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书看 > 你都要请旨嫁人了,孤还克制什么 > 第360章 “臣来自荐枕席”

你都要请旨嫁人了,孤还克制什么 第360章 “臣来自荐枕席”

    她看都没看第二眼,直接让宫人退出去。

    “告诉他,本宫乏了,已经歇下。另外,既然宋公子无错,那便无需赔罪,让他回去吧。”

    小宫女下去传话。

    但没过多久,她去而复返。

    只是这次,刚来到殿外,就被恰巧从殿内出来的若锦拦住。

    “又有何事?”

    小宫女福身,“若锦姑姑,宋公子说他想面见公主,若是现在公主不愿见他,他就在外面等着。”

    若锦看了眼黑压压天色中的暴雨。

    眼底没有任何动容,反而冷意攒聚。

    “宋公子不愿回去,我等做奴婢的也没有办法。”

    “但是公主已经歇下,任何人不得进去打扰。”说着,她目光落在面前的小宫女身上,“听明白了吗?”

    小宫女应得很快,“明白,姑姑放心。”

    在寂静的深夜中,豆大的雨水打在窗柩上的声音显得格外响。

    虞听晚睡得并不安稳。

    建成帝在信中说会尽快回来,但回程的路上恰逢暴雨,虞听晚总是放不下心。

    兴许是受这种思绪的影响,良久,虞听晚辗转着终于睡着,但梦中却很不安稳。

    各种杂乱的画面交织,最后还勾出了那个很久都未曾再出现过的怪异梦境。

    没过多久,在这些梦境的影响下,虞听晚浑身冷汗醒了过来。

    她醒来时,寅时才刚过一半。

    外面的天还漆黑。

    若锦和岁欢睡在外殿,时辰还太早,虞听晚没有吵醒她们,在床榻上坐起,揉了会儿‘突突’乱跳的眉心,掀开锦被去了窗前。

    外面的雨水不知何时停歇。

    清冷的空气夹杂着浓重的雨后水汽顺着打开小半的窗子一股脑吹进来。

    她身上衣衫单薄,若是若锦此刻在这里,必然会立刻去拿一件披风披在她身上。

    但虞听晚被那个梦搅的脑海中乱糟糟的。

    心口像是被堵了一团什么东西。

    这样的冷风一吹,她没觉出冷,反而只觉得胸口那股躁意被吹散了些许。

    虞听晚侧身坐在窗前,偏头望着外面零星宫盏摇曳的夜色出神。

    梦中那些不受控的画面,隐约又有重新钻进脑海的趋势。

    那是一个奇怪却又熟悉的梦。

    梦中的画面她在三个月前梦到过几次,但那几次的画面比较迷糊,就像隔岸观火一样,在醒来后,她基本会忘的差不多。

    印象自然也不会那么深刻。

    可今日,那些画面却格外清晰。

    清晰到,梦中的那场宫变、雪夜里的尸骸血海、还有她父皇惨死于敌军之手,都像真实发生过的一样。

    甚至在意识被困在那个梦境中没有醒过来时,某几个瞬间,她都在怀疑,梦和现实,到底哪一个是梦,哪一个是真正的现实。

    究竟她父皇惨死于敌军之手、她与母后被困深宫寄人篱下是真?

    还是她们都成功从那场宫变中活下来,一切厮杀叛乱已成为过去才是真?

    在那场梦中,目睹那些人间炼狱般的残酷厮杀时,她拼命告诉自己,那是假的,那只是她的一场梦。

    可置身于那样真实绝望的场景中,潜意识深处却有个遥远之极的声音说这才是真的。

    她所想的父皇母后健在,一切依旧,才是假的。

    直到从梦中惊醒,那种痛到颤栗的极致绝望才缓缓消散。

    虞听晚一个人静静在窗前待了很久。

    等她再回神时,身上早已冰凉。

    外面依旧雾蒙蒙的。

    虞听晚毫无睡意,也不打算再睡。

    她去内殿换了身衣裙,想去殿外待会儿,却不曾想,刚绕过屏风出来,就在窗边矮榻前看见了一个不该出现在这里的身影。

    谢临珩姿态闲散地坐在矮榻上,手中把玩着一只白玉酒瓶。

    听到动静,他抬头看过来。

    一眼,便对上了她的视线。

    虞听晚停步,眼底带着点点警惕。

    “大半夜的,你怎么进来的?”

    男人一身墨色锦服,衬得本就冷硬的眉眼格外漆冷不好相处,但许是殿中光线柔和温缓的缘故,他抬起眼皮看过来时,让人无端觉得那眼底的碎冷褪去,晕出了几缕缱绻温色。

    谢临珩轻勾唇,指了指窗子,“公主上次说臣见不得人,让臣跳窗,臣特意挑了个夜深人静准驸马不在的时候,跳窗进来的。”

    “……?!”

    虞听晚快被他话中的理直气壮气笑。

    她压着气息,好脾气地问他:“上次让你跳窗出去,是怕被人看见惹人非议,谢大人深更半夜不睡觉,跑来又干什么?”

    “自然是——”他将手中的白玉酒瓶往窗柩旁一放,云淡风轻地起身,几步朝她走过来。

    “——来找公主自荐枕席了。”

    随着他往这边走来,两人间的距离肉眼可见的缩小。

    虞听晚本能地往后一退。

    只是脚还没落地,手腕倏地被他拽住。

    下一刻,一道力道袭来。

    她还未来得及反应,整个人便被他拽着抵在了窗前。

    “谢临珩——”她惊诧出声。

    他欺身逼近。

    滚烫的掌心悄无声息地落在了她腰间。

    当虎口切切实实贴在她侧腰处,进而宽阔的大掌过分而又僭越地将她整个腰身都抵在怀里时,虞听晚眼底闪过慌乱,呼吸瞬间乱了套。

    她几乎是下意识地双手抵在他身前,一双清凌凌的眸子像石子落入湖面泛起波澜,抬头紧张地朝他望过来的瞬间,那双清透淩澈的瞳仁中,满满当当,全是他的影子。

    谢临珩心口像是被什么蛰了下。

    不疼。

    那是一种心底深处本能的悸动。

    因常年渴望不得拥有、如今终于能与她亲密接触和她满眼都是他影子的、发自骨血中的悸动。

    这种悸动,刺激着耳膜心跳。

    从而渐渐滋生出一种隐晦的喜悦。

    他指骨极轻地在她纤腰上蹭了蹭。

    动作克制,却也僭越。

    最后只勉强解了解那几乎刻入骨髓的贪恋与渴求。

    没再多做别的。

    但另一只手,却停在她唇边。

    带着滚烫热意的指尖,暧昧不明地抚过她唇角,低垂着头,凝视着她眼眸,勾着唇问她:

    “臣想对公主自荐枕席,公主答应吗?”

    虞听晚咬牙瞪他一眼。

    反手就想往外推他。

    “别胡来,深更半夜的,你赶紧走。”

    他纹丝不动。

    倾身贴在她耳边,薄唇若有似无地碰了下她耳垂。

    嗓音低低的,听在人耳朵里,仿佛像被什么无形的东西剐蹭而过,让虞听晚没忍住紧了紧指尖。

    “公主怕什么?”

    “臣来的时候,一路翻墙加翻窗。”

    “从谢府到公主府,保证没被任何人看到。”

    “而且方才臣说过了,这半夜三更的,殿中又没有别人,公主那位与人有染的废驸马也不在,不管发生什么,别人都不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