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乌衣茶姬 第二百零六章 天将帅侠一枚

    ?    咦?谁啊?听声音一点都不熟呐!怎么还能叫得出自己的名字?

    宝梳闪身躲到了一根大圆柱后面,探头出来打量了那男子一眼,虽然看得不是很清楚,但觉得五官应该长得不错,只是想不起在哪儿见过啊!天降帅侠一枚?老天爷从来没对自己这么好过啊!

    “什么人?”向老大冲那男子吆喝了一声。

    “光天化日,强绑良家妇女,主使虽然不是你,但要送到衙门判刑的话,没个五六年你也是出不来的。”那男子冷凝的口气里有着一点点压迫感

    “怎么?还是个做官的?”向老大上下打量了那男子一眼道,“瞧着也不像啊!做官的怎么会是你这样的派头?莫不是那靳宝梳相好的?”

    “相好?她家祖坟上还没冒这股青烟,”男子不屑道,“废话少说,是你们自己撞晕,还是要我亲自动手?”

    “口气不小啊,小子!”向老大冷哼一声道,“你以为向爷爷是头回出来混的吗?左右这事儿已经闹到这份上了,你要充好汉,我就先送你一程!都给我招呼上!”

    四个人一拥而上,如狼似虎地扑向了那男子。宝梳眼皮子猛地跳了一下,紧张兮兮地躲在木柱后观看着战局,心想要不要捡跟棍子出去帮帮忙啊?可没等她思量好,那男子已经踢飞了一个!

    “哇!”宝梳的眼珠子瞬间张大,像个壁虎似的贴在木柱上兴奋地看着,“我的个亲娘,这动作也太快了吧!这身手……简直帅得可以掉雪花了呀!哎哟,我的小心脏啊……那右踢腿怎么可以踢得这么有男人味儿?连剑都不拔,直接一个三百六十度回旋踢,踢翻了三个?嗷嗷……这大侠到底打哪儿来的呀?是为我而来的吗?哎哟,可惜了,我已经名花有主了……不过大侠你放心,我绣班里好姑娘多得是,你要没成亲,我帮你挑拣一个算报答你的救命之恩了!大侠别客气,再踩那混蛋一脚!对的对的,就这样……”

    宝梳那篇絮絮叨叨还没说完时,忽然想起了钟氏,连忙奔到之前那屋子里头,把钟氏身上的绳索解开了,又使劲掐了掐她的人中和百汇穴,过了几秒后,她醒了过来,却还是有点晕得慌。

    听见外面的打斗,钟氏有点紧张地问道:“怎么回事?外面谁在打架呀?我们到底在哪儿呢?”

    “不认识的,管他谁跟谁打呢!你先坐这儿歇歇,我出去瞧瞧动静,不叫你别出来知道吗?”

    “知道了,”钟氏扶着额头歪歪地坐在椅子上,点点头道,“管家娘,您自己要小心了。”

    “待着吧!”

    宝梳出去时,那大侠已经干净利落地把那四个收拾了,全被用自家的腰带绳子捆了个阳澄湖大闸蟹的模样。宝梳忍俊不禁,小跑过去,一人再补上了一脚,然后冲那大侠竖起大拇指笑道:“大侠,你刚才好厉害啊!真谢谢你了!你高姓大名啊?”

    那男子瞟了她一眼,没什么大反应,只是口气冷淡地说道了一句:“谢我干什么?没准我也不是什么好人。”

    “谁说不是?像大侠你这般见义勇为,侠肝义胆,又英武帅气的男人,这世上真不多见呢!要是大侠你还没成亲,我可以帮你介绍一个……”

    “阮初真吗?”那男子忽然打断她的话,转头目光阴阴地看着她。

    她猛地愣了一下,眨了两下眼睛,往后退了小半步问道:“你……你认识初真?你是初真的朋友?”

    那男子抱剑走近她一步,语气冷冷道:“你不是很喜欢给她做媒吗?什么贾秀才,万小官人,七荤八素的你都往她身上招呼,就怕她嫁不着好男人了?遇见我这样的大侠,你是不是也得把她介绍给我呢?”

    “呵呵……”宝梳干笑了两声,又往后跳了两步,好不纳闷地问道,“大……大侠,你……你到底哪位啊?初真的事儿你好像很熟似的……大侠你……你方便留个姓名不?qq,微信就算了,你留给名儿就行了,我总得知道知道你是谁吧?”

    “我忘了,你好像没见过我。”

    “啊?那……那我是不是应该有机会见过你呢?”

    “你嫁给阮曲尘的时候,我都已经离开蒙顶山了,你上哪儿找机会见我去?更何况,你不整天没事就在初真耳朵边说什么贾秀才好,万小官人也能嫁,巴不得早点把初真嫁出去,你还想见我这个跟初真有婚约的人吗?”

    听到这话,宝梳倒抽了一口冷气,瞳孔瞬间睁大了好几倍,哎哟我的亲娘啊!不会是……是是是是……是戚汝年吧?哎哟,那个欠抽的这么没品跟他说这些事儿啊?肯定是莫嫂子吧!完了,这厮不会要秋后算总账吧?

    “想起来了?嗯?”这男人挑了挑右眉道,“当我死在建州了?你们两口子也够对得起我了,一个帮初真写退婚书,一个帮初真找好男人嫁,这帐我是不是该好好跟你们算了?”

    “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宝梳报以一连串干笑。

    “呵呵什么?横竖阮曲尘不在这儿,我找你算也是一样儿的吧?怎么样了?把初真嫁出去没有?”

    “指定没嫁呀!等你呢!”宝梳立马接了话,斩钉截铁毫不犹豫地说道,“谁跟你说的那些话啊?简直胡说八道嘛!我从来都劝初真,要等你要等你,像你这么好的男人基本上已经属于国家濒危动物了,就算等上一辈子也要等啊,是不是?”

    “真的?”那男子又逼近了宝梳两步,面无表情地问道,“没说过贾秀才人也不错,还有个小闺女,养养就能成自己的了,等贾秀才中了举,往后就是夫人孺人了?没说过万小官人踏实实在,往后指定能挣个好家业,考虑考虑也不错?”

    “呵呵呵……”宝梳笑得好心虚啊,这些话她的的确确是说过的呀!可问题是,眼下要是承认了,是不是得赔条命出去啊?闹不清楚这男人到底是什么脾气啊!

    “阮曲尘不会娶了个傻子吧?只会笑?”

    “不是不是,”宝梳忙止住笑道,一副掏心掏肺的口气道,“我跟你说,谣言!纯属谣言!我怎么会那样说呢?先不论今儿看见了你戚大人的英姿无比拜服,就是没见过时,我也总跟初真说,只要那个男人心里有你,那你就该去建州呀!这有什么呢?门不当户不对又怎么了?人家戚大人不是那种计较门户的人!你说是不是,戚大人?我真的一直都这么跟初真说的!”

    “真是这么说的?没怂恿初真赶紧嫁人?”戚汝年低垂着冷眸看着宝梳,盯得她全身都起鸡皮疙瘩了。她忙道:“怂恿也不起作用呀,是不是?您老人家……不是不是,大人您在初真心里那可是神一般的人物啊!上回听说您没了,她立志要给您守坟儿呢!所以啊,我们这些人在旁边说什么都是没用的,她铁了心要守您一辈子,谁都劝不动的!况且呀,刚刚目睹了您的英武不凡,我瞬间就觉得这世上没有哪个男人比您更配初真的了!真的真的,这绝对是我的肺腑之言!”

    “嘴巴挺滑溜的,果真是两口子呢,说话的腔调都差不多的。”

    “嘿嘿……先不说那些腔调不腔调的了,戚大人,您怎么会跟到这儿来?您一直在跟着我吗?”

    “算是吧!”

    “您跟着我干什么?您应该去找初真啊!她就在村里呢。”

    “我暂时出不了城,所以我想找阮曲尘。我听说他已经回庞府了,但是我不方便去庞府门口找他,所以,”那男子指了指宝梳道,“我想让你带给话给他,谁知道,居然碰上你被人绑了。老实说,就你那点三脚猫工夫,还是别拿出来献了,丢你们家阮曲尘的脸。他好歹是我们师傅的高徒,就没教你点实实在在的靶式?”

    “喂,别瞧不起人吧,戚大人?我这一身工夫也是我爸……我爹亲手教的,不是什么花架子,就是平日里练得少了点而已。”

    “聊完没有?”曲尘的声音忽然在二门那儿响起了。

    宝梳偏头一看,果然是他,立刻飞奔了过去,一头扎进了他的怀里。紧跟着进来的侯安忙问道:“管家娘,我媳妇呢?”宝梳从曲尘怀里抬起头,指了指那间屋子道:“在那里头呢!没事儿,就是有点晕。”

    侯安忙奔那屋子去了。宝梳抬起头问曲尘道:“哎,后面那家伙真是戚汝年吗?”

    “嗯。”曲尘点头道。

    “哦……样子挺好的,身手也挺好的,就是有点冷冰冰的,初真嫁给他,不会被欺负吧?”宝梳小声道。

    “刚才不还夸人家英伟不凡吗?夸我都没这么夸过,这会儿倒担心起这个了?”曲尘低头瞄着她说道。

    “嘿嘿……他再英伟不凡,也比不过你呀!”

    “行了,去瞧瞧侯安媳妇吧,我跟他说几句话。”

    “好!”宝梳松开曲尘,跑去看钟氏了。

    曲尘走进了院子,看了看地上的四个绑匪,再抬头瞟了一眼被瓦片打晕过去的庞乾朗,把戚汝年叫到了旁边回廊上坐下问道:“你什么时候进城的?”

    戚汝年把剑一搁,坐下来靠在了木柱上,右脚往上一抬,踩在廊椅上道:“半个月前就进城了。”

    “躲哪儿呢?我的人怎么一直找不到你?”

    “那是你的人笨呐,阮二帮主!”戚汝年调侃道。

    曲尘微微一愣,好像明白了什么,问道:“你见过师傅了?”

    “我出建州的时候,遇见过师傅,他把你在庞府的事都跟我说了。”

    “看来,师傅是想把你也拉下水了。本帮的事情从不外泄,他把庞府的事都告诉你了,你不入帮也不行了。”

    “入不入那是后话了,眼下我得先把自己的事情抖落清楚了。对了,我找你有事,”戚汝年从怀里掏出了一张画像递给曲尘道,“尽快帮我把这个人找出来。”

    “什么人?”

    “王攀奇的管家。”

    “找他干什么?”

    “找到他,至少我能知道,到底哪个缺心眼的在给我挖坑设陷阱。”

    曲尘看了一眼画像道:“没见过,但倘若真在城里,挖地三尺我也能找出来。”

    “那几个怎么办?”戚汝年朝旁边努努嘴道。

    “他们见过你了,不能留,至于庞乾朗,”曲尘一边折好画像一边冷沉道,“从前不跟他动真格的,是因为他没资格让我动真格的,小打小闹也就罢了。可他居然动起宝梳来了,那我对他就没什么好客气的了。你眼下住哪儿?夏夜和我在城里开了个生药铺子,你去那儿躲躲更妥当,我也方便找你。”

    “行,”戚汝年把剑单手撩起道,“我正好有帐想跟他算算。”

    “你跟他有什么帐?八百年前的?”

    “听说他对初真还不死心,我想找他聊几句。对了,师兄,”戚汝年把剑尖往椅上一顿,身子微微前倾道,“靳宝梳知道不知道你在干什么?”

    “知道得很少。”

    “那太可惜了,”戚汝年阴阴地坏笑道,“我应该告诉她,她枕头边的这颗人头在金国完颜宗翰那儿可是值五万两白银的,万一哪日她跟你过不下去了,提着你这颗人头去找完颜宗翰还能大赚一笔。”

    “你应该叫她去取师傅的头,师傅的头更贵点。”

    “罢了,”戚汝年起身道,“惹不起师傅,那个老人精!想当初教我们功夫的时候恐怕就在打我们的算盘了。”

    “就我一个人下水怎么行?”曲尘起身拍了戚汝年肩头一下,“你迟早会被师傅拖下水的,堂妹夫!”

    戚汝年勾嘴笑了笑,把剑一扛道:“先走了,这儿你自己慢慢收拾,还有,别跟初真说我回来了。”

    “为什么?”

    “我的事情还没弄清楚,等查清楚了再说。”

    “哎,姓戚的,”曲尘在他脚弯上轻轻地踹了一脚问道,“我妹妹非得等你是不是?人都回来了还不让见,真打算让她等到白发苍苍啊?你脑子里在想什么?因为成了朝廷要犯,不好意思见她了?”

    “横竖你别管,我自有分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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