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纸人追魂,铜钱问路 第九十六章 不要随便喊对方的名字

    小舅满脸的嫌弃:“老麻不仗义啊,这是他的秘密基地吗?”

    这特么肯定是吴应松抓泥鳅的地方。

    安钰桥捡了一根棍子,去拨弄水下啃腐肉的泥鳅。

    正常情况下,这些水里的东西只要受到一点惊吓,都会一哄而散。

    但这些泥鳅却直接无视了安钰桥搅水的棍子。

    真是奇了怪了。

    还有一点,是谁那么缺德,把羊扒了皮丢在这个地方。

    看这些羊的个头,应该有一个年头以上了。

    这么大的羊,只要不是得病死的,就算要剥皮,肉也会拿去吃掉。

    这四只羊,可值大几千块钱的。

    就这么丢在这里,不浪费吗。

    “你们知道有什么东西是专吃羊皮的吗?”我问。

    他们俩齐齐摇头。

    小舅觉得这个地方晦气,催促我们离开。

    结果刚转身,就看到一只羊正站在半山坡上,眼睛一转不转的正盯着我们。

    这给我一种莫名的熟悉感,可又想不起来是在哪里见过这种眼神。

    小舅手贱,从地上捡了块石头朝那只羊砸过去。

    那傻羊也不躲,被石头咋了个正着,额前的一撮羊毛都被血染红了。

    我担心被主人家发现了,会过来找我们赔钱。

    刚想说二舅两句,没想到那只羊竟然像人一样站起来了。

    我不确定的用手捏了一下脸,会痛,不是做梦。

    这大白天的,见鬼了。

    眼看那只羊就要跑进山里了,小舅一个箭步越过我和安钰桥追了上去。

    我们俩担心他有危险,紧跟在后面。

    爬坡的时候,小舅嫌手里的桶碍事,直接把桶丢了。

    我爬到那个位置的时候,往右边走了两步把桶捡回来,叠在我那个桶上。

    刚准备回到路上,忽然手臂上的汗毛全都离了起来。

    隐隐觉得林子里有一双眼睛在盯着我。

    我往林子里扫了一眼,看到下面的樟树旁边有一撮雪白的毛。

    我还想再看仔细一些,肩膀突然被人抓住。

    那人还把我往后拉了一把,我没有防备,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你在干什么?”安钰桥紧张的问我。

    我回过神来,发现自己面前不知何时多了一根尖锐的木棍。

    如果我刚才头再往前倾一点,如果安钰桥没有及时拉住我。

    我的右眼可能已经戳到那根棍子上了。

    我指着斜坡下面的那棵樟树,和他说:“那里有一团白白的东西,好像一只羊。”

    他把我拉回到路上,让我待在这里别动,他下去看看。

    他手攀着旁边的小树,半走半滑的到了那棵樟树旁。

    他在树下站了好一会儿都没有动静。

    由于他是背对着我,我看不到他在做什么。

    “安钰桥。”我没忍住喊了他一声。

    没想到他整个人就跟一摊泥一样,滑倒在樟树旁边。

    这可把我吓得不轻。

    把桶放稳后,顺着他刚下去的路线滑下去。

    等我到樟树旁边的时候,那里只有晕倒的安钰桥。

    原先看到的那团白白的东西不见了。

    我本想着把他拖上去,奈何体型差距有点大。

    他本来就比我高许多,这会儿还软的跟瘫泥一样。

    我吃奶的力气都用上了,只把他拖动了一米不到。

    把他放平在地上后,我伸手去掐他的人中。

    指甲印都快陷下去了,他还是没有要醒的迹象。

    我又扒开他的眼睛检查,好家伙,魂丢了。

    我拿手机给小舅打电话,铃声响完了那边都没有接。

    也不知道是不是追羊追的太入迷了。

    没办法,我只能给二舅打电话。

    电话刚打出去,一道风吹过,从地上刮起来一张黄纸。

    我捡起那张黄纸,正面是朱砂画的符文,反面还画着一个红色的小人。

    我立马意识到,安钰桥就是被人用这张符把魂勾走了。

    原本他不会有事的,是我喊了他的名字。

    这种勾魂术非常阴间,就和鬼拉替身一样。

    勾魂的人会用各种法子让人说出你的名字,然后他再跟着喊一声,魂就跟着他走了。

    令人防不胜防。

    二舅接电话了。

    还不等他问话,我率先开口道:“二舅,安钰桥的魂被勾走了。”

    他那头明显愣了一下,不解道:“你们不是在家吗?魂怎么还被勾了?”

    我和他说了小舅拉我们出来抓泥鳅,以及在田里看到被扒皮死羊的事情。

    他沉默了些许,让我在原地等他,他马上过来。

    挂电话前,我又和他说了小舅去追羊的事情。

    他让我不用担心小舅,安心在原地等他就好。

    约莫一个小时过后,二舅来了。

    他肩上扛着一个黄布袋子,顺着我先前下来的道滑了下来。

    他摸了一下安钰桥的脉搏,又掰开他的眼睛看了下,然后从布袋里抽出五根香。

    他把香点燃后抽出来两根。

    一根插在了安钰桥的嘴里让他咬着。

    另一根插在了他头顶上方的土里。

    然后又在他肩头的位置分别插了两根。

    最后一根则是插在了他脚边。

    香插好后,他从布袋里拿了一捆红绳给我,让我把五根香链接起来。

    我刚准备把绳子剪断,他突然喊住我:

    “先别剪,再拿一根香系上,系好后插到他刚才晕倒的位置。”

    “哦,好。”我应了一声。

    把香插到樟树根底下后,我问二舅:“要不要点燃啊?”

    “不用。”

    他说完,从包里拿出朱砂黄纸,调写画符。

    又扒了两根安钰桥的头发裹在画好的符中。

    随着他念咒,手里的符纸自然。

    他将带着火苗的符纸在安钰桥头上晃了晃,然后用力一抛,丢到了樟树根旁边。

    我忙过去蹲守着,可别引起了山火。

    燃着的符纸,点燃了我刚插在樟树根旁的那支香。

    随即我就看到一缕淡淡的橙光从地里窜出来。

    那道橙光顺着香根往上走到红绳的位置。

    又顺红绳往安钰桥的身上走。

    “成了。”

    二舅松了一口气,从兜里掏出来根烟点上了。

    眼看灵魂就快归位了。

    插在樟树根下的那支香燃烧速度突然变快。

    马上就要烧断红绳了。

    我忙呼喊二舅。

    他见状,直接把刚才调的半碗朱砂浇在了香的根部。

    炸起一阵呲呲喇喇的火花。

    与此同时,原本躺在地上的安钰桥“嗖”的一下从地上坐起来了。

    他拿掉咬在嘴里的香,焦急道:“在洞里,他还在套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