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驱魔道长又在警局露脸了 第262章 试胆游戏

    金医生紧接着又问,说那能不能将这株梧桐移植到小昆山去?

    这样牛宿神君就能一直和他的妈妈在一起了。

    师父有些为难,他说梧桐是凤凰的栖息地,阳气太重,放在你家刚好,毕竟你和你爷爷都是财神命,压得住。

    可小昆山那些仙草,相较于这粗壮威武的梧桐树来说,还是娇柔了些。

    你将这梧桐移植过去,会抢小昆山的仙气,那些仙草得不到仙气供养,很快就会死去的。

    那些仙草是英雄英灵的化身,真给弄死了,那我们罪过就大了……

    师父都这么说了,金医生也就不再坚持了。

    等到线香烧完,又是一阵风吹来,将梧桐树重新拉回,玻璃窗也就此关闭了。

    我们能感受到牛宿神君的失落,因为那红色的牛蹄又开始冲着我们刨地了……

    师父跟金医生说,这尊凶神不好驯服,你以后有的是时间去跟他磨了。

    金医生倒是无所谓,他说他在医院,什么难缠的病人和家属都见过了。

    最不缺的就是耐心。

    说完,他就将那块红布捡起来了。

    我当时还以为他又要斗牛了,结果金医生却是将柜子的抽屉拉开,将铃铛和红布都放进去收起来了!

    金医生撸起袖子,点点手腕上的劳力士,对着牛宿神君,跟哄孩子似的说道:天都快亮了,你先回小昆山休息,明天傍晚我允许你再进院子来玩儿。

    说着就打开窗户,一边催促着一边打了个哈欠,说快快快,我都困了。

    金医生不愧是医生,这话无论是语气还是内容都有一股十分神奇的安抚人心的作用。

    只见那刚刚还愤怒的刨地的牛蹄,此刻却安静了下来。

    虽说有些不舍,但听到明天还能来见妈妈,牛宿神君还是走到窗边,高兴地用大脑门儿顶了顶金医生的手。

    金医生笑了笑,从桌上拿了手纸给小牛擦干净牛蹄,等到确定别人看不到他了,这才让他离开。

    随着那牛蹄声的消失,金医生也有些疲惫的躺倒在床上了。

    我赶紧跑到二楼扶梯边,告诉楼下的管家和佣人,说没事儿了,让他们弄一些吃的上来。

    听我这么一说,金家人这才松了口气。

    金爷爷走上来,朝屋里一看,见孙子正躺床上喘气,还以为他受伤了,连忙过去安抚。

    等到我们将事情的经过跟他一解释,他才放下了心。

    金爷爷走到窗户边,看着那棵梧桐树,说这世上竟有如此巧合的事情,当初栽种这梧桐的时候,也没看出来它有何灵气啊。

    师父说现在它也没有灵气,只是一棵普通的树罢了。

    金爷爷一愣,说这不是那牛宿神君母亲的化身么?

    师父笑着摇摇头,说这世间哪来的那么多灵物呢?刚刚也不过是后土娘娘开恩,找到了那母牛的轮回位置,暂且让她回个魂罢了。

    这……这以后那牛宿神君再回来跟他们要人,可怎么办呢?

    金爷爷悬着的心才放回肚子里,听师父这么一说,就又提起来了。

    他说那牛宿神君那么凶悍,他知道自己被骗了,不得报复他们金家么?

    师父摇摇头,说不存在欺骗这回事。

    之前他答应让母子俩相见,他做到了。但是他没答应让他们母子俩就此团聚,永不分离啊!

    世间轮回之事,牛宿神君一介神仙,又怎么会不明白这其中的因果循环之理呢?

    再说了,现在牛宿神君已经被金医生驯服,是他的灵兽。

    二人命格相匹配,灵兽这一生只能效忠主人,不可能伤害他的。

    听师父这么一说,金爷爷才安心了。

    当天我们在魔都来回奔波,金医生又和牛宿神君缠斗了这么久,都累了。

    我们在金家睡到第二天中午才醒。

    可能是因为累过头了,这回我也不挑房间了,沾上枕头就睡着了。

    醒过来一看时间,都该吃中午饭了。

    惊得我还以为自己晕过去了。

    金家的管家一看我师父下楼了,立马指挥厨房热饭,弄得我们师徒俩很不好意思。

    金爷爷一直说没关系,说他孙子也刚醒,中午也没吃,刚好跟我们一起。

    但师父能看得出来,金爷爷这是还有话要说。

    在他开口前,师父便先直截了当的告诉他,世上没有两全之事。

    金医生若想保一世平安,荣华富贵,那势必就要用别的东西去换。

    这是天意。

    金爷爷听出我师父话里的意思了,但看表情还是不想放弃。

    看来当初想了那一夜,还是没想明白。

    传宗接代这是刻在我们国人骨子里的意识,一时半会儿看来还是不好转变。

    这时,师父趁机说出要告辞的话了。

    但金爷爷却拦着我们不让走,要我们留在魔都好好玩儿一段时间。

    他特地将家里的一些晚辈都喊来了,说要好好地办个答谢宴。

    金医生此刻也醒了。

    他听见我们的对话,一边迷迷瞪瞪的往楼下走,一边极力挽留我们,说魔都有一些好玩的好吃的地方,非得本地人带着,要不然一般人根本找不着。

    好不容易来一趟,说是让我们玩儿够本了再回去。

    最重要的是,师父还有一项非常重要的体检指标结果没有出来。

    通过这项结果,能够判断出那天导致我师父吐血的原因。

    本来我还想着赶紧回京城呢,结果听他这么一说,立刻就改口了。

    我说师父要不咱们就等等,不差这几天的。

    师父看我确实是着急,不忍心再说离开的话,就答应留下了。

    但让我没有想到的是,在我们决定留下来的一个小时后,金医生就接到了他同事的电话。

    说是检查结果出来了。

    我听电话那头的声音,说是老爷子不太好。

    说真的,我当时听到这句话的时候,耳朵顿时就跟进了知了似的,“吱儿吱儿”的响起来了!

    后面我什么都听不见了,等到金医生过来拍拍我,我才意识到,自己已经泪流满面了。

    师父当时跟金爷爷在楼下聊天,他没听见。

    于是金医生就将我拉进他的房间,说你先别哭,你师父没什么事儿。

    我以为他安慰我,一听这话眼泪更忍不住了。

    我说我都听见了,那人说我师父不太好……不太好的意思不就是说有危险么?

    金医生一笑,说我就知道你只听见这句话了。

    他递给我几张卫生纸,让我先擦擦眼泪。

    然后慢慢的跟我解释,说你师父之所以会吐血,一是因为肺叶的陈年劳损,也就是旧疾。

    二是因为巨大的外力冲击,导致的肺叶破损,也就是伤上加伤。

    所有的病灶都在肺部,这是精密仪器通过血液以及伽马射线检测出来的结果。

    只检测到一个病灶,并且还有药可医,这是非常好的消息。

    我的情绪慢慢沉淀下来,说既然是好消息,那为什么电话里那个人说老爷子不太好呢?

    闻言金医生挠挠头,说因为那人是他最好的朋友,他把韩道长的职业以及各种神通广大的事迹告诉他了。

    他朋友的意思是,韩道长如果想要治好,恐怕他要暂停他的职业生涯了。

    开道观,当道士,这辈子注定是和烟火之气分不开的。

    但香烟这种大分子颗粒污染物,对于肺部是极其有害的。

    如果真的想要将肺部的创伤医治好,第一步需要做的,就是远离道观和佛堂。

    事业崩殂,这对于一个当了几十年道士的人来说,当然是不太好的消息。

    听金医生这么一说我才松了口气。

    我说如果我能劝阻师父暂时歇业,那师父后续要怎么治疗呢?

    金医生说最好留在魔都,暂时不要返回北方。

    南方空气湿润,对于肺泡、肺叶的恢复有好处。

    我一听,立刻给远在京城的杜神医打了个电话,将金医生的话以及师父的诊断结果跟他说了。

    杜神医说金医生说的没错,大自然是最好的疗养师,在空气湿润的南方治疗,可以达到事半功倍的效果。

    听到杜神医的认证,我心里就有谱了。

    在跟师父谈及这个问题的时候,也多了一份说服他老人家的保证。

    果不其然,到了吃晚饭的时候,金医生将诊断结果告诉了师父,并告诫他需要暂时停止工作,好好养病。

    见师父表情严肃,我就将准备好的说辞跟他讲了一遍。

    师父起初并不买账,说有杜神医来治就好了,不要再麻烦金医生了。

    于是我又将跟杜神医打电话的事情告诉了他,这下师父没词儿了。

    金医生见劝说有望,于是立马跟爷爷使了个眼色。

    金爷爷心领神会,说韩道长啊,您要是觉得怕打扰我们,那我再找一套房子给你们师徒俩住好了呀。

    他说他们家在黄浦江边还有一套别墅,靠着龙脉住着,兴许病能好的更快呢!

    这话算是说道师父心里去了。

    但他不愿意白住,好说歹说的跟金爷爷确定好了租金,这才带着我搬过去。

    答谢宴也就顺理成章的转移到了江边别墅来办了。

    那天,金家的老老少少都赶过来了。

    一番寒暄过后,就长辈跟长辈聊,晚辈跟晚辈玩儿了。

    我那年刚好十七,跟金医生的几个表弟表妹们在院子里做烧烤,看露天电影。

    小孩儿嘛,聊着聊着就天南海北的吹起来了。

    有个叫胡子轩的男孩,是金医生的表弟,跟我一边儿大。

    但是呢,人家是沪上贵公子,眼高于顶,孤傲惯了。

    见几个孩子一直围着我问修道的事情,不听他说话,就有点儿生气。

    他带点儿挑衅的意味,喊了我一声,说哎,小道士,你给我也算算命吧?

    我跟师父脾气相似,不喜欢狂傲的人。

    胡子轩看不起我们,不会好好说话,我也不惯着他。

    我说我算命看人,我不喜欢的人我不给算。

    这话一出口,周围的几个孩子立马就都瞅向了胡子轩,他那小白脸儿立马就红了。

    看他咬牙切齿的样子,要不是长辈都在,估摸着已经用手里的铁签子扎我了。

    他妹妹胡晓,也是一丘之貉。

    但她比金子轩阴,拐弯抹角的说了句:我看你是不会算吧……

    这个年纪的男孩子都禁不起激将,她把我当成他们那个圈子的小少爷了,以为一激我,我立马就会暴躁起来。

    但我这些年跟着师父走南闯北的,也涨了点儿眼力见儿了。

    既然她存了要我出丑的心,那我不妨跟她玩儿玩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