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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造大宋之怪我不小心 第4章 虚无道长

    李芗泉内心一笑,想不到这看懦弱的刘悌廉,竟然会毛遂自荐,自己还准备散会后去找他的。

    如何在文官一系中,打入自己的势力,是李芗泉对内的重要工作,这刘悌谦能力怎么样尚不清楚,但他的父亲却是有些本事,得把他们都拉进来。

    于是,他哈哈一笑:“多日不见,别来无恙!少族长此意,刘老族长可同意否?不过如今的梅硐城,正需要尔等鼎力支援,这里就谢过了,去见伍大人吧,他正需要人手帮忙。今天先不忙着回刘家村,晚上到我府上来,我们诉诉旧。”

    这时,民众中又有两人走到台下:“知州大人、监州大人,小的张立根,此乃二哥张立本,皆石匠出身,家中藏有上等好料,愿刻石碑一座,记录众相公义举。”

    “好!”李芗泉大喜,这倒是个好提议:“我拔一队军兵于汝等,在寨中建“褒忠祠”,石碑就立祠中,供后世万人瞻仰!”

    听到将要建祠,现场又是一片沸腾,带起更多的人捐款捐资,一发不可收拾,直写得四名书吏手酸不己。是日,共募得合计银三万一千余两,粮食三千七百余石,盔甲七十余副。

    以一城之力,这已是尽力了,尤其还有捐粮。要知,在某些时候金银铜钱绢既吃不得又用不得,民众余粮不多,前些年最为缺粮的时候,一石米就能换二十匹绢,还往往有价无市,当然,如今已基本回落。

    长宁州成立的所有官方仪式与流程都走完了,只剩一道民众最爱的杂剧。李芗泉看着热门的校场,正要意气风发的朗诵一首《念奴娇 赤壁怀古》什么的抒发一下感情,这时一名什长匆匆跑来:“报,城门有五名道士求见大人!”

    道士???

    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的李芗泉,以为自己听错了,自己与这些牛鼻子可没有什么瓜葛,他们无缘无故的前来,莫不是想在要梅硐城传道吧?应该不会,中国的道教向来比较清高,他们一般只招有慧根的弟子。

    哦,记得铁木真曾推崇道教,莫非,这些道士是来做说客的?哈哈,见见也是无妨:“立青,听说道教的人会些武术,你认为呢?”

    张靖见李芗泉突然问到这个,不解其意,但还是如实作答:“自张天师创立五斗米教以来,道教各流派中确实也有不少练武修真之人,譬如川地就有清微派道人,我曾见识过,以轻伤、硬气功见长,颇为利害。”

    “哦?是嘛?!速速去通知伍三郎、杨奇他们带我的近卫过来,放道士进城,我就在校场之外见他们。”

    未多时,五名道士来到校场,当头一人释释然的走来,李芗泉也不拿大,亲自移步迎接:“有失远迎啊,敢问道长哪里来,至梅硐城何事?”

    那披着长衫的道长,一点仙风仙骨的感觉也无,看起来倒有点四肢发达的样子,如果不是他的发束与打扮像极了道士,李芗泉一定会误认为他是一名纠纠武夫。

    那道长唱了个喏:“福生无量天尊,不可思议功德。贫道云游四方,两月前观到天宇之上有星辰落入凡间,特意寻来,行到此处,见此地颇有异象,正是罡气渐聚之时,前来见识一番。”

    说罢,那道长只是细细的打量李芗泉,惹得李芗泉一阵纳闷:要来便来,居然找一个如此无厘头的借口,如果真有星辰落下,估计这长宁一带早就变成偌大一陨石坑了,这里的五千余民众可能被砸得连渣渣灰都找不到,你就使劲扯吧,你信不信我回复你“你突然跟我说起这个,哦,我的牙还没有刷呢”。

    当然,他还是礼貌或者说玩味的回了一句:“哦,原来如此,那道长可曾发现那星辰了呢?”

    那道长终于将目光从李芗泉身上移开了,看看台上的“朱雀军成立大会”几个大字,又看向了远处山体,对问话置若罔闻,然后又是掐指,又是自言自语。李芗泉已经有些不耐烦了,这种乱力怪神的事,他没工夫搭理。

    正要借故离开,那道长讲话了:“大元,取乾卦卦辞中“元、亨、利、贞”的首字,属金,而宋属木,金克木,虽各地时有风起云涌,然则大元一统江山,似成定局。朱雀,非梧桐不栖,非竹实不食,非醴泉不饮,神兽也,赤色,类火,火克金,惜借宋之势,路长且艰!”

    在历史上,元朝是被明朝所取代的,而明尚红,李芗泉便恶作剧的讲了一句:“如若是“明”呢!”

    那道长深以为然的点点头:“明,表象乃日月当空,五行属火,火克金,可取元代之,然则。。。。。。”

    李芗泉来了兴趣:“然则什么?”

    道长意味深长的看了李芗泉一眼,一语双关的道:“时机未到,亦。。。。。。难矣!大人身凡天命,一切未知,皆在造化之中,贫道不敢妄加猜测!”

    李芗泉大惊失色,不得了,三言两语,这道长似乎有看穿古今的眼力,这是何许人也:“在下李芗泉,长宁军知州,方才言语如有冒犯,还望道长宽恕则个。还未敢请教道长尊姓大名,在何方道观修真?”

    “姓也好,名也好,不道足。贫道四海为家,无观亦有观。”此话讲得颇有深意,身外无观,心中有观,四海皆观!

    李芗泉长鞠一躬,然后才起身道:“那。。。。。。请道长入府内,好生详谈一番,如何?”

    但那道长却答非所问:“前路险阻,大人无扈卫之星,必有血光之灾。贫道四名弟子,其中之一修行二十年,终究慧根不够,遣他前来护知州大人左右,良臣,汝就在此吧。”

    这道士真有些古怪,也不管对方同不同意,竟然直接安排弟子跟随。

    李芗泉大体来讲,是一个无神论者,更对道教没有什么研究,他总认为这些神神秘秘的东西,多是唬人的成分居多,当然不可否认的是,道教的养生与功夫确实有独到之处,这一点他是承认的。今天一见,似乎在原来的基础上多出了一种说不出来的感觉,更有一种莫名其妙的信任。

    只见不远处一名道士快步来到跟前,向这道长行了大礼,然后便对着李芗泉道:“还望大人成全!”

    至于为何要如此行事,李芗泉已经被搞得一头雾水,就是他侧后的张靖与伍思成等,也皆弄得一脸茫然,还是伍思成反应稍快,赶紧替李芗泉作主叩谢:“谢过道长!”

    “大人有朝一日功成,望善待道家之人。”

    空头支票开几张无所谓,李芗泉便道:“好的好的!”

    那道长也不多言,只是向众人唱了个诺告了声罪,然后口中念念有词的,径自带着三名弟子便离开了梅硐城。

    李芗泉如梦初醒,忙追出去,那道长已走出城,他只好站在城墙之上追问:“道长,何日再见?”

    “世间事,天注定。多念苍生,厚积人德,三无量!”

    啊,李芗泉只觉得这一切太不真实,直到那云游道长消失在官道尽头,他才回过神,又看了看这名被“抛弃”、有些木讷的道士:“你姓甚名谁?”

    “弟子秦良臣!”

    “有些甚么本事?”

    。。。。。。

    “喝!”只见一声断喝,场中道士出手极快,周遭四名特意挑选出来的彪形大汉,还未来得及做出反应,其中的三人就被连环扫倒在地,离得稍远的最后一名汉子挥拳欺身上前,一拳砸在道士胸膛。

    但见道士虎吼一声,汉子竟然被反弹几步摔倒在地,然后抱手作痛苦状。看着地上被打趴的四人,场外众人无不惊叹,如果不是眼见为实,李芗泉说什么也不相信这是真的。

    “好!”这才是真功夫啊!

    那秦良臣取过自己随手携带、通体乌黑的一根棒子:“良臣最拿手的还是这混元棍,大人要见识下吗?”

    李芗泉连连罢手:“哦哦,不用了,不用了。”

    此人有道是:一双手浑如铁棒,两只眼有似铜铃。面上虽有些笑容,眉间却带着杀气。能生横祸,善降非灾。拳打来,狮子心寒;脚踢处,蚖蛇丧胆。何处觅行瘟使者,只此是秦道士。

    “良臣,你师父是谁?”

    秦良臣双手一拱:“回大人,他老人家自称虚无道长,我却不晓得姓名。”

    “他为什么叫你来助我?”这是李芗泉最为不解之处。

    “师父未曾提起。”

    “助我什么?”

    “师父只说过‘跟随大人,扈卫左右’!”

    李芗泉看着这名看起来有些愚钝的道士,苦笑一声:“也罢,你就随在我左右,从即日起,担任本知州亲卫。你这一来,倒是凑齐了我二十八名的宿卫。”

    张靖一把将李芗泉拉到一边:“统领大人,万万不可,此人来历不明,恐生事变,小心为上!”

    李芗泉一笑:“刚才你看到没,四个你认为最为了得的军兵,被他三下五除二就撂倒了,如果良臣存心要我性命,我也躲不开。凡人命数,天注定了。”

    张靖一楞,统领大人平时可是不信命不信鬼神的,如今如何又信了?怪哉!

    一旁的长宁知州似乎考虑了良久,才对张靖及旁边的伍思成道:“跟你们说个事,我准备推行道教,诸位有何建议?”

    张靖对此不置可否,自家这位统领经常心血来潮,时不时冒出些想法,而且这档事,他根本不关心。只有伍思成却是喜笑颜开道:“道家渊源流长,搏大精深,知州大人此言,甚合民意!”

    是甚合你意罢!!!

    李芗泉哪里知道,这伍思成,却也是信道的,只不过,因为之前李芗泉对道教一直持不赞成不提倡、甚至压制的态度,他们这些人才不愿在他面前提起。

    当然,李芗泉想的,与所有人都不一样。他在考虑一件事,在这个时代,如果引入党派,估计太过超前,效果搞不好适得其反。但民众嘛,还是要有信仰的,对神明也好、领袖也好,要有敬畏之心,否则没有了信仰,一些无法无天的事都做得出来--这一点,后世有着深刻的教训。

    就当下而言,可供选择的宗教当然有多种,但基督就免了,舶来品没有基础,何况也不懂,推行会遇到极大的阻力,后来某某的“拜上帝会”,则是利用宗教来满足个人私欲,让人不齿,究其原因,是基督与中华文化差异太大。

    绿衣大食呢,让人毛骨悚然。不知为何,后世的恐怖分子,多出自这个教派,自己在苏拉威西岛时遇袭,差点就死在绿教份子手里,说明这个宗教嘛还有待。。。。。。

    至于佛教,教人行善,不是说不行,但后世的佛教,变味者居多,更重要的,佛教提到,要忍受不平不公不正,要有慈悲之心,对于华夏民族,信佛是不利的,会消磨掉奋发图强、开拓进取的意志。

    道教则不一样,不仅人畜无害,讲究道德自然,阴阳调和,遵循规律,这倒是有些唯物论的意思了,自然加分就多。

    “伍大人,我所讲的道教,不是你理解的道教,我要的是源于道家的道教。”

    道教与道家既有联系又有区别,简言之,道家讲究的是如何治理,包含万物。

    道家源自兵家,但不同于兵家,道家涉及到方方面面,与后世的道家不同,简言之就是修身治国平天下,真实的道家讲究的是黄老之术,讲如何治理世俗,如何做到“治大国若烹小鲜”等等。

    李芗泉曾学习过《德道经》(注意不是后世的道德经),他认为后世的道家是被统治者故意篡改过的,目的是愚民,譬如最重要的,最开始的道家讲究的是有为,而不是无为,汉代为了愚民,推崇变种的儒家,。

    现在是宋元期间,道家虽然被历朝历代歪曲了很多,但是还有机会纠正过来,虽不是一朝一夕的事,但是,既然自己来了,就有责任去将它还原。

    而自己,确实也需要道家的奥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