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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是彼岸花开 第245章 揽月宫

    看着那个身影一边抖动着袖子举到眼前,一边欣赏似乎是十分中意自己的这身衣衫。

    夭七七朝着那位仙官走去,越走近看上去好像有几分熟悉。

    待那位仙官放下衣袖,她一勾嘴角脚步快了几分。

    “舅舅这衣衫可是有什么不妥,边走边整理。”夭七七语调嬉笑明显是在调侃他。

    对面之人抬眸看着这位外甥女,眼神登然亮了几分。

    双臂展开,全然不理会她的调侃,“怎么样?这身衣裳怎么样?觉得袖口还是大了点,改日让织女仙子再修改一下不过其它的倒是很满意。”

    他好像并不期待夭七七的评价,个人便自得其乐。

    夭七七扯了扯他那高高架起来的衣袖,“舅舅,衣衫很好看了你若是没事的话可否给你外甥女我带个路。”

    上古帝君终于舍得放下衣袖,撇过眼光来,“可是要去哪儿?几日前听说莫乾那小子无碍想来你也是关不住了。”

    “我想去揽月宫看看……”

    “你这丫头回家说什么看看,走吧。”说着上古帝君便一甩衣袖动手便要去拉夭七七。

    看着她手中端着的瓷碗便又收回了手,改为一根手指。指了指,“这是?”

    “空的。”夭七七简短两字便不再赘述。

    上古帝君眉头拉了拉,这外甥女是翅膀硬了现在对我这舅舅说话是爱搭不理的还是走吧。

    衣袖又甩了甩示意夭七七跟上,两人便一前一后往揽月宫的方向走去。

    约摸半柱香的功夫,揽月宫的匾额便出现在眼前。

    看上去好似并没有经历过多少风雨,匾额上的字体并没有什么变化,大门也依旧如故。

    夭七七将托盘瓷碗放下,摸了摸大门上的栓环轻轻的推开了门。

    只是门轴咯吱咯吱的声音好像有些许的不同,听上去声音更加的沉闷了,就好像是上了年纪的老人。

    夭七七迈步入内,一步一景看上去熟悉却又陌生。

    这么多年过去,她已经记不清这里面的布局摆设。可是却又习以为常觉得这些东西就是在这里的。

    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新鲜又倍感亲切。

    她摸过庭院中的石桌,干净如常。石凳的摆设也照旧没有一丝的移动痕迹。

    “舅舅,你经常过来吗?”

    “经常不时常。”

    夭七七弯了弯嘴角,“回到这里连舅舅都特别的亲切了。”

    里里外外绕了一圈,洁净如新。

    上古帝君也双臂展开他那崭新的衣衫,“欢迎夕儿回家。”

    虽然他嘴上说着欢迎,夭七七却总觉得这舅舅根本就是在炫耀他那身衣袍。

    那时她还没有出生自然不知,这身衣袍是她的母亲冰月亲自给上古帝君缝制的,为庆祝他生辰的贺礼。也是最后一次所赠贺礼。

    只是每每过上百年他便把这袍子拿出来去织女仙使那里翻新一番。时至今日,依旧恍如新制的袍子一般。

    炫耀上一日便会脱下来。

    只是时间过去了太久,夭七七忘记了这茬。

    “舅舅,派人去把华清殿中的东西给我弄这来吧。我不走了……”

    上古帝君点头“嗯”了一声。

    哈哈笑着出了揽月阁。

    晚间,一阵噼噼啪啪叮叮当当的声响在揽月宫中回响。

    夭七七出来看了一眼,果然上古帝君派人把所有的东西都给她弄来了。

    不仅仅是那些书籍,笔墨纸砚。

    衣衫被褥、桌椅板凳、就连锅碗瓢盆也一个不差的给弄了来。

    甚至那一院子的菜他都给原封不动的给挪到了揽月宫。

    夭七七捏了捏额头一阵痛感袭上脑袋,这都不是搬家的程度了,是把华清宫给拆了呀!

    头痛的不止这些,更让她头痛的是搬家过来的人。

    夭七七看着他正弯着腰身,气喘吁吁的垂着后腰。面前的胡须累的也跟着打了卷。

    “老祖,舅舅是怎么使唤动您老人家的?要您干这些实在是受苦了。”说着夭七七赶紧扶着他坐下。

    倒了杯茶递到他面前。

    待陆压老祖喘匀了气息,“那小子怎么能够使唤的动我,自然是本老祖我自告奋勇过来的。”说了一句忙把茶水往喉咙里灌。

    灌了一阵,似乎平心静气了。卷翘的胡须也顺从的垂了下来。

    夭七七望着门外那三分地的蔬菜地,安排在一角落中,挨着正摇曳生姿的月季满天星。又望了望屋内倒在地上的锅碗瓢盆,开宴一般的热闹顿时了然了这位老祖自告奋勇打的是什么心思。

    笑了笑并没有拆穿他,“老祖近来若是没有什么事情,可多过来走动走动,给我这许久不住的屋子添点人气儿。”

    陆压老祖笑了笑,漾出一脸慈祥的褶皱。

    直到茶水凉了,这位老祖才飘悠悠的离开。夭七七将所有的东西收拾完毕才爬上床榻,倒头便睡了过去。

    翌日,一华丽贵气的身影逼的夭七七瞳孔一震。

    “天后娘娘……”忙收敛了神色施礼。

    低着头心里却不由的思绪翻飞,“刚换了个地儿,这天后娘娘隔天后杀到了。‘糟糕’两个字仿佛自己从额头上冒了出来。

    正等着天后娘娘一道天雷劈下来,没有想到开口便吓了她一跳。

    “唤我舅母便可,乾儿的婚礼定在三个月后……”天后示意夭七七起身,看了一眼揽月宫,寻了上位自顾坐下了。

    夭七七起身坐到隔了一个木椅的下手位置上。

    心思更加疯狂的活泛起来,天后娘娘这是干什么,同我说这些话是显示她雷厉风行的给她儿子定下婚事的本事,还是示意我,不需要你了快些滚。

    莫不成是在邀请我?可能吗?

    笑笑展开眉头,“舅……舅母可是来告知我此事的?”

    ‘舅母’两个字在嘴边绕了绕实在是觉得烫嘴。

    “嗯,本来下月是顶好的黄道吉日,可看那两个孩子身上都有伤,是该好好将养些时日。又觉得下月是太过仓促了便挪到了三月后。那时正值五月人界的花卉大多盛开,也可摘些装点一二。”

    夭七七不知道说什么好只好点头:“嗯”。

    不知道为什么看到这位天后娘娘她就莫名的害怕。可说是害怕又全然不是,就好像你小时候爹不疼娘不爱又被丢到了深山老林遇到了初次见面的陌生人。

    此番天后娘娘这些话更加让她有一种交浅言深的感觉。

    竟让她后背激起一层冷汗。

    赶忙起身倒了杯茶,茶水氤氲的热气让她多少缓过点人气来,将茶水递到天后娘娘面前的桌几上。

    “有老君的灵丹妙药调理着舅……您不必担心。这些时日想必还有不少操心的事,您自己注意身体。”说完这句话夭七七便觉得有有些不妥,她怎么把天后当做是人界的普通凡人了。

    可说出去的话她又不能收回,便只能硬着头皮接着往下聊。

    天后娘娘听到这话倒并没有什么反应,只是起身走时,一张鲜红的请帖放在了杯盏旁,映的杯子也染上了一抹红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