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怪诞世界:糟糕我的系统过于强大 第16章 神名

    迷热酒吧旁的酒店,无论如何住不了了,许然卫之琢和李君影都没有身份证明,根本登记不了。

    卡文迪许联系了他们家族在依云市的酒店,离这边也不远。

    “我们家族属于星云会,但这份产业,没有超凡力量参与。”卡文迪许对几人说,“出入时小心一点,应该不会有问题。”

    李君影点点头,他压低帽檐,走出办公室,许然和卫之琢跟在后面。

    刚才不是说悄悄话的好时机——现在是了。

    直到卡文迪许坐上兰博基尼的驾驶位,招呼李君影上来,许然和卫之琢仍离车很远,他们走的又慢又在窃窃私语,像是想在上车前把所有话说完。

    卡文迪许瞥了一眼,没有说话。

    李君影面带笑容。

    一等他们上车,兰博基尼就飞一样发动了,驶向酒店。

    四座的车上,载着三个客人,他们既是救世主又是通缉犯,就像十字架那样,既象征着爱与救赎、虽受难而终将圣洁,又曾是一种残酷的刑具,流遍犯人的鲜血嘶吼不甘。

    许然忽然想起达米安。

    在他意识到死去的那一刻,他觉得万念俱灰万事皆休,于是,在山巅之上,在红日灼灼而出之时,达米安把所有的伤感与悲愤融入诗歌中,激情昂扬如那一刻之王,他饱满的情绪唤醒了黄泉歌,也因此而活。

    向死而生。

    许然不是吟游诗人,也没读过多少诗歌,他只觉得这一刻与那一刻有些许莫名的相似,三人无名无姓如萋萋之鬼,跋涉在日出前最黑暗的黎明中,太阳会不会照常升起呢?

    许然不知道。

    可能太阳会被远山遮住,那他们就得劈开山;太阳被海浪压低,那他们就得抽干这一片海。山海有多么庞大他们就有多么渺小,看起来,他们似乎不配做山海的对手,但配不配,总得打过才知道。

    车慢慢停在一所气派酒店的前面。

    “到了。”卡文迪许对三人说,“给你们开了三个一年期房间,你们去前台拿房卡就行。”

    “好。”

    许然拿了房卡,上去开门,客房很大很豪华,分了客厅卧室等等,客厅的豪华皮沙发以上,墙面挂了块钟表,指针滴答滴答地走,显示着时间。

    快到十一点了。

    许然把窗帘拉开,看向窗外,即使临近午夜,车也很多,像一群五彩斑斓的甲壳虫,在树木的枝杈间奋力奔跑。

    他去洗了把脸,精神反而越来越好。

    许然这才意识到,自从他醒来后,发生了很多很多事,但这些事都是在几个小时间发生的。

    许然看着卧室里宽广的大床和洁白的被单,忽然全无睡意,他走出客房,沿楼道走进电梯间,把电梯按钮摁到最上一层。

    最高层角落里,有一处楼梯,直达天台,许然沿着楼梯攀上去,像沿井壁攀爬的小小青蛙。

    小小青蛙推开最外面那层门,看到天空上高悬的月亮,看到布满风的天台,看到天台边沿正坐着一个人。

    “你也睡不着?”

    许然走过去,问李君影。

    “是啊。”李君影没有回头,他朝许然晃晃手中的玻璃瓶,里面装着的不知道是啤酒还是饮料,算是打过招呼。

    许然走到他身边,一屁股坐下来。

    “装备部自制可乐,限量版。”许然把玻璃瓶印上的字慢慢读完,才知道,李君影喝的是限量版液体炸药。

    “本来嘛,我是想着,从祝微烟酒吧里顺瓶酒。”李君影看着月亮,对它说话,“可是我又一想,不好。不是顺酒不好,是喝醉了不好,在我们洗清冤屈之前,我要尽可能保持清醒。这个世界已经醉了,要是我再喝多了,那大家要一起发癫了。”

    许然想象着,整个世界大屏滚动播放着童话中那名穿“新装”的皇帝,皇帝说不定还涂眼影抹腮红,不由心生恶寒。

    “确实可怕。”

    他附和李君影。

    李君影以啤酒的喝法,一口一口喝着可乐,许然像一扇风筝挂在天台边缘,看街道上车来车往。

    从几十层楼的高空看下去,车辆像纸盒那样小,迷你又可笑,许然高高地俯瞰着它们像神明俯视渺小的人,他忽然有点理解神明了。

    这些小纸盒即使一瞬间噼里啪啦全碎了,纸片混着鲜血色的颜料飞舞,小小的火苗燃烧开,又怎么会伤到祂呢?

    祂不在乎。

    “我记得,”许然缓缓开口,“在朱雀市那次,我第一次看到邪神信徒,也是站在天台上。”

    他抬起手,向下压了又压,“我们家小区的楼,才几层,比这栋低多了。可我当时真没这么觉得,我站在天台边缘,看着那些信徒身体里,鳞片生长出来,和野兽一样朝我扑过来,张牙舞爪的,你知道我在想什么吗?”

    “在想什么?”

    李君影问。

    “我在想啊,等会真要打起来,我可得往里靠靠,别一不留神从楼上摔下去。”许然一边说一边笑,“没给邪神信徒杀死,给自己蠢死,那可太傻了。”

    “嗯。”

    “其实当时我也怕,很怕很怕那种,但没办法,整个小区就我跟卫之琢两个人清醒着,我总不能看她一个人打吧?那也太扯淡了,我又不是废物。还有啊,你是不知道,当时小区里那个阵法,中间竟然有一张男人的脸,真吓人啊,要是是个怪物,我可能感觉还好点。”

    “嗯。”

    “还有那些邪神信徒,他们跟僵尸一样,感觉没有自主意识,这简直是……”

    “寄生与兽欲之神。”李君影忽然说。

    “什么?”

    “我说,阵法中,那个男人的神名,叫寄生与兽欲之神。目前为止,祂是我们唯一知晓神名的邪神。”

    寄生与兽欲之神——这是许然人生中第一次知晓邪神的名字。

    “邪神有很多柱,但羊皮卷里,只有这一柱邪神有名字,我们现在还不知道这是为什么。”李君影静静地说,“你说的,信徒没有自主意识,很符合祂信徒的特征——层层寄生。”

    李君影灌下最后一口可乐,他扣紧可乐瓶盖,把玻璃瓶举到身前,隔杯窥月。

    “许然,你有没有奇怪过,在朱雀市时,卫之琢是怎么受的伤?”

    “奇怪过。”许然承认,“我开始以为,是打先前的邪神信徒受的伤,可是后来发现……”

    “发现不可能,是不是?”李君影说,“即使没有泣歌,邪神信徒也不可能碰到卫之琢。”

    “是。”

    “当时,卫之琢正试着驾驭泣歌,她的伤势,是泣歌所赐。”李君影把玻璃瓶收回储物空间,“我要回去休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