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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侠:开局选黄蓉 第81章 断指为先

    甘宝宝突然追到钟灵的厢房里把那丫头打了一顿。

    这没头没脑的事,当真是让她好一阵委屈。

    偏偏甘宝宝拍了她两下,转而又抱着她好一顿哭。

    这更是让钟灵不明所以,只能下意识的问道。

    “娘亲,你怎么哭了?”

    甘宝宝摸了摸眼泪,也不好提及木婉清的事。

    钟灵见她不说话,便道。

    “那段家的公子和木姐姐可还在谷中?”

    “他们的事和你有什么干系?从今以后,我不许你再去找段誉!”

    说到气急处,甘宝宝又瞪了钟灵一眼。

    钟灵虽是二八芳华,不谙世事却也看得出甘宝宝心中愁苦。

    她对段誉那俊朗风华固然倾慕,但眼下还是不敢忤逆了甘宝宝的意愿,便也只能点头答应下来。

    甘宝宝见这丫头如此体谅她,禁不住又是悲从中来,抱着她好一阵子。

    等到钟灵迷迷糊糊都要打瞌睡了,甘宝宝才起身离开。

    她打开门,正要出去。

    抬头一看却见门外正有一男子依着栏杆,看着院里的花花草草。

    甘宝宝刚刚平复的心境顿时大乱,一时真不知该躲还是该走出去。

    “那丫头睡着了?”

    听到陈玄轻飘飘的一句,甘宝宝暗暗咬牙又想到了他的威胁,只能恨声道。

    “你怎么出来了?”

    她见陈玄站在门外,想着他是不是良心发现,最后没有对木婉清下手。

    若是这样,她和师姐秦红棉之间好歹还有个余地。

    却不想陈玄幽幽的说道。

    “早就完事了,她又不比夫人,折腾不了多久。”

    一听这话,甘宝宝贝齿一咬,直恨不得在他背后来上一记重掌。

    不过看着陈玄那如松似岭的背影,她终究是不敢和他翻脸,只能冷声道。

    “那你来这儿干什么?”

    “当然是找夫人过后半夜了。”

    “你!!!”

    甘宝宝被气得一时语塞,真就是连骂他都觉得废了力气。

    陈玄倒是不以为意,他现在算是一点点的体会到这武林纷争之外的好处了。

    只要有本事,那这个世界的确是万般美好。

    “怎么?夫人想让我今晚在钟灵的厢房凑合一晚?”

    “……”

    甘宝宝暗暗咬牙,最后只能颓然道。

    “你这恶人真真的恶心极了,你为何就非要让我背负这么多的冤孽?”

    “夫人放宽心。”

    陈玄随口说着,领着甘宝宝就往回走。

    甘宝宝还以为他是收敛了心性,却不想他幽幽的来了一句。

    “以后见得多了,习惯就好了。说不定婉清以后还能叫你一声姐姐呢。”

    “我呸!我才不像你这般没皮没脸。”

    “那可未必。”

    陈玄幽幽一句,甘宝宝自是不服得很。

    ....................

    另外一边。

    段正明星夜拜访了“拈花寺”,求得黄眉僧相助。

    回到宫中,便命令内监宣巴司空前来,告以废除盐税之事。

    巴天石躬身谢恩,道。

    “皇上鸿恩,实是庶民之福。”

    虽话是这么说,但裁减盐税可不是一件小事。

    段正明将这个难题抛给了他。

    “宫中一切用度,尽量裁减。你去和华司徒、范司马二人再商议商议,看看有什么地方好省的。”

    巴天石恭敬拱手。

    离开宫中。

    巴天石当下去约了同为大理三公之一的司徒华赫艮,一齐来到司马范骅府中,告知废除盐税一事。

    三人虽列三公,明面上朝堂官职,实际上大理国以武立国,三人的本事都不弱。

    尤其是巴天石之前就和云中鹤,比试轻功身法,还胜过云中鹤三分。

    如今三人聚在一起。

    范骅沉吟道。

    “如今镇南王世子被困万劫谷,陛下下旨免除盐税,想必也是为求世子早日归来。我们作为臣子不能为君父分忧,有何脸面立身朝堂之上?”

    巴天石点头叹息道。

    “正是如此,不知范兄有何良策?”

    范骅道。

    “对手既是延庆太子,陛下只怕不愿跟他正面为敌。我倒有一条计策,只不过要劳烦华兄了。”华赫艮忙道。

    “哪有什么劳烦的?都是为陛下分忧罢了,范兄弟直说便是。”

    范骅道。

    “那延庆太子的武功尚胜陛下半筹。咱们硬碰硬的去救人,只怕机会不大。不过华兄当年的手艺,倒是有用武之地了。”

    华赫艮闻言略显尴尬。

    “范兄又来取笑了,我那手艺实在难登大雅之堂。”

    华赫艮如今虽是位列大理三公之一的司徒一职。

    实际上早年出身贫贱,未发迹的时候,干的都是些盗墓掘坟的勾当。

    最擅长的本领是偷盗王公巨贾的坟墓。

    这些大墓之中,必有奇珍异宝殉葬。

    他便从很远的地方挖掘地道,通入坟墓,然后盗取宝物。

    有一次他掘入一神秘古墓,在棺木中得到了一本殉葬的武功秘诀,依法修习,练成了一身卓绝的外门功夫,便舍弃了这下九流的营生。

    后来辅佐段正明,屡历奇功,终于升到司徒之职。

    这些事除了范骅和巴天石这两个生死之交,极少有人知道他旧时出身。

    范骅见他误会,便道。

    “小弟何敢取笑大哥?我是想我们大可以挖掘一条地道,通入镇南王世子的石室,然后神不知鬼不觉的救他出来。”

    此言一出。

    其余二人皆是豁然开朗,不禁大喜,觉得这主意确实有可行之处。

    当下华赫艮道。

    “事不宜迟,说干便干。”

    便和巴天石绘出万劫谷中的图形,华赫艮拟定地道的入口路线,至于如何避人耳目,如何运出地道中所挖的泥土等等,都是他的看家本事了。

    而在万劫谷中。

    段誉枯守石室,因那阴阳和合散,每次抓心挠肝实在是难受。

    奈何陈玄前几天跑过来把木婉清给抢走了,独留他备受煎熬却也无计可施。

    隔天晌午,段誉在石室中正觉得躁动。

    忽然听到石屋外一个苍老的声音说道。

    “棋局方圆纵横十九道,古今圣贤难解其性。居士可有雅兴,与老僧手谈一局?”

    段誉闻言,下意识的到送饭进来的小窗向外看去。

    只见一个满脸皱纹、眉毛焦黄的老僧,左手拿着一个饭碗大小的铁木鱼,右手举起木鱼槌,在铁木鱼上咚咚咚的敲击数下。

    听那发出的声响沉闷深远,这根木鱼槌似是铁石制成。

    那黄眉老僧口念佛号,俯身将敲木鱼的小槌往石屋前的一块大青石上划去。

    只听着一阵令人牙酸的划玻璃声响。

    那石粉纷飞,登时刻了一条直线。

    那老僧手上的劲道极强,这么随手划去,石上立现深痕,就如同石匠以铁凿、铁锤慢慢敲击出来一般。

    而且那线条,笔直到底,力道匀称沉稳,世间难得。

    果不其然,见老僧亮出这一手。

    庭院中,一个沉闷的声音道。

    “金刚指力?果真是好功夫!”

    晃眼看去,果然是看门的青袍老者,也就是前朝的延庆太子,段延庆。

    他对老僧的出现似乎早有预料。

    江湖人江湖事。

    段正明自诩道义,不可能请天龙寺的段氏高手前来,只能找一些闲云野鹤般的散家。

    段延庆右手铁杖伸出,在青石上划了一条横线,和黄眉僧所刻直线正好相交。

    一样是深入石面,并无歪斜。

    黄眉僧笑道。

    “施主肯予赐教,便是极好的。”

    说罢又用木鱼槌在青石上刻了一道直线。

    段延庆也跟着刻了一道横线。

    如此你刻一道,我刻一道,看似画线,实则是以一阳指力和金刚指力互相较量。

    两人凝聚功力,一槌一杖越划越慢,所刻印的线条几乎一般无二。

    不知不觉,一张纵横十九道的棋盘已然整整齐齐的刻了出来。

    黄眉僧心下暗道。

    “这延庆太子能内力果然了得。”

    段延庆不知黄眉僧有备而来,心下更是惊讶。

    “这段正明是从哪里找了个这么厉害的老和尚出来?”

    心念之间,他越发警觉,时刻准备动手。

    那黄眉僧却道。

    “段施主功力高深,老僧佩服,想来那棋力也必胜老僧十倍,老僧还请施主让上四子。”

    段延庆一怔,见这老僧一手金刚指造诣非凡,自然不愿多让。

    “大师何必过谦?要决胜败,自然是平下。”

    黄眉僧道。

    “老僧棋艺不如施主,四子是一定要让的。”

    段延庆淡然道。

    “大师既自承棋艺不及,那就不必比了。”

    黄眉僧退让道。

    “那便让三子吧?”

    段延庆道。

    “便是让一子也不行。”

    黄眉僧闻言,话锋一转,笑道。

    “既然如此,不妨我让你三子如何?”

    段延庆漠然道。

    “那也不用,我们公平对弈即可。”

    黄眉僧脸上笑意淡去几分,心下越发警惕,暗道。

    “这延庆太子不愧是皇族贵胄,性格不骄不躁。不管我如何相激,他都稳如泰山。”

    其实黄眉僧的棋艺并不算高深,否则也不会开口就求对方让四子。

    实在是段正明以减免盐税为由求他出山,他的金刚指又未必敌得过段延庆,所以才以棋艺定输赢。

    不料这段延庆,不苟言笑,严谨无比。

    既不弱了道义,也恪守自己的胜败。

    黄眉僧见四子、三子不让,便道。

    “那好,你是主人,我是客人,我先下了。”

    见他要抢这先手,段延庆制止道。

    “既是大师邀棋,自然你是主,我是客,这棋应该是我先。”

    黄眉僧见此事争执不下,微笑道。

    “既然那不妨我们打个赌。施主猜猜老僧到了七十岁以后,两只脚的脚趾,是单数呢,还是双数?猜得对,你先下。猜错了,老僧先下。”

    这猜法很是古怪。

    一般人的脚趾都是十个,当然双数。

    但黄眉僧刻意说明到了七十岁后,莫非其中另有变故?

    段延庆心下思索不定,不过他自幼熟读兵书。

    兵法云:实则虚之,虚则实之。

    这老僧临时起意,怕也作不得假。

    当下便道。

    “是双数。”

    黄眉僧微笑道。

    “施主错了,是单数。”

    说罢,黄眉僧亮出双脚,双脚皆是五根脚趾,哪有什么残缺?

    段延庆正觉奇怪。

    只见黄眉僧提起木鱼槌,略作一挥,只听“喀”的一声,竟是将自己右脚小趾斩了下来!

    黄眉僧面不改色,只是笑道。

    “老僧今年六十九岁,到得七十岁时,我的足趾是单数。”

    段延庆见此,只得点头道。

    “不错。这棋大师先下。”

    他自号“天下第一恶人”,什么凶残毒辣的事没见过,只是切下一个小脚趾哪里会放在心上?

    但想着这老和尚仅仅为了争一子之先,不惜使出如此决绝的手段,一时也不由钦佩不已。

    另外一边。

    大理三公,司徒华赫艮、司马范骅、司空巴天石三人率领人手,进入万劫谷后面的林中,择定地形,挖掘地道。

    一路挖了许久,估计距地面已不过尺许,华赫艮轻轻拨开泥土,终于碰到了一块平整的木板,心头一喜。

    “没想到那石室地牢的地上铺的是木板。这可更加方便了。”

    他这么想着,凝力于指,慢慢在地板下划了个两尺见方的正方形,直接将整块木板取了下来,露出一个可容一人出入的洞口。

    他探头一看,猛得听到“啊”的一声,似乎一个姑娘在尖声呼救。

    他晃眼一看,这哪里是石室地牢。

    但见座椅齐备,珠玉摆件都有,分明就是一间客房。

    一个美貌可人的少女满脸惊慌,缩在墙角,像是被吓了一跳。

    华赫艮一看这架势,就知道自己计算有误,掘错了地方。

    原来华赫艮挖到了钟灵的居室。

    那少女正是甘宝宝的宝贝闺女钟灵。

    这大白天的,地里突然间钻出一个汉子来,教她如何不慌?

    华赫艮也正琢磨着该怎么办,却见巴天石也冒了出来,抬眼一看顿时认出了钟灵。

    “这不是那钟万仇的女儿吗?”

    “她是钟万仇的女儿?”

    “不错,世子被困这万劫谷,我们倒不如将这丫头抓为人质。”

    巴天石这么一说,华赫艮心思一转,见他要去抓钟灵,急忙制止他道。

    “我倒有个更妙的主意,如今这万劫谷中实际上是延庆太子做主,单独抓了这丫头怕也没什么大用。我看倒不如将她送到关押世子的石室之中,到时候且让那钟万仇看看笑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