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书看 > 星宿老仙,法驾诸天 > 第71章 一缕烦恼的风

星宿老仙,法驾诸天 第71章 一缕烦恼的风

    第71章 一缕烦恼的风

    华山,思过崖。

    天微微亮。

    东边天际一片红晕,一片云海正在滚滚翻涌,那是一轮太阳就要从那里冉冉升起。

    迎着微冷的晨风,却也是难得一见的美景。

    但这一幕对于令狐冲来说,并没有任何的欣赏心思。

    他只是盘坐在一块大石之上,正面迎向那将出的太阳,准备汲取太阳初升之时的那一缕紫气,来修炼师父传下的紫霞神功。

    “!”

    来了。

    就在那太阳纵身一跃而出云海的刹那,令狐冲便运转起了紫霞神功心法,纳及其玄妙的紫气以入体,从而推动紫霞神功的修炼。

    只见令狐冲周身紫韵荡漾,整个人的面皮都呈现了紫色,遍布紫气,恍若紫霞在身,正是紫霞神功已经入了门,还有不小的进境。

    一炷香的时间后,令狐冲这才缓缓长呼了一口气,收功入体。

    随即!

    睁眼,拔剑。

    寒光闪过,剑身在阳光的照射下闪烁出明光。

    令狐冲随意的扫了一眼,便不再理会,手腕一动,长剑便舞动了起来。

    招式一清,人却潇洒自在。

    剑锋过处,却是犹如情人飘然而过,不惹分毫,却已入人心。

    清风,轻剑,情人。

    为赋新词强说愁。

    满心的思虑随着剑锋而舞,一时间让人分不清是人还是风。

    这剑法,正是清风十三式。

    在令狐冲的手上,已经表现出了极为不俗的威力,而凭借自己对这套剑法的理解,这套剑法亦有了令狐冲自己的色彩。

    十三式一一而展之后,令狐冲还剑入鞘。

    人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好半晌。

    令狐冲细细的思索了一下刚刚的过程,无奈之下只能挠了挠头,自恼道:“刚刚不对。”

    清风十三式厉害非常,以令狐冲的眼界,这门剑法已经是他见到的最强剑法。

    不说自己就试过这剑法的厉害,但自己练后,却发现其威力要远超想象。

    越练便觉得这门剑法越深不见底。

    刚开始还好,令狐冲还就一个清字去努力,可是这段时间竟是越练越不对。清风十三式还是清风十三式,但内在却在缓缓的变化,令狐冲便知道自己练岔道了。

    可是哪里不对,却一时间想不明白。

    “哎!”

    一声叹息过后,令狐冲直接将那摆放在石头上的酒壶给用剑鞘提了过来,拿起就是吨吨吨的好几口。

    师妹和小师弟已经下山好多天,快要一个月了。

    在下山的那天,师父便将清风十三式和紫霞神功教给了自己,然后便让自己上思过崖一个人闭关练功。

    寻常吃东西,那都是陆猴儿三天一送。

    而昨天才送上来的酒,足足三天的量,不过一个夜晚,一个早晨,便已经被令狐冲自己给嚯嚯了三分之二。

    侧着身,杵着剑,靠着石头。

    “小师妹啊!”

    吨吨吨!

    一口酒一声叹。

    随后令狐冲还是决定暂时压下心头的思念,不去想岳灵珊和丁春秋两人在福州城怎么样,强行将自己的注意力又转移到了当下的剑法上面。

    “怎么越练越不对呢?”

    就在令狐冲用剑指不断比划着的时候,一道低沉的声音闯入了他的耳帘。

    “清风徐来,当不着烟火气。”

    “小子,你那是什么?”

    “你那是一缕烦恼的风,施展起来题不对路,当然不对劲了。”

    “是谁?”令狐冲不由大惊失色,这思过崖乃是华山禁地,怎的这里还有其他人?

    扭过头去,令狐冲便见到一名老者缓步走来。

    其发如雪,长须垂于胸前,整个人穿一身青袍,抑郁之气遍布脸上,脸如金纸,尽是萧索之态,似是含有无限伤心,但语气之中自有一股威严。

    刚刚那形容令狐冲乃是一缕烦恼的风,便是出自这老人之口。

    “老夫是谁?”

    “老夫在这里呆了几十年。”老者口吻唏嘘不已,瞅着令狐冲就是上下猛瞧个不停,口中确是丝毫不给面子,道:“你小子上来这思过崖这些天,前七天还算正常,努力的修炼紫霞神功和剑法。”

    “七天过后,便开始坐立不安。”

    “每次修炼完之后,不是饮酒,便是站在风口,眺望着南方。”

    “时间越往后,你站在风口的时间便越长,喝的酒就越多,而剑中烦恼之意便越深。整个人恍若一个望妻石。”

    “怎么?”

    “小子,你喜欢的姑娘跟人跑呢?”

    最后,这青袍老头说出了这么一句话,配合上其表情,竟是有着一股说不出的讽刺和自哀之感。

    在华山几十年?

    原来是前辈。

    令狐冲在听了这话,自是知道眼前这老人乃是华山的前辈,只不过话还未出口,令狐冲整个人就被后面的话给冲击了,面皮就慢慢的变红发烧了起来,一时间只觉得自己所处的时刻不是微冷的早晨,而是盛夏的炎炎烈日之下。

    “……”

    令狐冲到了嗓子眼儿的那拜见前辈之语生生的给憋了回去,整个人尴尬不已。

    许久。

    令狐冲才有些手足无措的尬笑道:“前辈,我那个……”

    “怎么?”

    “难道不是真的?”青袍老者直接反问道:“这些天老夫在这思过崖就听你断断续续的念了‘小师妹’三百八十二遍,而‘小师弟’五十三遍。”

    “是这小师妹跟着小师弟下山去了南方?”

    “!”

    眼前青袍老者这一段话好似惊雷炸响,直接将令狐冲给惊的呆在了原地,脚趾开始忍不住的扣起鞋底来。

    既尴尬和震撼自己会下意识的念叨出这么多遍,更吃惊于这个青袍老头也实在是闲的无聊。

    一想起这些天来在这里还存在一个人,将自己的所作所为看在眼里,令狐冲就只觉得气血上涌,尴尬到了极致。

    原本该关注的一些东西,直接被令狐冲暂时性的忘记了,一时间整个人恨不得找条地缝钻下去。满脑子的都只有这个老前辈不正经,对晚辈的关注点不同。

    但青袍老者并没有就此放过令狐冲,反而是继续问道:“如果突然有人传信说你那小师妹在南方出现了危险,专门等你去救,那么小子你会去吗?”

    什么?

    小师妹有危险?

    “那当然要去啊!”令狐冲几乎是下意识的瞬间出口,根本就没有做深入思考,整个人就差点蹦了起来。

    啪!

    一只大脚踹在令狐冲身上,直接将其踹在了地上。

    “???”

    几乎是脸着地,蹭了一地泥尘的令狐冲直接挣扎起身,满脸疑惑和委屈。他就不明白了,这前辈为什么要踹自己?

    这前辈也太不讲理了。

    是看不过自己,还是自己的哪些话给惹到对方了?

    令狐冲倒是没有拔剑的举动,而是重新坐定身子,用一脸委屈的神情瞅着对方:“前辈?”

    “……”

    青袍老者没有说话,而是一个人站在那里生闷气,那萧索抑郁之气看起来就要化作汹涌的怒气喷洒而出。

    原本老者呆在思过崖闲来无事,对于上山思过的弟子,却也不怎么在意。

    哪怕是令狐冲修习紫霞神功都没有怎么关注,直到他修炼剑法的时候,这才引起了老者的注意力。

    从令狐冲的剑法中,老者窥探到了一个在剑道上的绝顶高手的存在。

    尤其对方还是华山派气宗弟子。

    这份疑惑更深了。

    华山派竟然还有他不知道的剑法?

    尤其是剑宗其余人离开后,华山派就根本不剩什么高超的剑法。

    更何况是这种绝世剑法。

    一番观察之下,老者肯定了令狐冲天赋,便见到对方将剑法越练越歪,而这令狐冲越看越像年轻时候的自己,最后实在是憋不住了,这才走出来说了那些话。

    “老夫风清扬。”

    “小子,你当称老夫为师叔祖。”

    自走出来忍不住提醒之后,风清扬便破了自己的誓言,这一刻更是直接表明了自个的身份:“你那春风剑法是谁所教?”

    “晚辈令狐冲。”

    “师叔祖。”

    “是清风十三式,不是春风剑法。”令狐冲不得不纠正对方的话语中的错误。

    清风十三式?

    脑海中在思索着这门剑法的出处的同时,风清扬只是瞥了一眼令狐冲,道:“你施展而出的就是春风剑法,而不是清风十三式。”

    令狐冲顿时无言了。

    他听懂了话中含义,此春非彼春。

    于是又快要陷入尴尬的令狐冲直接转移了话题,道:“是师父师娘两人花了十年合创而出的剑法。”哪怕眼前人自称是华山派前辈,是师叔祖,但令狐冲还是记得师父当时所说的担忧,为了小师弟的安危,于是他直接这样回答道。

    “蛤?”

    风清扬微微仰头,双眼几乎眯成了一条细,雪色发须在晨风下吹的不断朝后飘荡。

    令狐冲这句话直接戳到风清扬的笑点,面色一变的同时,讥讽之语已经是脱口而出:“就凭他们夫妻两个的资质悟性?”

    “连小子你都比不上,何谈创功?”

    冒领这绝世剑法的创造之功,对身为绝顶剑客的风清扬来说,那是绝对的挑衅。

    以岳不群和宁中则两人的资质,就根本不可能。

    果然气宗都是阴险之辈。

    号称君子剑的岳不群更让人厌恶。

    “……”

    见眼前名为风清扬的师叔祖不信,但令狐冲还是耿着脖子,不会将小师弟的身份暴露出。再度认真道:“这门剑法就是师父师娘所合创。”

    风清扬没有说话,令狐冲那硬着头皮的神情继续肯定的回答,确是让风清扬有些意外。

    很明显。

    令狐冲不怎么会说谎。

    这小子的性格……倒不像是气宗弟子。

    这是在保什么人吗?

    越像自己了。

    这令狐冲绝对不会说。

    于是很想见见清风十三式真正创造者的风清扬,更加抑郁烦恼了。

    ……

    而此刻,被远在山门的大师兄提到的丁春秋此刻正在呼呼大睡。

    他躺在床上,两侧则是岳灵珊和王夫人和衣而眠。

    而林平之和劳德诺两人则是躺在地上的地铺上陷入睡眠中。

    这一刻,就在阳光透过窗户洒进来的那一刻,王夫人忽然醒了,猛地睁开了眼睛。

    “?”

    她先是观察了一下床铺,又瞅了瞅身上有些缭乱的衣衫,又惊又气之下,望向了躺在旁边睡的正香的少年。

    望着床上的少年,王夫人回想起这些天来的委屈,加上丈夫被抓走,以及司马德的警告之语,气上心头,杀心骤起。

    右手缓缓抚上头,就要拿出那戴在头上的簪子有所动作的时候,一道目光让她的动作戛然而止。

    “!”

    侧眼望去。

    王夫人便见躺在另一侧的岳灵珊不知何时睁开了双眼,正目不转睛的盯着自己。

    风清扬看起来是隐居在思过崖,但就原著出场描写抑郁之气满身,他更像是在自闭,属于越气越想越想越气那种。真正隐居之人不该是这种形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