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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门姝色与君谋 第256章 另有隐情

    成德帝脚步焦急地走上前,蹲在地上亲手扶起德妃。

    她终日缠绵病榻,手臂瘦的就如同麻杆子一般,瘦弱的身躯上挂着宽大的衣袍。空空荡荡的。

    这可是他一直放在心尖上头的女人,他怎么舍得她这般伤心。

    成德帝伸出手来,擦了擦德妃脸上的泪痕,忙让孙公公给德妃搬来一张榻。

    眸中带着心疼之色,对着焦心的德妃说道:“爱妃莫要焦急。朕只是对敏慧小惩大诫。”

    “北狄使臣还没走,现下将她关在公主府,反而是对她的一种保护。

    若是将她放出来,依着她的性子恐怕又要多生事端。”

    德妃想了想,觉得成德帝说的也对,只好再三与他确认道:“陛下,那等北狄的使臣走了,就宽恕敏慧,好不好?”

    成德帝见德妃带着哭腔的模样,心里头对敏慧的憎恶之意已然消了一大半,不想再伤爱人的心,刚想开口应允。

    不料殿外有急报传来,孙公公赶忙撩起拂尘就走了出去。

    不过一瞬,便面带菜色,疾步而来。

    成德帝见孙公公的模样,也料到了不是什么好事。最近就没有一个好消息。

    “孙岩,说吧,又怎么了?”

    孙公公噗通一声跪了下来,身躯有些发抖,报道:“陛下,鲁国公府传来消息,鲁国公,暴毙!”

    成德帝不可置信,上前拎起孙公公的衣领子,喝问道:“你说什么?怎么会暴毙?”

    鲁国公可是一把好刀,他如今还没有找到能替代鲁国公的人。

    若是他死了,很多不为人知的事情他暂时都找不到人去办。

    更何况在北狄延王来的这个档口,除却鲁国公外,他找不到更信任的人能与北狄交涉。

    “查!让萧厉给朕查!鲁国公不可能无缘无故暴毙!”常年带兵的将军,怎么可能悄无声息地死了。

    他倒要看看,到底是谁在浑水摸鱼。

    “孙岩,让人给朕盯着怀王府。”

    鲁国公死了,十万兵权没有管控的人,最有可能的就是重新让怀王掌管。

    成德帝眯了眯阴鸷的双眼,若真的是他,就休要怪他不念手足之情。

    萧厉近来忙的不成样子,刚刚从拓跋都的事情中抽身,没想到又接到了上头的命令。

    他前几日方才见过鲁国公,与之商谈过那日拓跋都失踪的细节。

    鲁国公不过是看起来有些疲累,一点也不像是会暴毙的模样。

    他办案多年的直觉告诉他,此事定然有隐情。

    当萧厉带着大理寺的仵作等人到了鲁国公府时,鲁国公府中已然满府缟素。

    顾氏命人将之前为沈嫣办了丧事的白幡,白灯笼,白布一股脑地全拿了出来,将国公府各处都挂上。

    国公府的明厅中摆放着一口棺木,鲁国公的尸身在已经被放置在棺木之中。

    可此刻的陈珂却有些焦躁不安,与顾氏在偏殿中耳语。

    “母亲,到处都找遍了,没找到。”陈珂皱着眉头,说道。

    顾氏脸上也带着沉重之色,“会不会他还未曾来得及写折子?”

    “不可能,他贴身小厮明明亲眼看见他将改立世子的折子写好,放入抽屉。

    最大的可能是被那个贱种拿走了!”

    陈珂想不明白,他已经是第一时间去翻书房,怎么还被人捷足先登。

    就在二人一番揣测怀疑之下,陈琛高挑的身影走入偏殿之中。

    手中仍旧怀抱着他的那把剑,挑着眉,将一本折子扔向顾氏母子二人。

    “是在找这个吗?”

    陈珂拿起来一看,果真是父亲亲笔所书的,他狐疑地看向陈琛,这贱种有这么好心?

    陈琛见陈珂提防的模样,觉得有些好笑,摊开手说道:“怎么?不想要?可以还给我。”

    陈珂忙收回手,不管陈琛打的什么主意,这本折子是货真价实的,他疯了才会还给他。

    “算你识相,待弟弟我当上国公,会好好地犒劳你的。”

    陈珂一脸的奸相,陈琛并不在意。他根本就不想当什么劳什子国公爷。

    这鲁国公府,他早就不想待了。把折子给陈珂,不过是为了让他能顺利承袭爵位。

    爬得越高,摔得才越狠!他倒要看看他们母子两人的下场会如何!

    萧厉带着皇命来鲁国公府时,顾氏脑子还是晕乎乎的。

    见面前不苟言笑的大理寺少卿,对着自己施了一礼,说道:“国公夫人,下官奉圣命,来查国公爷暴毙的案子。

    还望夫人能关闭府门,让大理寺查案。”

    顾氏也不知是心虚还是伤心太过,有些稳不住,脚软了一下,被一旁的陈珂扶住。

    “萧厉!我可是你嫡亲的姨母,你就带着这么多人来我国公府,为难我们孤儿寡母的。

    更何况报丧的信儿已经传出去了,待会就会有人前来祭奠,如何能关闭府门?你这是要让你姨父连走都不能安心走啊!”

    顾氏一边用帕子擦着眼泪,一边哭嚎了起来。

    可萧厉却不是心软的人,见顾氏不配合,直接下令让人封锁国公府。

    “于私,你是我姨母。可此回我办的是公事,便不论亲疏。

    国公夫人恐怕没听清楚,本官是奉圣上的旨意。你若是拦着便是抗旨。

    还是说国公爷的死因另有隐情?让国公夫人冒着抗旨的风险来阻拦?”

    顾氏被萧厉几句话说的不敢再吭声,若再说下去恐怕会惹来怀疑。

    陈珂倒是脸上带着狠辣之意,咬牙切齿说道:“萧大人是断定我父亲的事是人为了?

    若是查清楚此事是意外,又当何论?”

    萧厉只觉得好笑,抽了抽嘴角,平静无波的脸上露出一丝讽刺。

    “本官只负责查案,阻拦查案的人是违逆圣命。不管结果如何这点改变不了。”

    “我又为何要与你论意外不意外?此事我只为圣上负责,陈世子恐怕也没有那个能耐想问罪于我。”

    萧厉一个手势令下,便有带到的衙差上前将鲁国公的棺椁上的子孙钉给拔出。

    不过是一会儿的功夫,棺材盖已然揭开。

    仵作并不用吩咐直接上前验尸。

    因着鲁国公去世不久,尸身并未腐败。

    顾氏整个人都倒在陈珂的怀里,双手用力地握着儿子的手,手心里头汗涔涔的,泄露出她的紧张。

    她用的是宣平侯找来的秘药,本来可以慢慢地侵蚀鲁国公的身体,做到神不知鬼不觉。

    可实在是情势比人强,她等不住了,昨日下了一回猛药,鲁国公倒是如愿死了。

    只她也担心,药下多了,会被查出端倪来。

    顾氏的心怦怦怦直跳,待到仵作将鲁国公的嘴巴掰开时,更是一颗心都快要跳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