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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北灵异诡谈 第二六六章 我进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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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刘老六的损招就是双管齐下,不但把王老七给刨出来,还要把小影给送过去。

    按照刘老六的说法,送礼送双份,总归是没有错的。

    村长刚刚燃起点儿希望,让刘老六一盆冷水给浇灭,那叫一个火大,正准备大骂刘老六一通的时候,刘老六忽然眼睛一瞪,整个人怔住了一般,嘴一歪,说了一句:“心坏了难治……”

    这话说的有点儿莫名其妙,村长还以为这刘老六是在磕碜自己,压抑已久的火气顿时蹿了上来:“妈了个巴子,刘老六给你脸了是不是?你……”

    村长一句话没骂完,刘老六忽然眼睛一翻,口吐白沫的仰头栽倒。

    所有人都傻眼了,好好的人怎么说过去就过去了?

    又是掐人中,又是扎手指头,还有捋前胸的,一顿忙活,总算把刘老六给整醒了,不过这嘴却回不来了,眼睛也斜愣到了一边。

    有经验的妇女“哎呀妈呀”叫了一声:“这不是脑充血了吗?”

    刘老六眨眼之间就变成了隔壁的吴老二,这让本来就焦头烂额的村子更加雪上加霜,不过却没有人敢再说什么别的了。

    这报应来的这么快,让村民都感觉到害怕。回想刚才发生的事情,刘老六就是出了个馊主意,让给山王老爷送双份礼,结果就变成这样,那谁还敢不要命的接着提这茬?

    于是都选择了听村长的,不管这事儿是村长自己捏造出来的,还是真就发生了,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赶紧过去吧!

    村长也担心这个会要是继续开下去,会不会再出什么问题,拍板定案之后,赶紧把村民都撵回了家。

    小影既然不用去祭山,那也就没必要整这么多老娘们儿围着了,村长正要遣散这帮妇女的时候,艳霞脸色煞白的跟村长说:“三哥呀,刚才我又看见二玲子了!”

    “啥?”村长一惊:“那你刚才咋不吱声呢?”

    “我哪儿敢啊!”艳霞哆里哆嗦的说:“我看见刘老六刚说完让把小影和王老七都送给山王老爷,那二玲子就从他身后钻了出来,伸手就往他后脑勺一拍,然后刘老六说的那句话,其实是二玲子说的。我听的真真儿的,俩声一起发出来的。”

    村长只觉得一股寒意爬上了自己的后背,凉风嗖嗖的穿过棉衣,直接打在他的骨头棒子上。

    “老三,难道二玲子是真想把小影给留下啊?”村长大嫂没主意的看着村长问道。

    村长缓缓的点点头:“二玲子在村子里也没什么伴儿,就跟咱家小影般对般的玩,看来她们两个的感情还真深啊!”

    不管怎么说,小影能平安就是好事儿。至于寡妇和她闺女二玲子为什么都死了,山王洞口那滩血迹是谁的,王老七又做了什么对不起她们娘俩的事儿,死因究竟是不是因为二玲子和她妈,那一口绝户的撕咬又是来自什么玩意儿,这一切的迷雾村长都不想弄清楚,他只想把这事儿了了,那就天下太平,又是一个长寿年,等来年给小影赶紧找个婆家,在祭山抽签之前就嫁出去,这才是正经事儿!

    第二天一早,太阳还没爬出山,村长就带人去把王老七给刨了出来。

    按说这么短的时间,又天寒地冻的,王老七应该跟那埋在雪地里的猪肉一样,保鲜得很。可是偏偏就出人意料又在情理之中的出了怪事,没能让村长这颗紧绷的心脏消停。

    刚把草席刨出来,一股腥臭无比的臭气就直冲而上。给刨地的那几个村民差点儿熏过去,一个个坐在上风口一阵干呕,谁都不想去碰这草席。

    最后还是村长强压着恶心劲儿把草席用二齿挠子给拖了出来,揭开一看,王老七好像长了杨梅大疮一样,浑身上下都是脓疱,这些脓疱没有被冻住,还不断的破裂,黄色的脓液把王老七的棉衣都浸透了,跟草席粘在一起,当真是要多恶心有多恶心。

    当下就有人议论起来,说这王老七一定是做什么伤天害理的事儿了,要不然不可能死了都不得消停。

    而且风言风语马上就转移到最有可能的生活作风问题上,都开始编排起王老七和寡妇母女的绯闻艳史,说他一定是把这可怜的娘俩一箭双雕都给欺负了,要不然这娘俩哪儿来的这么大的怨气?

    可所有的这一切都没有证据,当事人失踪的失踪,死去的死去,真相永远被埋藏,谁都无法知晓了。

    那年的祭山让所有经历过的人都终生难忘,发生的事儿也让村里人长了个教训,山王老爷的吩咐就是圣旨,擅自改动那绝对要不得。而且这人千万别做什么亏心事儿,要不然,报应随身呐!

    小村庄再一次的恢复了平静,每年一次的祭山依然在进行,除了那一年死了四个人之外,在村长的有生之年,祭山活动都没再出过岔头。

    那一年死的人有寡妇和二玲子,王老七和那个没过去年的刘老六。

    ……

    我来到这里不仅仅是为了凑热闹,更主要的是因为公司把这个文档放在了绝密的柜子里面。

    那就说明这事儿不是那么简单的山魈祸害人,应该有更深层的东西等着去挖掘。只是后来不知道为什么一直没有人去接手这件事儿。

    所以我就一时兴起,把这里当成了我的第一站。

    如今的小山村依然保持着相对原始的状态,男耕女织,采药打渔都昭示着村子里的淳朴天然,每个人的脸上也都洋溢着幸福的笑容,如果没有看过关于这个村子的传说,那我真想象不到这是一个每年都要经受生离死别痛苦的村庄。

    村子里面没有旅店,平时虽然有慕名来拜访这个长寿村的游客,但是一般都住不长,因为村子里面的祭山仪式不能让外人知道。

    这是他们村子的秘密,现在的人管闲事儿的多,大多不信邪,遇着这事儿要是报警什么的,那给村子里添乱是小,惹恼了山王老爷是大,所以本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原则,村里可以留游客,但是腊月之前必须离开,喜气洋洋的过年跟游客没有任何关系。

    我来的时候已经是深冬,不过还不到腊月,所以我并没有被驱赶,但是也引起了不小的轰动,原因就是我这一身道袍,村里人一见我,都是又惊又怕。

    年迈的村长还算好客,把我让到家里,特意问了我能不能吃肉,我“哈哈”大笑,跟村长说:“贫道不吃素!”

    于是村长让他儿子欢天喜地的杀鸡宰鹅,炖了一锅香气四溢的美味,喝着他们自己家酿的苞谷酒,啃着鹅膀子,就着粉条,别有一番风味。

    “这个,不知道该怎么称呼哈?”村长端起酒杯,给我轻轻碰了一下,说:“听说您姓、姓那个……公?”

    “是公羊!”我笑着抿尽杯子里面的浊酒,跟村长说:“我叫公羊烛!”

    “这姓我可是头一次听说,您刚报号的时候我还以为您姓公,叫羊烛呢。”村长笑笑,用筷子一指桌子上的大盆,跟我说:“道长吃菜!”

    我夹了一块金黄的土豆,放在嘴里,点点头:“这土豆不错,够绵够面!”

    村长很得意,跟我说:“我家种的土豆,全屯子都出名,那绝对是数一数二的,就咱们吃这粉条子都是我家土豆做出来的,纯土豆粉,劲道吧?”

    “嗯,不错。”我点头赞叹。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村长放下酒杯,小心翼翼的问我:“道长来我们村子是路过呀,还是游玩?”

    “就不能特意来看看吗?”我似笑非笑的反问道。

    村长“嘿嘿”一笑,说:“其实我也猜到了,道长一看就不是凡人,在这个时候来我们村子,是为了什么,我也能猜到个七八分。”

    我点点头:“人老精,鬼老灵嘛!”

    村长憨笑了一声,兀自抿了一口酒,跟我说:“道长,说句让您扫兴的话,这山这水虽然凶了点儿,可一年三百六十天,就凶那么一天,我们村子能受得起。风平浪静的这么多年,几代人都是这么过活的,我们不想节外生枝。”

    “是担心么?”我放下酒杯,跟村长说:“放心好了,没有把握的事儿我不做,而且不会连累你们村里的任何人。我就是好奇而已!”

    村长摆了摆手,跟我说:“道长,咱们吃了饭,喝了酒,也算是有了交情,我也不瞒你说,这传说是真是假咱们姑且不谈,就说我们这村子,过成这样,我是心满意足的。你随便去哪家看看,没几个过百岁的亲戚那还是我们村子里的人吗?我今年六十六,我爷爷还能时不时的上山捡点儿鸟蛋,采点儿野菜药材什么的,我奶奶至今耳不聋眼不花,一天三顿饭给我爷爷伺候的美美的,我老爹还时不时的去老太太那里蹭饭,我每年过年的时候还能给他们磕头,捞着大红包,这在别的地方,是不是都得上新闻了?”

    我十分肯定的点点头,把六十大多的老头当孙子这么疼,**十岁的老头还去父母家蹭饭,确实能上新闻了。

    “所以说啊,我们非但不需要道长替我们如何做事,相反,我们还担心道长做出什么事情来。”村长语重心长的问我:“道长,您明白吗?”

    “我明白!”我笑着跟村长说:“你的意思无非就是担心我热闹了你们的山王老爷,给村子里面平添祸乱。或者我侥幸收拾了它,那村子失去这样一位山神照应,会让长寿的秘诀丢失,是这个意思吧?”

    村长点点头,伸手给我夹了一只鸡大腿,跟我说:“所以道长就看在我这老皮老脸的面子上,吃喝玩都没问题,就是不要去做那件事,您看成吗?”

    我沉吟了一下,跟村长说:“你都这么大岁数了,我说谎话骗你也是不地道的。何况你还备下这么丰盛的一桌子美食,我拒绝不了你的提议,可是也不想这么空手而回,我又不是来吃铁锅炖的,是吧?”

    村长一听我这话,眉头顿时有点儿微皱,装傻充愣的问我:“那道长是想带点儿什么山货回去吗?这个没问题!”

    我冲村长笑笑:“你知道我说的是什么,我都跟你明人不说暗话了,你就别绕腾我了。”

    “道长,咱们能不能好好商量商量?”村长见我还是要搞点儿事情,有些着急了。

    我安慰他道:“你放心,我不会惹恼你们的山王老爷,就是想见识见识,这样总可以吧?”

    “这……”村长犹豫了一下,不经意的瞄了我一眼,我似笑非笑的看着他,以我现在的尊容,配上一副不怀好意的笑容,那当真是小孩大人到老头,谁都吃不住的。

    所以村长最后还是点点头,跟我说:“道长可一定要言而有信啊!”

    “这一点你就放心吧,一切都在酒里呢!”说完,我一口干了杯子里面的酒。

    村长则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缓缓的将琥珀色的酒汁饮下。

    我住在了村长家里,他家在村子里面是最为富有的,村民也拥戴,七间锃明瓦亮的大瓦房就跟村子里面的地标建筑一样惹眼。

    儿孙都跟他住在一起,我被安排到了最西边的那间客房,紧邻着的是村长二儿子家。

    也就是当年那个小影的弟弟,叫小勇,比我真实年龄要大十多岁,但是跟我易容后的年龄相比,那他得管我叫一声“叔”。

    在我跟他爹喝酒的时候,小勇媳妇就把屋子给我收拾出来,小勇把路子一点,把炕头烧得那叫一个烫人,我隔着一层厚厚的褥子躺在上面都觉得屁股有点儿吃不消,跟坐在火炉上了似的。

    这在钢筋混凝土构筑的城市里是感受不到的,电热毯抑或是新发明出来的电热炕面,都没办法跟这种原始的土炕相比,那些东西睡久了上火,热炕头就不会。

    所以虽然感觉自己跟一张葱花饼似的被来回“煎熬”,但是我还是舍不得离开暖洋洋的被窝,顶多是时不时的翻翻面,谨防可一面这么整被烙糊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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