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光之门 第1章 月出运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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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元2015年6月11日星期四。
我从市区回通州的路上晴空万里，艳阳高照，但是远处的天空却被乌云笼罩，一道道闪电撕扯苍穹。一过四会桥就像一头撞进了雨幕之中，天色瞬间暗了下来，暴雨如注。到了新华大街，雨更大了，震耳的雷声和耀眼的闪电此起彼伏，马路变成一条条河流。
路上已看不到行人，在东关大桥等绿灯的时候，我突然发现大桥右侧有一个身影面向运河。我心里一惊，担心她想不开做出傻事。顾不上路口亮着红灯，一脚油门冲了过去。听到引擎的轰鸣，面向运河的身影转了过来，我才看清那是一个女孩，左手举着一把坏了的雨伞，右手做了一个打车的手势。
突然，一辆越野车右转弯冲上大桥，溅起一道水墙朝女孩兜头泼了过去，女孩从头到脚被水泼透，她用手抹去脸上的雨水打了个喷嚏。
“人渣”，我骂道，心里涌出一股怜悯，把车缓缓停在女孩面前。女孩没有犹豫，拉开车门带着满身风雨钻进车里。
“山水花园”，女孩说完又打了一个喷嚏。
车刚起步，一道闪电刺破苍穹，像一把耀眼的利剑刺向水面，一声炸雷在头顶响起，震得双耳嗡嗡作响、大地都在颤抖。
我收束心神，转头问身边的女孩：“去山水花园？”
“山水花园18栋”，女孩的声音温柔动听，心绪平静。
我也住在山水花园，所以直接把车开到了18栋楼下，在一个单元门口女孩让我把车停了下来。
“多少钱？”
“不用了”，我笑了笑说道：“我可不是黑车司机”。
这时我才看清身边的女孩，十六七岁的年纪，五冠精致，眼睛不是很大，但是眼神清澈明亮，有一种古典美。只是她的眉宇间有一丝淡淡的愁绪，不像忧愁，更像小女孩心愿没有达成的失落。
“不好意思，把你当成出租车司机了”，女孩不好意思的说道。
我笑了笑说道：“没事，这辆车自带黑车属性，看到你被溅了一身水，刹那间有了一股做好事的冲动。”
“哪可不行，总不能让你白送我一趟”，女孩说着把手伸进包里，一股懊恼的神情瞬间代替了笑容。她从包里拿出一部滴着水的手机，一个被雨水泡透的钱包。
“怎么会这样？”，看到心爱的手机黑着屏，女孩一脸沮丧。我看着女孩脚下伞骨折断的雨伞，说道：“折断的雨伞把水直接灌进了你包里，手机进水关机了，回到家用吹风机吹干试试，说不定还能用”。
“真倒霉”，女孩咕哝了一句，打开了钱包。
“别拿钱了”，我赶忙制止了她说道：“第一次做好事，配合一下呗”。
“那，好吧”，女孩收起钱包说了声谢谢，打开车门冒着大雨冲向了单元门，突然又折返回来，打开车门钻进了车里，吓得我一脚踩死了刹车。
“你好事做到底，我的手机不能用了，借你的手机给姐姐打个电话？她可能不在家”。
我把手机递给她。看着大雨如注的天空，一道道闪电密如珠网，心里却有一种莫名的幸福，我知道这是大雨天给了身边这个女孩一点帮助的缘故。看来帮助别人是一种幸福的说教并非毫无道理，至少我现在有一种幸福感。
“真糟糕”，女孩挂断电话，无奈地说了一句，也把我从自我陶醉中拉回现实。
“怎么了？”我问道。
“姐姐说路上不好走，还要半个多小时才能到家”，女孩说道。
我看了看如墨的天空暴雨倾盆，狂风裹着雨水拍打着车窗，单元门廊根本挡不住北风裹胁的雨水。看看瑟瑟发抖的女孩，我把车熄火，说道：“这样吧，坐在车里等你姐姐，咱们聊会天”。
“好吧”，女孩露出笑容说道：“我叫墨雨。你叫什么名字？”
“墨雨”，听到这个奇怪的名字，我看着如墨的天空，觉得自己突然被什么东西触动了心弦，但是仔细考虑又找不到触动心弦的是什么。
“墨雨，你的名字很应景！”我看了一眼女孩说道：“姓墨的人非常罕见，我第一次遇到姓墨的人”。
“那当然”，女孩笑了笑说道：“从古到今，姓墨的人都不多”。
“我知道，墨子的后代为纪念墨学以墨为姓，我不是奇怪你的姓，而是你的名，墨有黑的意思，墨雨岂不就是黑雨？”
“讨厌，不准叫我黑雨”，女孩不满瞪了我一眼，扬了扬小巧的拳头。
“好吧，从小到大，不少人对你开过类似的玩笑吧？今天怎么把自己弄得这么狼狈？”
“还不是运河闹的”，女孩白了我一眼，说道：“给你说了你也不会明白”。
“你真会说笑，我天天对着大运河，岂能不明白大运河意味着什么”，突然觉得有点跑题，马上改口说道：“运河闹的？你的说法很奇怪”。
“说了你也不信，还是聊点别的吧”
“那可不一定，或许我对这个话题感兴趣”。墨雨的说法勾起了我的好奇，于是我说道：“我不知道你为什么会这么说，但是我对运河却有一种天生的好感，但是理由连自己都觉得牵强？”
听我这么一说，女孩脸上绽开了笑容，似乎很想知道我对运河的这种感觉是怎么回事，她说道：“你先说说，你对运河天生的好感是怎么回事？”
我拿出一支烟，将车窗打开一个缝隙，问道：“不介意我抽支烟吧？”
“你抽吧，告诉我你对运河的感觉，或者说你为什么会有运河情结，我就批准你在我面前抽烟”，墨雨一脸认真一点也不做作。
“说实话我也想知道原因？”，我狠狠地抽了一口烟说道：“我的故乡在西北一个干旱少雨的城市，也是一个只要有水就能富甲一方的地方。记得开始学地理的时候，就曾幻想一条大河从故乡的土地上流过，有时甚至幻想南水北调西线工程可能会实现这个愿望，从那时起我对人工运河就产生了好感，于是这个幻想一直伴随着我”。
“那我和你不一样”，墨雨看我狼狈的将烟头扔到窗外，笑了笑说道：“我感觉运河承载着我前世的缘”。
“前世的缘？”我疑惑地看着她。
“是的”墨雨点了点头，说道：“我是一个爱做梦的女孩，几乎所有的梦都和运河有关，许多梦境不止一次进入我的梦乡，有时候从梦中醒来，我就怀疑人是不是真得有前世与今生，如果真有前世，我相信我的前世一定和运河有关。”
墨雨的话引起了我的兴趣，她在大雨天站在横跨运河的一座大桥上，莫非想印证自己的梦境。
“这么说你想知道雨中的运河和你梦中的运河是不是一模一样？才站在东关大桥上”。
“是的”，墨雨打了一个喷嚏，看到她的身体有些颤抖，就问道：“你冷吗？”
墨雨看了我一眼说道：“我浑身都湿透了能不能冷吗？”说完又打了一个喷嚏。
看着瑟瑟发抖的女孩，怜香惜玉的想法油然而生，我毫不犹豫将车打着了火，把空调开到了暖风档。
“谢谢”，墨雨看了我一眼说到：“昨晚我才到bJ，姐姐告诉我通州是大运河北端起点，运河两岸的景色非常漂亮，所以就去了运河岸边，只是运气不好，第一次看到大运河，就被突如其来的暴雨淋成了落汤鸡。”
正说着，墨雨叫了一声“姐姐回来了”。
墨雨的话音刚落，一辆白色的宝马越野车停在了车前，一个身材高挑，身着职业套装的美女举着一把墨绿色的雨伞从车上下来，那是一个让人眼前一亮的绝世美女。
“姐姐”，墨雨打开车门，不顾瓢泼依旧的大雨迎了上去。
看到浑身湿透，头发上还滴着水珠的妹妹，姐姐关切地问她有没有事。
“我没事，就是手机进水关机了”，墨雨说完拉着姐姐向我的车走了过来，对姐姐说道：“多亏有他帮助，不然你妹妹就惨了”。
暴雨依旧如注，把萍水相逢的一幕记在心里，挥一挥衣袖成为路人可能是最好的选择。我没有接墨雨的话，对姐妹两点了点头，启动了车子。
“你还没有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
我听到了墨雨的声音，但是没有回头。
回到坐落在运河岸边的公司，已快下班，可能做了点好事，我的心情大好。
下班的时候，办公室来了通知，说暴雨导致河水漫过挡墙，明天一早不再下雨的话，所有员工去运河步道清理涌上步道的淤泥。
这不是第一次，肯定也不是最后一次。去年一场大雨过后，公司全体员工用了一周时间，才把涌上步道的淤泥清理干净，希望这次情况没那么糟，前提是雨不能再下了。
老天真给面子，晚饭的时候大雨终于停了，即将落山的太阳在西方的地平线上挤出一丝笑脸，夜幕降临的时候，天空中出现几颗明亮的星星，一轮满月像李白诗中的白玉盘挂在天边，空气中透着一股泥土的清香。
作为单身北漂，盛夏的晚餐通常在小区外面的烧烤摊上解决，啤酒加烤肉和烤馍，然后带着一点微熏回家倒头大睡。
第二天一早刚到公司，同事赵辉就凑上来问我：“卫国，昨晚天空出现奇异的景象，你看到了吗？听说运河东岸的人都看到了”。
“奇异的景象？扯淡吧”，我白了赵辉一眼，说道：“昨晚我就在小区门口的烧烤摊喝酒，可没看到什么奇景，肯定有人为搏眼球创造了天现奇景的谣言”。
“你别不信”，赵辉拿出手机，打开微信让我看。
“昨夜通州现奇景，运河东岸多人看到”，我仔细看了看文章，说是昨晚十一点左右，一道蓝光像利剑一样直刺运河东岸，持续时间数秒，从发布的照片来看，的确有道蓝光从天而降，拍摄角度正是运河正东方向。
看到这张图片我突然想起昨晚离开烧烤摊的时候，身后的烧烤摊出现了一阵骚动，我以为有人喝多了发疯，头也没回，敢情那阵骚动是这道蓝光引起的。
“看起来像那么回事”，我把手机还给赵辉，说道：“可惜我没有看到，不过天显异相，不是大凶，便是大吉”。
“什么大凶大吉？”，和我关系亲密却不像恋人的齐珏走过来插了一句，说道：“看不出你还有吉凶祸福的觉悟？赶紧去河边干活，不然主任又要说你”。
“呵呵，看不出来”，赵辉一把拉住我，说道：“看来传言不都是谣言，齐大美女这么关心你，你小子还有什么话说”。
“别扯淡了，赶紧走吧”，我摔开赵辉的手，快步随着同事到了运河岸边。虽然漫过挡墙的河水把淤泥留在滨河步道上，情况却比预想的好，估计最多半天时间就能把涌上步道的淤泥清除干净。经过分工，我和一帮年青人被分配到上营大桥以南铁路桥以北的重灾区。
到了地方大家分工合作干了起来，有人负责冲水，有人把淤泥推进河里。我正埋头铲着靠近铁路桥边的一滩淤泥，看到一位步履蹒跚的老人从我身边慢悠悠地走了过去，不小心踩到步道中间的一滩泥土滑了一跤，跌坐在地上，我想上前去扶，但见他起身甩了甩手上的泥土，继续向前蹒跚而去。我担心那滩泥土影响行人，走上前想把泥土铲到路边，刚铲了一下，铁锹下面传来一声几乎不可察觉的悦耳动听的声音，我心里奇怪用铁锹把泥土翻了起来，想看看铲到了什么东西，能发出如此悦耳动听的声音。
泥土里有一块白色的东西，我一把抓在手里，发现是一块白色的龙形物件，顾不上粘着泥土直接装进了口袋，这一刻，感觉自己的心脏猛得一缩血液真冲大脑，耳朵里全是咚咚咚的心跳声，我强迫自己冷静，像做贼一样偷偷瞄了瞄身边干活的同事，看到他们都在干活，没有人发现我把一块像玉佩的东西装进了口袋，快速跳动的心脏才开始慢慢的平静下来。
但是，内心却激动无比，我一边干活一边想象这块龙形物件可能是一件稀世珍宝，值一大笔钱，自己从此可以摘掉贫穷的帽子，说不定还能把齐珏追到手。也许自我陶醉的表情过于夸张引起了齐珏的注意，她停下手中的活走到我面前。
“你没事吧？”她用美丽的大眼睛审视着我，像在判断我是否突然有了某种精神方面的疾病，否则看起来怎么这么古怪。
我赶紧低下头假装干活，没敢接她的话，我知道在她面前，一个细微的异常举动都可能引起她的怀疑，尤其是我刚把一块龙形物件装进口袋的时候，更不能在她面前表现出异常，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齐珏是去年年初到公司上班的硕士毕业生，大家以为她要么是学金融的，因为公司正在筹备金融事业部，要么她是学行政管理的，因为一进公司就被分到了行政部。后来曝出的消息却大跌眼镜，她是学考古的，而且是她们那一届最受导师器重的学生，考古专业与她时尚、漂亮的气质格格不入。
齐珏上班后，公司里包括我在内的单身男士都很兴奋，暗地里开始了一场无声的战斗。齐珏有中国传统美女的容貌，一米七的身高，笔直修长的美腿，衣着打扮时尚新潮，一到夏天就是短裙热裤，尤其丝袜短裙穿在身上，让人觉得她就是传说中祸国殃民的女人。从她进了公司，没有结婚的男同事前赴后继的对她表达心意，几个已经结婚的男同事也不知怀着什么目的，时不时偷偷对她献点殷情。好在齐珏聪明睿智，处事圆滑，大胆追求的同事统统刹羽，却没有一个人对她表露恨意，与偷偷献殷情的已婚男同事关系处理的也无可挑剔。面对如此惹眼的美女，我也幻想将她据为己有，好在我有几分自知之明，一个没房子、没票子、没颜值，只有一辆二手千里马的穷屌丝，不可能得到齐珏这种美女的青睐。更不敢和年少多金的同事一争长短。于是，他们追求齐珏的时候，我只能远远地欣赏齐珏的美丽、不敢付诸任何行动。
不过事情没有按照传统的剧情发展，年少多金的同事纷纷在齐珏面碰壁的时候，我和齐珏的关系却慢慢得好了起来，因为齐珏经常在周末让我陪她去潘家园古玩市场，于是公司里没能得到齐珏青睐的同事都认为是我下手抢走了他们的女神。我和齐珏的关系看起来不错，却不敢戴一顶抢走女神的帽子。我不敢梦想自己是现代灰姑娘，心里始终保持着一份清醒，我和齐珏最亲密的举动仅限过马路的时候，假装关心她的安全，拉拉她的胳膊而已，没有一点恋人的样子。
齐珏最初去潘家园古玩市场，交通工具是公共汽车，过了两个多月才叫我做她的专车司机。我觉得一定是她长得漂亮，夏天又是一幅祸国殃民的打扮，在地铁或是公交车上没少受咸猪手的招呼。我一直觉得她叫我陪她去潘家园古玩市场实属无奈之举，因为我是公司里唯一的北漂，有一辆破旧的二手千里马充当座驾，不用考虑来自父母的压力。尽管有这样的认知，我还是喜欢陪着美若天仙的姑娘去潘家园，美女相伴总比一个人呆在家里无所事事好得多。让我想不通每次去潘家园的路上，齐珏都像打了鸡血一样兴奋，回来的时候却像霜打了的茄子，有几次甚至扬言再也不去潘家园这个充斥着假古董假文物的市场，但是过不了半个月，又会拉着我陪她去一趟潘家园市场，同样是乘兴而去，败兴而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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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上已看不到行人，在东关大桥等绿灯的时候，我突然发现大桥右侧有一个身影面向运河。我心里一惊，担心她想不开做出傻事。顾不上路口亮着红灯，一脚油门冲了过去。听到引擎的轰鸣，面向运河的身影转了过来，我才看清那是一个女孩，左手举着一把坏了的雨伞，右手做了一个打车的手势。
突然，一辆越野车右转弯冲上大桥，溅起一道水墙朝女孩兜头泼了过去，女孩从头到脚被水泼透，她用手抹去脸上的雨水打了个喷嚏。
“人渣”，我骂道，心里涌出一股怜悯，把车缓缓停在女孩面前。女孩没有犹豫，拉开车门带着满身风雨钻进车里。
“山水花园”，女孩说完又打了一个喷嚏。
车刚起步，一道闪电刺破苍穹，像一把耀眼的利剑刺向水面，一声炸雷在头顶响起，震得双耳嗡嗡作响、大地都在颤抖。
我收束心神，转头问身边的女孩：“去山水花园？”
“山水花园18栋”，女孩的声音温柔动听，心绪平静。
我也住在山水花园，所以直接把车开到了18栋楼下，在一个单元门口女孩让我把车停了下来。
“多少钱？”
“不用了”，我笑了笑说道：“我可不是黑车司机”。
这时我才看清身边的女孩，十六七岁的年纪，五冠精致，眼睛不是很大，但是眼神清澈明亮，有一种古典美。只是她的眉宇间有一丝淡淡的愁绪，不像忧愁，更像小女孩心愿没有达成的失落。
“不好意思，把你当成出租车司机了”，女孩不好意思的说道。
我笑了笑说道：“没事，这辆车自带黑车属性，看到你被溅了一身水，刹那间有了一股做好事的冲动。”
“哪可不行，总不能让你白送我一趟”，女孩说着把手伸进包里，一股懊恼的神情瞬间代替了笑容。她从包里拿出一部滴着水的手机，一个被雨水泡透的钱包。
“怎么会这样？”，看到心爱的手机黑着屏，女孩一脸沮丧。我看着女孩脚下伞骨折断的雨伞，说道：“折断的雨伞把水直接灌进了你包里，手机进水关机了，回到家用吹风机吹干试试，说不定还能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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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好事做到底，我的手机不能用了，借你的手机给姐姐打个电话？她可能不在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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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雨”，听到这个奇怪的名字，我看着如墨的天空，觉得自己突然被什么东西触动了心弦，但是仔细考虑又找不到触动心弦的是什么。
“墨雨，你的名字很应景！”我看了一眼女孩说道：“姓墨的人非常罕见，我第一次遇到姓墨的人”。
“那当然”，女孩笑了笑说道：“从古到今，姓墨的人都不多”。
“我知道，墨子的后代为纪念墨学以墨为姓，我不是奇怪你的姓，而是你的名，墨有黑的意思，墨雨岂不就是黑雨？”
“讨厌，不准叫我黑雨”，女孩不满瞪了我一眼，扬了扬小巧的拳头。
“好吧，从小到大，不少人对你开过类似的玩笑吧？今天怎么把自己弄得这么狼狈？”
“还不是运河闹的”，女孩白了我一眼，说道：“给你说了你也不会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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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我这么一说，女孩脸上绽开了笑容，似乎很想知道我对运河的这种感觉是怎么回事，她说道：“你先说说，你对运河天生的好感是怎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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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墨雨点了点头，说道：“我是一个爱做梦的女孩，几乎所有的梦都和运河有关，许多梦境不止一次进入我的梦乡，有时候从梦中醒来，我就怀疑人是不是真得有前世与今生，如果真有前世，我相信我的前世一定和运河有关。”
墨雨的话引起了我的兴趣，她在大雨天站在横跨运河的一座大桥上，莫非想印证自己的梦境。
“这么说你想知道雨中的运河和你梦中的运河是不是一模一样？才站在东关大桥上”。
“是的”，墨雨打了一个喷嚏，看到她的身体有些颤抖，就问道：“你冷吗？”
墨雨看了我一眼说道：“我浑身都湿透了能不能冷吗？”说完又打了一个喷嚏。
看着瑟瑟发抖的女孩，怜香惜玉的想法油然而生，我毫不犹豫将车打着了火，把空调开到了暖风档。
“谢谢”，墨雨看了我一眼说到：“昨晚我才到bJ，姐姐告诉我通州是大运河北端起点，运河两岸的景色非常漂亮，所以就去了运河岸边，只是运气不好，第一次看到大运河，就被突如其来的暴雨淋成了落汤鸡。”
正说着，墨雨叫了一声“姐姐回来了”。
墨雨的话音刚落，一辆白色的宝马越野车停在了车前，一个身材高挑，身着职业套装的美女举着一把墨绿色的雨伞从车上下来，那是一个让人眼前一亮的绝世美女。
“姐姐”，墨雨打开车门，不顾瓢泼依旧的大雨迎了上去。
看到浑身湿透，头发上还滴着水珠的妹妹，姐姐关切地问她有没有事。
“我没事，就是手机进水关机了”，墨雨说完拉着姐姐向我的车走了过来，对姐姐说道：“多亏有他帮助，不然你妹妹就惨了”。
暴雨依旧如注，把萍水相逢的一幕记在心里，挥一挥衣袖成为路人可能是最好的选择。我没有接墨雨的话，对姐妹两点了点头，启动了车子。
“你还没有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
我听到了墨雨的声音，但是没有回头。
回到坐落在运河岸边的公司，已快下班，可能做了点好事，我的心情大好。
下班的时候，办公室来了通知，说暴雨导致河水漫过挡墙，明天一早不再下雨的话，所有员工去运河步道清理涌上步道的淤泥。
这不是第一次，肯定也不是最后一次。去年一场大雨过后，公司全体员工用了一周时间，才把涌上步道的淤泥清理干净，希望这次情况没那么糟，前提是雨不能再下了。
老天真给面子，晚饭的时候大雨终于停了，即将落山的太阳在西方的地平线上挤出一丝笑脸，夜幕降临的时候，天空中出现几颗明亮的星星，一轮满月像李白诗中的白玉盘挂在天边，空气中透着一股泥土的清香。
作为单身北漂，盛夏的晚餐通常在小区外面的烧烤摊上解决，啤酒加烤肉和烤馍，然后带着一点微熏回家倒头大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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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呵，看不出来”，赵辉一把拉住我，说道：“看来传言不都是谣言，齐大美女这么关心你，你小子还有什么话说”。
“别扯淡了，赶紧走吧”，我摔开赵辉的手，快步随着同事到了运河岸边。虽然漫过挡墙的河水把淤泥留在滨河步道上，情况却比预想的好，估计最多半天时间就能把涌上步道的淤泥清除干净。经过分工，我和一帮年青人被分配到上营大桥以南铁路桥以北的重灾区。
到了地方大家分工合作干了起来，有人负责冲水，有人把淤泥推进河里。我正埋头铲着靠近铁路桥边的一滩淤泥，看到一位步履蹒跚的老人从我身边慢悠悠地走了过去，不小心踩到步道中间的一滩泥土滑了一跤，跌坐在地上，我想上前去扶，但见他起身甩了甩手上的泥土，继续向前蹒跚而去。我担心那滩泥土影响行人，走上前想把泥土铲到路边，刚铲了一下，铁锹下面传来一声几乎不可察觉的悦耳动听的声音，我心里奇怪用铁锹把泥土翻了起来，想看看铲到了什么东西，能发出如此悦耳动听的声音。
泥土里有一块白色的东西，我一把抓在手里，发现是一块白色的龙形物件，顾不上粘着泥土直接装进了口袋，这一刻，感觉自己的心脏猛得一缩血液真冲大脑，耳朵里全是咚咚咚的心跳声，我强迫自己冷静，像做贼一样偷偷瞄了瞄身边干活的同事，看到他们都在干活，没有人发现我把一块像玉佩的东西装进了口袋，快速跳动的心脏才开始慢慢的平静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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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珏最初去潘家园古玩市场，交通工具是公共汽车，过了两个多月才叫我做她的专车司机。我觉得一定是她长得漂亮，夏天又是一幅祸国殃民的打扮，在地铁或是公交车上没少受咸猪手的招呼。我一直觉得她叫我陪她去潘家园古玩市场实属无奈之举，因为我是公司里唯一的北漂，有一辆破旧的二手千里马充当座驾，不用考虑来自父母的压力。尽管有这样的认知，我还是喜欢陪着美若天仙的姑娘去潘家园，美女相伴总比一个人呆在家里无所事事好得多。让我想不通每次去潘家园的路上，齐珏都像打了鸡血一样兴奋，回来的时候却像霜打了的茄子，有几次甚至扬言再也不去潘家园这个充斥着假古董假文物的市场，但是过不了半个月，又会拉着我陪她去一趟潘家园市场，同样是乘兴而去，败兴而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