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官场:请叫我首长,我太想进步了 第516章 鼠不以所食为怯

    ‘’六马路刚子‘’还在做梦看守所的伙食能好一些,心态平和得很。

    而山阳县雷中华却急的像热锅上的蚂蚁,他给女儿雷诺打电话,希望亲家公能帮帮忙。

    因为儿子出事,雷中华嘴上起了几个大泡。

    青州医科大学附属医院里,雷中华让自己老婆在医院照看病床上的儿子,自己拉着女儿雷诺到走廊;

    “你弟弟脑瓜子都被人家开瓢了,你个当姐姐的,就不想着帮你弟弟报仇?和你公公说说,想办法重判这两人!”

    女儿雷诺一脸无奈。

    她表示,她已经和她公公说了,但公公非常不情愿的才给附属医院方面打过招呼,医院也表示一定会全力以赴的救治。

    至于打人者也问清楚了,就是雷哈和青州本地的小痞子们因为女人的事吵起来,起因还和彭琦有关。

    那青州的小痞子叫马昊,带着两个愣头青,用u型锁给雷哈开的瓢。

    “你就不能和你公公说说,让他过问一下?这要是在山阳县,我用不着他,我自己就把这两混蛋脑瓜子扭下来。”

    一身名牌的女儿雷诺表情很是为难:

    “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公公,他一个搞研究出身的,虽然现在级别到了,可那是知识分子,他肯定不愿意帮你搞这个,你再让我去说,我在他家还抬不抬起头来,往后他们一家怎么看我?”

    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得水,雷中华只能无奈的摇头,一跺脚转身给自己的熟人打电话。

    雷诺的公公,之前是渤北市市长。

    去年年龄大了,才转任省政协副主席,这是一个视公权力为神圣并严格坚持原则的老干部,过去曾经是渤北大学的教授,博士生导师,当年从大学转到政策研究室,进入政届时只是一个普通的处级干部,但好比是背心换乳罩,职务很重要。

    其能力过人,很快得到重用,雷诺的公公从政以来,自我要求极高,每当有人送礼或者给他送东西,他都严词拒绝。

    挂在他嘴边的一句话就是,井蛙不可语海夏虫不可与冰!

    再说急了就变脸了,我们不是一路人,请你走吧。

    所以,对于其他人的不情之请,他一概拒绝,哪怕是自己儿媳妇提出的要求,只要是可能沾染了他的羽毛,他就会果断拒绝。

    他是天鹅,而且是具有敏锐头脑、过于爱惜自己洁白羽毛的天鹅。

    相比之下,‘’六马路刚子‘’的脑子并没有那么好使,那是因为他只是一个社会小流氓,脑子里终究还是缺乏zheng治思维。

    他以为自己只是打伤了人,和过去一样,蹲一年半载笆篱子就出来了。

    不管怎么说,并没有死人,虽然他的朋友雷哈被打成了重伤,可下手的也不是他。

    刚子脑仁比较简单,但在渤北官场上的其他人反应可就迅速得多。

    巡视组到渤北,对山阳县委书记杨峰来说,他敏锐的意识到情况不对,他想起一个月之前,曾经有人给他打过电话,那是他在上级部门的一个好朋友,消息很灵通,在电话里没有和他明说。

    只是含糊其辞的告诉他,要他这段时间要少牵扯到一些事,做好准备抽身,以免把自己折过去。

    当时,杨峰还没有特别在意,因此白马镇李锦润的锦润运输公司事件发生后,他还非常张狂。

    但现在,他似乎察觉到味道很不对,巡视组中的成员竟然包括了徐涛以前的直接领导——苏武。

    尽管他没有和苏武有过任何交道,但他多少也知道苏武的本事,一旦被他盯上,就凭着苏武的本事,他想藏得那些事指定藏不住。

    如果是在几年前,他还可以静等调和的机会,但现在,自己的靠山已经都退休了,或者说都走了,如果连同徐涛在内都在调查自己的相关证据准备扳倒对方,它将陷入到一个无人帮他的局面。

    杨峰已经意识到这一问题,之前也在抱有幻想,但雷中华的儿子雷哈出事后他不再敢有任何幻想,其他破局的方式似乎都有风险,现在对他来说,能平安退休就是好事。

    于是,他连忙约见了省委组织部中一位可以信得过的大哥,连打着几通电话,对方都说自己在忙,他只好让司机开车带他过去。

    一路上,杨峰就觉得雾蒙蒙的,从汽车的挡风玻璃看,窗外一片灰白,颇有山雨欲来风满楼的感觉。

    等到了省城时,暴风雨降临了,公路两边,梧桐树的叶子也在狂风中被吹落了大片,雨点噼里啪啦的砸在挡风玻璃前。

    多年浸染在官场,杨峰却突然产生了一种不好的预感,让他莫名的心慌。

    在省城渤北的一处小区里,他堵住了这位过去的大哥。

    两人虽然级别相差不多,但大哥在省里,消息灵通,八面玲珑。

    不过,今天大哥对他的态度似乎并不热情,把他让进家里后,给他倒了一杯水,杨峰一接,竟然是凉的......

    “到底出什么事了?”

    大哥掸了掸衣服,沉吟了一下后声音低沉的说:

    “老杨,关于你个人的一些事情,这么多年来省里的举报不断,这次巡视组来,组织上是不拆找你展开调查,有些事情和你有没有关系,你留没留尾巴,你自己心里应该很清楚,我们认识这么多年了,有些话不用我多说你也应该明白。”

    杨峰有些犹豫的想问些什么,大哥已经做出了摆手的姿势,似乎在示意不要继续追问下去。

    这让杨峰的脑子更乱了,大哥一定知道什么,但大哥显然又不想多说什么,种种态度让杨峰感到了无与伦比的压迫感,他知道再问什么作用也不大了,于是深吸了一口气,告别了大哥。

    杨峰需要一个退场方式,他必须寻找一个能全身而退的办法。

    从省城渤北往山阳的路上,杨峰哭了,他是无声的哭泣,多年来‘’奋斗‘’的一切似乎在今天已经变成了不值一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