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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造大宋之怪我不小心 第11章 土硝法

    大坝军民府呼对流窜于大坝、富顺等地的李由、韩亮所部有些干瞪眼,因为这股长宁军居无定所,而且围剿的人如果少了搞不好还倒蚀一把米,所以,乌日吉呼基本就是以驱赶以主,最好是将他们赶去富顺,然后把富顺也拉下水。

    那个逃往千官司千户所的阿古达木,把他描述成与朱雀军沆瀣一气的蒙奸,然后长官司千户所也能拉下来。

    到时大坝府、泸州府、富顺、长官司千户所都将面临同一局面,到时怎么罚,总不能全抓捕吧,以汉人的话说,责不罚众,到时兴许能逃脱些罪名。

    于是,莫刺儿与乌日吉呼在这个问题上基本达成一致,达鲁花赤马上也修书一封回复给泸州安抚使,认为他的分析是很有道理的,并加以佐证,在事实上形成攻守同盟。

    但是,莫、乌二人对梅洞寨的消息遮蔽,却是其不敢有丝毫放松的,如果他们料得没错,这寨内怕有上千号长宁军,一旦与流窜的长宁军合为一股,只怕凶多吉少。

    因此,莫刺儿可以说是异常的果断,既然军民府西北区域已经被李、韩余部蹂躏得不行,就干脆放弃不管,毕竟那些地方没啥价值,他们再怎么折腾,影响的主要还是赋税,而军民府南部地带,是铁打的丧师失地,这做不了假,还是要死死的抓牢,针对梅洞寨,要做出反攻的姿态,针对凌霄城,就要围剿了。

    “乌日吉呼千户,前次作战,汝虽则在梅洞寨失利,但亦在豹尾寨替大元挽回了颜面,功过相抵,此次,汝要集中新附军、寸白军兵力,直取贼军老巢!”

    乌日中呼暗自松口气,达鲁花赤这么说,亦即是给自己吃了一颗定心丸,想必四川行中书省对自己的也是这番定论。当下,他信誓旦旦道:“下官敢不领命,我必带大军踏破凌霄城,不死不归!”

    莫刺儿倒没有要攻破凌霄城的想法,要不然,近十年了为何攻不下来,说明其是有困难的:“本官倒不要求攻下此城,至少,要将其围困住,使其无法下山,时日一久,城中粮草一尽,此城不攻自破。

    “我方才提到的直取贼军老巢,重点是对对梅洞寨,先以精悍探马赤军在其左近出没。使其不能摸清我方实力,再者,据刘整回复,梅洞寨已无骑兵,只要他们出城应战,就集中铁骑左右冲杀,断了他们增兵凌霄城的念想,这就是虚实相间!

    “朱雀军控制了从梅洞寨至梅岭堡一线,域内民众何止上万,良田更是千顷不止,如果不快速围剿,那么,后果不堪设想。这些贼军如今已经成了大坝军民府、泸州府最危险的敌人,因此,我们要征兵,签发民壮,我会请求行中书省、都总管增派援兵,以绝对的实力,踏平梅洞寨。”

    蒙古人长期在草原上生活,他们的生活环境比南方要恶劣得多,与自然斗、与猛兽斗、与敌人斗,使蒙古人在战术上的运用并不比汉人差多少,尤其在运用斡腹战术方面,更是信手拈来。这种战术,体现的就是虚虚实实,避开敌方重兵,攻击其侧背的簿弱环节,同时,也不拘泥于一定要以奇击正,当实力足够强大时,他们也会考虑人海战术。

    “另外,那石头寨酋长阿兰,反复无常,既要利用也须有所防备,如有必要,汝可自行决断之!”

    不得不说,莫刺儿还是比较理智的一名蒙元官员,他知道己方最需要什么,也明白以当前的力量只能做到什么。

    乌日吉呼先是点点头,说实话,凌霄城不是好攻取的,要不然都九年了,那座城还耸立在凌霄山上,刚才他只不过表一表决心,但莫刺儿对于石头寨的提议,才让他一愣:“这阿兰在豹尾寨一战中立功甚大,先不说褒扬,难道大人的意思是将他们连根拔起!”

    莫刺儿一脸的严肃,眉毛都凑到一堆了:“三四年前,山都掌人、大坝府总管得兰钮反元,朝廷可以花了大力气才铲平。但是你别忘了,一个多月前他们突然降了长宁军,你还在石头寨下狠吃了一个败仗。

    “后面石头寨又得降我大元,助你破了围攻豹尾寨的长宁军,这说明甚么,这些山都掌人是养不熟的狼!在他们有眼里,只有利益,并且本官大胆推测,如今朱雀军势大,石头寨离梅洞寨又近,阿兰十有八九又生出不该有的想法了。

    “人,只有死了才是没有威胁的,针对这种反复无常的小人,为了永绝后患,因此,我给你自行决断的权力,现在明白了吗?至于用甚么样的方法,你想好之后,再跟我讨论罢!”

    不得不说,莫刺儿还是比较理智的一名蒙元官员,他知道己方最需要什么,也明白以当前的力量只能做到什么:“

    乌日吉呼思索片刻,然后对莫刺儿道:“下官这里倒有攻城之计。。。。。。”

    。。。。。。

    毒辣的太阳炙烤着大地,这要命的阳光,从早上开始,就没有正经歇过半会,似乎要将这片土地烤熟一般,树荫下,两条被晒得不成狗样的土狗,正吐着舌头,有一眼没一眼的看着校场上还在训练的一队人。

    突然从东面山中出现两名骑卒,直朝城池而来,其嘴里大声呼喊着:“捷报捷报,张正将得胜归师,收复乐共城,大军已在十里之外!”

    整个城池突然“轰”的一下便沸腾了,正在校场上亲自监视操练的李芗泉早就收到了汪、张等人派出的信使传来的消息,他对那骑卒道:“大声点,让所有人都听到!”

    满头大汗的骑卒翻身下马,拱手吼道:“报统领大人,昨日辛时,张正将、汪赞画说服乐共城黄麻率七百甲士归降,得粮草十万担,兵甲无计,如今赞画已驻兵此城!另有前日,泸州城外、先家岩等地,我军奇袭泸州兵主力,另俘兵一千有余,另有民夫近千,粮草兵甲无计。此乃正将吩咐在下送呈的报捷书,请大人过目!”

    这又是一场大胜,校场之上,顿时一阵欢呼!

    “好好好!快去找李德明,请他准备好烈酒,再去通知伙头,好生操办伙食,我要宴请张正将。”李芗泉点点头,虽然内心欢喜得紧,但作为统领,他只有竭力控制自己的表情,好不容易憋住了手舞足蹈的冲动,只是轻轻的点点头背着双继续面对校场的军将。

    “全体都有,全体都有了,听我口号,我们再来一遍,这次如果齐了就休息两柱香的时间!”李芗泉站在队伍的一侧,开始喊着口令:“立正、稍息、立正,向左转,向右转,向后转。向右看齐、向前看。齐步走,一二一,一二一。。。。。。”

    一个个的口令从他有些嘶哑的口里迸出来,这些经过一番调教的将官队,每个人都被晒得黑不溜秋,总算,经过半个月的艰难磨合,这队列训练已经大器初成,接下来,就是他们按照这个要求训练自己的部曲了。

    伍思成也常来也来校场,并不是他想来,而是有些事情他要找李芗泉商量,通常都能在这里找到这位还挂着知州大人头衔的大人。今天,他带着两个书吏,照例来到了校场,脸上一副忧心忡忡的样子。

    他看着场内汗流浃背的一群人,又瞧瞧在场外站得笔直的知州大人的亲卫秦良臣,没话找话的道:“良臣,练了怕有一个时辰了吧,这太阳猛得紧,大人既不体恤军将,也不照看好自己,中暑了就得不偿失了。”

    秦良臣脸无表情的回了一句:“大人说了,平时流泪流汗,就了为了在沙场上少流血!”

    伍思成不以为然:“练就练阵式变化,使带队军将熟悉如何观察旗号,这些花花架子有何作用?不实在!”

    秦良臣立即闭口不再言语,对这名监州大人,他已经领教过多次,别想在嘴巴上打赢这名在大宋官场上浪迹了二十年的进士,要不然,别说那犀利的话如何刁钻,就是平平常常的一句也让人无法招架得了。

    奇怪的是,知州大人却能与其斗斗法,而且大半时候都能赢。

    看着场中走到笔直的四排军将,在李芗泉的吆喝下,无论行走、转身皆是有模有样。伍思成抹了两把汗,仍然一副不过如此的表情,甚至心里有些腹诽“就这么走几步也能练半个月,真是浪费食粮啊”。

    其实作为文臣,他只能看看热闹,无法真正理解队列训练这些看起来简单至极的内容中包含的奥秘。

    这时,场内传来了李芗泉难得的夸奖声:“全体都有了,今天大家都表现不错,充分的体现了我们作为大宋军人的气概、我从训练中,也深深的感受到了每一个人对这个训练科目的重视,还有大家的配合性,从现在起,我宣布,军将的队列训练结束,接下来,除了每天必须完成的训练科目外,你们要在半个月内将所属都、队、什都教会,半个月后,我们进行队列训练的比赛,走得齐的前三名,我会他们亲自颁发锦旗。好,接下来休息两柱香的时间,解散!”

    顿时,校场上传来一遍哎哟声,显然这帮人已经累得够戗。

    这位知州大人,还真要朱雀军的每一位都练这花架子,伍思成已经有些不乐意了,他快步上前:“刚才大人提到每个队与什都要练这所谓的队列训练,伍某是不同意的!前日大人说要看看食粮的统计帐目,结果已经出来,请大人过目!”

    李芗泉接过帐本,还一边纠正道:“这个队列训练,有三个目的。其一,就是训练军兵的纪律性。训练中,须得所有人皆服从命令方可练成,所以训练队列就是为了训练军兵的纪律性,伍大人亦知,在残酷的战场上,如果没有纪律,军兵就不会服从军将的命令,仗就没得打,我们长宁军州府就没得玩了。

    其二,我要锻炼军兵的意志力,队列训练非常耗费体力和毅力的,所以对锻炼士兵的意志力有莫大好处。其三,展现大宋朱雀军的军容军貌,让民众感觉到朱雀军的素质,这也是朱雀军成为一支威武之师的一方面。”

    伍思成内心嘿嘿一笑,仍然不认同这位知州大人的解释,他还是固执的认为这是李芗泉要“好看”。

    “什么,粮食只能支持到这一天,我们的缴获呢,还包括前番的泸州所夺、夜袭鞑子大营所获?”李芗泉翻到汇总的那一页,一声惊呼。

    “然也!”伍思成也是一脸的忧愁:“泸州那边未统计在内,只这梅硐城,如今有六千三百八十七人,其中十六岁以上人丁五千六百十九口,亦即八成有余是壮年,食粮的消耗甚大。正如前日与大人提及的,一人一日食米两升,则一个月须食米六十升,亦即六斗,幼儿减半,以六千口计。

    每月最低需粮三千六百石,如今训练日重,军兵消耗更甚,大人曾道,三日一顿肉食,需要养猪,大人同时要训练骑兵,草料缴获甚多,但马匹时常喂食精料,是士卒的五倍不止,统共每月约需食粮七千石至七千五百石。

    原来城内鞑子有粮八万石,后凌霄城搬去泰半,只余四万石,到今日已食用五千石,后韩正将增援李副统领攻占豹尾寨,又运去五千石,大人从泸州所夺不过区区千余石,不过杯水车薪不足提。上月夜袭鞑子大营,夺粮万石,加上各家各户所捐,尚余四万二千石,合五、六个月之用。”

    伍思成又道:“至于后来张正将征泸州所得,多用于泸州那面汪宣赞(赞画)招抚民众、训练梅岭堡军兵所用。不可否认,该地地广人稀,但新得民众共计一万上下,所剩缴获不多,又错过耕种,虽有补种,对梅硐城助益无多。此番张正将二度出击,夺下乐共城,也不过缓解当地食粮窘态。须撑到秋收之后,方能对梅硐城有所回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