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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造大宋之怪我不小心 第19章 一征泸州(中一)

    丁亥年丙午月己卯日(1287年6月1日),岁煞西,有客自西来,带血光之灾。

    望湘村以西的崇山峻岭中,原本静谧的密林突然惊起一群林鸟。不一会,数个矫健的身躯便显露出来,冷峻的目光在四周的地形上搜索,待确认一切正常后,这些散布四周,前出数里的朱雀军的斥候继续前行打探。

    不过两炷香的工夫,一支队形齐整的军伍快步而来。

    队伍之中,竟有那个汪文涛,经过足月劳作的军中赞画,身上的书生气已少了大半,脸庞虽黑了些,却多了几分硬朗,显得有点英武的样子了,同时,他感觉自己的体力也有长进,这不,在山路上疾驰向东行中的大队军兵青壮中,就有汪文涛,更没有落下半步。

    前在军伍前列的张靖抹了一把汗,眺望了一眼太阳方向,日头快要西沉,等到那四方居士赶上,才郑重道:“汪赞画,今夜之战,胜算可有几分?”

    汪文涛很有把握,先是爽朗一笑,然后才板着手指一一数来:“鞑子士气已坠,此乃其一,其二,鞑子劳师远征二旬有余,师老兵疲,其三,鞑子削刮民脂民膏,人心已失,其四,敌对地形不甚熟悉,其五,今夜有大风雨,于敌不利,其六,我军挟破敌之威,士气正旺,七,将军兵强马壮,八,吾已布下分敌兵力之策,九,统领大人有勋田制度,可抵雄兵一千;有此九点,鞑子岂能不败乎?九九归一,如今我等实处于背水一战之境地,唯有抱鱼死网破的思想,方能争得一口活命之气。望诸军勠力同心,奋勇杀虏,胜算必有十分,此点张都头毋容置疑!”

    士气、精力、人和、地理、天时,若此五者鞑子都处于下风,不想取胜都难。

    原来,近几日来,卢王二人每日回传的军情中,均或多或少的提到鞑子之间渐有互殴的事件发生,虽然皆是小事,但汪文涛从千丝万缕的特征之中敏锐的判断出兵力分散的鞑子士气低落,于是,他即刻请王二郎率兵在庙山镇以东以北村镇大造声势,吸引鞑子注意与分散其兵力,而他,则与梅洞寨支援的军兵一道,计划突袭鞑子大营。

    张靖与谭如晓对这样的计画也是全力赞同,确如汪文涛所言,前几天击退鞑子围攻之后,军兵皆士气旺盛,而这三百军兵,有近半是原长宁军,另一半则是原朱雀军中的精锐,可以说梅洞寨核心力量大半都在这里了。

    谭如晓暗暗推了汪文涛一把:“先生,莫要再叫都头了,在下听闻,统领大人即将升张都头为朱雀军正将!”

    汪文涛哈哈一笑:“如此,恭贺张正将矣!”

    张靖也是一拱手:“张某也听闻先生将正式成为朱雀军军师,你现在是大人眼里的红人啊!”

    汪文涛在朱雀军没有根基,而眼前的张靖,在朱雀军可是实力派,于是,他便有意靠近张靖:“往后还望将军多多支持,你们一文一武,双剑合璧!”

    张靖正色道:“你做你的军师,我做我的正将,大家各为其事!”

    夜色一点一点昏暗起来,天空中竟然没有征兆响起了滚雷,未几,又飘起了细雨,原本炽热湿闷的天气,在凉风与细雨的作用下,倒显得凉爽了些。这时,汪文涛狂笑不己,冷不丁的诗意大发:“黄沙百战穿金甲,不破楼兰终不还!今夜,必破鞑子!诸位,鞑子千户狗头,值永世不纳之勋田十亩及五年不纳良田百亩,可有胆取来乎?!”

    行伍之中传来一句疑惑:“赞画先生,此话当真?”

    汪文涛瞧向张靖身边的问话者,似乎有些相识,但却记不起来,便问:“你是何人?”

    那人道:“在下伍进,如今添为统领大人亲卫!”

    汪文涛哈哈一笑:“原来是伍三郎,你可莫要忘了,统领可是十两银子买了降军一句话!汪某敢以性命担保,统领大人必言而有信,有取鞑子千户头者,勋田必得之!”

    对汪伍二人的谈话,张靖、谭如晓虽没有附和,但他们皆不得不佩服这个书生赞画,一个时辰之前,这个汪文涛就道今夜必有雨,结果果真有雨,看来这厮识得些天文地理,倒有些本事。

    话说这个雨天来得真是时候,越是风雨交加,越有利于偷袭,至少今晚,天时是站在朱雀军一方了。

    大军行至望湘村,早在此等候的卢功义带原班士卒加入军伍并禀告:“都头,汪赞画,泸州与乐共鞑子共计六千有余,其中战兵二千,有鞑子探马赤军百人,其余皆为新附军,庙山镇一地昨日本有战兵千五、民夫三千,其中战兵五百民夫一千已前往东北方向!”

    汪文涛又喜又忧的道:“定是王二郎引开了鞑子兵马,唯此地鞑子尚有战兵一千,还需众将军好生思量!”

    张靖笑道:“无须赞画挂怀,前旬吾破鞑子大营,不过军兵一百罢了!”

    汪文涛谋画不赖,但论到作战,却比张靖等人差上了许多,他亦有自知之明,便半是恭维半是提醒道:“张将军冠勇三军,某佩服得紧!然则小心使得万年船,攻敌所不备,于吾朱雀军,却终归不会差。”

    张靖不是一个话多的人,只是大手一挥:“军师休要讥笑某也!汝提醒得是,全军鞍马劳顿,即刻安营扎寨,以养精蓄锐,子时出发。”

    。。。。。。

    天空电闪雷鸣,雨势越发大了起来,狂风呼啸着将瓢泼般的大雨倾泻而下,整个世界仿佛都被淹没在了一片混沌之中。这便是泸州长宁地带所常见的\"夜雨\",夜幕降临,暴雨便会时不时的如约而至,给这片土地带来无尽的清新和生机。

    在鞑子大营里,原本熊熊燃烧的篝火也被无情地浇灭,营地中的气氛变得异常沉闷。中营千户皱起眉头,他意识到这场突如其来的大雨可能会带来一些麻烦。于是,他下令增加巡逻的人马和次数,以确保大营的安全。

    千户的决策无疑是明智的,但具体到执行时,却出现了一些问题。由于士兵们疲惫不堪,加上夜晚的恶劣天气,他们对于巡逻任务显得有些懈怠。特别是对于军营边缘的临时茅房和排水沟等地方的巡查,更是敷衍了事。

    然而,就在这个看似平静的夜晚,一场危机正在悄然逼近。在营帐外的黑暗中,有一双双眼睛正注视着鞑子大营。这些人正是张靖率领的朱雀军。他们趁着夜雨的掩护,悄悄地靠近了鞑子大营的外围。鞑子大营的巡防很是松懈,这一情况很快就被张靖发现,他迅速做出反应。

    张靖立刻派遣机敏的军兵行动起来,这些士兵手持特制的工具,开始挖掘和拓宽鞑子营地用于排水和排泄粪便的通道。他们小心地将泥土刨开,使得通道能够容纳人员进出,并确保它们不会堵塞。

    随着时间的推移,五十名敢死之士也悄然潜入了鞑子营内。他们小心翼翼地避开鞑子的巡逻队,利用夜色和雨声的掩护,尽可能不发出任何声响。

    与此同时,张靖默默地站在距离鞑子寨门五百步之遥的地方。他的眼神坚定而专注,静静地观察着前方的动静。在他身旁,朱雀军的主力猬集成列,做出了悄然出击的准备。

    在这个紧张的时刻,整个战场上弥漫着一种寂静而压抑的氛围。每个人都心知肚明,接下来的战斗将会极其残酷,但他们也明白,只有通过这样的努力才能战胜敌人。

    既是雨天,朱雀军皆未携弓箭--既影响发挥又会对弓弩的寿命产生极为不良的影响,不过,取而代之的投枪却是人手五支。待时机一到,敢死之朱雀军立时在两个方位上先后发起偷袭,一支支标枪朝寨门上的鞑子射去,顿时射翻者十数人,有些,还在惊愕之中便做到糊涂鬼。

    潜入的朱雀军,趁鞑子还未搞明白状况,如黑夜幽灵又似山魈一般,立即齐齐冲向寨门处,集中局部优势兵力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解决掉看守寨门的鞑子,然后臂上皆系白布的三百朱雀军及七百乡勇青壮呐喊着冲入鞑子大营。张靖则带着精锐,直取鞑子军中大帐,其余军兵,皆有都头、押队、十将都虞候指挥,以四处开花之势,在敌营中践踏。

    鞑子如何料到这个暴雨之夜,敌军会突然袭营,靠前一些营帐中的新附军根本来不及反应,就被涌入的朱雀军劈翻刺倒,靠后营帐中的鞑子,既毫无斗志,又无军将维持,自张靖人马杀入,他们没有遇到像样的抵抗,整个鞑子营地便已呈现土崩瓦解之势,一发不可收拾。

    而朱雀军则杀得性起,见泸州兵便砍,个个到处寻鞑子军头,皆狂呼“莫要走了我的勋田”,原是惦记着李芗泉近日颁布的《大宋勋田制度》,制度中写得分分明明,杀百户一名可得勋田三亩,永世不缴不纳,就算寻不得百户,有鞑子兵首级一级,也可赏田十亩,五年不用缴纳。听到此话的张靖哑言失笑又赞道:“估不到真如那军师所言,一页纸竟胜过雄兵一千!”

    那鞑子主将慌乱之中奔出大帐,仓皇间组织人马抵抗,其也是军中勇猛的枭将,哪怕无马,却不影响他战力的发挥,只见其舞着支长马槊,刹那间就将两名杀到近前的朱雀军兵挑翻。

    张靖见此情形,心中暗自思忖道:这鞑子如此犀利,如果不尽早将他拿下,恐怕会给他们留下翻盘的机会。于是,他当机立断地大喝一声:“投枪,扎死那厮!”

    话音刚落,二十余支锋利无比的标枪如闪电般朝鞑子主将疾驰而去。在如此短的距离内,标枪的杀伤力远远超过了弓箭。那鞑子主将虽然奋力舞动着手中的马槊,试图抵挡这些标枪,但无奈标枪数量众多,如同雨点般密集,他如何抵挡得住。

    最终,短距离上破甲能力颇佳的标枪,还是有三五支狠狠地扎进了这名千户的身体。但是,这名鞑子主将并没有因此退缩,反而发出了一阵狂野的呼喊声,脸上露出了狰狞可怖的表情。

    就在此时,一道人影突然从张靖身边掠过,如同离弦之箭般迅速冲向鞑子主将,犹如龙行虎步。这人手持一把麻轧刀,刀光闪处,就连倾盆大雨也无法近身。

    他连续劈翻了守护在鞑子主将身前的扈卫,展现出了惊人的身手和暴击能力。紧接着,他一个飞跃,单脚稳稳地踢在了鞑子千户的胸口上。那千户本已身受重伤,再加上这一脚的冲击力,立刻倒在了地上。只见那人使刀刀迅速而敏捷,犹如疾风骤雨般挥动着。在电闪雷鸣之间,只见血花四溅,那鞑子将的头颅便与身躯分离,滚落一旁。

    此人取了鞑子主将头颅回到张靖面前禀道:“小的伍三郎,替将军拿下此人,届时请将军向统领大人求情,小的愿随统领大人左右,专司亲卫之职。”

    “好个伍三郎,竟如此彪悍,有此功劳,亲卫之事,某应承了!”张靖大笑三声,原来那人就是伍进,李芗泉在出发前特意命其跟随自己,张靖猜测李芗泉是想要历练一番伍进,以作大用,想不到伍三郎却没有那份往上爬的心思,真是人各有志啊。

    鞑子主将一亡,所部顿时失却主心骨,人人惊惶失措,不知如何是好。

    此时,本来已经混乱不堪、被踏成一锅烂粥的鞑子大营内,到处都响起了“朱雀军\/长宁军在此,降者免死!”的呼喊声。

    这些呼喊声如同潮水一般,迅速传遍整个营地,让每一个鞑子士兵都听得清清楚楚。

    原本还想顽抗到底的鞑子兵们,听到这呼喊声后,心中的恐惧和绝望愈发加剧。他们意识到自己已经陷入绝境,根本无法与朱雀军或长宁军抗衡。

    而那些新附军则大多选择不再抵抗,因为他们知道自己已经没有其他出路。他们纷纷放下武器,向朱雀军或长宁军表示投降。

    只有少部分鞑子士兵选择溃散逃跑,但在这样的混乱局面下,他们又能逃到哪里去呢?

    这场战斗至此,胜负已分。即使有神仙再世,恐怕也难以挽回鞑子军队惨败的命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