前一样。

    司沅带着她去了内殿,屏退所有下人后,才轻声问:

    “晚晚,事情准备的如何了?”

    虞听晚点了下头,“该做的准备,儿臣都准备好了。”

    司沅又问:“太子那边呢?”

    虞听晚这次停顿的时间长了点。

    “应该没什么问题,他这两日不在宫中,倒是方便明日离开。”

    闻言,司沅放下了心。

    “太子不在皇宫是最好不过的情况,先前我一直担心,有太子盯着,就算有宫宴,也怕你难以脱身。”

    虞听晚压了压唇角。

    不止司沅担心,先前她也担心。

    在谢临珩眼皮子底下逃走,难度可想而知。

    现在他有要事离宫,对她来说,是最好不过的事。

    司沅握着女儿的手,正想说话,气息还没喘上来,却猛地咳了两声。

    虞听晚眉头一皱,担忧地扶住她:

    “母妃……”

    司沅拍了拍她手背,示意她别担心。

    虞听晚连忙倒了杯茶,端到司沅面前。

    司沅接过,喝了两口茶,缓了缓喉中的痒,才接着道:

    “别担心,母妃没事。”她放下茶杯,安抚虞听晚,不甚在意地说:

    “夜里降温,有些风寒之兆,母妃稍后让太医来瞧瞧就行了,不是什么大事,不用担心。”

    虞听晚怎能不担心。

    她紧紧握着司沅的手,眼神落在她有些苍白的脸上。

    “母妃近来的身体,怎么越来越不好了?”

    司沅爱怜地摸了摸女儿的发,温声说:

    “许是这大半年没怎么走动,身体羸弱些,母妃日后会注意。”

    怕自己女儿改变了主意,在这最后一步不肯离开,说罢,司沅接着又道:

    “晚晚,你记住,现在最重要的,是你顺顺利利离开皇宫。”

    “母妃已经替你打点好了宫外的一切,你表哥和咱们司家的旧部会护好你,你现在唯一需要做的,就是从这座牢笼中,走出去。”

    “至于母妃自己,母妃对你保证,一定会照顾好自己,等着将来,在宫外与我的晚晚重逢的那天。”

    “所以,”她心疼地看着自己女儿,千叮万嘱,“孩子,不要多想,走出去,离开这里,你还太年轻,决不能,落得和母妃一样的命运。”

    “我们费尽心血才走到今天这一步,决不能浪费这个千载难逢的好机会,这也是成功离开的唯一机会,晚晚,你必须要抓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