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禽迷婚骨 032 楚毅之暗中守护

    ?readx();    直到我真正被关进去,我才理解一句听了很多遍的话是什么意思。

    天网恢恢,疏而不漏。

    做了坏事,亏心事,总有一天会有人讨回公道的。或许是国家法律部门,或者是老天的报应。

    躺在窄小的铁架子床上,看着透过巴掌大的窗子照进来的月光,我忽然有了回到大学宿舍的感觉。

    那个时候的我也是躺在靠窗的位置上,半夜醒过来看着月亮,想着自己的将来会是什么样的,那个时候我的困于心。现在,还是相似的场景,只不过窗子变了很小,此时的我困于局。

    不过即使到了这一步,我也觉得我当初定的目的是对的,只要有钱,就能办到很多事。

    我的案情要真的判起来,至少十五年。现在因为托人从中周旋,现在判了十年。如果中间表现好,再加减刑什么的,估计六到七年之间就能出来。

    这时间听起来说短不短,说长不长。但是真正失去自由以后,我才知道每一天的时间有多难熬。

    第一个探望日我等到了林乐怡,她带着两个孩子表情平静。

    看到她们母子三人坐在探视室里等着我的那一瞬,我的眼泪差点流来。忍了很久,才一步一步平静的坐在他们面前。

    事到今日,她应该十分清楚当年都发生了什么。我,头一次在一个人面前无所适从,不知如此面对。

    眼神一直游离于她的脸以外,最多看看孩子。我不敢看她,因为心虚。

    这段时间因为每天都被关在这里面,我终于有时间去反思自己的人生,在见到林乐怡的这一刻,我才知道自己当年的所作所为有多过分。

    我亲手害死了一个相信我的家庭,一个爱我的女人。

    这一切,都是我永生都不能弥补的。我现在真的想不明白,自己当年到底是怎么想的。

    她没多说,在孩子们的面前尽量维持着我的形象,我感觉得到。

    因为元元和童童所问的都是关于宽宽的,而没有关于外公外婆的。

    我对林乐怡,除了感激还是感激。

    探视时间结束以后,她站起来往外走,我才有勇气认真地盯着她的背影看。一切的一切,都是被我自己毁的,所以我怪不了别人。

    自责这个东西,没体会过的人不知道有多难过。这种难过是心里被自己撒上一把盐,然后再反复揉搓的感觉。

    如果我能顺利出去,我定会好好回报林乐怡,认真对待两个孩子,不再纠结抚养权的问题。因为他们是我的儿子,我会不计不一切的对他们好。

    我在心里暗暗对自己说着这些话。

    在有这个想法的同时,我突然就放松来。既然做错了事,就应该被惩罚,我在监狱里的生活也慢慢恢复到平静状态,再也不去想为什么我做事会有被林乐怡抓住马脚的地方。

    三个月的时间,我彻底想明白了。

    我不是一个善良的人,如果真的要一件一件追究去,我是个十恶不赦的人。

    林乐怡为了我和家里决裂过,然后林家在不得不接受我的这个女婿以后,对我鼎力相助,甚至毫不计较地帮我成立一家公司。而我,却用让对方家破人亡,女儿落到陪酒这样的场来做为回报。

    程丽娜与我的开始虽然不光彩,但这么多年以来她尽心尽力照顾家里,照顾我那身体日益不好的老妈,帮我处理公司疑难公关事务,打理日常事务……用一句难听的话,没功劳还有苦劳呢。而我用胁迫的手段,迫使她拿了一笔钱和我和平离婚。

    肖静与我的开始来源于交益,我们在这一场交益当中各取所需。她为了拿到更多的钱,假装怀上我的孩子,被我发现孩子不是我的以后,我通过种种手段把她送进了精神病院,折磨得她真的变成了精神病。

    我身边的女人……我没有一个是对得起的。

    在这里面,我经常失眠。半夜一个人躺在平板床上去想自己的前半生,发现自己的不堪。

    我以为,我反思了以后世界就改变了。

    我也从心底发誓在出去以后要对这三个女人进行补偿,但是却有人在走我原来走过的路,尤自认为自己做理现所当然。

    大概是从三个月开始,在这里面开始刻意针对我,恶习的挑恤,不发放足量的食物,没有干净的饮水,晚上在睡觉的时候,起夜尿到我被子上……

    最初,我以为是自己不小心得罪了人,后来这些事件越来越多,我身上的伤也越来越多,我才猛然发现不对。

    我不是个体格健壮的人,这么一来整个就瘦了来,几乎变成了风一吹就能吹跑的样子。

    我申请见我的律师,几经周折以后才见到。

    因为合作了很多年的原因,我们之间有一些默契,我只要一暗示他就明白是什么意思,他了解了我的处境,说想办法帮我换一家服刑的地方,或者是争取做到保外就医。

    我知道这一切都不容易,还好在我进来以前托管了一大笔钱给信托机构,律师拿着我的签名,可以动用那笔钱。

    临走时,律师建议我说:“楚总,您的前妻现在有着何家的后台,你倒不如把公司委屈给她,再把继承权给孩子们,这样一转移,你就安全了。”

    我被他说得眼前一亮,原计划是出去以后再补偿给林乐怡的,没想到这一点。

    这样也好,我距离出去还有好几年的时间,如果这期间公司发生什么变故,恐怕我真的熬到了出去的时候,也没了撑控公司的能力了。或者说,到时一切都失控了。

    “你觉得这样做,孩子们和他们的妈妈能安全吗?”我问。

    人为了钱可以做出很多你想像不到的事。这一点,在我自己身上就很明显了。我不想把火烧到自己儿子身上,更不想烧到自己曾经对不起的女人身上。

    “应该没问题,现在何家虽不及前几年,但是余威还在。”律师想了想说。

    我同意了,现在这是最好的安排。

    我名所有的公司和资产,起步的时候都属于林家,现在也到了物归原主的时候。如果我直接说还给林乐怡,她想必是不愿意的。那倒不如这样迂回,借给孩子的名头,转到她的名。

    接来的事我把控不了多少,只能由律师帮忙运作。

    我不知道我的律师是怎么说服林乐怡的,只知道她来我和谈了以后,同意了我的做法。

    当时,我松了一口气,全身觉到了一种从未有过的轻松。

    我在想着林乐怡接手公司以后的事,尽可能的安排一些自己的亲信帮忙她。但是在安排亲信的这一步,我发现每个人都不是亲信。

    因为林乐怡和孩子们在外面帮我分担压力,我在监狱里轻松了一些。

    现在即使弄死了,集团和公司也不是我的,没人能拿到继承权。凭着他们手里的那些股权份额,想从二级市场或者其它股东手里收购到足够的控股权很难。

    何况,在以前我对这些所谓的亲戚和旧友也有防备,让他们之间互相牵制,如今终于派上了一些用场。

    在公司控股权上,这些人各自为政,没有一个认为自己弱小到需要和其他股东合作。每个人都认为自己只要联合了五六个股东就能控制公司,但是每个人都找不到这五六个能被自己联合的股东。

    听到律师说林乐怡很快进入了状态,我松了一口气。

    和我在一起时,她从来没有显示出在商业方面的才能,如今她的表现却让我不得不刮目相看。

    在我最落魄的时候,陪在我身边的还是原配和至亲骨肉,这一点发现让我觉得自己这辈子没算白活。

    说实话,在最初知道元元和童童时,我心里想着的就是占有和抚养权。在后来,一直也是按照这样的目的来做的。如今,随着和两个孩子越来越熟,我发现他们真的不是想像的孩子。

    他们懂事聪明乖巧,像他们的妈妈一样热爱生活,无论遇到什么事都保持着乐观和希望。

    这一点,我自愧不如。

    林乐怡把他们教得很好,我这个做父亲的人,不如他们两个。

    我现在最大的希望就是能够早点出去,尽一个爸爸该尽的职责,不只是提供经济上的满足,而是做为一个爸爸,给他们最温和的陪伴。

    虽然,我很后悔错过了林乐怡,也恨何连成夺走了林乐怡。但是,在经历了这一切以后,我也很感激何连成。真的感谢他在我抛弃这个女人以后,对她的照顾。

    我听着从外面传进来的好消息,数着出去的日子。

    在知道林乐怡和何连成最终举行推迟很久的婚礼,结为合法夫妻以后,我心里的酸楚说不出来。

    曾经这么爱自己的女人,终于找到了新的归宿,说实话,不甘心,却又不得不甘心。

    她和何连成之间有着我拆不开的牢固感情,如今我只能恨自己有眼无珠,当时被一点小小的成功蒙蔽了眼睛,以为自己真的很优秀。

    现在想来,原来的自己可笑得像跳梁小丑。

    不管怎么说,忍着内心的酸楚,我还是真心地祝福他们两个能一生好好的,然后何连成能真心实意的照顾她一辈子。

    如果……如果有一天,何连成真的做了对不起她的事,我会替她讨回公道,只要我还没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