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玫瑰花开 难熬的午后

    ?

    前面不远处就有路边小摊点,孙玫丽和李慧芳来到路边一个馄饨摊上。孙玫丽知道李慧芳饭量大,专门给李慧芳多要了一个馒头,买了三个馒头,一人一碗馄饨!

    馄饨是自己往里掺香菜末的那种!

    刚一坐下,李慧芳就把滚烫的馄饨碗拉到自己面前,又把盛着香菜末的碗一把拉过来,伸手就抓了一大把,放进碗里去!

    “多抓点!”李慧芳一边拿筷子搅着碗里香菜,一边对孙玫丽说窀。

    孙玫丽笑着抓了一点点香菜末,放进碗里,说:“慧芳姐!多了就不好吃了!”

    “这你就不懂了!这个当饭,又是免费的,为啥不多吃点?”李慧芳看到孙玫丽只抓了一点,碗里还有不少香菜,就又抓了一把放进碗里妲!

    孙玫丽平时吃饭就是细嚼慢咽,一个馒头用手撕下一点来,再咬下一点点,含在嘴里慢慢地嚼着,等到嚼的淀粉成了麦芽糖糊糊,才咽到肚子里去。

    李慧芳吃饭的姿势可就不雅观了!只见李慧芳先把碗端起来,嘴对着碗呼呼地吹了几口气,然后张嘴就是一大口!

    刚出锅的馄饨啊!尽管抓上了很多香菜,可那个热度还是烫的李慧芳受不了!李慧芳不住的把脑袋偏过来又偏过去,使嘴里的一大口馄饨热汤,从这边流到那边,又从那边流到这边,就是不忍心把它吐到地上去!

    好不容易咽下去,李慧芳赶紧抓了一把香菜末塞进嘴里,一边嚼一边说:“烫死我了!烫死我了!”

    馄饨摊主看到李慧芳大把大把的抓了那么多香菜,吃饭的姿态又是那么不雅观,翻棱起眼睛不断的瞅着李慧芳,想要说什么,忍了忍没有说出来!

    喝完一口馄饨汤,吃了一口香菜末,李慧芳拿起一个馒头,张开肥厚的嘴唇,吭哧一大口,馒头立即小了一半!

    “馒头太小了!”李慧芳一边绞磨着嘴里的馒头,一边含混不清的嘟噜了一句。

    “也不看看你的嘴有多大!是馒头小吗?”馄饨摊主终于忍不住了,瞅着李慧芳呲了一句。

    李慧芳并不理他,刚咽下去,接着又是一大口,手里的馒头只剩下两个小翅翅!李慧芳把两个小翅翅握攥握攥,弄成一个小嘎达,硬塞进嘴里!

    肥厚的嘴唇变幻了几下形状,李慧芳一抻候脖子,把还没完全嚼烂的馒头咽了下去,接着就端起了馄饨碗。

    用勺子搅了搅,舀起丁点试了试凉热,感到温度适宜,李慧芳把勺子往碗里一拨,碗一抬,一大口馄饨下了肚!

    放下碗,又拿起了另一个馒头!

    李慧芳吃完两个馒头的时候,孙玫丽手里的馒头才刚吃了一半!

    “还有香菜吗?再来点!”李慧芳端着还剩下不到半勺馄饨的馄饨碗,冲馄饨摊主粗声说!

    馄饨摊主本不想拿,想到两人还未结账,犹豫了一下,抓了一小把香菜末,放到李慧芳面前的香菜碗里。

    李慧芳把盛着香菜末的碗端起来,往自己的馄饨碗里倒了倒,用小勺精心的刮着碗沿上的香菜,拨进自己的嘴里。

    “饱了!”李慧芳吃完看着孙玫丽还在细细的嚼着馒头说:“看你吃饭可真费劲!好像是吃毒药,有那么难吃吗?”

    “喝点水吧!还有三个多小时呢!不然待会渴了怎么办啊?”孙玫丽看着不住的擦汗的李慧芳,叮嘱着说。

    “对对对!赶紧倒些水喝!”李慧芳像是突然受了启发一样,腾地站起来,拿了两个大瓷碗,倒了满满两大碗白开水,端了过来。

    “给!”李慧芳把一大碗滚开的水推到孙玫丽面前说:“多喝点!”

    吃完饭,喝了一碗又一碗的水,两个人赖在馄饨摊上就是没有走的意思。

    “一碗馄饨一块!一个馒头五角!一共三块五!”馄饨摊主忍了很长时间,最后终于忍不住了,看着两人说。

    “不让喝水呀?”李慧芳用手抹了一把脸上的汗水,朝地上一边甩着一边说。

    “谁像你们这种吃法,拿着香菜当饭吃!要都像你们,我这香菜也得收钱呢!”馄饨摊主被李慧芳反问的递不上话,说起了李慧芳吃香菜的事情!

    “香菜不就是免费吗?要不免费,我们凭什么照顾你的生意啊?”李慧芳听了并不觉得难为情,相反大声地说着自己的理由。

    听到李慧芳这样说,馄饨摊主刚要在说什么,孙玫丽赶紧站起来!

    “算了算了!咱们走吧!再坐在这儿不走,也会耽误人家的生意嘛!”孙玫丽一边说一边掏出钱来,向馄饨摊主走去!

    “什么东西啊!香菜明明都是免费的嘛!要是觉得免费免不着,可以不干啊!给!玫丽!”李慧芳看到孙玫丽结了账,赶紧跟上来,一边走还一边嘟囔着说。

    “慧芳姐!你这是干什么?咱俩一块学习那么长时间,我请你吃一顿饭还不应该呀?快收起来!”孙玫丽看到李慧芳从口袋里拿出两块钱要给自己,赶紧说。

    “这么热的天,上哪里啊?”李慧芳听到孙玫丽不要自己的钱,也不说话,就又装了回去!

    确实,七月份的北方地区,在雨季里要是没有雨,那种难捱的晴热事实上不比南方地区差!

    今天就是响晴的天!暑期的天空中竟然万里无云,看上去会让人误以为是秋高气爽的秋天!蓝蓝的天空中一轮白日,高悬在头顶上!

    路边的法国梧桐也热的低垂着叶子,没有伸展开,像是病入膏肓的病人,无精打采!空气里是一阵阵躁动的干热,远远看去,就像着了火一样不断的抖动着!

    柏油路上更是滚烫!一个喝剩的牛奶塑料袋软软的贴在柏油马路上!身上的汗水顺着胳膊肘,手指尖往下流,豆大的汗珠滴到柏油路面上,啡的一声,一阵小小的热雾升起,路面上一点痕迹都不留!

    刚吃过饭,又喝了那么多碗开水,这会儿都顺着汗毛孔一下子涌出来!身上的衣服已经水湿了一样,紧紧地贴在身上,走路都不得劲!

    用手扯起一侧的衣服抖两下,赶紧放下又扯起另一边!扯起这边,那边又贴在身上,扯起那边,这边又贴在身上,那个难受劲,让人说不出来的难受!

    走了有几分钟,李慧芳实在受不了了,就一屁股坐在路边的草坪上,往一棵法国梧桐树干上一倚,说:“随它吧!不走了!没有凉快地!”

    孙玫丽也热的难受,本想走着还有点风,多少能散散身上的汗水,看到李慧芳实在不愿走了,就捡了一张废纸,垫在草坪上,离李慧芳远远地坐下!

    孙玫丽不断地用手朝脸上扇着风,正感到昏昏沉沉的,突然听到身边的李慧芳已经传来悠长而有节奏的鼾声!

    李慧芳竟然睡着了!这么热的天气里,李慧芳竟然睡着了!

    只见李慧芳脊背靠在树干上,头抵住树干,稍稍偏向一侧,双手向抱窝的母鸡一样张开,撑着两侧的地面,呈簸箕形大张着两腿,胸脯一起一伏,传来了悠长的鼾声。

    汗水则肆无忌惮的,顺着李慧芳白里透红的脸颊,往下流淌!

    童秘书一下班,就开车来到医院,来到了儿子的病房!金俊凤看到童秘书走进病房,爱搭理不搭理的没有说话!

    “俊凤!既然你不同意做手术,那咱就不做手术!我今天下午托同学问道问道,看看哪里能做这种手术?”童秘书首先看了看儿子,又扭头看了看妻子,看到妻子还没消气,赶紧压低了声音说。

    “那你可快点!不联系好接受的医院,咱就是想走也不敢走啊!”听到丈夫说是联系其他医院,金俊凤心中舒服了一点。

    “行行行!我一定尽快!丹丹吃饭了吗?”童秘书一边说,一边向儿子的床前走去!童晓丹已经睡着了。

    “别叫他!已经吃过了!上午没住脚的玩了一上午,这会儿早就累了!”金俊凤看着熟睡的儿子说。

    “那下午医生来问的时候,你就说咱不在这里做手术,明天咱就办理出院!”童秘书坐了一会,吃了些妻子和孩子吃剩的包子,准备走的时候说。

    “那还用你说!你赶快打听着联系好医院就行!医院里的事情有我呢?”金俊凤看到童秘书要走,又一再嘱咐着说。

    “等一下!我妹妹的工作有眉目吗?你可得帮着问问!”童秘书转身刚走到门口,金俊凤又追出来问道。

    “今上午我还接了个电话,说是要找人做活!具体我没问,也没注意是哪家制衣厂,好像说要找俊媚,我就直接把俊媚的电话号码给他了!俊媚没给你打电话?”童秘书听到妻子喊自己,赶紧停下来说。

    “行了!我自己问吧!快到时间了,你走吧!”听到自己妹妹的工作有了眉目,金俊凤放心的说。

    天空中不知何时已经阴云密布,一阵风起,夹杂着隆隆的雷声,把迷迷瞪瞪的孙玫丽吓了一跳,赶紧揉了揉眼睛,看了看身边的李慧芳。李慧芳仍然在沉睡之中,头更向一边偏过去,嘴角流出唾涎沾湿了胸前的衣服!

    三三两两的女工已经骑着车子,进了红豆制衣厂里面。到点了?孙玫丽掏出手机看了看,堪堪两点整!孙玫丽赶紧摇了摇沉睡中的李慧芳。

    李慧芳一下子惊醒过来,站起来茫然的四处看着,说:“孩子呢?孩子呢?”

    “慧芳姐!睡莽撞了吧!我们这是在路上,不是在你家里!孩子不是在家吗?”孙玫丽看着李慧芳的样子感到有些好笑。

    “噢!我还以为在家里呢!”李慧芳擦了擦嘴角的唾涎,不好意思的说:“到点了吗?”

    “两点了!不过只是一些女工进了厂子,厂里的领导应该还没来,不着急,我们再等等!”孙玫丽说。

    一阵风来,天空中乌云如墨,大白天的,竟然有些黑漆漆的了,偶尔的闪电刺眼的亮!

    “真凉快!早这样多好啊!今中午可把俺热死了!”李慧芳抖动着脊背上还湿湿的衣服说。

    “这天怕是要下雨吧?”孙玫丽站起来,看到天越来越阴,风也一阵更比一阵大,不无担心地说。

    “下雨好啊!俺家里种了七八亩的棉花,俺两口子出来,就剩下俺公公和婆婆两个人,浇个地就犯了愁!这下好了,不愁棉花受旱了!”李慧芳一想起家里的农活,心中还有点戚戚的意思!

    “走!咱去看看!快到点了!”孙玫丽说完,向红豆服饰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