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疯癫小姐姐 第76章 鸡飞狗跳

    疯癫小姐姐 第七十六章 鸡飞狗跳

    东风吹,战鼓擂,两口子吵架谁怕谁?

    回程前,邢若澜把裙子和鞋子交给崔蓉蓉,“麻烦你帮我拿着,等他出差了你再给我。”

    崔蓉蓉要笑死了,“你家那个那么大的个子,这么小的心眼,真的是笑死我了。你又没穿什么露骨露肉的衣服,裙子都不让你穿,也是没谁了。”

    “一开始就这样,我以为结了婚他能好点,谁知道现在越来越过分了。现在我化个妆,他就在旁边瞎叨叨:好好的画什么眼线,你睫毛够长的了,不要涂那么厚的睫毛膏,就没有个颜色清淡一点的口红吗?”邢若澜气呼呼地学着云秀哲说话。

    “不是吧,你的妆容够清淡的了,他到底是瞧哪里不顺眼?”

    邢若澜继续学着他说话,“裙子要和我在一起的时候才能穿,你自己出门就不要穿了。你打扮的漂漂亮亮的只能给我看,外面的男人都心术不正,占你便宜怎么办?”

    “他是真的怕你跟别人跑了。”崔蓉蓉笑得前仰后合的。

    飞机正点到达,云秀哲在机场接她,邢若澜说道,“你把蓉蓉顺道送回去吧。”

    “不用了,我去坐大巴。”

    “走吧,顺路。”

    崔蓉蓉坐在车上,看着高大帅气的云秀哲,待人接物很有风度,可是忽然想起邢若澜的那只鞋子,她实在不能把他和邢若澜口中的醋坛子相提并论,硬是忍了一路没笑出来。

    把崔蓉蓉送回家,云秀哲问道,“峰会都是干啥的?讲了点啥?”

    邢若澜本想告诉他景世宁的事,可是想了一下还是决定不说了,“我也不知道讲了点啥,听也听不懂,住了两天五千块一晚的酒店,混了几顿饭而已。”

    “感觉如何?”

    “要是和你一起就好了,那个床好大个。”邢若澜故意撩了一下他。

    云秀哲很开心。

    邢若澜不想说景世宁的事,是因为她和云秀哲之间几次大的矛盾都是因他而起,再加上这次只有她和崔蓉蓉两个人,如果告诉他实情,他又该胡思乱想各种找茬,想想就烦死了。

    她想着自己清清白白的,就不要让这个外人来影响自己的正常生活了。

    只是,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着。

    刘静宇也去参加了峰会,眼瞎的邢若澜并没有看见她。但是邢若澜的一举一动都被刘静宇看的一清二楚。

    风月场上的佼佼者刘静宇一眼就看出了景世宁对邢若澜与众不同的态度,于是她偷拍了他俩间仅有的几次互动,回去重新剪辑了一下,发给了云秀哲。

    看到这些视频云秀哲气疯了。

    第一,邢若澜回来一句没有提起景世宁的事;第二,邢若澜漂亮的裙子,并没有出现在她的行李箱里。

    夫妻二人爆发了激烈地争吵。

    “我就说你俩有问题吧?没有问题,你为什么不说清楚?”云秀哲瞪着眼睛生气地吼道。

    “有什么问题?他是举办方之一,我又不知道,开会的时候才看到他。我一直和蓉蓉在一起,不信你问她!”邢若澜一头雾水,她实在不知道云秀哲是怎么知道这些事的。

    “你们俩关系那么好,她不会替你打掩护吗!”

    “酒店都有监控,你去查啊!”邢若澜说了一句废话。

    “我又不是警察,而且酒店远在天津,你逗我玩呢?我上哪查去?”云秀哲喘着粗气,气的呼哧呼哧的。

    “你不信就算了,反正我清清白白的,我不怕别人说什么!”邢若澜也是气的直跺脚。

    “那这视频是怎么回事?他对你那么亲热,这可是有图有真相吧!”云秀哲气急败坏地把手机扔到茶几上,手机“咣当”一声砸在桌面上又滑到了地上,屏幕摔裂了。

    “谁拍的视频,你让她来对证啊,我和他一共就说了两次话,有本事她把全部视频拿出来啊,有头没有尾的东西,这算什么吗!”邢若澜急得哭起来。

    “你哭什么哭?要哭的不应该是我吗?我一天天累死累活的给你挣钱,你倒好,给我头上戴绿帽子,你还委屈上了!”云秀哲一声比一声吼得大。

    邢若澜百口莫辩,又气又急大哭起来。

    “还有,这裙子是怎么回事?这么漂亮的裙子,现买的吧,为了他买的吗?怕被我发现,回来把裙子都扔了是吧?你做事可真是天衣无缝!”云秀哲感觉自己气的要爆炸了,“罢了,罢了,既然你那么爱他,你就跟他走吧,我,我放手还不行吗?”

    邢若澜一听他的这句话,一下子慌了,急忙伸手要拉他,被他一把甩开。

    云秀哲身材高大,又在气头上,挥手的力道有些大,邢若澜原本就单薄瘦弱没什么力气,他这一挥手,带着她向一旁闪了一下,她脚下没站稳,一个踉跄重重摔在地上,她的右胳膊肘着地,只听到“咔嚓”一声,痛彻心扉的撕裂感瞬间贯穿了她的全身。

    “啊……”邢若澜疼得躺在地上无法动弹,云秀哲吓了一跳,不过他以为邢若澜在假装骗他,忽然感觉不对劲,急忙过来查看,“老婆,老婆,怎么了?摔到哪里了?”

    邢若澜疼得说不出话来,五官疼到扭曲在一起。

    云秀哲吓坏了,“别怕,别怕,上,上医院。”他想抱起邢若澜,可是邢若澜疼得不让他碰,硬是从嘴里挤出一句话,“120,120……”

    云秀哲有些颤抖地去捡地上的电话,发现手机已经摔的关机了,半天开不了机,“你的手机呢?”他急忙找到邢若澜的手机,打了120。

    等救护车的几分钟里,邢若澜疼得快要晕过去,云秀哲又悔又气,“你,你好好地抓我的手干啥?犯了错都不带认错的,你,你这是苦肉计吗?”

    邢若澜疼得想死的心都有了,又听见他这样说话,气的大叫,“你滚开!我不要你管……我死了都不要你管……疼死我了……你这个大笨蛋……”

    “你,你先别说话,救护车怎么这么慢。”云秀哲急得汗都流了下来。

    救护车到了,上来了一个医生和两个护工。医生快速检查了一下邢若澜的伤势,又查看了她身体其他部分,问道,“怎么受伤的?”

    “她滑到了。”云秀哲有些紧张地说道。

    “怎么滑到的?”医生快速扫了一下屋子周围,没发现打斗的痕迹。

    “那个……”云秀哲不知道怎么解释才好。

    “他把我推倒的。”邢若澜哭着喊道,“疼死我了……我是不是要死了?医生救救我……”

    “我,我,怎么是我把你推倒的?我哪里把你推倒了?你抓我的手,我,我就是甩了一下,你就倒了……”云秀哲急忙解释道。

    “医生,我要是死了,你们要替我报警,就是他害死我的……”邢若澜又疼又气又委屈,她哭喊着,胳膊上的痛感已经超出了她的承受范围。

    云秀哲气得说不出话来,“你……”

    “你把患者的身份证带上,带好钱或者银行卡,她有医保吗?你去办住院手续的时候,要给窗口那说清楚。给她把衣服披上点,她的手肘骨折了,具体什么情况要拍了片子才能知道。另外,患者有药物过敏史吗?”医生拿绷带快速帮邢若澜把胳膊固定好,叫两个护工抬了担架过来。

    一听骨折云秀哲吓坏了,他急忙按照医生的嘱托,拿了衣服给邢若澜盖上,带好东西跟着医生坐了救护车就赶去医院。

    路上,他给父亲打了电话,让救护车直接去了云文翰工作的医院。

    “爸,秀哲欺负我……”邢若澜一看见云文翰就委屈地嚎啕大哭起来。

    “我知道,我知道,你别怕,有爸爸在,爸爸替你收拾他。”云文翰不知道原委,只是一个劲地安慰着邢若澜。

    邢若澜很快被安排进了病房,医生给她做了全面检查,右手肘摔成了三块。

    邢若澜疼得虚脱了,她是敏感体质,从小她就怕疼,生孩子的痛让她痛苦不堪,可是骨折的痛比生产痛更胜一筹。她虚弱无力地躺在病床上,疼痛的泪水,委屈的泪水,生气的泪水,一直止不住地流下来。

    云文翰抽空向云秀哲了解了一下情况,生气地教育他道,“你这么大的人了,没脑子吗?这两个视频能说明什么问题?发视频的人是谁?目的是什么?若澜是因为工作和同事一起去的,就去了两天,能做什么对不起你的事?她要是真的和那个男人有关系,用的着这么费劲吗?你不是说他也是西安人,你经常出差,若澜要是有那个心思,还用得着跑这么远吗?”

    “可是她回来一句都不提这个事,还有买的裙子都不见了。”云秀哲争辩道。

    “以前你因为这事闹过吧?”

    云秀哲点点头。

    “是我,我也不说,说了不是没事找事吗?再说了,那个男的有钱又帅气,若澜要是看上他,还有你什么事?你工作辛苦,若澜不辛苦吗?她可是刚生完孩子不久,宁宁刚过了百天。她怀孕九个月还在上班呢,她要是爱那个男人,用的着跟着你受苦吗?以若澜的本事,随便哄哄他也比跟着你舒坦吧。你马上就三十五岁了,还这么幼稚吗?真是一点脑子都不长!”云文翰看着傻乎乎的儿子,真是气不打一处来。

    “那她的裙子是怎么回事?要不是为了见他,用的着买那么漂亮的裙子吗?那个男的是个花花公子,若澜那么聪明肯定不会跟着他的,还是跟着我靠谱点。”云秀哲还是转不过弯,在自己画的框里绕不出来。

    云文翰气得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臭小子,你真是欠揍!”

    当天的手术日程已经排满,邢若澜的手术安排在第二天第一例,这是云文翰托了关系,他请了骨科最好的大夫给邢若澜做手术。

    因为第二天一大早要做手术,所以必须断食断水。口干舌燥,肚子又饿,骨折的伤痛,让邢若澜痛苦不堪。她已经没有力气哭了,可是疼得她又只想哭。

    医院的每个科室有自己的特点,比如妇产科,哭声大都不是产妇发出的,而是宝宝稚嫩的嚎叫。

    IcU病房里最安静,可是病房外的楼梯间,墙角边却是家属哭声最多的地方。

    骨科,不管男女老少,不管你摔断了哪里,疼痛都不会放过你,所以,这里的哭声最丰富多彩。

    听惯了小孩子的哭闹声,女人的哭喊声之后,听听大老爷们撕心裂肺的各式各样的嚎叫声,真的是有一种说不出的喜感,虽然他们确实也挺可怜的。

    邢若澜的哭声在这里被湮没掉了,隔壁病房的一个大哥哀嚎了一晚上。

    云秀哲心疼地坐在旁边,静静地陪着她。

    “你怎么还在这里,我不要看见你,你走开。”邢若澜有气无力地哭着。此刻,她的心里非常难过,除了生云秀哲的气之外,最让她难过的是,她好想有个人抱抱她,哄哄她,可是,除了云秀哲她不知道还能找谁。

    她从未想过她的母亲,有那么一瞬间,她也想给母亲打个电话,可是随后便被自己否定掉了。

    母亲不会抱她,也不会哄她,或许能照料她,但是一定会骂自己,“你怎么那么不小心?为啥要和秀哲吵架?都是结了婚的人了,为啥不避嫌,让秀哲误会?”

    是的,在她母亲眼里,所有的错一定都是她造成的。

    一个失眠痛苦的夜晚,她就这样熬着,她好累,好想睡觉,可是睡着了,骨伤又会把她疼醒。

    “口渴的厉害吗?我用棉棒帮你沾点水吧。”云秀哲轻声说道。

    “不要你管,你走开!”邢若澜倔强的把头扭到一边不理他。

    冷静下来的云秀哲非常的后悔。他的手机摔坏了,手里一直拿着邢若澜的手机,这是他新买给她的手机。

    邢若澜的电话太多了,让她对手机有种恐惧感,所以,除了工作上用手机外,其余时间,她从不玩手机,她也对电子产品没有喜好。这部新手机还是云秀哲坚持给她换的。

    她的手机密码和他的一样。他随手翻着邢若澜的手机,她的开机屏保是他俩在云南拍的情侣照。

    微信,qq,短信,所有的社交软件上信息少的可怜。只有电话记录满满的,翻也翻不到头。

    相册里更简单,只有宝宝的照片和几张随手拍的他和宝宝玩耍的照片,还有一些猫咪的图片,再就是一些风景照片。

    “如果她和他只说了几句话,告诉我就是了,为什么她不说呢?那条裙子真漂亮,可是她为什么扔掉了?”云秀哲默默地念叨着。

    云秀哲也不知道为什么,自从在火车上与邢若澜对视了一眼之后,自己就再也忘不掉她,“我们俩个真的是天赐的缘分吗?”他一直在问自己。

    只要一想到邢若澜,他的心里就好开心,好高兴,好喜欢。从认识她的那一刻起,他的喜怒哀乐全部都和邢若澜有关系了,“她那么瘦瘦小小的女孩子,为什么会让我有很强烈的安全感呢?只要和她在一起,我的心里就会有一种从未有过的踏实的感觉。”

    他好害怕失去她!

    邢若澜痛苦的熬着,他在一旁心疼地看着却无能为力。

    痛苦的时间很漫长,不过也终于熬到点了,邢若澜被推进了手术室。

    手术难度不大,一个半小时后,她被推出了手术室。伤在肘关节处,只做了半麻,邢若澜全程都很清醒。

    “我的胳膊会不会落下残疾?”邢若澜被推出来的时候,她找了找自己的嘴,问了医生一句。

    “不会的,好好养伤就是了。”医生肯定地说道然后就走了。

    云秀哲让医生用了最好的药,每个药瓶都不大,可是数量好多,“还有几瓶?这么多药水吊也吊不完,我好想上厕所。”邢若澜不停地上厕所。

    云文翰也赶了过来,带着他的几个同事和学生查看了邢若澜的情况。

    “若澜啊,别担心,乔医生跟我说了问题不大,就是手肘处的伤恢复的慢一些,你不要心急。”云文翰安慰着邢若澜,“想吃什么,爸爸给你做。”

    “是不是不能吃辣子?”

    “辛辣的过些日子再吃吧,吃点清淡的对伤口恢复好一些。”

    “我想吃馒头。”

    “还有呢?”

    “我就想吃馒头。我要吃两个。”邢若澜实在是饿了。

    云文翰笑道,“好,这就让秀哲去给你买。”

    云文翰的同事和他的学生都忍不住笑了,他的一个同事说道,“云教授,你家儿媳妇真好养活,现在的女孩子可真是不多见了。”

    “我们若澜可是个好孩子。”云文翰又安慰了邢若澜几句,就带着大家继续查房去了。

    云秀哲赶忙去买馒头。

    邢若澜昨夜疼得出了一身的虚汗,一大早又做了手术,此刻的她狼狈不堪。她左手拿着吊瓶,咬着牙走到卫生间,把吊瓶挂好,用一只手洗了洗脸,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头发乱成一团,满脸的憔悴,穿着病号服,右胳膊打着绷带。

    麻药的药力已经散尽,骨头里面的痛感似乎好了一些,可是皮肤表面的伤口却又开始痛了。

    “哪个混蛋害我?是谁拍了视频发给他的?”邢若澜慢慢恢复了一些精力,睚眦必报的她开始思索着复仇的事。“好,你相信别人,不相信我,没事给我找事,害的我摔的这么惨,好,好,等我好一点了,咱俩一起算总账。”

    云秀哲买了饭上来,见邢若澜没在床上,他放下饭菜四下寻找,“老婆,老婆,若澜,若澜。”

    邢若澜慢悠悠的从卫生间里走出来。

    “你等我回来再去嘛,看再摔一下。”云秀哲伸手拿过药瓶,扶着她回到病床上。

    邢若澜也不理他,拿了馒头就吃起来,吃饱喝足躺下就睡了。

    邢若澜住了七天医院,拆了线,回到家。

    云秀哲在医院陪了她七天七夜。

    “再请几天假吧,马上就过年了,好好休息,养养伤吧。”云秀哲见邢若澜执意要去上班,苦劝她道。

    “我还能动,还能挣钱养活自己,就不劳烦你挣钱养我了,看委屈了你,多对不住你的。”邢若澜阴阳怪气地说着话。

    云秀哲感觉自己也很委屈,“你就没点错吗?说了多少次了,有什么事情回来要跟我讲,你就是不听话。”

    “当然都是我的错了,见了帅哥就走不动路,尤其又是那么多金帅气的男人,真恨不得贴上去算了。以后出门我就带着摄像头,实时给你汇报。”邢若澜继续阴阳着气他。

    云秀哲有些上气,“你,你,故意气我是吧?不要以为你胳膊摔伤了这事就过去了,我问你,你那条裙子呢?”

    “裙子?就不告诉你。”邢若澜翻了个白眼走到床边拿过枕头靠在床头上。

    云秀哲气的没脾气,只得转身出去。

    两个人,一个躺在床上生着气,一个坐在沙发上叹着气,一晚上谁也不理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