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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秦:最穷宰相,始皇求我贪污 第一百六十章 老夫聊发少年狂,真想要跟秦墨争个高低呢

    嬴政和诸文武将百越之地的军政体系完善后,一道移民填充百越的诏令,便走水路出百越,以八百里加急的速度,发往内陆郡县。

    如同前次移民填充塞外一般,刑徒贱籍愿意移民者,立赦其罪或赐入良藉。

    良家百姓若愿移民,皆免三年赋税、徭役。

    不论刑徒贱籍还是良家百姓,只要愿来百越之地,分配的口粮田,皆比内陆多十亩。

    若还有余力开垦新田,百亩之内免赋税三年,至于百亩之外……没有相应的爵位,所耕田亩只能在百亩之内!

    不过,自垦田在三年内,官府不会强加硬性规定,必需种植多少比例的五谷粮食或桑麻……你想种甚么,便可以种甚么。

    那怕把自垦田全种上甘蔗、香料、果蔬等经济作物,也由得你搞!

    这是摆明车马的以利诱之。

    只要你来了,不但可以丰衣足食,更可以发家致富,就问你心不心动?

    ……

    另外,按照秦墨当初在咸阳的倡议,除了号召内陆之民迁居填充百越外,此番参与平定百越的万余禁卫骑士,以及万余楚南步卒,多有立功得爵者,爵田也全部赏赐在百越。

    这些立功将士,若愿意亲来百越耕种,则可将家乡的口粮田,以及原有的爵田,也一并置换到百越之地。

    若不愿亲来耕种,则也可自由处置,是迁徙自家子侄亲族来领,还是派家臣宾客来打理,亦或租赁给当地之人,都由着自己决断!

    ……

    再有,平定百越期间,留守关中的左相老王绾,按照秦墨的倡议,其实发行了‘国债劵’。

    哪怕此番平定百越,有秦墨打下的良好基础,战事损耗比预想中少了数百倍,朝廷并不缺粮草甲械,可是……却仍然发行了……

    因为嬴政南下巡守,查奸除弊公审犯官劣绅,因为‘征胡傩戏’的刺激,内陆之地的民心凝聚力,如今是空前高涨。

    自从嬴政在宝珠寨驻跸,开始着手平定百越时,内陆义民便也开始了疯狂捐赠物资。

    而且如同前次征讨匈奴一般,想赶来百越助战者,更是不在少数,只是全被沿途郡县给拦下了,也没有官吏敢开具路引凭证,怕他们来了百越添乱……

    老王绾唯恐寒了义民之心,让地方官府拦下助战义士后,便接受了捐赠。

    尤其是原六国故地的百姓,拉拢还来不及,若将义举全部扼杀,实属就不妥了。

    于是,宣纸印刷的国债劵,便如同流水般发了出去,只是限制了捐赠数额,一家一户捐赠的粮草、布帛、铁料或金钱,价值要低于百亩水田。

    如此便是打算好了,平定百越之后,小面额的国债券,算个几枚钱的利息回馈,大面额的国债券,以百越良田回馈!

    ……

    移民工作热火朝天展开后,嬴政和文武百官,也总算从繁重的政务中脱身,打算班师回朝了。

    “陛下曾言,有后续重任托付给臣,不知是何重任?”

    中军大帐中,老王贲见嬴政难得清闲,便在诸文武退去之后,独自一人留下,请嬴政兑现当初的承诺。m.caset

    嬴政被老王贲问的一愣,沉吟片刻后才想起,当初他和秦墨、扶苏率军出铁山时,留老王贲和蒙毅留守铁山。

    彼时,老王贲却一心求战,主动请缨为将,把他缠的没办法,只能用一句‘后续自有重任托付’给搪塞过去。

    “呃,老爱卿啊……朕命您与扶苏联手,水陆夹击平灭了缚娄国和闽越国,难道还不算重任?”

    嬴政迟疑问道。

    王贲摇头:“自是不算重任,有秦相打下的基础,此番看似连灭两国,实则不过是沾了秦相的功劳,显不出臣的本事。”

    嬴政哑然失笑,嘿然道:“功劳便是功劳,没有谁沾谁的一说,此番回到咸阳,朕必定是要赏赐老爱卿的!”

    老王贲挑了挑眉,揖手问道:“可封一国乎?”

    嬴政:“……”

    额跟你客套一下,咋还当真呢?

    你自己也说了,不过是沾了秦卿的功劳,加些食邑便顶天了。

    还想要封国?

    倚老卖老也不能这么玩啊!

    “不能!”

    嬴政坚决摇头。

    老王贲似乎早料到嬴政会这么回答,倒也没有失望之色,只是惭愧道:“老臣也觉那些功劳,不够封赏一国……老臣与家父终究是落伍了,竟比不上一个后生晚辈,哎~!”

    他说到最后,却是幽幽一叹,尽是英雄迟暮的落寞。

    嬴政丹凤眼微眯,他当然能看出来,老王贲落寞是假,雄心再起才是真。

    这是老夫聊发少年狂,真想要跟秦墨争个高低呢。

    说不得,这也是老王翦的心思,否则老王贲不会在话语里头,带上自家老父亲!

    不过,王家父子生出进取心,却是他希望看到的,也是他想要的。

    大秦永远不会嫌弃可用的人才多!

    嬴政沉吟捋着胡须道:“老爱卿,可是怪朕不给立功机会?”

    老王贲立即揖手拜道:“老臣不敢。”

    “只是,如今大秦蒸蒸日上,往日的袍泽们摩拳擦掌,皆想要争立功勋。”

    “张唐、辛胜、羌瘣镇守百越,未来几年若能使百越之地安稳,恐怕回到朝中便可更进一步与臣同列……”

    嬴政莞尔,这话有点夸张了。

    张唐、辛胜、羌瘣、李信、杨端和等一众老将,虽在平灭六国后,嬴政大封功臣之际,得了关内侯的爵位。

    可想要更进一步至彻侯,那却是需要真正的开疆拓土之功,而镇守之功再大,也不可能再进一步,顶多是加食邑!

    老王贲见嬴政表情古怪,也觉有些过头了,便话头一转道:“尤其那蒙家的毅娃子,不好好做他的郎中令,却自请外放,做了象郡的镇守大将。”

    “日后若立下功勋回朝,少不得便是三公之尊……那是老臣与家父也不曾做过的高位!”

    嬴政颔首,这倒是实话。

    但,那可不是朕吝啬,不愿意给你们父子官位,而是你们父子怕被猜忌,一味推辞不受。

    “此番回朝,秦卿多半还是要向朕辞官,朕也不知能否留住他……老爱卿和王翦老爱卿,可是有意接任右相之位?”

    “或者,等朕改革朝廷官制后,设立前后左右中五个相位,给两位老爱卿留个位置?”

    嬴政试探问道。

    老王贲一愣,旋即把头摇的像拨浪鼓一样,坚决道:“没有,老臣绝对没有此等想法。”

    开玩笑,那宰相之位,有秦墨珠玉在前。

    换了谁去接任,都会被满朝文武拿来与秦墨作比较,介时可就不是荣耀了,而是社死!

    纵然改革中枢官制,设立五个相位,终究还是有主次之分,介时谁做首相,谁便等着社死吧……

    嬴政无奈:“那老爱卿到底想要如何?难道还想领兵?”

    老王贲忙不迭点头,感动道:“生我者父母也,知我者陛下也。”

    “那辽东郡外,尚有箕子朝鲜,以及扶余、肃慎等大族,臣愿前去辽东郡镇守,为陛下……为大秦……开拓东方!”

    所谓的辽东郡,乃是燕国旧地,囊括后世部分辽宁,以及部分吉林便是。

    其北方郡界以前与东胡接壤,东胡未灭时,时常受到东胡侵扰。

    如今北方东胡已灭,其地成了诸公子的封国。

    所以,只剩东方接壤的朝鲜半岛,以及扶余、肃慎等大族!

    其中朝鲜半岛上的箕子朝鲜,乃是殷商遗民,纣王的叔父,率众所建之国,大秦如果腾出手,确实可以收归华夏了。

    而扶余、肃慎,也是曾向周天子进贡的大族。

    《左传》中有记载,周天子将肃慎与燕国并列,视之为‘吾北土也’。

    大秦腾出手,也确实该将之收归华夏了!

    不过,辽东一带本就有老将杨端和驻守,以前是将主要精力,用在防范东胡上,而今东胡不复存在,已在着手攻略箕子朝鲜和扶苏、肃慎。

    若让老王贲去,无疑是与杨端和职务重叠了……

    “呃,老爱卿若去辽东郡,杨端和老将军去哪?”嬴政无语道。

    老王贲毫不犹豫道:“杨端和镇守辽东一带,也有几年了,陛下该将他召回关中咸阳,享几天清福了。”

    这是摆明了想抢杨端和的立功机会,很不厚道。

    但若能收服箕子朝鲜,再将扶余和肃慎的领土,皆纳入大秦版图之内,却是大功无疑。

    而且那地方也够大,介时封赏给王家一国,让王家子孙和秦墨一样,尝尝做一国之君的滋味,也不是不可能!

    嬴政莞尔不已道:“杨老将军若是听到这话,恐怕要与老爱卿拼命啦。”

    老王贲揖手而拜,却是不再多言,只是默然请嬴政恩准!

    嬴政看着他沉吟半晌,缓缓开口道:“也罢,老爱卿既然愿意领兵作战,为大秦开疆拓土,朕断然没有阻拦之理。”

    “只是,杨老将军镇守辽东郡数载,根基已然打下,如今眼看能开疆拓土了,却要将之撤换,实在大大的不妥,朕可不能厚此薄彼。”

    “若那般行事,往后谁还原为大秦效力?”

    “所以,老爱卿纵然要去辽东,也是与杨老将军并存,各领一军各自行事,只看谁本事更大,谁能为大秦收取更大的领土……”

    “当然,两位老爱卿也可联手行事,共享开疆拓土之功,介时朕论功封赏便是!”

    这是激将,或者说设置竞争。

    让两老头在辽东竞争。

    那杨端和或许没有老王贲名头大,但其有两个优势。

    其一,杨端和堪称是百胜将军,一生从未尝过丝毫败绩,说战无不胜也不为过。

    老王贲与之比较,还真难说谁比谁更会打仗!

    其二,杨端和曾是秦墨的老上司,秦墨打仗的本事,九成九都是跟杨端和学的,杨端和若要攻伐朝鲜半岛和东北之地,秦墨肯定是会帮忙的。

    介时,老王贲身后有老王翦,杨端和身后也站着秦墨,谁能立下更多的功勋,也还真不好说!

    “谢陛下成全!”

    老王贲二话不说大拜领命。

    他本也没指望,真挤走杨端和,有此结果已属难得。

    而且,嬴政如此安排,正好让他们王家父子,能跟秦墨暗中较量一番,看看谁才是战国之后,最牛逼的军功彻侯!

    “对了,近日繁忙,怎未见到秦相?又跑去那里躲闲……咳,秦相忙甚么呢?”

    老王贲好奇询问秦墨行踪,险些顺嘴说出大实话。

    嬴政并不见怪,他其实比老王贲更想吐槽。

    这些时日,他和扶苏以及文武百官,忙碌的昏天黑地,秦墨却是整天的不见人影。

    不知道的,恐怕还以为大秦宰相多忙呢。

    但稍微知其秉性,便不难猜到,定然是躲闲去了。

    那绝对是大秦有史以来最懒的宰相,乃至是华夏有史以来的最懒宰相,独此一家别无分店……

    实在让人无语至极!

    嬴政看向帐门处侍立的赵高,问道:“可知秦卿近日在何处?”

    赵高揖手答道:“回禀陛下,秦相近日每每出入匠营。”

    嬴政听到‘匠营’二字,心里顿时平衡了一些。

    他知道,秦墨往匠营里钻,定然是又在鼓捣甚么新发明了,而不是真的在偷懒躲闲。

    虽说有点不务正业,但终究也是在忙呢!

    “去看看。”

    嬴政难得清闲下来,也不想闷在帐篷里了,起身便向帐外走。

    老王贲也好奇秦墨又在鼓捣甚么,于是亦步亦趋跟在嬴政身后。

    赵高挥手让禁卫们跟上,拥簇着嬴政向匠营而去。

    不过,没等一行人进入匠营,秦墨却和张良等人从匠营里出来了,两拨人迎面遇上。

    “拜见陛下。”

    秦墨当先行礼,张良等人随后也跟着施礼。

    嬴政摆手虚扶,见他们行色匆匆,便道:“爱卿这是意欲何往?”

    秦墨指了指医疗营的方向,解释道:“最后一批越人伤兵,今日要离营回乡了,臣为主将要去送一送。”

    嬴政恍然颔首道:“同去。”

    于是,一行人转道向医疗营而去。

    嬴政便走便问道:“爱卿整日呆在匠营里,可是又有甚么奇思之物?”

    秦墨也不隐瞒,从腰后皮囊里摸出一把窜天猴:“就是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