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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都要请旨嫁人了,孤还克制什么 第106章 谢临珩,你疯够了没有

    深夜。

    月明星稀,凉风习习。

    寝殿深处,锁链拍打声,混着微风,响彻在庭院,久久未歇。

    鲛纱帐内,虞听晚被谢临珩拥在怀里,脚踝上的锁链响个不停,她紧咬着唇,实在受不住时,张开嘴,重重咬在了他肩上。

    她用的力气大,咬住不松口。

    直到唇齿间隐隐浸出淡淡的血腥味。

    谢临珩眸沉如渊,任由她咬。

    炙热掌心,托着她后腰,更加过分地将人往怀里按。

    他面上不见怒色。

    仿佛她没有蓄谋逃跑。

    仿佛他们,还如先前那样,她虽然伪装着骗他,但两人至少能和平相处。

    红烛滴泪,殿内光线微暗。

    直到她实在没了力气,牙齿慢慢从他肩上松开,他才抚着她腰身,嗓音嘶哑,在她耳边低问:

    “不舒服么?”

    虞听晚快要被他前后反复无常的情绪逼疯,语气不耐烦又冷漠至极。

    “谢临珩,你疯够了没有!”

    “松开,你起来!”

    他纹丝不动,任她打骂。

    脾气好到,给人一种,他在哄她、任由她打骂他来出气的错觉。

    “不松。”他手臂紧紧圈着她,动作间,刻意避开了她还未好全的那只脚踝。

    他低下头,去吻她的唇。

    她偏头躲过,他也不强求。

    吻落在她侧脸,随之辗转向上,去吻她发红的眼角。

    另一只手,缓缓从她腰上挪开,顺着她手腕,滑入她指尖,强行与她十指相扣,压在床褥上。

    “宁舒,还记得我之前给你说过的吗?”

    “我们生个孩子,我放你出宫。”

    虞听晚闭了闭眼,不接这话。

    他的声音继续从头顶落下。

    “宁舒,许给你的承诺,我一直都记得。”

    “不管是你母妃,还是出宫,只要我许给你了,就会做到。”

    “孩子这件事,也是一样。”

    他主动退让,放低姿态。

    在她看过来时,认真道:

    “宁舒,你信我一次,忘了宋今砚,我们生个孩子,我允诺你这一生,都自由出入皇宫,哪怕你一年半载都不回来,我也不会阻拦,好吗?”

    虞听晚抿唇不语。

    反手去推他,偏过头,嗓音冷淡。

    “你起来!”

    谢临珩眼底光晕黯淡下去。

    他并未起身,而是再度抱住她。

    这一次,他抱着比方才更紧。

    用力扣着她腰肢,手臂上青筋虬结,指骨微微蜷紧。

    转瞬后,低头吻住她唇,眼底暗色涌动激荡,心口涩痛中,是一种难以言喻的酸胀。

    他知道,她不信他。

    从一开始,她就没有信过他。

    她只想逃离他身边,逃得远远的。

    永远摆脱他。

    —

    接下来的两天。

    谢临珩似乎很忙。

    白日甚少来寝殿。

    但晚上从不再缺席。

    两人间的那层伪装撕破,虞听晚在面对他时,连装都装不下去。

    她索性也不再装。

    倒是谢临珩,似在一夜间,又恢复了她逃离前的样子,他会哄她,会像从前那样,一而再、再而三的降低自己的底线。

    只有一点,他不允许她离开。

    不允许她离开东宫,

    不允许她离开他的视线。

    除此之外,他对床第之事也越发热衷。

    似乎真有,让她尽快怀孕的念头。

    虞听晚怕极了自己真的会怀孕,可她离不开东宫,

    一举一动又全在谢临珩的眼皮子底下,

    只能一遍又一遍祈祷,孩子千万不能来。

    —

    在虞听晚被囚禁在东宫的第三天,青兰拿着谢绥给的令牌,终于带来了所有司沅想要的消息。

    从宫外回来,青兰直奔霁芳宫。

    第一时间去见了司沅。

    司沅屏退所有下人,将青兰带去内殿,才着急问:

    “情况怎么样?”

    青兰蹙了蹙眉,说:“宫宴的第二日,太子殿下的人就搜查到了司小公子等人,并查到了所有司家的旧部。”

    司沅眉心拧起。

    青兰接着又说:“只是奇怪的是,太子殿下并未为难他们,也并未将他们关押,当天就放他们离开了。”

    司沅同样意外,“放他们离开了?”

    青兰点头,“是的,娘娘。”

    “太子殿下似乎有意压下此事,除了东宫和我们,外面没人知道,司小公子来了皇城,也没人知道,宁舒公主逃离之事。”

    司沅蹙眉片刻,想到什么,又问:

    “那太子妃册封典礼呢?”

    青兰:“五月初八那天的册封,已经取消了。只是……”

    司沅看过去,“只是什么?”

    青兰低头,“只是册封典礼并未真的取消,只是延期,目前暂定是两个月之后。”

    “而且,奴婢还打听到,这两日,朝中出现了一批反对公主入主东宫的声音,不过被太子殿下强行压下去了。”

    司沅没再问别的。

    思索片刻,她将司家旧部的事先行放下,转而坐在桌边,提到先前让青兰顺道办的那件事。

    “香料和避子香囊球买回来了吗?”

    “买回来了,娘娘。”青兰上前,将一包仔细包好的香料和几枚小巧玲珑、做工精致的香囊球放在了她面前。

    —

    翌日傍晚。

    谢临珩派出去彻查宋家的那些暗卫全部回了东宫。

    墨九带着查到的证据,来了东宫大殿。

    “殿下,事情全部查清楚了。”

    谢临珩放下奏折,第一句话,便是问:

    “和宁舒有关系吗?”

    “并没有。”墨九说:“这次宋大人得知宁舒公主离宫的消息,并非出自阳淮殿,而是……”

    话说到一半,他欲言又止。

    谢临珩冷淡抬眼,无声看过来。

    “说。”

    墨九低头,“是姚家。”

    他具体道:“姚家不知道在哪里得知了宁舒公主想趁着宫宴离开的消息,设法将此消息传到了宋今砚大人那里。”

    “宋大人在得到消息后,便立刻写了那封信,让楚姑娘送来宫中。”

    说完,墨九上前一步,将一并带来的几封书信呈给了谢临珩。

    “殿下,我们在调查这件事时,还找到了几封书信。”

    这次宋家的事蹊跷,又牵连甚广,若想将所有事情查个水落石出,必然是要彻查。

    只是墨九没想到,在查这件事时,还能在宋家查到额外的收获。

    他刚刚交给谢临珩的这封信,并不是别的,正是先前宋今砚与宁舒公主通过楚时鸢往来的那几封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