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盗薮 第439章 下葬

    豫州卢县。

    一天后,我们到达了这个比较贫穷落后的县城。

    干我们这一行的几乎没有家世好的,都是农村孩子,或者是子承父业。

    马树文的家距离卢县还有四十多公里,钱得强一夜没合眼,就为了早点将马树文送回家。

    到了马树文家,他家装修的还算不错,砖瓦房,这在村里也算是小康人家了。

    马树文家里没有一个人,父母早都去世,冷冷清清的院子里显得有些凄凉。

    我们将马树文从车上抬下来,看着他那苍白的脸,不由得心生唏嘘。

    这才几天时间,一起相处的人就天人永隔,只能感叹世事无常。

    钱得强去找村长,张广义则是去操办丧葬用品,而吴老二则是坐在院子里看着马树文的尸体发呆。

    我没经历过这样的事,自然不知道该干些什么好,只能和包子还有闫川守在吴老二身边。

    傍晚时分,院子里的简易灵堂已经搭好,吴老二的前妻和儿子也赶了过来。

    众人守着灵堂,而马树文作为意义上的四叔,我自然得和他儿子一起披麻戴孝。

    马阳不爱说话,可能是经常与马树文分开,没有多深的感情,所以他没有流一滴眼泪。

    而马树文的前妻,只是询问了几句关于马树文的死亡原因后,也就没再多说什么。

    第二天早上七点多,我们抬着马树文的棺材去下葬。

    钱得强给村长了一笔钱,再加上这里偏僻落后,所以没有火化而是传统的土葬。

    葬礼很简单,安葬好马树文,待其他人都走了以后,坟地里只剩我们几个。

    吴老二和钱得强还有张广义坐在坟头前,跟马树文做着最后的道别。

    黄纸燃烧散发出的热浪,好像要扭曲整个空间。

    “老二,淑琴那里都交代好了吗?老四的银行卡给马阳了吗?”

    吴老二站起身拍了拍屁股说道:

    “放心,该交代的我都交代了,该安排的我也安排了,老四先下去享福了,这上面的事我肯定得帮他捋明白。”

    “行,那咱们走吧,回头再过来看老四。”

    钱得强说完,抓了一把土扬在了马树文的坟头上。

    张广义看了一眼,缓缓开口说道:

    “老四,在下面缺什么就给我托梦,该吃吃该喝喝,别舍不得花,老哥几个先走了。”

    我们离开了马树文的坟地,回到车上,钱得强问大家接下来有什么打算。

    吴老二说他想回曹州待几天,静静心。

    张广义问他我们带出来的东西怎么办?

    好家伙,现在还打着主意呢?

    我看向吴老二,没想到他对着张广义点点头说道:

    “这几件东西确实是个烫手山芋,吴果他们经验不足,不好处理,老大,要不你联系联系宋家,这里离洛邑也不算远,问问他们敢不敢吃下这批货。”

    宋家?吴老二要与宋家交易?这是唱的哪一出?

    不过提起宋家,让我想起了娇子和宝哥,自打上次昆仑山的事以后,还没听到过她俩的消息。

    “宋家不一定敢要,我先问问吧,不行咱们回去找老戴。”

    吴老二点头,问我要去哪?

    其实我想回趟津沽,把灵霄盘从八爷那里拿回来,我手里现在还有从铜棺里弄出来的另一个盘子,总觉得这盘子上隐藏着什么秘密,拿到一起,好好研究一下。

    “你要是去津沽,就和你孙五叔说明你马四叔的事,然后这些东西我们就拿着了,你留个银行卡号,如果出了货,我一并打到你的卡上,然后你和小包还有小川在自己分。”

    吴老二说完,在车上翻了半天,终于是找到了一支半截的铅笔。

    我本来是不想说卡号的,但转念一想这又不是我一个人的份,还有包子和闫川呢,于是给吴老二记下了卡号。

    随后,钱得强将我们三个扔到了火车站,他们三个开着车直奔洛邑方向。

    “果子,咱是不是得买身衣服去?”

    我们蹲在车站广场旁的台阶上,包子问了一句这样的话。

    我们三个现在穿的衣不蔽体,再加上蓬头垢面的形象,看上去跟乞丐一样。

    “叮”。

    一枚硬币落地,我抬头看了一眼,是个老大娘丢在我们跟前的。

    “大娘,你钱掉了!”

    大娘回头看了我们三个一眼,然后转身回来,又从包里掏出两个硬币扔到了地上。

    “你们三个人,一人一块,买几个馒头吃吧。”

    大娘还真把我们当作乞丐了。

    闫川咧嘴一笑,收起硬币放到口袋里,看起来像个二傻子。

    “大娘,你人还怪好嘞。”

    “年轻人有手有脚就去找个工作,现在生活水平越来越高,你们也不想当一辈子乞丐不是?”

    我见大娘越说越上瘾,颇有一副不教化好我们就不罢休的架势,于是对着大娘道了声谢,拉着包子和闫川落荒而逃。

    路过街边商铺,从玻璃中看见自己的样子,确实比乞丐强不了多少。

    我们去买了衣服,然后洗澡理发,这一套流程下来已经是中午。

    去吃了一顿豫南特色,羊肉烩面后,我们才精神焕发的去了火车站。

    好巧不巧,这次又在车站遇到了上午给我们钱的那个大娘,不过她没认出我们,此时她正挎着篮子,向我们推销她自己做的风干兔肉。

    尽管我们刚吃饱饭,但我还是掏钱把大娘的风干兔肉都买了过来,善良的人就应该有善报。

    上了火车,我闲来无事撕着兔肉咀嚼着,包子让我估计一下那批货能出个什么价位。

    我心里也没底,要是让我要价,可能也就三四百万的样子,谁知道吴老二他们会谈成多少。

    我在车上也想了,那些东西,确实棘手,如果让我们自己处理的话,说不定会被别人拿捏。

    由他们这些老油条出面,会好的很多。

    “果子,在地下的时候,我听吴叔说他调查了你的身世,你没啥打算吗?”

    闫川的话戳中了我的内心,吴老二说我的亲生父母极有可能在姑苏,但姑苏那么大,想找两个人谈何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