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望行纪 第五百三十一章 穷极真理的恶之眸
——斗争。
现世并非斗争的场所。
这里是过滤的地方，承载外来思念的第一站。
均衡界才是斗争的场所，血肉磨坊，永远不缺乏火焰与凋零的场所。
来自广阔无际灰海的思念汇聚于苍蓝泡沫，经过层层关卡，筛选，节流，最终落入底层，于斗争的业火中被焚尽，汇入沉沦池中。
无论是受到了诅咒，还是猎杀它们的生命意志，最后都会共同享受到那堕落与腐化的恩泽，在池底好好相处，成为传说中虚无缥缈的鱼，绝望等待出笼。
伟大的思想，平凡的人生，灵魂，思念，经历，故事，所有的东西都奉献于烈火。
沉淀，积攒，无限地持续下去，盲目行进，永无尽头。
但这是不可能的。
量变引起质变，自明之理。
在那积累的终点，有着无法逃避的命运。
【奇点】
吸收了数十位面的营养，在此基础上，居然还日复一日地吸取思念。
实在是不可解的现象。
就像溶液整体的浓度保持着均衡一样，思念也自然而然地平均分布在各个位面，自发地为生命赋予知能，为斗争注入光辉，按照灰海的自然法则运动。
苍蓝泡沫违背了至高的法则，对思念的吸取毫无底线可言。
内容物肥大化，“质量”膨胀，已经不能用“生长”来形容的臃肿形态，异常增生。
“成为【奇点】的结末，我是知道的。”
虚幻星光闪耀的空间中，一个抱着双膝的身影睁大双眼，嘴唇蠕动喃喃。
漆黑的人形容身于漆黑的空间中，两者想合，没有丁点违和感。
五官王。
它没有领地，没有归属，没有斗争的痕迹留存在世。
存在于两界之间的虚空深处，存在着难以被察知的隐秘之地，独属于五官王的领域。
千百年来，五官王在领域中不断地吸收着情报，巩固存在的基础。
“过去，因为我的情报网被你们捕捉到，在苍蓝泡沫周边的出现过的权限者，总共13体。”
“权限者的灵魂中包含着关于位面学的情报。”
“【奇点】，终有一天会【坍缩】，压缩到极限的物质和能量，在达到极限的瞬间失去平衡，引起大范围的时空崩坏。”
没有什么东西能逃过坍缩。
凡人也好，王者也罢，在为位面等级的灾难面前，都不过是引颈待戮的兔兔。
“我的耳目遍布世界内外，我的意志延伸至外界生物体内，随着它们往返于位面间，直至其原生位面毁灭的那一天，这片星空本应该完全在我的掌控之中——可笑的是，掌握着如此众多耳目的我，却从未真正认识到苍蓝泡沫的本质。”
面前，渺小的圆锥形鸦头没有说话，只是用那无机质的双眼注视着五官王。
“现在想来，也是你们做的手脚吧。”
“那些往返于位面间的耳目载体，为了巩固我的存在才创造出来的工具，被施加了规则的锁链，反过来混淆了感知，把我本体也变成你们的工具。”
亚瑟的一句话点醒了五官王，让它认识到这个位面的本质，首次看清了自己所处的位置。
没错——
即使掌握完全的情报，认可头顶之上的规则，甘愿接受足枷，向无上的暴力俯首称臣，宣誓生涯忠诚奉献……
最后的最后，还是连存在都无法被允许。
连存在于此的这个，渺小懦弱，全世界最胆小的胆小鬼，对位面不产生的影响的自己，都不被允许。
何等滑稽。
何等……可恨！！
陌生的憎恨涌上心头，让一直以来保持冷静的黑暗形体出现了诡异的扭曲。
“怎么了，不说话吗？不动手吗？”
“愚蠢衰老的兔子，鸦先生可不会动手，那不是绅士会做的事。”
“哦？”
黑影嘴角咧开歪曲的弧度。
“司掌生死，手握蒲公英的根系，主宰万物沉浮的你，居然向一介古王低头，真是难看啊。”
“过去在和我的同胞们厮杀时，可没见你如此示弱。”
冰冷森然语气，这也是五官王第一次以古王自称，代表着它的态度。
将秘辛泄露给权限者，窥视到圣真实目的的冰山一角，至此，已经没有收手的可能了。
关系决裂。
既然臣服都会带来毁灭的结局，那么，斗争也是应有之意。
圣人为制造位面坍缩的理由尚不明确，只是，目下的情报已经足够它行动了。
既然注定无法和平共存，那就重新拾起王者的旧业吧……
在很久很久以前忘却的……
斗争艺术！
“站在法理之上的巨人啊！聆听我的呼唤！于此睁开你的眼！伸张你的恶！降下你的罚！”
“【穷极真理的恶之眸】！！！”
刹那间，一道直径两百米的巨大漆黑眼眸自五官王身后浮现，浩荡磅礴意志呼之欲出，恐怖气息君临虚无幻界。
这只眼睛来自于一个被圣毁灭的位面。
拥有天生神力和诡异魔眼的巨人族群统治着那片富饶的世界，可惜，它们也没能在神圣的无情征伐手中存活下来，种族灭绝。
眼见巨大黑色眼眸怒睁，渺小乌鸦形体变得极度不稳定，随时有可能破灭。
“极恶巨人王的眼睛吗？没想到在本体死后这么多年，居然还能释放如此强力的诅咒，老兔子，你培育得很好啊。”
喃喃低语，鸦先生的声音一如既往的怪异，让人莫名地感到不愉快。
“闭嘴！从以前就是这样了……一听到你的声音，我就很厌烦啊！”
“明明是兔子叫鸦先生说话的，现在又反过来责怪先生，所以说你们兔子无药可救啊！是必须严格控制的危险工具！”
“失控的道具毫无价值可言，衰老的兔子毫无价值可言！”
虚无星空中，不知何时飘起无数蒲公英，茫茫漫漫，无穷无尽。
纯白风暴中央，一个浓黑的点突兀出现。
是乌鸦的嘴！
数千米长的超巨型乌鸦嘴！
两界间隙不同于物质世界，能量极度稀薄，任何高浓度的存在都会被迅速稀释。然而，那只是针对一般情况而言。
对于古王和规则书写者这个层次的强者而言，能量稀释根本不是问题，不会做出数千米大而无当的能量实体。
除非，是有意这么做的。
“装神弄鬼，我倒要看看你有什么手段！”
五官王黑影伸出手，黑色眼眸所及之处，乌鸦头瞬间溃灭，然而下一刻，它的心口突然感受到异样触感。。
愣愣低下头，一截圆圆的马蹄子从自己胸口伸出，将全体贯穿。
完全异质的第三者气息昭然若揭。
“呃——原来，如此……”
乌鸦是佯攻，真正的杀招在那之后，而且是完全没想到的乱入者。
强如规则书写者，会在一对一的战斗的找其他人帮忙？
“虽然轮不到我来说，但你们，真是些毫无尊严荣誉可言的渣滓。”
利用，暗通，偷袭，支配，利用所有能利用的东西。
古王，人类社群，权限者，甚至位面本身。
这些走狗，仅仅忠实于那唯一的至高者，为此，舍弃掉所有智慧生物不必要的情绪。
“哎呀，老家伙，你也不要怪它，毕竟现在均衡界还有事情要他们主持，像这种杂活，只能交给我们苦命人啦。”
蓝色斑纹的小马笑着从五官王黑影体内抽出蹄子，舔了舔嘴。
“听说你的耳目遍布世界？哪里，放心吧，我的攻击足以贯穿前世今生的一切，即使你还有备用身躯留存在其它位面，我也可以一起摧毁掉。”
“银血！你应该知道圣的目的吧，为什么要与它们狼狈为奸？！”
“为什么？”
小马用前蹄挠了挠头，一脸莫名，似乎对方问了个很蠢的问题。
“如果一个快死的人问你为什么，你会回答它吗？”
“要死的人是你！”
黑色眼眸转动，将小马映入瞳孔，后者眼神一变，瞬间后退，周身浮现出一颗颗恶心的黄色脓包，污血飞溅。
五官王左右环顾，冷冷道：
“还有哪些，都出来吧。”
闻言，虚空中隐匿着的数道气息现出身形，凌驾性恐怖气息弥漫，每一个都是足以撼动两界秩序的大人物。
顶级强者们相互之间隔得很远，隐隐互相防备，同时又围成一个圈，把共同的敌人堵在当中。
“五官王。”
众人头顶，巨大乌鸦头再度凝聚出来，无机质双眼望来，释放着不同于威严的另一种意志，生硬机械的意志，执行者的意志。
执行者不会做出不必要的思考，工具应该以工具的形式存在。
如果说五官王以存在作为自身的根源本质，鸦先生便是以工具作为本质。
发挥能效，执行主人的意志。
“仁慈善良的先生不会抹杀你。”
“你会成为新的先生——以我们想要的方式。”
“法莫拉塔需要一个新的意志入主，既然你这么喜欢古生物残骸，那就让你住进它的身体里吧。”
“哼！该死的渣滓！我会告诉你们，古王被圣敌视的原因！”
黑影抬起手，一颗接一颗的巨大眼眸在身后浮现，完全没有穷尽。
“魔眼！杀了他们！”
现世并非斗争的场所。
这里是过滤的地方，承载外来思念的第一站。
均衡界才是斗争的场所，血肉磨坊，永远不缺乏火焰与凋零的场所。
来自广阔无际灰海的思念汇聚于苍蓝泡沫，经过层层关卡，筛选，节流，最终落入底层，于斗争的业火中被焚尽，汇入沉沦池中。
无论是受到了诅咒，还是猎杀它们的生命意志，最后都会共同享受到那堕落与腐化的恩泽，在池底好好相处，成为传说中虚无缥缈的鱼，绝望等待出笼。
伟大的思想，平凡的人生，灵魂，思念，经历，故事，所有的东西都奉献于烈火。
沉淀，积攒，无限地持续下去，盲目行进，永无尽头。
但这是不可能的。
量变引起质变，自明之理。
在那积累的终点，有着无法逃避的命运。
【奇点】
吸收了数十位面的营养，在此基础上，居然还日复一日地吸取思念。
实在是不可解的现象。
就像溶液整体的浓度保持着均衡一样，思念也自然而然地平均分布在各个位面，自发地为生命赋予知能，为斗争注入光辉，按照灰海的自然法则运动。
苍蓝泡沫违背了至高的法则，对思念的吸取毫无底线可言。
内容物肥大化，“质量”膨胀，已经不能用“生长”来形容的臃肿形态，异常增生。
“成为【奇点】的结末，我是知道的。”
虚幻星光闪耀的空间中，一个抱着双膝的身影睁大双眼，嘴唇蠕动喃喃。
漆黑的人形容身于漆黑的空间中，两者想合，没有丁点违和感。
五官王。
它没有领地，没有归属，没有斗争的痕迹留存在世。
存在于两界之间的虚空深处，存在着难以被察知的隐秘之地，独属于五官王的领域。
千百年来，五官王在领域中不断地吸收着情报，巩固存在的基础。
“过去，因为我的情报网被你们捕捉到，在苍蓝泡沫周边的出现过的权限者，总共13体。”
“权限者的灵魂中包含着关于位面学的情报。”
“【奇点】，终有一天会【坍缩】，压缩到极限的物质和能量，在达到极限的瞬间失去平衡，引起大范围的时空崩坏。”
没有什么东西能逃过坍缩。
凡人也好，王者也罢，在为位面等级的灾难面前，都不过是引颈待戮的兔兔。
“我的耳目遍布世界内外，我的意志延伸至外界生物体内，随着它们往返于位面间，直至其原生位面毁灭的那一天，这片星空本应该完全在我的掌控之中——可笑的是，掌握着如此众多耳目的我，却从未真正认识到苍蓝泡沫的本质。”
面前，渺小的圆锥形鸦头没有说话，只是用那无机质的双眼注视着五官王。
“现在想来，也是你们做的手脚吧。”
“那些往返于位面间的耳目载体，为了巩固我的存在才创造出来的工具，被施加了规则的锁链，反过来混淆了感知，把我本体也变成你们的工具。”
亚瑟的一句话点醒了五官王，让它认识到这个位面的本质，首次看清了自己所处的位置。
没错——
即使掌握完全的情报，认可头顶之上的规则，甘愿接受足枷，向无上的暴力俯首称臣，宣誓生涯忠诚奉献……
最后的最后，还是连存在都无法被允许。
连存在于此的这个，渺小懦弱，全世界最胆小的胆小鬼，对位面不产生的影响的自己，都不被允许。
何等滑稽。
何等……可恨！！
陌生的憎恨涌上心头，让一直以来保持冷静的黑暗形体出现了诡异的扭曲。
“怎么了，不说话吗？不动手吗？”
“愚蠢衰老的兔子，鸦先生可不会动手，那不是绅士会做的事。”
“哦？”
黑影嘴角咧开歪曲的弧度。
“司掌生死，手握蒲公英的根系，主宰万物沉浮的你，居然向一介古王低头，真是难看啊。”
“过去在和我的同胞们厮杀时，可没见你如此示弱。”
冰冷森然语气，这也是五官王第一次以古王自称，代表着它的态度。
将秘辛泄露给权限者，窥视到圣真实目的的冰山一角，至此，已经没有收手的可能了。
关系决裂。
既然臣服都会带来毁灭的结局，那么，斗争也是应有之意。
圣人为制造位面坍缩的理由尚不明确，只是，目下的情报已经足够它行动了。
既然注定无法和平共存，那就重新拾起王者的旧业吧……
在很久很久以前忘却的……
斗争艺术！
“站在法理之上的巨人啊！聆听我的呼唤！于此睁开你的眼！伸张你的恶！降下你的罚！”
“【穷极真理的恶之眸】！！！”
刹那间，一道直径两百米的巨大漆黑眼眸自五官王身后浮现，浩荡磅礴意志呼之欲出，恐怖气息君临虚无幻界。
这只眼睛来自于一个被圣毁灭的位面。
拥有天生神力和诡异魔眼的巨人族群统治着那片富饶的世界，可惜，它们也没能在神圣的无情征伐手中存活下来，种族灭绝。
眼见巨大黑色眼眸怒睁，渺小乌鸦形体变得极度不稳定，随时有可能破灭。
“极恶巨人王的眼睛吗？没想到在本体死后这么多年，居然还能释放如此强力的诅咒，老兔子，你培育得很好啊。”
喃喃低语，鸦先生的声音一如既往的怪异，让人莫名地感到不愉快。
“闭嘴！从以前就是这样了……一听到你的声音，我就很厌烦啊！”
“明明是兔子叫鸦先生说话的，现在又反过来责怪先生，所以说你们兔子无药可救啊！是必须严格控制的危险工具！”
“失控的道具毫无价值可言，衰老的兔子毫无价值可言！”
虚无星空中，不知何时飘起无数蒲公英，茫茫漫漫，无穷无尽。
纯白风暴中央，一个浓黑的点突兀出现。
是乌鸦的嘴！
数千米长的超巨型乌鸦嘴！
两界间隙不同于物质世界，能量极度稀薄，任何高浓度的存在都会被迅速稀释。然而，那只是针对一般情况而言。
对于古王和规则书写者这个层次的强者而言，能量稀释根本不是问题，不会做出数千米大而无当的能量实体。
除非，是有意这么做的。
“装神弄鬼，我倒要看看你有什么手段！”
五官王黑影伸出手，黑色眼眸所及之处，乌鸦头瞬间溃灭，然而下一刻，它的心口突然感受到异样触感。。
愣愣低下头，一截圆圆的马蹄子从自己胸口伸出，将全体贯穿。
完全异质的第三者气息昭然若揭。
“呃——原来，如此……”
乌鸦是佯攻，真正的杀招在那之后，而且是完全没想到的乱入者。
强如规则书写者，会在一对一的战斗的找其他人帮忙？
“虽然轮不到我来说，但你们，真是些毫无尊严荣誉可言的渣滓。”
利用，暗通，偷袭，支配，利用所有能利用的东西。
古王，人类社群，权限者，甚至位面本身。
这些走狗，仅仅忠实于那唯一的至高者，为此，舍弃掉所有智慧生物不必要的情绪。
“哎呀，老家伙，你也不要怪它，毕竟现在均衡界还有事情要他们主持，像这种杂活，只能交给我们苦命人啦。”
蓝色斑纹的小马笑着从五官王黑影体内抽出蹄子，舔了舔嘴。
“听说你的耳目遍布世界？哪里，放心吧，我的攻击足以贯穿前世今生的一切，即使你还有备用身躯留存在其它位面，我也可以一起摧毁掉。”
“银血！你应该知道圣的目的吧，为什么要与它们狼狈为奸？！”
“为什么？”
小马用前蹄挠了挠头，一脸莫名，似乎对方问了个很蠢的问题。
“如果一个快死的人问你为什么，你会回答它吗？”
“要死的人是你！”
黑色眼眸转动，将小马映入瞳孔，后者眼神一变，瞬间后退，周身浮现出一颗颗恶心的黄色脓包，污血飞溅。
五官王左右环顾，冷冷道：
“还有哪些，都出来吧。”
闻言，虚空中隐匿着的数道气息现出身形，凌驾性恐怖气息弥漫，每一个都是足以撼动两界秩序的大人物。
顶级强者们相互之间隔得很远，隐隐互相防备，同时又围成一个圈，把共同的敌人堵在当中。
“五官王。”
众人头顶，巨大乌鸦头再度凝聚出来，无机质双眼望来，释放着不同于威严的另一种意志，生硬机械的意志，执行者的意志。
执行者不会做出不必要的思考，工具应该以工具的形式存在。
如果说五官王以存在作为自身的根源本质，鸦先生便是以工具作为本质。
发挥能效，执行主人的意志。
“仁慈善良的先生不会抹杀你。”
“你会成为新的先生——以我们想要的方式。”
“法莫拉塔需要一个新的意志入主，既然你这么喜欢古生物残骸，那就让你住进它的身体里吧。”
“哼！该死的渣滓！我会告诉你们，古王被圣敌视的原因！”
黑影抬起手，一颗接一颗的巨大眼眸在身后浮现，完全没有穷尽。
“魔眼！杀了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