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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君哄哄小哭包 第29章 小乖乖,昨晚睡的如何

    话从口中说出,司无崖又觉得自己未免太多愁善感。

    人总是要心狠一些的。

    否则他失去的东西,又如何夺的回来。

    收回手,抬眼朝窗外远眺,思绪飞远。

    夜已深,凌知睡的沉,没有半点要醒过来的迹象。

    青山邀他下去用膳,司无崖拒绝了。

    反正他已经辟谷,这吃不吃的都不打紧。

    司无崖在凌知身旁打坐了一整夜,直到天光破晓,这个丫头才慢悠悠转醒。

    凌知纤长如蝶翅的睫毛缓缓掀起,看见一缕晨曦照进来,落在司无崖发上,浮光映照,宛如绝美的画卷。

    她一时看呆住了,讷讷的伸出手,撩了一把司无崖垂在身后的墨发。

    司无崖转过身来,面容转入晨光中,睫毛根根分明,原本漆黑如墨的眼瞳在金色光线下宛如千年的琥珀。

    他喉结上下滚动,泛着微粉的唇瓣开口说话。

    “醒了?”

    凌知只知他开口说话了,但走神走的厉害,没听清他说什么。

    只含糊的嘟囔了一句,“......好好看。”

    “嗯?”

    司无崖也没听清。

    伸出手探了探她的额头。

    凌知眨眨眼,记起昨天的她不是还在听书吗?

    什么时候回房间的,她怎么不知道!

    忽然打挺坐起身,疑惑道,“这天怎么从下午变成早上了!”

    还问呢,自己几斤几两没有数,还敢偷酒喝。

    司无崖忍不住在她脑门上崩了一下,声音微沉,“那酒的滋味如何?”

    凌知抱头躲到一边,朝司无崖吐吐舌头。

    是了,就是喝了这酒,自己才记不清后面的事。

    她认真回忆了一下,评价道,“冰牙,酸酸刺刺的。喝在嘴里像有小虫子在舌头上跳,好玩。”

    司无崖还是第一次听到有人这样形容酒的滋味,当下默默勾唇。

    复又摇头,无可奈何。

    看了一眼天色,他拂袍起身,对凌知道,“起来吧,准备回沼泽海。”

    凌知乖乖应声,简单收拾了一下衣着发型,就跟着司无崖出了房门。

    到二楼时候,俩人还瞧见青山正优雅的用着早膳。

    凌知脚步登登登的从司无崖身后跑到司无崖身前,一把就凑到了青山的桌前,两只眼睛好奇的看着青山都在吃些什么。

    青山这张美人面实在漂亮,微微一笑,便是媚态横生,浑然天成。

    不少食客的眼睛都往这边瞟着,青山并不搭理他们。

    他举起一根油条,对着凑过来的凌知道,“小乖乖,昨晚上睡的可还好啊?”

    凌知点点头,视线落在他手中的油条上。

    青山又笑道,“叫姐姐,这个就给你了。”

    凌知回头看了一眼司无崖,眼巴巴的。

    司无崖与她对视,没有表示拒绝。

    他长袖拢在身前,体态如松,板正的从青山身边走过,连个招呼都不跟人打。

    凌知却开心的笑了,甜甜的叫了一声姐姐,接过青山手里的油条,追着司无崖身后跑去。

    青山用姨母一般的微笑看着凌知远去的背影,又看看司无崖那高大伟岸的身型,心说,不知道这样算不算占掌教大人的便宜啊!

    依他在人间界游走多年的感悟来看——

    绝对的强者一生中只有两大难关。

    一个是心魔。

    另一个,则是美人。

    -

    司无崖雇了辆马车赶路。早间启程,午时歇息了半晌,下午二人才到地方。

    凌知下车一看,这不是给她买风车的那个小镇吗。

    出了这个镇口,一路向西,便可到达沼泽村,更西边便是沼泽海。

    她都记得。

    正在街上走着,凌知忽然瞧见一个眼熟的老爷爷。

    他一头白发,面上布满皱纹,骨骼却十分硬朗,正扛着四个大麻袋脚步轻快的迎面走来。

    那老爷爷瞧见她,忽有一种异样的亲切感,指着她道,“小丫头,你...我...诶...”

    “我们是不是在哪里见过呀?”

    凌知也朝他挥手打招呼,声音甜甜,“老爷爷,您的身体好点没有呀?”

    司无崖闻声侧首,这不正是那日在大医馆内,凌知趴在他身上嗷嗷落泪的老爷爷么。

    老爷爷听凌知问她身体,当即拍拍胸口,竖起大拇指。

    “老爷子我的身体,好着呢!”

    听这声音,都是中气之足的!

    此时,后面又来了一个中年男人,他也扛着两个大麻袋,满头大汗,气喘吁吁。

    他大喘气,断断续续说着,“爹,你等等我,您别走那么快,当心身子。”

    “毕竟您这身子才刚好呢!”

    他爹低骂一声,“你怎么一天到晚都在咒我!”

    “我说了我的身子骨硬朗着呢!”

    凌知附和点头,“是呀是呀,老爷爷身强体健,再活五十年都没问题呢。”

    老爷爷闻言开怀大笑,指着凌知道,“再活五十年,我可一百三十岁了。”

    “不过你这丫头嘴甜,我喜欢。哈哈。”

    说着就眯着眼睛,咧嘴大笑,扛着四个大麻袋健步如飞的走远了。

    他儿子身疲力竭扛着两个大麻袋,跟在后面慢悠悠追着,口中还念叨着,“爹,你慢点,慢点。”

    路过凌知身边,他还狐疑了一阵。

    这丫头,怎么这么眼熟呢。

    无奈他爹在前面催着,没时间多想,赶紧追他爹去了。

    凌知看着二人的背影,拍手一笑,“老爷爷真是可爱。”

    司无崖道,“他原本是将死之人。”

    “是你的眼泪救回他一命。”

    凌知抿唇一笑。

    “我没有救他。”

    “我只是哭了一场而已。”

    司无崖闻言,轻笑了一声。

    “你倒是学乖了。”

    隐藏自身本领,不邀功不出头,才能在人群中安安静静,免招杀身之祸。

    原来那次,凌知是知道他的处境,才浑水摸鱼在他身边哭一哭的。

    一来发泄自己的情绪,二来也不忍心见人世间的生死别离。

    司无崖忍不住摸摸她的脑袋,诚心道了一句,“你的悟性很高。”

    凌知反问,“那我是不是潜心修炼,很快就能炼成芝仙?”

    司无崖摸她的手忽然停住。

    如果没有别的意外,大抵是的。

    但她落在司无崖手中,就已经是个意外。

    司无崖不答话,出了镇口,牵着她御空飞行,一路向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