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互换,内卷摄政王宫斗还逼我造反 第44章 饯行宴

    “涟娘娘,实在是不能再拖啦,”高舒语气焦急,“皇上正等着南将军,召开饯行宴呢。”

    饯行宴,是出征前,在皇宫举办,欢送将士,祈祷凯旋的宴会。

    按照礼节,连皇帝都要到场,南毅作为主将,完全没有不到的理由。

    纵使有千般万般舍不得,听到此话,南毅都明白,自己不能再留在这陪小栀子。

    虽然不知道此地一为别,何时能再见,但南毅深知,做将领,得心如铁。

    该放下的时候,就要放下。

    尽管眉眼满含伤感,南毅还是深吸一口气,憋住哀痛:“小栀子,再会。”

    对情绪敏感,云霁愣是从他这句没带什么情绪的话中,感觉出悲凉。

    不知南毅是否能平安归来,云霁泪险些往下淌,他语气悲壮,像是在送别战友:“保重。”

    这个恋恋不舍,却还故作坚强的样子,神似云霁。

    南毅不禁感叹:“小栀子啊,近朱者赤,近墨者黑,你和摄政王,越来越像咯。”

    听到这句话,云霁心里莫名有个主意。

    他抽抽鼻子,声音沉下去,变得正经:“泛舟兄。”

    乍一听到这个称呼,南毅无比惊愕,他字“泛舟”,但会在“泛舟”二字后面,加个“兄”的,只有云霁。

    还没等南毅回过神,云霁便轻笑,若无其事地问南毅:“我猜,摄政王会这么叫你,我可猜对了?”

    云霁本来以为,这样会让南毅觉得惊喜,可出乎意料,南毅非但没面露惊喜,反而神色复杂。

    他像是想解释什么,又欲言又止,千言万语只化作一句:“曾经是。”

    一句“为什么”险些溜到口边,云霁赶紧把话头止住。

    关于为什么,他分明清楚得很,南映栀又不是他,怎会知道他如何称呼南毅?

    这么想着,云霁心下后悔。

    他就不该提起来“泛舟兄”这个称谓,差点害南映栀露馅。

    留意到自己表现得过于悲伤,南毅站起身,神情恍惚:“小栀子,爹爹要走啦。”

    “好,”云霁也跟着站起身,他上前,与南毅并肩走,“我送送你。”

    从内殿到外门,不过短短几步路。

    饶是他们再怎么放慢脚步,还是到了分别时刻。

    “小栀子,好久,没听到你叫一声‘爹爹’了,”南毅眼神落寞,像是在自嘲,“是长大,不爱向爹爹撒娇了吗?”

    要管兄弟叫“爹爹”,云霁心里直发毛,这实在是强人所难。

    但想到南映栀对于南毅的重要性,云霁咬咬牙,选择妥协。

    为给南毅留个念想,在战场上不至于失去求生的希望,云霁放缓声音,轻如一股风:“爹爹,活着回来见我。”

    南毅憋半天的泪,汹涌而出,他用手背往脸上抹了几下,深深点头。

    云霁神情温和:“去吧。”

    保和殿。

    南毅匆匆赶到之时,宴会早已开始,云霆正在对副将赵桥,说一些激励话语。

    摄政王端坐在旁,旁若无人般,对席上饭菜细细品尝。

    “参见皇上,”南毅向云霆行礼,“万分抱歉,臣来迟了!”

    一时间,宴席上的话语声安静下来,万籁俱寂中,云霆听住正在慰问赵桥的话语。

    他转过头,看向南毅,似笑非笑:“是挺迟。”

    揣摩不出云霆是什么意思,南毅提前认怂,他端起旁边的酒杯,自己给自己倒酒:“臣自知来迟,因而,先自罚三杯!”

    云霆没有阻止,他像是不满意又拿南毅没办法一般,闭闭眼,只说:“好。”

    三杯烈酒接连下肚,南毅难免脚步虚浮,他摇晃着身形,把酒杯倒过来,向云霆展示空杯。

    “南爱卿坐吧,”云霆向他问起“涟美人”,语气不咸不淡,“涟美人近来如何了?”

    南毅脑子一时没转过弯,他大着舌头应话:“小栀,噢,涟美人,她过得不好,和之前相比,瘦多了。”

    没听到意料之中的奉承,云霆一下子拉下脸来,声音浸着寒意:“南将军说涟美人消瘦,是在责怪朕,苛待涟美人吗?”

    这番言论,如尖针,一下子把南毅刺醒,他慌张地跪下:“臣不过是看涟美人瘦了些许,有点感慨罢了,并无指责陛下之意!”

    云霆声音听起来怒气未消:“你说涟美人瘦,言外之意,不就是她之前身材丰腴,而现在,没之前康健么?”

    看出他们之间的气氛不太对劲,南映栀放下筷子,开始和稀泥:“想来是涟娘娘落水,身子不爽利,食欲减退,因而消瘦。”

    南映栀无心的一句解围,在云霆听来,是助纣为虐。

    “涟娘娘身子不适”,他一个久未入宫的摄政王,又如何得知?

    殊不知自己的话起反作用,南映栀把话题引回“饯行宴”。

    “南将军,”示意翎雨斟酒,南映栀冲南毅赐福,“我云青川在此,祝你早日凯旋!”

    被好友鼓励,南毅深受感动,他端起再次被斟满的酒杯,一口闷:“多谢王爷。”

    莫名不想落后,云霆不甘示弱,也捧起酒杯,叮嘱南毅:“南将军,你出去,代表的是大离脸面,大离风骨,望你时刻谨记,黎民苍生,需要你的保护。”

    南毅颔首:“谢陛下赐教。”

    周围将士饮酒作乐,不停歇似的,一轮接一轮。

    这番场景,让南映栀莫名想到几句诗。

    劝君更尽一杯酒,西出阳关无故人,以及,醉卧沙场君莫笑,古来征战几人回。

    正是因为,古代出兵,能回来的没几人,他们才会在此刻,尽情享乐吧。

    南映栀兀自一哂,把自己从狂热的气氛中剥离出来,没再吭声。

    她一向,不做没有把握的事。

    在不确定自己酒量如何的情况下,南映栀和南毅干一杯,就不动声色把酒杯搁下。

    尽不尽兴,并不是她关注的重点,她只是不想经历喝醉后,那种误事又难受的劲儿。

    过度饮酒,会难受,再严重一点,有生命危险。

    而微醺,尝到酒味,又助睡眠,岂不美哉。

    被多个人同时敬酒,南毅渐渐有些招架不住,他一边嘟囔着“别喝了”,一边为“兄弟情”痛苦干杯。

    听到劝酒人一口一个“南将军,今夜不醉不归”,南映栀心里冷笑。

    还“兄弟抱一下,说说你心里话”,确定这不是道德绑架?

    实在看不下去,南映栀好整以暇,向南毅开口:“泛舟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