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残王溺宠,惊世医妃 7V067:学医之路

    ?    秦非离扬唇一笑,不置可否。

    锦言随即将休书放入怀中,最后对他恭敬行了一礼,转身便毫不留恋的走了出去,甚至可以说,脚步轻快。

    秦非离始终站在那里,静静的看着她的身影缓慢消失在转角处,垂下眼帘,嘴角原本始终弯起的弧度,最终一点一点沉了下去。

    秦轩进书房的时候,敲了好半天的门,也唤了秦非离,可是,却始终没有人应声,他觉得奇怪,明明并没有人看到他从书房出去,他应该就在书房才对。他绝对肯定,秦非离是没有下入鬼王府的,近来他功绩颇丰,行事便越发小心了些,现在还是大白天,他就更不会凭空消失了。

    推门步入,秦轩这才看到,自己猜测得并没有错,秦非离的确在书房内。

    只是他此刻独自一人站在窗棂旁,负手而立,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明明该是听到了有人推门进来,却半点回头的意思也没有。

    秦轩无奈,只能走上前去汇报道:“王爷,大将军府里来了人,说是来接王妃?”

    秦非离淡淡“嗯”了一声,收回目光:“你让管家差几个下人去帮忙搬一下东西,还有,从今天起,他已经不是本王的王妃了。”

    他语气平淡,说完之后,便转身从他旁边走过,出了书房。

    他的神情明明半点异样都没,只是颇为沉默罢了,在送锦言进宫,他便已经隐约猜到了接下来的事情,而今,秦非离突然这么说,那意思便很明显了,他该是接受了王妃所提出的和离才是,可是,为什么他看他家王爷的背影,却那么落幕呢?

    他随即想起昨晚的事情,他虽是接近早上才醒,孟院士当时却还是在秦王府的,他知道了一些事情,本以为,秦王知道所有之后,更加不会同意和离,却出乎意料地是,他,居然同意了。

    是真的不曾用情吗?

    秦轩心里叹了口气,他未曾经历过情,也就更不知,自家王爷到底有没有用过情了。

    ***

    锦言的东西其实并不多,除却一些衣物之外别无他物,不过,却有好多昔日入府时的嫁妆,大多也不曾用过,所以这会儿,基本上都是原封不动的再搬回大将军府,而管家带来的几个家丁,这会儿就派上用场了。

    说是不多,却还是收拾了一上午。锦言收到休书的消息,也不过盏茶功夫,便在秦王府内传开,那些昔日被她好一番折腾的妾房纷纷出来看笑话,因为东西收拾完后,正好是午饭时间,管家客气的上前来询问,锦言要不要用过午膳再走?

    这话一出,那些妾室们一个个都趾高气昂起来:“石伯,这秦王府是什么人都收的吗?跟一个丑八怪同桌吃饭,我只怕,会恶心了众姐妹。”

    “放肆!”平凡一听到这话,当即就一个上前,挡在锦言前面,锦言原本在指挥人将最后一个箱子搬出府去,这会儿正好听到那人的话了,本来是不想回什么的,但是显然是气到了自己的婢女,既然气着了她的人,她可就不会这么容易放过了。

    “原来是郑夫人。”锦言走了几步,绕过平凡,站在那郑夫人的面前,勾唇一笑道:“昔日还有邢夫人笑话我是落地的凤凰不如鸡,今日,我便用这话送给郑夫人。”

    “虽说落地的凤凰不如鸡,可凤凰终究是凤凰,只要重新给它一双凤翅,它照样能翱翔九天,腾云万里,可是鸡就不一样了,就算给它一双金翅,它也一样飞不起来,因为从一出生,就注定了它一辈子只能是一只鸡。”

    “落地的凤凰尚且如此,可锦言并非落地的凤凰。”

    “褪去秦王妃这层身份,锦言还是大将军府嫡女,名门千金,家族显赫,即便往后是个二婚,我所嫁之人,也必定奉我为正妻,不像有些人,生来便身份卑微,永远都没有当正妻的资格。”看着郑夫人气歪了的脸,她嘴角的笑容更大了,一字一句缓慢道,“这也正是,凤、凰、与、鸡、的、区、别。”

    四个丫头在身后已经忍不住掩唇笑了,锦言斜睨了她们一眼,佯作警告,微微挑了挑眉,对着管家道:“多谢石伯一番美意,不过啊——”她拖长了尾音,环视了一眼这个住了那么久的主屋,道:“虽然这里或许是许多人梦寐以求的地方,可是对我来说,却是我的囚笼,我一刻也不想多呆。”

    她说完之后,对身后的四个婢女看了一眼,四人会意,急忙敛了笑容跟上,随即主仆四人便一路昂首挺胸出了秦王府,半点失落之感都无,反倒像极了解脱的块感。

    秦非离远远的看到一行人从府门口消失的身影,脚步不由得顿住,不过那欢声雀跃之声,虽然隔了几丈距离,也依旧听得清晰无比,最重要的是,那欢愉之声,毫不掩饰。

    他微微敛下眸光,片刻之后,移动脚步,转身朝府内走去。

    马车之内,叽叽喳喳的声音,一刻也没停过。连赶车的车夫都纳闷了,他在外头一会儿,已经传遍了,他家小姐被秦王休弃,这被休回娘家,那是多丢脸的事,可是,她们家小姐好像一点难过的样子都没有,尤其还有那四个丫鬟,那欢愉的样子,倒跟小姐要嫁人似的。

    他千万个想不通,却到底只是一个车夫而已,也就只能压下心中疑问,直到,马车终于到了大将军府。

    重新回到这里,锦言可算是感慨万千,昔日第一眼醒来,便是在这里,这里是她入古代的第一个落脚的地方,不仅如此,她还在这里收获了一份难得的亲情,尽管,这里也曾有人让她痛恨无比。

    兜兜圈圈,重新回到这里,不得不说,也算一段机缘。

    而走了一遭之后,她也更清楚的认识这个世界了,对接下来的事情,更有了把握,决心也越发坚定。

    宋倾城竟然亲自在外面等着。

    四个丫鬟一下马车,便对宋倾城行了大礼,宋倾城让她们起身,随即定定的看向车内。锦言已经听到她的声音了,也看到了她,随即挑开帘子下来。

    几月未见,宋倾城似乎比年前单薄了些,眼窝下陷,看见锦言,水汪汪的大眼睛微微一动,满目心疼,看得人眼泪都要掉下来了。

    锦言勉强挤出一个笑来,宋倾城却直接将她抱住,轻拍了拍她的后背道:“回来就好,回来就好。”

    锦言原本还心存了几分忐忑,早上温恒的那一眼,显然是含了几分薄怒的,明显是对她提出和离一事不赞同。她本以为,宋倾城应该也是会怪罪她的,可是现下看来,情况却恰恰相反,她不仅没有半点怪罪,反而满面心疼之色,而且,还安慰她,回来就好……

    这大抵,就是一个为人母者的心情吧。

    一时间,她不由得也微微红了眼眶,沙哑着声音,唤了一声:“娘……”

    “好孩子,天大的事情,都有爹娘给你顶着,既然秦王不行,咱们就另寻一户清白人家,不要达官显贵,也不要什么皇亲贵族,只要待你好就成。为娘的女儿这么乖巧懂事,比秦王好的人多了去了,不用难过,啊。”

    锦言听她说完这些话,只觉有赖在她怀里不愿起来的冲动,哽着声音道:“娘,我不难过,这休书的事情,本来就是我坚持要求的,对秦王,女儿也早已了无心思。女儿是高兴,终于能够好好陪陪爹爹和娘亲了。”

    宋倾城闻言,眉目之间那抹温柔就越发重了些,她点了点头,松开锦言,替她顺了顺额角的发,道:“饿了吧?为娘让刘妈备了饭。”

    锦言点了点头,破涕为笑。

    母女二人相携走在前面,四个丫鬟看到她们感情这般好,纷纷高兴地笑了起来。

    锦言还是住回了从前的屋。

    她一个嫡女在府中,又有宋倾城在,日子自然过得惬意无比。宋倾城的身体近来不是很好,锦言便亲自给她调了一些方子,让厨房的人日日给她食补再加药补,这样一来,她的身体很快便有了起色。

    温恒那日虽然对锦言有苛责之意,但是后来,锦言回来之后,他却并没有刻意的怪罪她,一切吃穿用度,皆和以往一样,态度也没什么不同,这样一来,锦言才安心的在将军府住了下来。

    除此以外,温歌吟曾经安排人传话到将军府,让锦言入宫陪陪她,不过锦言却婉言拒绝了,而今她早已一身轻松,已经不想同温歌吟有任何的牵连,也不想与皇家有任何牵连。而秦非离那边,再次镇/压了几次事件之后,在百姓心中已经俨然是一代贤王,不过,他*的名声却始终未去,甚至常有人看见他出入烟花之地场所,所以,几乎可以说是,尽管在百姓心中威望极高,在朝堂之上,却又为百官所诟病,再加上,他不喜拉党结派,所以,即便他屡建奇功,却并不十分得百官的心。

    时间过得飞快,转眼便是一年过去。

    除夕那日,宫里赏赐了很多礼物来到大将军府,其中不乏温歌吟的赏赐。这半年多的时间,锦言过得极其清净。宋倾城和温恒怕她被休弃之后,有郁结心思,对她的自由,向来不过分干涉,而有平凡的保护,他们也放心。

    而这半年多的时间,锦言几乎跑遍了京城的每个角落,连成为五百里的范围都跑到,但凡是有名医,或者医术超群的地方,她都会前去拜访一番,不仅如此,这大半年的时间,她还收集了许许多多的医书,很多甚至还都是孤本,她从那些医术高超的人手里抄录而来,也正是这大半年的走访,才让她知道,真正的医术高超之人,其实是隐于市井之中的。

    而锦言在这段时间里,并不仅仅只提升医术一件事,她将现代的西医引入,与中医结合起来,很多病情很轻易的便能医治好,大大缩短了时间,以及减轻病人的痛苦。

    所以,在新年过后,她变终于决定好,要与温恒夫妇好好的深谈一次,并且告诉他们,自己的想法。

    正月十五过后,仍旧是春寒料峭的时候,锦言裹了一身厚厚的衣服,披着大氅,往温恒的书房而去。

    外面下了厚厚的积雪,每走一步,都能踩下一个深深的脚印,锦言抱着暖炉,将整个头都埋在兜帽里,才能抑制住寒意,觉得暖和些。

    走到书房外,是温恒的随从英莱守在书房外。见到锦言,他低头唤了一声小姐,随即道:“老爷正在书房与人议事,小姐要英莱进去通传吗?”

    “议事?”想到现在书房有外人在,她这件事属于家事,自然不好与外人说,反正左右都是在府里,也不急于一时,锦言随即笑道,“那就算了,我晚上再过来找爹爹。”

    “谁在外面?是锦言吗?”

    锦言正欲离开,这时却忽然听得温恒的声音从里面传来,锦言脚步一顿,看向英莱,这才回道:“爹爹,是我。”

    里面似乎是停了一会儿,随即,温恒的声音再次传来:“进来吧。”

    英莱随即为她打开书房的门,锦言对他感谢一笑,这才拾步走了进去。

    书房之内,暖气十足,锦言一接触到里面的暖气流,忍不住便捂着嘴巴,大大的打了个喷嚏。

    “怎么了?可是外头太冷?”温恒不知什么时候来到她面前,递了一个帕子给她,锦言一声“谢谢爹爹”随即接过,擦了擦,这才道:“外面确实冷得慌,这一冷一热的,人受得住,鼻子倒受不住了。”

    她随即轻轻浅浅地笑了起来,温恒面色缓和,看了看她之后,随即越过她身后道:“让王爷笑话了。”

    锦言适才进来时,因为考虑到有别人在,她一直都是规规矩矩的低着头,这会儿闻言,心想着,哪里来的王爷,竟到了大将军府,她不由得回头看去,却顷刻身形一僵,立在原地,呆呆地看着来人。

    秦非离一身白衣,仍旧蹁跹若仙,大半年不见,他的姿容一如既往,甚至比往昔更加风姿卓越,仍旧是剑眉凤目,薄唇卷翘,俊美夺目。

    脚上踏着一双紫色腾云长靴,腰间是一根金色镂空花纹腰带,一侧系着一块从前便有的羊脂白玉,墨发上赞着的仍旧是一根玉簪,不过却是白玉制成,并且,多了一块紫金冠。

    虽然一如既往,却比往昔多加了几分尊贵气息,极衬王爷的身份。

    锦言的目光随即从他身上收回,垂于地面,微微躬身行了一礼道:“锦言见过秦王。”

    秦非离微微一笑,目光从她身上挪开,落到温恒身上道:“今年的春日可算是往年中最冷的春日了,温小姐向来真性情,又怎会叫人笑话?既然温小姐找温大人有事,那本王便暂且回避。”

    温小姐么?

    很生疏的名字,既不失礼,也不显尴尬,果然是极好。

    锦言微微一笑,正要等着他离开,却只听得温恒出声道:“秦王不是外人,锦言有什么事,便直说吧。”

    锦言一怔,下意识看向温恒,显然是忌讳秦非离的存在。温恒拧了拧眉,还未出口,已听得秦非离道:“看来是不适合本王听到的事,本王回避片刻便是。”

    他微微一笑,正欲离开,锦言一瞬间,心思百转,却忽然改变了主意,笑了一笑道:“其实不是什么大事,秦王爷若是不介意,便留下吧。”

    她随即看向温恒道:“爹爹,锦言这大半年来,走访民间,深知百姓疾苦,锦言学医也有两三年时光,再加上婢女绵绵也是医者,还有这段日子的所听所闻,知道很多穷苦人家的孩子,根本就瞧不起病,就这么不治而亡,女儿深觉心疼,也怜惜这样的人,所以,女儿想跟父亲大人商议,在女儿这些所过之处,多设立一些医馆,对于穷苦人家的孩子免费治病。”

    温恒细细一想,开口道:“这不算什么大事情,只是一家医馆还好,多家医馆,只怕开销极大。”

    “爹爹答应就好。”锦言欢喜的应了一声,随即看向秦非离道,“秦王这一年来,做了许多好事,民间的百姓可谓对秦王都是敬爱有加,这次的事情,虽然不是大事,却能救下好多无辜的百姓,秦王向来乐善好施,应该不介意伸出援手,支援一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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