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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日 第115章 尿裤裤

    以往不是没有遇到这种情况,遇到了解决方法无非也就是两个,一个是延期婚礼,另一个就是继续举行。

    第一种方式延期举行,是对新郎和新娘影响力最小的方式,大家往往只会讨论那一段时间,那一段时间之后,就会忘的干干净净,或者被新的新闻和八卦吸引了,注意力就不再是你们这些个“陈年老瓜”了。

    二种方式继续举行,虽然也可以,但是对新郎新娘的名声会大打折扣,小河村村民信奉山神大人,对这些神神鬼鬼的,往往要比其他人更敏感一些,也更忌讳一些。

    继续举行婚礼会让他们觉得不吉利,之后如果遇到什么,他们解决不了,或者无法解决的坏事,他们往往就会往这场婚礼上靠。新郎新娘名声就会有很大的损失,如果事情严重的话,这一家人估计都要被赶出村落,更有甚者会被赶去神弃之地,那里可不是什么好去处。

    李婶家是清楚这些的,不过这可是李婶好不容易耍手段得来的,下一次还不一定有这么好的机会,千万不能丢掉。

    附近的村落也都信仰山神大人,除了一些特别的村规以外,大部分都是大差不差的,所以女方父母也清楚这些,可是他们心里也打着自己的小九九,自然不会让这场婚礼延期举行。

    所以,无论如何,他们两家是绝对不会推迟婚礼的。

    甚至为了达到他们各自的目的,这婚礼绝对要进行下去,不能够延期举行。

    婚礼上出现的任何阻碍都必须一一解除或者清除掉。

    司仪收到了女方父母和李婶的眼神示意:“让婚礼继续下去”,但是司仪已经不想沾染这个活儿了,天降大雨,这可是不祥之兆啊。

    没有一个想沾喜气的司仪,想要接到这种活的,今天可真是晦气。

    司仪打了退堂鼓,正想着用什么措辞委婉的拒绝两方,李婶看出来了司仪的打算,连忙从自己的积蓄里拿出了沉沉的一锭银子。

    司仪看了看手里的钱,又看了看天气,还是不太想继续接这个活。

    女方母亲走了过来,她取下自己袖子上的钱袋子,从里面拿出了两锭银子加了上去。

    司仪被这沉甸甸的金钱所诱惑,他铤而走险,决定继续主持婚礼。

    也不算是诱惑,司仪家里刚生了两个孩子,母亲前些天去田里耕作的时候不幸摔了腿,还有一笔巨大的医疗费要付。正是急需用钱的时候,为了生存,也为了及时缴纳费用,这活儿他是不接也要接了。

    就这一次到手的钱,抵得过他当一年司仪的钱了。

    司仪收了钱,调整好了自己的状态,婚礼继续进行。

    “二拜高堂”

    随着这一声响起,新娘转身,对着自己的父母,还有对方父母恭恭敬敬的行礼。

    李婶家的小儿子李林傻呵呵的,一直盯着旁边的春桃不放,嘴里还时不时的发出一两声憨憨的笑声,完全没有要转身行礼的意思,或者说,他根本就不知道这里需要行礼。

    就连上一次的行礼也不是他自己主动去进行的,而是被人按着进行的。

    李婶走上前去,亲自动手拉着自己的儿子,按着他的背,对着前面的亲家公拜了一下。

    亲家公虽然对这场婚姻不太满意,但是在李林对他行礼的时候还是勉强笑了笑,给了双方一个体面。

    李婶完全不在意亲家们的脸色有多难看。

    毕竟是他们自己做事先不厚道的,没有理由去指责亲家他们。

    而且这事要是搁在自己身上,自己说不定早就撒泼去了,不可能会有他们这么好的脾气,还能忍耐到现在,然后再强迫自己去强颜欢笑。

    礼毕,两位新人站回了原来的位置。

    山鬼已经早早的,把耳朵里专注的偷听内容给整理了出来,明白了,女方打的是什么鬼主意。

    不过,他跟李婶一家并没有什么交情,甚至因为月娘与赵家人关系紧密,且他自己站在赵家的战线上,所以他根本就没有想过要去泄露消息。

    反而是抱着报复的心态,幸灾乐祸的看着他们。

    等他发现谈七喜那边的异样的时候,已经是谈七喜的小胖手越过他拿花生的时候了。

    山鬼乍一看见月娘还吓了一跳呢。

    山鬼:“我去,这女鬼是什么时候出现的!!!”

    然后山鬼就眼睁睁的看着月娘顶着一张面无表情的脸,手指动了动,一股黑烟向新郎的父母袭去。

    很快,送茶盏的人迎了上来,新娘率先拿走了一盏茶,向新郎父亲敬去。

    新娘声如黄鹂语声婉转动听:“父亲,儿媳在这里给您敬茶了,请喝茶。”

    李父那里见过这么标志,又礼数周全的人,就是平时接触都接触不到的。

    这自家幺子好福气啊,娶了这么个女娃娃。

    他一下子就被春桃身上的气质给唬住了,一时之间双方僵持在那里,新娘不敢放,李父也还没反应过来。

    当他反应过来的时候,黝黑的脸庞上,霎时浮上了一抹红晕,觉得自己丢人了,他赶忙接过茶盏,抿了一口,连这难得拿出来的好茶叶的味道都来不及品,就说了一迭声的“好好好”。

    不过也幸好他皮肤黑,根本就没有人看出他刚刚的窘迫和不好意思。

    春桃也没在意,她除了脚底下的这片丁点儿大的地方以外,其他的都看不了。

    她以为是父亲刚刚在放东西,并没有太过在意。

    转身去取了另一盏茶,朝李婶敬了过去。

    茶盏刚被李婶接过,一道常人看不见的黑气袭来,李父手里冒着热气的茶盏像被人劈了一剑似的从中间整整齐齐的裂了开来。

    李父懵逼的缓缓分开两只手,愣愣的看着手里拿着的一模一样的对称的两半茶盏残骸,里面尚有些温度的茶水连带着茶叶,从他的胸口顺流而下冲到了腿上,长衫上,又沿着长衫快要垂地的边像坐滑滑梯似的出溜过去,滴滴答答的滴落在地上。

    谈七喜刚好看见了,她直愣愣的问道:“哥哥,那个叔叔,是不是,尿裤裤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