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诞世界：糟糕我的系统过于强大 第7章 唉，大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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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多问题的谜底，在揭晓时，并不会有三翻四抖、繁铺复垫作为序言，它们往往会以反高潮的形式出现，平地起惊雷，在你完全没有准备时，赤裸裸地出现在你面前。
在谜底蹦出来的那一刻，你才会知道，啊，这原来是个问题。
我们社团，历史悠久，人才辈出，求贤若渴，请你一定要加入我们的社团。
——具体的话许然已经忘了，但大卫当时大致就是这个意思，他眼巴巴地看着许然，眼中的诚意堪比刘备三顾茅庐，有一种千金求马骨的明君风范。
当然，之后许然也知道了，大卫并不是渴求人才，他渴求的是人数。
随大四一名“神秘事务研究所”资深社员完成毕业，这学期始，神秘事务研究所的人数回落到四人，如果纳新周找不到人，社团将被解散。
“吵架就吵架嘛，退社干什么。”
大卫朝许然抱怨。
在云之间答应加入社团的同一天，一名社团的老成员心血来潮，提出退社，理由很荒诞——他和女朋友吵架了。
说实话，那天，听到这件事情，许然乐得不行。
“我看啊，咱们社团也就这样了，”他搂着大卫的肩膀安慰他，“就是扶不起的阿斗，你也别那么费心了。”
他故意用了个三国典故，大卫的注意力果然被这句形容吸引过去了。
“扶不起的阿斗？什么意思？”
大卫问许然，“是一个很长的成语吗？”
“算是吧。”许然回答，其实他也不明白这个算不算成语，“阿斗是一个三国人物的小名，说起来，他和你扮演的那个吕布，还有点关系。”
大卫兴致勃勃：“什么关系？阿斗也是吕布的义父？”
“不是。”
许然想了一会儿，回答：“阿斗父亲的二弟骑着的马，是杀吕布的人送给他的。”
这句话和绕口令一样艰深晦涩，当场狠狠震住了大卫这个老外，他在去食堂的路上，一直念叨着这句话，试图理清关系，等到点菜时，他已经完全忘了有社团成员退社这档子事了。
“许然，今天是社团纳新的日子。”
周六一大早，大卫就把许然从被窝里拽了出来。
“有点早吧。”
许然睡眼惺忪地看着大卫，抄起手机，“才六点半，我再睡一会儿。”
“哎呀，别睡了别睡了。”
大卫在许然眼前晃荡来晃荡去，“有句古话怎么说来着，早起的鸟儿有虫吃，你知不知道？”
就这样，两只早起的傻鸟，在“神秘事务研究所”的纳新帐篷里坐了一天，没逮到一只虫子。
根本没多少人朝他们这边看，两旁的数独社和马球社好歹还有些人呢。
“怎么会这样啊。”
大卫跟保安一样，安安稳稳地坐在凳子上抱怨，“往年，还会有一两个新生加入呢。”
——直到今天，许然才意识到为什么：由于他的加入，五人名额已经满了。
那天，大卫乘兴而来败兴而去，振兴神秘事务研究所的雄心壮志再一次被浇熄，他长吁短叹，点了两个平时不舍得点的菜，一边埋头猛扒，一边发表自己的人生感想：
“早起的鸟儿未必有虫吃，但一定又困又累。”
许然从来没想过，神秘事务研究所为什么招不到人，似乎这是一件天经地义的事情。
“神秘事务研究所”是“招不到人的”，就像三角形有三个角一样，不言自明。
直到李君影把这件事明晃晃地点出来。
对呀？
为什么呢？
一个社团，历史悠久，名字吸引人，所有的活动都是非强制的，社团长甚至自掏腰包送给社员们耳机，虽然这会使他本不富裕的生活雪上加霜。
而这样的社团，竟然没有食人族发型研究社人数多。
——食人族，真的有所谓的发型吗？
这荒谬的事实令许然瞠目结舌。
这个世界，可太有意思了，许然想。
狭窄的房间里，正站着一只大象，人人都能看得见它，但人人熟视无睹。
他们会用各种心理暗示来告诉自己，大象是不存在的，房间这么拥挤，是因为自己站姿不对、房间设计不行、自己感觉出错了。
他们能看得到大象，却永远意识不到它的存在。
许然忽然想笑，他很想弯下腰大笑一场。
“所以，你明白了？”
几分钟后，李君影的声音从手机里传来，“神秘事务研究所，并不寻常。”
“我明白了。”许然叹了口气，“神秘事务研究所，也是污染的一部分。”
他回头看看祝微烟和皇后，她们眼神中充满了困惑。
“所以，我们什么时候去调查它？”许然问。
“过几天吧。”李君影回答，他无力地咳嗽了一下，整个胸膛都在虚弱颤抖，“刚才，为了帮卫之琢逃脱，我动用了‘诡诈师’，这项能力的发动间隔很长，几天之后，才能恢复。等它恢复了再去调查，会更稳妥一些。”
“‘诡诈师’？”
“一项前五十的灵式，属于我。”李君影简略地说，“当务之急，是尽快会合。这些细节，在我们会合之后再说吧。”
“好。”
许然想了想，问：“你们找我们会合，还是我们找你们会合？如果我们的实名信息都被抹除了，那购买机票这件事……”
“是啊。”李君影无奈地说，“我们暂时买不了机票了。我稍后会试着联系盖铭轩，看他能不能给我们伪造一个假身份，偷渡出去。”
在现代社会，没有合法身份真是一件很麻烦的事情——幅员辽阔的亚欧大陆，成为阻止他们会合的最大阻碍。
“我有办法。”
一直没说话的皇后忽然出声。
“什么？”李君影略微惊讶，“你有办法？等等，你是谁？”
“你好啊，我是白雪公主里面的皇后，”皇后愉快地打招呼，“当然，我更希望你可以叫我的新名字，玛格丽特。”
“我的新想法是这样的。”玛格丽特皇后慢条斯理地说下去，“在一天前，包括白雪公主我所在的十几个知识类副本，被情绪类副本连接了起来。这些副本之间，是相互连通的，也就是说，你们可以从另一个副本进入，比方说，身处瑞维尔斯纳附近的‘灰姑娘’副本。进入这个情绪类副本之后，穿过几个副本王国，跑到白雪公主副本所在地，然后跳出来，这样，你们就来到这间酒吧了。是不是？”
许然惊讶地看着皇后，随后，把目光移向祝微烟。
“皇后学得很快。”祝微烟耸耸肩，“来到这个世界后，她想知道的第一件事，便是关于这个情绪类副本的一切。”
“可是……”许然质疑，“进入副本，不是需要‘锚’来固定位置吗？不能从另一个副本出去吧？”
回应他的，是祝微烟又一个脑瓜崩。
“你是不是傻？”祝微烟慈祥地看着他，“‘锚’是为了避免被污染而存在的，他们两个都是‘纯洁者’，进入副本还需要什么‘锚’？”
“我现在就去联系拥有‘灰姑娘’副本的巫。”祝微烟对着电话说，“你们从她那里进入，我会在情绪类副本里面等你们。”
在谜底蹦出来的那一刻，你才会知道，啊，这原来是个问题。
我们社团，历史悠久，人才辈出，求贤若渴，请你一定要加入我们的社团。
——具体的话许然已经忘了，但大卫当时大致就是这个意思，他眼巴巴地看着许然，眼中的诚意堪比刘备三顾茅庐，有一种千金求马骨的明君风范。
当然，之后许然也知道了，大卫并不是渴求人才，他渴求的是人数。
随大四一名“神秘事务研究所”资深社员完成毕业，这学期始，神秘事务研究所的人数回落到四人，如果纳新周找不到人，社团将被解散。
“吵架就吵架嘛，退社干什么。”
大卫朝许然抱怨。
在云之间答应加入社团的同一天，一名社团的老成员心血来潮，提出退社，理由很荒诞——他和女朋友吵架了。
说实话，那天，听到这件事情，许然乐得不行。
“我看啊，咱们社团也就这样了，”他搂着大卫的肩膀安慰他，“就是扶不起的阿斗，你也别那么费心了。”
他故意用了个三国典故，大卫的注意力果然被这句形容吸引过去了。
“扶不起的阿斗？什么意思？”
大卫问许然，“是一个很长的成语吗？”
“算是吧。”许然回答，其实他也不明白这个算不算成语，“阿斗是一个三国人物的小名，说起来，他和你扮演的那个吕布，还有点关系。”
大卫兴致勃勃：“什么关系？阿斗也是吕布的义父？”
“不是。”
许然想了一会儿，回答：“阿斗父亲的二弟骑着的马，是杀吕布的人送给他的。”
这句话和绕口令一样艰深晦涩，当场狠狠震住了大卫这个老外，他在去食堂的路上，一直念叨着这句话，试图理清关系，等到点菜时，他已经完全忘了有社团成员退社这档子事了。
“许然，今天是社团纳新的日子。”
周六一大早，大卫就把许然从被窝里拽了出来。
“有点早吧。”
许然睡眼惺忪地看着大卫，抄起手机，“才六点半，我再睡一会儿。”
“哎呀，别睡了别睡了。”
大卫在许然眼前晃荡来晃荡去，“有句古话怎么说来着，早起的鸟儿有虫吃，你知不知道？”
就这样，两只早起的傻鸟，在“神秘事务研究所”的纳新帐篷里坐了一天，没逮到一只虫子。
根本没多少人朝他们这边看，两旁的数独社和马球社好歹还有些人呢。
“怎么会这样啊。”
大卫跟保安一样，安安稳稳地坐在凳子上抱怨，“往年，还会有一两个新生加入呢。”
——直到今天，许然才意识到为什么：由于他的加入，五人名额已经满了。
那天，大卫乘兴而来败兴而去，振兴神秘事务研究所的雄心壮志再一次被浇熄，他长吁短叹，点了两个平时不舍得点的菜，一边埋头猛扒，一边发表自己的人生感想：
“早起的鸟儿未必有虫吃，但一定又困又累。”
许然从来没想过，神秘事务研究所为什么招不到人，似乎这是一件天经地义的事情。
“神秘事务研究所”是“招不到人的”，就像三角形有三个角一样，不言自明。
直到李君影把这件事明晃晃地点出来。
对呀？
为什么呢？
一个社团，历史悠久，名字吸引人，所有的活动都是非强制的，社团长甚至自掏腰包送给社员们耳机，虽然这会使他本不富裕的生活雪上加霜。
而这样的社团，竟然没有食人族发型研究社人数多。
——食人族，真的有所谓的发型吗？
这荒谬的事实令许然瞠目结舌。
这个世界，可太有意思了，许然想。
狭窄的房间里，正站着一只大象，人人都能看得见它，但人人熟视无睹。
他们会用各种心理暗示来告诉自己，大象是不存在的，房间这么拥挤，是因为自己站姿不对、房间设计不行、自己感觉出错了。
他们能看得到大象，却永远意识不到它的存在。
许然忽然想笑，他很想弯下腰大笑一场。
“所以，你明白了？”
几分钟后，李君影的声音从手机里传来，“神秘事务研究所，并不寻常。”
“我明白了。”许然叹了口气，“神秘事务研究所，也是污染的一部分。”
他回头看看祝微烟和皇后，她们眼神中充满了困惑。
“所以，我们什么时候去调查它？”许然问。
“过几天吧。”李君影回答，他无力地咳嗽了一下，整个胸膛都在虚弱颤抖，“刚才，为了帮卫之琢逃脱，我动用了‘诡诈师’，这项能力的发动间隔很长，几天之后，才能恢复。等它恢复了再去调查，会更稳妥一些。”
“‘诡诈师’？”
“一项前五十的灵式，属于我。”李君影简略地说，“当务之急，是尽快会合。这些细节，在我们会合之后再说吧。”
“好。”
许然想了想，问：“你们找我们会合，还是我们找你们会合？如果我们的实名信息都被抹除了，那购买机票这件事……”
“是啊。”李君影无奈地说，“我们暂时买不了机票了。我稍后会试着联系盖铭轩，看他能不能给我们伪造一个假身份，偷渡出去。”
在现代社会，没有合法身份真是一件很麻烦的事情——幅员辽阔的亚欧大陆，成为阻止他们会合的最大阻碍。
“我有办法。”
一直没说话的皇后忽然出声。
“什么？”李君影略微惊讶，“你有办法？等等，你是谁？”
“你好啊，我是白雪公主里面的皇后，”皇后愉快地打招呼，“当然，我更希望你可以叫我的新名字，玛格丽特。”
“我的新想法是这样的。”玛格丽特皇后慢条斯理地说下去，“在一天前，包括白雪公主我所在的十几个知识类副本，被情绪类副本连接了起来。这些副本之间，是相互连通的，也就是说，你们可以从另一个副本进入，比方说，身处瑞维尔斯纳附近的‘灰姑娘’副本。进入这个情绪类副本之后，穿过几个副本王国，跑到白雪公主副本所在地，然后跳出来，这样，你们就来到这间酒吧了。是不是？”
许然惊讶地看着皇后，随后，把目光移向祝微烟。
“皇后学得很快。”祝微烟耸耸肩，“来到这个世界后，她想知道的第一件事，便是关于这个情绪类副本的一切。”
“可是……”许然质疑，“进入副本，不是需要‘锚’来固定位置吗？不能从另一个副本出去吧？”
回应他的，是祝微烟又一个脑瓜崩。
“你是不是傻？”祝微烟慈祥地看着他，“‘锚’是为了避免被污染而存在的，他们两个都是‘纯洁者’，进入副本还需要什么‘锚’？”
“我现在就去联系拥有‘灰姑娘’副本的巫。”祝微烟对着电话说，“你们从她那里进入，我会在情绪类副本里面等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