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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主和驸马的日常生活 第226章 为国是计

    北凉军帐中。

    大将军呼延图,一把将桌上的一应物什拂在地上。

    巨大的声响,让前来汇报消息的人,吓得瑟瑟发抖。

    阿木尔将军,死了。

    营帐内的人,互相看着对方,小声地说着话,谁也不敢相信。

    阿木尔将军,是北凉最英勇的巴图尔。

    他死了,让很多人对这场出征大齐的战事,心中产生了退却之意。

    “大齐的岁宁公主,该死。”

    呼延图的声音,愤恨至极。

    阿木尔是他一手提拔的,他的武艺在北凉几乎无人能敌。

    谁承想,大齐的援兵刚一到,他的阿木尔就这样死了。

    营帐内的将领,见他们的将军生气,也跟着附和道:“是该死,只是大将军刚说,大齐领兵的是个女人?”

    “不错,不但是个女人,还是大齐皇帝嫡出的公主。”呼延图将自己知道的信息,一一道来,“她封号岁宁,名初月,有一身非常强的武艺,不知师从何人。”

    “大齐竟然有这么厉害的女人?”有人不怎么相信。

    “赛罕,你可别小瞧她,听说她是大齐皇帝精心培养的,大齐皇帝对他两个儿子,可没有这么好。”有知道内情的人说道。

    “这么一说,那我们只要杀了这个女人,是不是就可以重创大齐?”有人立刻反应过来。

    “阿比亚说得没错,我们的目标,就是这个女人,只要杀了这个女人,一切都好说。”呼延图这才接话道。

    听到大将军的话,众人面上露出坚定的神色,纷纷请令道:“大将军,让我去会会这个女人,为阿木尔将军报仇。”

    “对,为阿木尔将军报仇。”

    大家你一言我一语,将众人神情激动,呼延摸了摸胡子,面上露出一抹笑来。

    他手臂轻抬,帐内瞬间安静下来,“自然是要杀了她的,但怎么杀,我们要好好计划一下。”

    说着他的声音轻了许多,营帐内的一众人,渐渐聚拢在他的身侧,讨论着如何将大齐的岁宁公主杀死。

    长安,同样也在讨论着如今的战事。

    自从白谷关的胜利传来后,边关再无动静。

    朝廷内的猜忌和流言,渐渐多起来。

    左相张衡远自从被陛下,当堂斥责后,渐渐出门的少了,甚至早朝也多有告假。

    一般人很难见到他的影子。

    倒是中书令赵鼎,仍旧像个没事人一样,出入朝堂。

    张衡远不出现,朝中求和的声音,却越来越大。

    赵鼎像是越挫越勇,日日上书陛下,国库空虚,粮草不足,以和谈为主。

    身后的附庸者更是不少。

    这些人,大都出身世家贵族,他们素来更看重自己的利益,而不是朝廷和百姓的利益。

    建元帝心中清楚这一点,但朝中官员,半数以上都和世家有关,他不得不考虑世家的想法。

    晏清时对这一切看得清楚,他知道世家的意思,也明白皇帝的想法,但他更知道,不能求和。

    求和是换不来真正的安宁。

    更遑论他的妻子,真领着数万人马,在边关奋战,他无论如何,也不会让朝廷和谈的。

    他不能让这些,交付生死的人,鲜血白流。

    入夜时分,一阵敲门声,敲开了尘封数月的瑞王府大门。

    晏清时身披墨色斗篷,踏着满地的白雪,走近这座王府。

    绕过影壁,穿过回廊,晏清时抬头,远远和那人的视线对上。

    他举起酒杯,遥遥相敬,仰头饮下,说不出的恣意风流,倒不像是皇室中人,倒像是江湖游侠。

    晏清时紧皱的眉头,慢慢舒展,他走上前,撩袍行礼,“微臣拜见瑞王殿下。”

    瑞王没看他,仰起头再饮一杯酒,这才慢悠悠说道:“晏大人的礼,本王如今可受不起。”

    见他如此说,晏清时也不等他叫起,直接便起身了。

    他假装没看见,瑞王变得僵硬的神色,自顾自倒了杯酒,同样一饮而尽,“王爷倒是自在。”

    看着他毫不把自己当做外人,瑞王面上青红交加。

    当年,他一封信过来,瑞王很是高兴了些时候,他以为他终于打动这些才子,站在自己身边。

    谁承想,竟然做了别人的嫁衣,他的心自始至终,都在他的好妹妹身上,枉费他高兴一场。

    瑞王扔了酒杯,蹙眉看他,声音恶狠狠地说道:“说吧,你来干什么?”

    晏清时知道瑞王对他有恨,从而也不说那些冠冕堂皇的话,开口便道:“朝中有人要求和。”

    瑞王倚着的身姿,蓦地僵硬起来,半晌他皮笑肉不笑地说道:“那又如何,本王如今赋闲在家,朝堂之事,又与本王何干?”

    说着他突然笑起来,目光紧紧盯着晏清时道:“晏大人,你今日来不会是求本王帮忙的吧?”

    听见这话,晏清时也笑了,他慢慢放下酒杯,神情疑惑地看着他道:“王爷莫不是醉了?”

    “王爷刚刚不说了,自己赋闲在家,还拿什么去论朝廷之事?”

    “晏清时。”

    瑞王大喝一声,一把将酒杯摔在地下,脸色涨红道:“你今日来,难不成是来羞辱本王的?”

    晏清时看着他的怒意,只是轻轻挑了挑眉,神色仍旧自若,“王爷何苦生气,你的现状,又不会因此有所改变。”

    瑞王面色一怔,听出了他的话外之音,于是问道:“你想帮本王重入朝堂?”

    见对方点头,他眼中闪过恶意,嘴角噙着笑问道:“晏清时,你就不怕本王重入朝堂后,和三妹妹争夺皇位?”

    晏清时对他的天真感到好笑,他长叹一口气,颇有些无奈地说道:“王爷,贤妃娘娘已逝,您脖子上的枷锁没了。”

    “扪心自问,您觉得自己真的能比岁宁公主,更能坐好皇帝之位?”

    他的透彻,让瑞王暗中心惊,但面上不显,他怒喝一声道:“晏清时,你活腻了,竟敢公然谈论未来储君?”

    “是微臣放肆了,请王爷恕罪。”

    晏清时不甚在意地请罪,让瑞王一口气憋在心中,无法纾解。

    见此,晏清时再度拿起酒壶,给他重新倒了杯酒。

    瑞王这才冷哼一声,问道:“你想让我做什么?”

    晏清时郑重行过一礼后,说道:“微臣深知,王爷傲骨不减当年,真可谓‘不降其志,不辱其身。’”

    说着他深深一弯腰,语气无比严正地说道:“时穷节乃见,一一垂丹青。还望王爷,为国是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