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航1992 第904章 活动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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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04章 活动起来
通话器里面，今天的值班秘书向张起航汇报了一个情况：“张总，门岗打电话过来，说有个自称叫韩军、说是您大学同学的人想要来拜访您，您看怎么安排？”
“韩军？”张起航略一沉吟，痛快的对这个去年才刚刚入职的秘书吩咐道：“让他直接来我的办公室。”
没想到张总居然答应的这么痛快，值班秘书有些诧异，但立刻就说道：“好的，我马上让门岗安排人送他过来。”
这秘书也是个聪明人，从张起航的吩咐上，他立刻就意识到了这位韩军同志恐怕和自家老总的关系不是一般的好，立刻就采取了措施。
“嗯，”张起航吩咐道：“这样，你代表我去楼下接一下，我处理几个文件。”
让自己代表张总去楼下接一下这位韩军同志？
值班秘书立刻就意识到，自己还是小觑了这位韩军同志与自家张总的关系，立刻应道：“好的，我这就去。”
挂了通话，张起航的嘴角微微露出一丝笑意：这个老韩，来的挺是时候啊……
严格来说这位韩军同志并不能算是张起航的同学，而是张起航的师兄，比张起航高一届，但大家都是在哈工大上学的鲁省人，大学期间通过老乡会认识之后才逐渐的熟悉起来。
大学毕业后，韩军回了他老家鲁省淄城市，作为哈工大这所国家最顶级的重点大学毕业的学生，回到淄城的韩军就被分配到了淄城市政@府办公室，凭借着不错的情商和智商，短短几年时间里，这家伙已经成了副处级的淄城市政@府办公室副主任，据说淄城市的主要领导对这家伙对他十分看好，已经有意将他放到淄城市经济技术开发区锻炼一下——以这家伙现在的级别，如果被去淄城市经济技术开发区任职，最起码也是一个管委会副主任，而只要这一步卖出去，这家伙今后的仕途就算是稳了。
说起来这家伙也是个聪明人，在毕业之后也一直没有断了和各位同学、校友的联系，逢年过节的经常给大家寄点礼物，虽然未必是多贵的东西，但不管是谁，在毕业好几年之后还能在年节的时候收到老同学、老校友寄来礼物，谁会不开心？一来二去，这家伙在哈工大老校友当中还挺有名气的。
张起航这边也不例外，因为大家都在一个省份的缘故，天然就比别人更有优势，韩军不但会在逢年过节的时候主动给打电话，甚至于一年里总要来张起航这里拜访个一两次——淄城距离琅琊市只有200多公里，他在琅琊这边有亲戚，每次来的时候都是打着“我过来走亲戚，顺便来老同学你这儿坐坐”的旗号，浓浓的人情味儿，在这家伙的苦心经营下，一来而去的，张起航和韩军的关系已经越来越熟稔。
随着这段时间里华腾工业集团要新建一个汽车制造厂的消息传的沸沸扬扬，恐怕淄城市的领导们也坐不住了，这才有了自己这位老同学的这趟来访……说起来，淄城市也有自己的汽车制造业呢，最早可以追溯到1956年，只是淄城的汽车制造也一直没发展起来，这么些年来一直都是这么一副半死不活的样子。
张起航对韩军的到来还是很重视的，不但派出了自己的值班秘书亲自去办公楼下迎接，他本人也亲自到电梯口等着……别忘了张起航不但是华腾工业集团的老总，同时还在省国资办有挂职呢，正儿八经的享受省国资办中层干部领导……能在电梯口迎接，那可谓是相当给韩军面子了。
果然，看到等候在电梯口的张起航，韩军非但没有丝毫不满的意思，反而连声责怪道：“老张，你这是干什么？”
“老朋友来了，我总要装装样子客气一下嘛，”张起航一边笑眯眯的和韩军寒暄一边带他去自己的办公室：“没带什么不合适的东西吧？”
这话虽然有点不合适，以两人之间的熟稔程度，那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放心，”韩军韩军冲张起航晃了晃手中的东西，笑道：“就两盒从我们老大办公室里拿出来的茶叶，绝对没有不合适的东西。”
从老大的办公室里拿出来的茶叶？
听到这话，张起航心中对韩军的来意越发肯定了，笑着点头：“那今天咱们就尝尝伱家老大的茶叶怎么样……小马，麻烦你就用韩主任带来的茶叶给我们泡两杯茶。”
“……”
听到这话，小马没说话，有些犹豫的看了张起航一眼：领导，您对客人这么不客气，合适吗？
韩军倒是二话不说将手里拎着的东西塞进了小马的手里，笑着道：“小马秘书，看来你对你们张总了解的还是不够深啊，我给你说，你们张总谨慎着呢，就怕我在茶叶里给他塞点金条啊、金表啊之类的东西，让他犯错误，你赶紧替你们张总检查一下吧，这里面就只有茶叶。”
“哈哈哈……”
张起航笑的同时，也没否认。
明白了！
当自家老总都拿出了这么一副态度，小马又岂能不知道这件事该怎么处理？当即不再客气，从韩军手中接过东西准备泡茶。
两人寒暄了几句之后，韩军率先开口说道：“老张，以咱们的关系，我就不跟你绕圈子了，不瞒你说，我今天是来跟你打听消息的。”
“你不跟我绕圈子就对了，”张起航点点头，问道：“是我们集团要建新汽车厂的事？”
韩军脸上一喜，急忙道：“就是这件事……这么说这件事是真的？”
张起航痛快的点头道：“如果是其他人来问，我怎么着要跟他绕绕圈子，但既然是你老韩，那我就跟你实话实说，是真的，不但是真的，而且这个项目我们准备做三期，一期的规划产能就是年产50万辆。”
“你这……老张你可别吓我……”
韩军是结结实实的被张起航的话给吓到了：一期的产能就是年产50万辆汽车，如果是3期全部建成，那年产能得是多少？150万还是200万？
前面我们说过，淄城是有自己的汽车产业的，而身为淄城市政@府办公室的副主任，韩军对汽车产业多多少少的也有所了解，很清楚迄今为止，国内还没有一家年产量过100万的汽车制造企业——别说年产量过100万，就算是年产量过50万的，也是一家都没有！
而现在，华腾工业集团一下子就做出了至少年产150万辆汽车的愿景规划？这未免也太吓人了些。
面对韩军震惊的表情，张起航笑了笑，向韩军问道：“老韩，我们集团现在的产能是多少，你就算不知道太精确的，但大致的数字应该还是知道的吧？”
“嗯，我大致有些印象，”韩军点点头：“你们在琅琊市这边的汽车年产能，不算大客车的话，一开始大约是10万辆，后来新建了一个工厂，大约将产能增加到了30万辆；之后你们在米国收购了马自达的一个工厂，听说有对工厂进行了改造和升级……大致上，你们华腾集团的乘用车年产能在40到45万辆之间……”
说到这，韩军心中不由得一惊：虽然这些信息自己早就知道了，可知道是一回事，这不算不知道，一算当真是吓一跳，不算大客车的话，华腾工业集团现在就只有两款轿车一款商务车，年总产量竟然已经奔着40万去了？
老天！上汽、一汽的乘用车产能貌似也没这么这么大吧？
如果从乘用车的角度来算，华腾工业集团不敢说是国内乘用车领域的龙头老大，可也能位列前三甲？
这个结论，结结实实的将韩军给吓到了。
看着韩军的反应，张起航点头道：“跟老韩你算的差不多，我们现有的总产能大概是45万辆，今年上半年已经生产和销售了22万辆车，手中积压的订单量超过5万辆，可以说是生产出来一台就卖掉一台，几乎不存在‘库存’这一说。
老韩你既然是你们淄城市政@府的管家之一，应该知道在工业生产当中，满负荷生产其实是不正常的，毕竟设备也需要检修、一些零部件需要更换，某种程度上，80%的开工率其实就算是生产意义上的‘满负荷运转’了，对吧？”
韩军赞同的点点头：“是这样没错。”
在制政@府办公室工作就这点好，虽然未必精通哪一行，但作为市政@府的大管家，方方面面的都要接触，也就决定了韩军对于各行各业的情况都要了解一些、知道一些，而淄城是一个以工业和化工、陶瓷为主的城市，对于这三块，他了解的就更多，自然知道在任何一家企业，“满负荷”生产其实都不是常态，就像是张起航说的那样，毕竟设备也要检修、保养、更换易损件之类。
见韩军点头，张起航接着说道：“我们集团现在总共三款车，分属三个品牌，这种情况肯定是不正常的，全世界任何一个汽车厂家也没有这种情况，接下来我们集团要做的就是完善内功、充实每一个品牌的产品序列……”
说到这，张起航犹豫了一下，对韩军说道：“老韩，我也不瞒你，这次之所以要新建工厂，就是为我们的两款新车做准备的……再推新车的话，我们集团现在是实在没有产能可用了。”
听张起航说华腾工业集团要出新车，韩军的声音都在颤抖：“你……你们又要出新车了？”
之所以颤抖，是韩军在羡慕和嫉妒之余，心里还有点无法理解：我们淄城也有汽车制造业啊，同样是生产汽车，为什么我们淄城汽车厂就半死不活的，而你们华腾工业集团就出一款是爆款、出一款又是爆款……还有没有天理了？还让不让人活了？
因为太过激动，一时间他倒是忘记了张起航说的是要出量款新车。
“嗯，”张起航应道：“一款是对标捷达、桑塔纳、富康这个级别的紧凑型三厢轿车……”
捷达、桑塔纳、富康这么大的轿车？
听到张起航这话，韩军的心里立刻就做出了判断：这事儿，靠谱。
这年头，国家还不是很富裕，各级地方政府、国有企事业单位以及私人企业在采购公务、商务用车的时候，买的最多的就是这三款车，至于原因也简单：
首先这三款车都是轿车，而在咱们华夏的传统认知当中，轿车肯定是最有面的，而在这三款车当中，同为三厢车的捷达和桑塔纳卖的最好，两厢的富康就卖的差了点儿；
其次，就是这个级别的轿车，车内空间够用，单位的中层领导和干部坐进去也不憋屈，不像是夏利、奥拓那样，坐前面不是，坐后面更不是；
如果华腾工业集团当真搞出了一款在大小、尺寸上对标桑塔纳、捷达和富康的三厢轿车，那没说的了，只要这车不丑，那肯定大卖！
张起航没有注意到韩军走神了，自顾自的说道：“还有一个是4米8左右的商务车……之前一直有用户跟我们反馈，说‘陆上公务舱’好是好，可就是太贵了，希望我们能够出一个比‘陆上公务舱’稍微小一点、价格在20万上下的七座商务车……”
“……”
韩军听的眨了眨眼，向张起航问道：“老张，这两款车你们都搞出来了？”
张起航点点头，应道：“整车的造型效果图和内饰效果图已经做出来了，是我设计的，前两天的会上大家一直通过了，现在已经进入了模型的制作阶段，最多俩月就开始样车的试制了。”
外形和内饰是张起航亲自操刀的？
听到这话，韩军心里就莫名的对这两款车更有信心了一些，他犹豫了一下，还是问道：“那……我能不能看一下？”
张起航闻言，眉毛一扬，笑了：“老韩，你这要求……有些过分了啊。”
韩军何尝不知道自己这要求过分？但没办法啊，市里对这次与华腾工业集团的合作十分重视，想知道更多的内部消息——为什么领导们在考虑了一圈之后决定派自己来跟张起航接触？不就是因为自己和张起航之间良好的私交么。
而真正让韩军对这件事这么上心的，除了领导的关心之外，还有另外一件事……
双手合十，韩军一脸恳求的对张起航说道：“老张，我知道有些过分了，但老哥我不瞒你说，兄弟我从毕业进了办公室就一直给领导们当牛做马，这好不容易熬了这么些年，终于有机会熬出头了。
老弟我也不瞒你，来之前，领导跟我说，只要咱们集团这个项目是真的好，而且我能说服老弟你将这个项目落在我们淄城技术开发区，我就是开发区管委会常务副主任，所以就当老弟我求你了，帮帮忙，千万帮帮忙。”
“啧……”
听韩军这么说，张起航也不禁有些头疼，搓了一下牙花子：老韩用两人的私交来说这件事，尤其是还关系着他的升职，还真有些难办啊……
可以说，这次是韩军仕途生涯中最重要的一次转折点。
郁闷的张起航，伸手虚点了韩军两下，无奈的道：“老韩啊老韩，你可真是会给我找麻烦。”
“嘿嘿……”
听张起航这么说，韩军哪儿还不知道张起航这其实是答应了？连忙再次双手合十，连连拱手：“老弟，帮帮忙，帮老哥一把，这次的机会对老哥太重要了……”
“……成吧，”张起航纠结了好一会儿，终于一咬牙：“效果图可以给你看，但你得跟我们签个保密协议，绝对不许将你看到的东西对外透漏。”
“啊？”
没想到张起航会这么说，韩军愣了一下，一张脸都要哭了：“这样的话……那我怎么给我们领导解释？”
“你们领导如果想要知道我们的这两款新产品，也可以过来跟我们签订保密协议，签了协议，我们就可以将效果图给你们领导看，但如果你们领导不肯签协议……”
说到这，张起航望着韩军，态度坚决的摇了摇头：“老韩，我这么你说吧，在你没来之前，舜耕、琴岛、东莱乃至隔壁省份的领导都给我打过很多通电话、希望我们将工厂放在他们哪儿了，苏省的领导甚至都没提看一下设计图，就在电话里就给我许诺，不管我们这个工厂要多少土地，土地转让费全免，三通一平给我们做好，甚至税收方面想办法给我们向外资企业看起……老韩，你们淄城还打算看一下设计效果图再决定是否让我们过去，说实话，这诚意差点儿意思了……”
韩军的一张脸瞬间通红。
通话器里面，今天的值班秘书向张起航汇报了一个情况：“张总，门岗打电话过来，说有个自称叫韩军、说是您大学同学的人想要来拜访您，您看怎么安排？”
“韩军？”张起航略一沉吟，痛快的对这个去年才刚刚入职的秘书吩咐道：“让他直接来我的办公室。”
没想到张总居然答应的这么痛快，值班秘书有些诧异，但立刻就说道：“好的，我马上让门岗安排人送他过来。”
这秘书也是个聪明人，从张起航的吩咐上，他立刻就意识到了这位韩军同志恐怕和自家老总的关系不是一般的好，立刻就采取了措施。
“嗯，”张起航吩咐道：“这样，你代表我去楼下接一下，我处理几个文件。”
让自己代表张总去楼下接一下这位韩军同志？
值班秘书立刻就意识到，自己还是小觑了这位韩军同志与自家张总的关系，立刻应道：“好的，我这就去。”
挂了通话，张起航的嘴角微微露出一丝笑意：这个老韩，来的挺是时候啊……
严格来说这位韩军同志并不能算是张起航的同学，而是张起航的师兄，比张起航高一届，但大家都是在哈工大上学的鲁省人，大学期间通过老乡会认识之后才逐渐的熟悉起来。
大学毕业后，韩军回了他老家鲁省淄城市，作为哈工大这所国家最顶级的重点大学毕业的学生，回到淄城的韩军就被分配到了淄城市政@府办公室，凭借着不错的情商和智商，短短几年时间里，这家伙已经成了副处级的淄城市政@府办公室副主任，据说淄城市的主要领导对这家伙对他十分看好，已经有意将他放到淄城市经济技术开发区锻炼一下——以这家伙现在的级别，如果被去淄城市经济技术开发区任职，最起码也是一个管委会副主任，而只要这一步卖出去，这家伙今后的仕途就算是稳了。
说起来这家伙也是个聪明人，在毕业之后也一直没有断了和各位同学、校友的联系，逢年过节的经常给大家寄点礼物，虽然未必是多贵的东西，但不管是谁，在毕业好几年之后还能在年节的时候收到老同学、老校友寄来礼物，谁会不开心？一来二去，这家伙在哈工大老校友当中还挺有名气的。
张起航这边也不例外，因为大家都在一个省份的缘故，天然就比别人更有优势，韩军不但会在逢年过节的时候主动给打电话，甚至于一年里总要来张起航这里拜访个一两次——淄城距离琅琊市只有200多公里，他在琅琊这边有亲戚，每次来的时候都是打着“我过来走亲戚，顺便来老同学你这儿坐坐”的旗号，浓浓的人情味儿，在这家伙的苦心经营下，一来而去的，张起航和韩军的关系已经越来越熟稔。
随着这段时间里华腾工业集团要新建一个汽车制造厂的消息传的沸沸扬扬，恐怕淄城市的领导们也坐不住了，这才有了自己这位老同学的这趟来访……说起来，淄城市也有自己的汽车制造业呢，最早可以追溯到1956年，只是淄城的汽车制造也一直没发展起来，这么些年来一直都是这么一副半死不活的样子。
张起航对韩军的到来还是很重视的，不但派出了自己的值班秘书亲自去办公楼下迎接，他本人也亲自到电梯口等着……别忘了张起航不但是华腾工业集团的老总，同时还在省国资办有挂职呢，正儿八经的享受省国资办中层干部领导……能在电梯口迎接，那可谓是相当给韩军面子了。
果然，看到等候在电梯口的张起航，韩军非但没有丝毫不满的意思，反而连声责怪道：“老张，你这是干什么？”
“老朋友来了，我总要装装样子客气一下嘛，”张起航一边笑眯眯的和韩军寒暄一边带他去自己的办公室：“没带什么不合适的东西吧？”
这话虽然有点不合适，以两人之间的熟稔程度，那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放心，”韩军韩军冲张起航晃了晃手中的东西，笑道：“就两盒从我们老大办公室里拿出来的茶叶，绝对没有不合适的东西。”
从老大的办公室里拿出来的茶叶？
听到这话，张起航心中对韩军的来意越发肯定了，笑着点头：“那今天咱们就尝尝伱家老大的茶叶怎么样……小马，麻烦你就用韩主任带来的茶叶给我们泡两杯茶。”
“……”
听到这话，小马没说话，有些犹豫的看了张起航一眼：领导，您对客人这么不客气，合适吗？
韩军倒是二话不说将手里拎着的东西塞进了小马的手里，笑着道：“小马秘书，看来你对你们张总了解的还是不够深啊，我给你说，你们张总谨慎着呢，就怕我在茶叶里给他塞点金条啊、金表啊之类的东西，让他犯错误，你赶紧替你们张总检查一下吧，这里面就只有茶叶。”
“哈哈哈……”
张起航笑的同时，也没否认。
明白了！
当自家老总都拿出了这么一副态度，小马又岂能不知道这件事该怎么处理？当即不再客气，从韩军手中接过东西准备泡茶。
两人寒暄了几句之后，韩军率先开口说道：“老张，以咱们的关系，我就不跟你绕圈子了，不瞒你说，我今天是来跟你打听消息的。”
“你不跟我绕圈子就对了，”张起航点点头，问道：“是我们集团要建新汽车厂的事？”
韩军脸上一喜，急忙道：“就是这件事……这么说这件事是真的？”
张起航痛快的点头道：“如果是其他人来问，我怎么着要跟他绕绕圈子，但既然是你老韩，那我就跟你实话实说，是真的，不但是真的，而且这个项目我们准备做三期，一期的规划产能就是年产50万辆。”
“你这……老张你可别吓我……”
韩军是结结实实的被张起航的话给吓到了：一期的产能就是年产50万辆汽车，如果是3期全部建成，那年产能得是多少？150万还是200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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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对韩军震惊的表情，张起航笑了笑，向韩军问道：“老韩，我们集团现在的产能是多少，你就算不知道太精确的，但大致的数字应该还是知道的吧？”
“嗯，我大致有些印象，”韩军点点头：“你们在琅琊市这边的汽车年产能，不算大客车的话，一开始大约是10万辆，后来新建了一个工厂，大约将产能增加到了30万辆；之后你们在米国收购了马自达的一个工厂，听说有对工厂进行了改造和升级……大致上，你们华腾集团的乘用车年产能在40到45万辆之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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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天！上汽、一汽的乘用车产能貌似也没这么这么大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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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韩你既然是你们淄城市政@府的管家之一，应该知道在工业生产当中，满负荷生产其实是不正常的，毕竟设备也需要检修、一些零部件需要更换，某种程度上，80%的开工率其实就算是生产意义上的‘满负荷运转’了，对吧？”
韩军赞同的点点头：“是这样没错。”
在制政@府办公室工作就这点好，虽然未必精通哪一行，但作为市政@府的大管家，方方面面的都要接触，也就决定了韩军对于各行各业的情况都要了解一些、知道一些，而淄城是一个以工业和化工、陶瓷为主的城市，对于这三块，他了解的就更多，自然知道在任何一家企业，“满负荷”生产其实都不是常态，就像是张起航说的那样，毕竟设备也要检修、保养、更换易损件之类。
见韩军点头，张起航接着说道：“我们集团现在总共三款车，分属三个品牌，这种情况肯定是不正常的，全世界任何一个汽车厂家也没有这种情况，接下来我们集团要做的就是完善内功、充实每一个品牌的产品序列……”
说到这，张起航犹豫了一下，对韩军说道：“老韩，我也不瞒你，这次之所以要新建工厂，就是为我们的两款新车做准备的……再推新车的话，我们集团现在是实在没有产能可用了。”
听张起航说华腾工业集团要出新车，韩军的声音都在颤抖：“你……你们又要出新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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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太过激动，一时间他倒是忘记了张起航说的是要出量款新车。
“嗯，”张起航应道：“一款是对标捷达、桑塔纳、富康这个级别的紧凑型三厢轿车……”
捷达、桑塔纳、富康这么大的轿车？
听到张起航这话，韩军的心里立刻就做出了判断：这事儿，靠谱。
这年头，国家还不是很富裕，各级地方政府、国有企事业单位以及私人企业在采购公务、商务用车的时候，买的最多的就是这三款车，至于原因也简单：
首先这三款车都是轿车，而在咱们华夏的传统认知当中，轿车肯定是最有面的，而在这三款车当中，同为三厢车的捷达和桑塔纳卖的最好，两厢的富康就卖的差了点儿；
其次，就是这个级别的轿车，车内空间够用，单位的中层领导和干部坐进去也不憋屈，不像是夏利、奥拓那样，坐前面不是，坐后面更不是；
如果华腾工业集团当真搞出了一款在大小、尺寸上对标桑塔纳、捷达和富康的三厢轿车，那没说的了，只要这车不丑，那肯定大卖！
张起航没有注意到韩军走神了，自顾自的说道：“还有一个是4米8左右的商务车……之前一直有用户跟我们反馈，说‘陆上公务舱’好是好，可就是太贵了，希望我们能够出一个比‘陆上公务舱’稍微小一点、价格在20万上下的七座商务车……”
“……”
韩军听的眨了眨眼，向张起航问道：“老张，这两款车你们都搞出来了？”
张起航点点头，应道：“整车的造型效果图和内饰效果图已经做出来了，是我设计的，前两天的会上大家一直通过了，现在已经进入了模型的制作阶段，最多俩月就开始样车的试制了。”
外形和内饰是张起航亲自操刀的？
听到这话，韩军心里就莫名的对这两款车更有信心了一些，他犹豫了一下，还是问道：“那……我能不能看一下？”
张起航闻言，眉毛一扬，笑了：“老韩，你这要求……有些过分了啊。”
韩军何尝不知道自己这要求过分？但没办法啊，市里对这次与华腾工业集团的合作十分重视，想知道更多的内部消息——为什么领导们在考虑了一圈之后决定派自己来跟张起航接触？不就是因为自己和张起航之间良好的私交么。
而真正让韩军对这件事这么上心的，除了领导的关心之外，还有另外一件事……
双手合十，韩军一脸恳求的对张起航说道：“老张，我知道有些过分了，但老哥我不瞒你说，兄弟我从毕业进了办公室就一直给领导们当牛做马，这好不容易熬了这么些年，终于有机会熬出头了。
老弟我也不瞒你，来之前，领导跟我说，只要咱们集团这个项目是真的好，而且我能说服老弟你将这个项目落在我们淄城技术开发区，我就是开发区管委会常务副主任，所以就当老弟我求你了，帮帮忙，千万帮帮忙。”
“啧……”
听韩军这么说，张起航也不禁有些头疼，搓了一下牙花子：老韩用两人的私交来说这件事，尤其是还关系着他的升职，还真有些难办啊……
可以说，这次是韩军仕途生涯中最重要的一次转折点。
郁闷的张起航，伸手虚点了韩军两下，无奈的道：“老韩啊老韩，你可真是会给我找麻烦。”
“嘿嘿……”
听张起航这么说，韩军哪儿还不知道张起航这其实是答应了？连忙再次双手合十，连连拱手：“老弟，帮帮忙，帮老哥一把，这次的机会对老哥太重要了……”
“……成吧，”张起航纠结了好一会儿，终于一咬牙：“效果图可以给你看，但你得跟我们签个保密协议，绝对不许将你看到的东西对外透漏。”
“啊？”
没想到张起航会这么说，韩军愣了一下，一张脸都要哭了：“这样的话……那我怎么给我们领导解释？”
“你们领导如果想要知道我们的这两款新产品，也可以过来跟我们签订保密协议，签了协议，我们就可以将效果图给你们领导看，但如果你们领导不肯签协议……”
说到这，张起航望着韩军，态度坚决的摇了摇头：“老韩，我这么你说吧，在你没来之前，舜耕、琴岛、东莱乃至隔壁省份的领导都给我打过很多通电话、希望我们将工厂放在他们哪儿了，苏省的领导甚至都没提看一下设计图，就在电话里就给我许诺，不管我们这个工厂要多少土地，土地转让费全免，三通一平给我们做好，甚至税收方面想办法给我们向外资企业看起……老韩，你们淄城还打算看一下设计效果图再决定是否让我们过去，说实话，这诚意差点儿意思了……”
韩军的一张脸瞬间通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