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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神种田记 第93章 故事的原委

    周庭桉第一次见到芫月的时候,是一次返回故乡探亲。

    她当时正坐在他家门口,坐在院里帮着补渔网,和爹娘有来有回的聊着。三人的笑容在明亮的阳光下显得是那样的亲和,与周围灰暗的景色显得那样明媚。

    这样的景色,是周庭桉在城中为商的几年不曾见过的。

    呆在村里的几天,芫月和他都是正常的聊天,完全没有两人有什么内情的模样。等到熟悉了一点,周庭桉就想与她交谈一下亲事意向的问题。毕竟那娃娃亲只是两方亲人的一厢情愿,完全没有过问过他们的意思,所以周庭桉就打算把她喊到一边谈论这个事情。但每次打算喊她,每次都被拒绝,甚至接连几天之后都是不想理他。

    那时候周庭桉也不知她是想继续这个亲事,还是认为男女有别,不能多说话。

    这样的局面,一直维持到了周庭桉准备返京的时候。周庭桉这两年在京中赚了不少钱,还开了个铺子,这次回来就是准备将爹娘都接到城中去过好日子。

    但当他准备出发的时候,爹娘却拒绝了周庭桉要带他们去京城的邀请。说他们在村里过了一辈子了,也不想换地方去看别人脸色行事。然后就去隔壁说了些什么,拉着明显羞涩的芫月走了过来。对周庭桉说当初给他定了亲了,眼下不能负了这女娃娃,得一起带到京城中去。

    芫月的模样比不得城中娇生惯养的小姐,时常干活的手满是茧子,风吹日晒的脸有些黝黑。就连日常的衣服,都是城中丫鬟都不会穿的粗重料子。

    但她此时配上阳光照来的方向,又是极为好看的,极为赏心悦目的,是值得细细端详的美艳。

    若是好好养着,也是个非同一般的美人。

    周庭桉永远记得,在夕阳下,芫月因羞涩泛起红晕的两颊。那模样,京中那些扑粉抹粉的容貌完全不及。

    这一瞬间就彻底心动了,觉得这个从小到大他厌烦的娃娃亲女孩,也没什么不好。

    渔村离皇城不算远,但也要行驶三天三夜。两人也在这两天的时间里感情愈发深厚,彼此之间更加恩爱。

    变故是发生在第三天晚上的,驱马的车突然就停了下来,马夫说马赶了两天的路,得休息。这样的情况实属无奈,他们也只好就地休整一下。

    在他们休息之时,周围发现动静的村民几个走了过来。问了几句,了解了他们的情况,便热情的招呼他们一起去村里坐坐。

    当时同行的还有芫月一定要带上的一个发小,周庭桉不知道她的名字。但她听到村民这样说,便也给两人建议去村中过一夜。毕竟城门口离这里也不远了,明天中午之前就能赶到。

    几人见村民实在热情,便同意了去村中过夜的事。

    周庭桉和芫月到底还没有成亲,睡在一起于理不合,况且小姑娘家家的更容易羞涩。两人商讨一番,便让芫月与她发小睡一屋,周庭桉和马夫几个男人睡在一起。

    第二天醒过来的时候,周庭桉怎么也没想到,打开隔壁房门的一幕,是芫月双目无神的坐在床上。她身上的痕迹,破烂不堪的衣服,都在向周庭桉展示着她昨天晚上发生了什么。

    心上人与村民私混,做出这样苟且之事,周庭桉气的当即给了她一巴掌。随后什么都没说,直接带着马夫和其余的人走了。

    一心愤怒冲破脑袋的周庭桉也没有看到,在床的角落,躺着她一同前来的发小。她双目无神的看着窗户的方向,身上的血已经干了,胸前的衣料也被撕得不成样子。

    周庭桉回去之后,便一心放在商铺上面。

    至于蔺安王这个职位纯属意外,起因是宫中内乱,有人设计将皇帝退台,却没想到濒死的老人被周庭桉所救。然后为报答救命之恩,皇帝认了周庭桉为义子,并封蔺安王。

    当上这个王爷没两天,周庭桉就听闻了城外十里的一个村庄出现恶鬼的消息。圣上召他入宫,并命令他去道观,请道士想办法将这民生忧患的恶鬼除了。

    可当他到了地方,才发现这竟然是当初那个歇停的村落。而莫名出现的恶鬼,正是不知何时自尽,已然看不出原模样的芫月。

    距离上一次见到芫月,已是一年前的事情。而此时的芫月怨气冲天,他请来的那些道士又都是些只会三脚猫功夫的,没两下就被一齐打了出去。

    芫月不愿再见周庭桉,便设下结界,称以后与他再无关系。

    至于那可笑的戏,不知是当时哪个人与旁人说了,编撰出这样一个可笑的戏。

    从城外回来的时候,周庭桉颓废了好一阵子。可能是不知该如何与爹娘说明芫月的情况,也可能是他当时的确应该多关心芫月,而不是转身就走,导致了这样的局面。

    所以从戏出名,火到了他的跟前,他是一直厌烦,甚至有意让人去告诫一番。

    直至有一次他被人请去戏馆议事,他不知为何,一眼就看中了扮演月娘的女子。

    是啊,怎么可能不心喜呢?

    那女子又刚好与芫月生得有三分相似,却因脂粉的加持,更加美艳动人。

    在村庄时,他一句话不问转身就走,就是怕听到自己不愿听到的事情。而在忙完一切,知晓王管事去了那女子房中许久未归,他又担心会重演上次之事。

    听完周庭桉这些事情,祁深没有说话,转头看向叶漓。而叶漓垂眸思索着什么,问他:“都是真的?”

    “本王骗你们做什么?”

    “……”

    叶漓给了祁深一个眼神,后者抬手直截了当的在周庭桉脖子处来了一下。然后将晕倒在地的周庭桉,极其随意的扔到了房里的床上。

    “眼下,怎么做?”

    转回头,祁深看向正在将木偶烧尽,毁尸灭迹的叶漓,说:“尽管内情还是得询问当事人,不过我没想到这畜生还挺会说话的,把自己描写得跟个人似的。”

    叶漓起身拍了拍手,看了床上呼呼大睡的人一眼,转头对祁深说:“我们已经了解到这其中之一当事人的事情了,零零碎碎的那些就找别的。总而言之先回去吧,看看云鹤和罗湫那边有什么消息,然后等师父回来。”

    “好。”

    叶漓他们回到客栈,刚好天色渐亮。橘红的太阳正从远方的山间冒出来头,以自身的给这个世界带来光明。

    “哟,两位回来了?”

    店小二刚开门,正在门口的落叶扫一旁去,抬头就看见了返回的叶漓两人。

    叶漓友好的展开微笑说:“小兄弟起这么早吗?”

    “害,做生意嘛,应该起早些的。”

    店小二趁两人迈进阶梯的时间,将阶梯上碍事的落叶都扫到一边去了,转头热情的向里招呼:“老刘啊,有没有弄好的吃食,端上来些。”

    厨房的方向立马传来声音,像是个中年男人:“粥和包子还得一会儿,豆浆刚磨,成不成?”

    听到这个,店小二立马转头跟叶漓两人说:“这厨子昨晚喝了酒,起的晚了些,所以到如今吃的还没弄好。两位先来碗豆浆,然后给您二位送碟花生。那些吃的一好立马给二位端上来,看您成不成?”

    “无妨,我二人也不是很饿,来碗豆浆就成。”祁深说。

    “哎!好嘞。”店小二小跑着进厨房了,大概跟厨子说什么去了。

    两人回来的的确早,桌子上的茶杯都没来不及上。叶漓见状,就起身自己去靠近厨房放茶的地方自己泡。

    直到走近,厨房的声音也传入了他的耳朵里。

    “老刘,你怎么迷迷瞪瞪的?昨晚上到底干什么去了?”

    “害,甭提了。昨晚我家老母猪生崽子,给我家里那个急得啊,觉也不睡了,一夜守猪圈。结果她都不睡了,我能睡吗?也跟着起来,一夜给母猪产崽子。你看看我眼底下这模样,一夜没睡。”

    “嚯,那还可以,生了几个?”

    “仨,不多不少,俩养两天就去集上卖了,还有一个就留下来自己养着过年杀。”

    “那大的这个呢?”

    “它年岁大了,也被我们养了这么多年。我就打算明天跟东家告个假,回去把它宰了,卖给临街那个卖猪肉的王老二。”

    “嗯,挺好……唉,这包子是不是好了?”

    “等我看看……”

    谈到这里,叶漓就端着茶杯茶壶回座位了,祁深看他心情不错,喝了一口茶说:“听人家墙根做什么?”

    “茶壶位置在那里,不听也不行。”

    “听到了什么?”

    “老母猪产仔的故事,你要等云鹤回来讲给她听吗?”

    “……”

    两人等了一会儿,又聊了一些其他的,店小二就端着一盘包子,一碟花生和两碗豆浆上来了。端上来的时候看见桌子上的茶杯,立马道歉:“啊呦,您看我这脑袋,给两位去厨房端吃的,都忘了添壶茶水。”

    叶漓摆摆手:“不碍事。”

    “哎,那您二位吃好哈。”

    祁深拿筷子挑起碟子里的花生,一颗一颗的扔嘴里。些许是觉得不过好玩,抛的距离还加远了,就差没把手抻直了抛,那无聊的样子让叶漓忍不住开口:

    “你消停点,别一会儿戳鼻孔里了。”

    祁深这时刚好抛起一个花生,听见叶漓说话,转头一动,花生精准的砸到了右边的鼻子。

    “啊呦。”

    花生亏得没砸进去,不然这件事存在成为祁深此生的一个笑料。

    看着一语成谶,努力憋笑的叶漓,祁深拍了拍鼻子被花生沾上的盐粒,眼神幽深的说:“大师兄,你下次可以不说话。”

    两人又等了一会儿,直到街上陆陆续续有人人,几个弟子才出现在门口。他们像是跑过来的,气喘吁吁的。

    叶漓立马警觉起来,问:“发生什么了?”

    其中一个弟子上前了几步,胸膛喘息得剧烈,还是行了礼之后说:“云师姐……云师姐她……”

    “云鹤怎么了!?”

    祁深猛的站了起来,快步走到了他跟前,抓住他的两侧衣料焦急的说:“快说,云鹤怎么了?!”

    “云……云师姐被一个男人拖到十里外的村庄去了!我们在几次尝试进去,都没有成功,甚至到后面它直接将我们赶回了原地。”

    “什么!”

    那弟子被祁深这么气沉丹田的一吼,再加上他本来一路跑过来喘不上来气,无力挣开,直接在祁深的手中脸白了一个度。叶漓见状连忙上前,拉开焦急的祁深,才救了那弟子一命。

    “祁深你冷静点,云鹤有武功,就算里面不能使用灵力,她的身法也是极好的,平常人近不了他的身。”

    叶漓抓住拿剑就准备出门的祁深,说:“我知道你很着急,因为你没有进去过,哪怕凭借我的说辞你也担心云鹤的情况。你等等,我给罗湫留一个纸条,稍后我们一起去。”

    叶漓他们赶到村庄外的时候,前几天还透明的结界,在此时已经是肉眼可见的程度了。巨大的白色雾化结界罩住了前方,根本看不清里面的情况。

    看来里面是发生什么了,而且,芫月此时的情绪一定不太好。

    “我进去!我一定把云鹤救出来!”

    祁深拔出剑就直接往阵的方向去,可是当他刚碰到阵的边缘,就被数以万计的白色丝线所缠绕。一旁的叶漓见状,立马掐诀念咒,使出光刃劈开了那些丝线。

    叶漓去扶倒地昏迷的祁深,对身后的弟子说:“麻烦几位将祁师弟送回去,醒了让他不乱动,实在不行就直接给他打一顿。”

    “……那,那大师兄你怎么办?”

    “没事,我上次能进去,这次就肯定能进去。”

    叶漓取下腰后的上尘,扔给了其中一个弟子,并把昏迷的祁深送到他们手中。做完这些,转身就往白色结界处而去。

    “喔!”

    却没想到,在即将碰到结界的时候,一个人猛的冲了出来,把叶漓撞到了地上。

    “掌门!是掌门!”

    几个弟子欢呼声音引得叶漓抬头,没想到自己面前的人真的是离开了一天的任未。而在任未背上,是一样昏迷不醒的云鹤。

    不过任未此时的情况并不好,衣服比之前的乞丐装扮还要破,甚至脸上多有挂彩。

    任未是什么人?是凭一己之力将百年前即将衰落的青御救回的人,能力不用质疑,然而他现在居然被打伤了。

    见此,就连叶漓心中都不由得咯噔一下,看来此事大概率不是什么鬼的事件了。

    任未叹了口长气,疲倦的将云鹤交给其他人,转头把叶漓从地上拉起来,拍了拍他肩上沾落的叶片。

    “走吧,回去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