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方道 第243章 城隍求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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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许是刚刚点醒一人的缘故，道人现在心情大好，而心情一好，口中便想着吃些什么。
又恰巧路边飘来葱油饼的香味，即使肚子已经被刚才的包子和豆汤填饱也无所谓，还有二爷在。
道人相信山鸡的肚量。
于是走上前去，跟老板要了一个饼。饼用荷叶包着，香味依旧逸散出来，缭绕不绝，勾得人肚里馋虫都不安分。
打开荷叶，香气逸散地更加充分，金黄的色泽就着阳光好似黄金般耀眼，酥脆的外皮给人一种用力一捏就碎的感觉。
“喔喔喔，我先吃，我先吃！”
山鸡一旁大叫，丝毫不顾及自身形象，也忘记了与道人的约定，幸好周边没多少人，不然一定会暴露。
陆离无奈，用手掐了一小块喂到鸡嘴里，同时自己也咬了一口。
两张嘴同时咀嚼，过了会嘴角不由自主扬起，都是同样的享受。
就边走边吃着，也让肚子好好消化这养分。
刚好是吃完的时候，一人一妖又来到那株银杏树下。
看着微微晃动的嫩叶，山鸡咂咂嘴，不解道：“小离子，来这干嘛？”
“哎，二爷，一看你就知道昨天没有好好观察周围环境。喏，看那边，那里是何物。”
山鸡顺着道人手指的方向看去，那是银杏树的南边，一处上坡路，路的尽头也栽种几棵高大的树木，却没有这株银杏那么大。
山鸡盯了片刻，没有收获。
“小离子你怎么也学会开玩笑了？”
“没开玩笑，二爷看仔细点，左上角。”
山鸡再次朝那边投去目光，这次眯起眼睛只露出一条缝，看得更细了。
终于在左上角与天空的接线处看见一角屋檐，顺着屋檐往下走，树叶茂密，枝丫交错。在青绿嫩叶和黄褐枝条中，有个灿金色的东西，再细细一瞅，隐约是个“土”字。
不对，哪是什么“土”字，该是“城”字的“土”！
山鸡自然不傻，也识得一些字，立即便反应过来。
“哦，是城隍庙！”
“是也是也。”
“可以啊小离子，眼睛挺尖啊。”
对于山鸡的奉承，道人只是一笑而过，随后踱步，走上南面的这个斜坡。
昨天道人来时，便已经发现了这座城隍庙，只是当时急着寻求房屋，就没去拜访。如今到了人家的地头上，总该去拜访一番的。
还没爬上，远远便看见有一位老人坐在摇椅上，摇椅旁边放着长桌，上面摆满了香烛纸钱。
道人刚走近，便被老人拦下。
“小道长，可是来参拜城隍大人的？”
“正是路过，有意进去拜见。”
“那可得买几支好香，我家的香就不错，买我家香的人也常常如愿归去。”
不经意的提点，使道人眯起眼睛，“老丈是此庙的庙祝？”
“正是，老朽干这活计有些年头了。”
陆离眼底闪过一点微光，随手拿起一支香烛，问道：“这要多少钱？”
手里无香，请神也慌，正好来的路上也忘了。要是价格合适，就在他这买些也无妨。
“小的三十文，大的五十文。”
“有些贵了。”
“那要不怎么说我这里的香灵验呢。”
“……烧了老丈的香，城隍一定能听见我的问题？”
“别说听见，城隍老爷都能直接从天上飞下来见你！”
“…………”
“你到底买不买，不买走远点，别打扰我做生意！”
陆离看着瞬间换了一副嘴脸的老丈，心里有些许无奈。前头刚想着天底下多点有良心的生意人，这转头就碰见一个没良心的。
莫不是老天爷在跟自己开玩笑？
可去求神也不能无香，此时再去别处……道人环顾四周，几乎没有一家卖香的。
“行吧，给我来个小的。”
“来个大的吧。”
“我就要小的就行。”
“啧。”
老丈骂骂咧咧地给道人递来一支小香，香烛三寸长，烛身灰尘细密，中间还有一道裂痕，根本不值三十文。
陆离拿着香，沉默半晌，刚要进去，又被叫住。
“等等，鸡不能进！”
陆离回头一眼。
“要带进去也行，三十文。”
“……”
无奈之下，只能嘱咐山鸡在这附近逛逛，但不能太远，怕被某些酒家的厨子盯上。
一番折腾，总算是走了进去。
城隍庙金碧辉煌，美轮美奂，左右两侧偏殿门户大开，可见其中供奉着土地公之类的小神。沿着青石板往前再走，主殿更是富丽堂皇，红瓦琉璃砖显露不凡，就连木门都是精雕细琢地刻着神像。
唯一可惜的是，木门给锁上了，门前放着一人高的木箱，箱子上贴纸，写着“功德诚意箱”。
陆离指着箱子，不解道：“敢问老丈，这箱子是？”
“嘿嘿。”
身后老头奸笑一声，踏步从道人身后走来，一边走一边介绍：
“小道长，这你就不懂了吧。所谓拜神拜神，拜的就是一个心诚！这是城隍老爷前年时放在庙中的，来参拜的香客可以往里面孝敬点香火钱。只要诚意足够，城隍老爷就会通过箱子放下一张功德劵。”
“有了此劵，可谓无事不成，所愿皆灵啊。”
“哦？”
陆离长“哦”一声，复问道：“这，真是城隍大人的主意？”
“那肯定的呀。城隍城隍，城隍老爷他讲究的不就是一个‘诚’字嘛。”
道人嘴角抽搐，得，还是个文盲。
“那，要投多少钱才算心诚？”
老头嘴角露出一抹难以言明的笑容，贱兮兮地笑道：“那老朽就不知道咯，看城隍老爷的，城隍老爷每天需求的诚心量不一。”
“…………”
道人无言，呆在原地，悄悄开了法眼，往那所谓“功德诚意箱”看去。
小小木箱，其内却另有门道。
木箱内被人设置了一个特殊机关，呈天平状，天平一端对着投入口，其上无物。另一端压着两枚五十两的银锭，沉到最低。天平的中间则是一堆纸张，应是所谓的功德劵。唯有天平两端的重量相互抵消，中间的纸张才能掉下来！
陆离便明白了，只有拿出一百两，才能拿到那张莫名其妙的功德劵！
“真的要投钱？”
老头见道人有投钱的意向，忙不迭地怂恿：“那当然，年轻人不懂事，问城隍大人办事当然要给点好处啊。”
陆离一时无言，闭目思索了半天，最后才缓缓道：“好，我投。”
“哎哎哎，这就对了嘛，道长还是蛮有诚意的。”
陆离从怀中摸索出一枚铜板，往里呼出一气，随后抛向天空。铜板在空中旋转几圈后，不偏不倚落入“功德诚意箱”中，“叮当”一声，清脆悦耳。
一文钱的重量是不足以匹配一百两的，自然也没什么奇迹发生。
反倒是旁边的老丈，见势不对，又赶忙道：“哎，道长怎么就投一枚铜子啊，一枚怎么够诚意啊。再投点试试呗，说不定十枚就成了呢。”
陆离没有搭理他，只是挥袖转头走了。
走到庙门边时，一句话语悠悠随风来。
“不用再投了，今日，我心不诚。”
又恰巧路边飘来葱油饼的香味，即使肚子已经被刚才的包子和豆汤填饱也无所谓，还有二爷在。
道人相信山鸡的肚量。
于是走上前去，跟老板要了一个饼。饼用荷叶包着，香味依旧逸散出来，缭绕不绝，勾得人肚里馋虫都不安分。
打开荷叶，香气逸散地更加充分，金黄的色泽就着阳光好似黄金般耀眼，酥脆的外皮给人一种用力一捏就碎的感觉。
“喔喔喔，我先吃，我先吃！”
山鸡一旁大叫，丝毫不顾及自身形象，也忘记了与道人的约定，幸好周边没多少人，不然一定会暴露。
陆离无奈，用手掐了一小块喂到鸡嘴里，同时自己也咬了一口。
两张嘴同时咀嚼，过了会嘴角不由自主扬起，都是同样的享受。
就边走边吃着，也让肚子好好消化这养分。
刚好是吃完的时候，一人一妖又来到那株银杏树下。
看着微微晃动的嫩叶，山鸡咂咂嘴，不解道：“小离子，来这干嘛？”
“哎，二爷，一看你就知道昨天没有好好观察周围环境。喏，看那边，那里是何物。”
山鸡顺着道人手指的方向看去，那是银杏树的南边，一处上坡路，路的尽头也栽种几棵高大的树木，却没有这株银杏那么大。
山鸡盯了片刻，没有收获。
“小离子你怎么也学会开玩笑了？”
“没开玩笑，二爷看仔细点，左上角。”
山鸡再次朝那边投去目光，这次眯起眼睛只露出一条缝，看得更细了。
终于在左上角与天空的接线处看见一角屋檐，顺着屋檐往下走，树叶茂密，枝丫交错。在青绿嫩叶和黄褐枝条中，有个灿金色的东西，再细细一瞅，隐约是个“土”字。
不对，哪是什么“土”字，该是“城”字的“土”！
山鸡自然不傻，也识得一些字，立即便反应过来。
“哦，是城隍庙！”
“是也是也。”
“可以啊小离子，眼睛挺尖啊。”
对于山鸡的奉承，道人只是一笑而过，随后踱步，走上南面的这个斜坡。
昨天道人来时，便已经发现了这座城隍庙，只是当时急着寻求房屋，就没去拜访。如今到了人家的地头上，总该去拜访一番的。
还没爬上，远远便看见有一位老人坐在摇椅上，摇椅旁边放着长桌，上面摆满了香烛纸钱。
道人刚走近，便被老人拦下。
“小道长，可是来参拜城隍大人的？”
“正是路过，有意进去拜见。”
“那可得买几支好香，我家的香就不错，买我家香的人也常常如愿归去。”
不经意的提点，使道人眯起眼睛，“老丈是此庙的庙祝？”
“正是，老朽干这活计有些年头了。”
陆离眼底闪过一点微光，随手拿起一支香烛，问道：“这要多少钱？”
手里无香，请神也慌，正好来的路上也忘了。要是价格合适，就在他这买些也无妨。
“小的三十文，大的五十文。”
“有些贵了。”
“那要不怎么说我这里的香灵验呢。”
“……烧了老丈的香，城隍一定能听见我的问题？”
“别说听见，城隍老爷都能直接从天上飞下来见你！”
“…………”
“你到底买不买，不买走远点，别打扰我做生意！”
陆离看着瞬间换了一副嘴脸的老丈，心里有些许无奈。前头刚想着天底下多点有良心的生意人，这转头就碰见一个没良心的。
莫不是老天爷在跟自己开玩笑？
可去求神也不能无香，此时再去别处……道人环顾四周，几乎没有一家卖香的。
“行吧，给我来个小的。”
“来个大的吧。”
“我就要小的就行。”
“啧。”
老丈骂骂咧咧地给道人递来一支小香，香烛三寸长，烛身灰尘细密，中间还有一道裂痕，根本不值三十文。
陆离拿着香，沉默半晌，刚要进去，又被叫住。
“等等，鸡不能进！”
陆离回头一眼。
“要带进去也行，三十文。”
“……”
无奈之下，只能嘱咐山鸡在这附近逛逛，但不能太远，怕被某些酒家的厨子盯上。
一番折腾，总算是走了进去。
城隍庙金碧辉煌，美轮美奂，左右两侧偏殿门户大开，可见其中供奉着土地公之类的小神。沿着青石板往前再走，主殿更是富丽堂皇，红瓦琉璃砖显露不凡，就连木门都是精雕细琢地刻着神像。
唯一可惜的是，木门给锁上了，门前放着一人高的木箱，箱子上贴纸，写着“功德诚意箱”。
陆离指着箱子，不解道：“敢问老丈，这箱子是？”
“嘿嘿。”
身后老头奸笑一声，踏步从道人身后走来，一边走一边介绍：
“小道长，这你就不懂了吧。所谓拜神拜神，拜的就是一个心诚！这是城隍老爷前年时放在庙中的，来参拜的香客可以往里面孝敬点香火钱。只要诚意足够，城隍老爷就会通过箱子放下一张功德劵。”
“有了此劵，可谓无事不成，所愿皆灵啊。”
“哦？”
陆离长“哦”一声，复问道：“这，真是城隍大人的主意？”
“那肯定的呀。城隍城隍，城隍老爷他讲究的不就是一个‘诚’字嘛。”
道人嘴角抽搐，得，还是个文盲。
“那，要投多少钱才算心诚？”
老头嘴角露出一抹难以言明的笑容，贱兮兮地笑道：“那老朽就不知道咯，看城隍老爷的，城隍老爷每天需求的诚心量不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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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小木箱，其内却另有门道。
木箱内被人设置了一个特殊机关，呈天平状，天平一端对着投入口，其上无物。另一端压着两枚五十两的银锭，沉到最低。天平的中间则是一堆纸张，应是所谓的功德劵。唯有天平两端的重量相互抵消，中间的纸张才能掉下来！
陆离便明白了，只有拿出一百两，才能拿到那张莫名其妙的功德劵！
“真的要投钱？”
老头见道人有投钱的意向，忙不迭地怂恿：“那当然，年轻人不懂事，问城隍大人办事当然要给点好处啊。”
陆离一时无言，闭目思索了半天，最后才缓缓道：“好，我投。”
“哎哎哎，这就对了嘛，道长还是蛮有诚意的。”
陆离从怀中摸索出一枚铜板，往里呼出一气，随后抛向天空。铜板在空中旋转几圈后，不偏不倚落入“功德诚意箱”中，“叮当”一声，清脆悦耳。
一文钱的重量是不足以匹配一百两的，自然也没什么奇迹发生。
反倒是旁边的老丈，见势不对，又赶忙道：“哎，道长怎么就投一枚铜子啊，一枚怎么够诚意啊。再投点试试呗，说不定十枚就成了呢。”
陆离没有搭理他，只是挥袖转头走了。
走到庙门边时，一句话语悠悠随风来。
“不用再投了，今日，我心不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