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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神小传 第六十四章 杀戮的传闻

    “宁朔?”无豫有些意外,“我还说你那么多行李怎么办?嗯?这个是谁,一定是野园乘白了。真的是你呢,第一次见。宁朔冬假每天都在说你。”她招呼着他们,又对宁朔说:“东西有点多,我帮你们运过去吧。”

    “不用了。”这些东西本是宁朔特意搬过来的,为的就是预防今天这样的情况。

    “那你们明天再来吧,”无豫也说,“我明天一早也要走了,我想想,算了,你本来也有钥匙。那你们吃过了吗,我刚刚做了些面包,留着明天上路吃的,你们要不要尝尝师姐的手艺。”

    他们进了屋,宁朔向来不理会她这些无聊的话,无豫早也习惯了,便只看乘白。乘白最不和人生分的,尝了几口,大口称赞起来。寒鸦无豫年纪轻轻就做到濯七香最亲近的助手,显然也是经历过一些风雨的。乘白早对她好奇,不住地问这问那,两人一个爱问一个爱说,虽然没有什么重要的,至少聊得不停。

    宁朔在房子中走,濯七香家到处少了很多东西,尤其平时吃住的东西都收拾了,让房间看上去空阔了许多。壁炉中还剩着木炭,是他和濯七香还有青地令脂一起烤火留下来的。不一时无豫拿着一些衣服过来,说:“老师留给你的,她走的太匆忙,我看有些没晒干就又洗了一下。要不要谢谢我,我多少年没给人洗过衣服了。”

    “烦劳师姐了,不过那是我自己洗的,我又不是没有手脚。”

    “是吗,原来是这样。不过也值了,再没想到听你一声劳烦。”无豫笑了起来,“是长大了吗,还是和乘白学的?你也是幸运,我当初上学时可没遇到这样有趣的同学,要是他比现在大十岁,我也就不想着永不嫁人了。”

    她便又和乘白开着玩笑,宁朔问:“黑星勾乙刚才来做什么?”无豫不以为意,说:“他年节时遇到了一些挫折,大概因为受不了人们的嘲笑吧,便要把住所从移到王塔,来找我不过问我一些王塔的事宜。”

    “他发生了什么吗?”乘白问,“我们都听了一些,但莫名其妙的,也不知道到底怎么回事。”

    “不要好奇这些,探寻人的隐私算是什么正义之举吗?你们不像这么无聊的人。”无豫半是严肃半是玩笑的说。

    但这个人已经是你们的敌人了,你却和他这么近,难道你也有二心?宁朔心中想。但他对无豫从来没有信任或者亲近,自然不会去质问她什么。他又问:“我看到青策家里有人,是青策提前回来了吗?”

    “没有吧,那应该是释之古,也不知道他这时候一个人回来做什么。怎么,你在冬假遇到青策了?我记得当初你可是一直想要见他,都要想疯魔了。”

    宁朔奇道:“释之古都去开会了,你怎么没去?”

    “龙渊就喜欢这种无聊的事,我为什么要去?”无豫却冷笑了起来。“怎么,只有你山海宁朔有自己的脾气吗?你是没见过你师姐发火,你大概不知,我凶恶起来比天鬼还要吓人呢,让我们希望不会有这样的一天。”

    等无豫走了,两人一下没了事情,宁朔带着乘白去看自己的房间转,乘白好奇的问这问那,又把宁朔的房间和自己的房间做各种比较。他们又说咒贴,左臣,黑星勾乙,乘白路上的见闻,以及陆天焉奇。冬假时濯七香告诉宁朔在暗林使用咒术的人就是陆天焉奇,所以她才没有问责他怪他,又说焉奇已经被开除了。这大大出乎宁朔的预料,在信中和乘白说,乘白也不能完全相信。但现在来看,焉奇竟真的没有回来。

    “我一直以为是殷卿呢。”乘白说。

    “老师和我说,从见到焉奇她就觉得这人有些极端,说不定就会惹出什么大的纷争。她只是没想到刚好落在我头上。只能说她看人比较准。对了,还有一个人,你听说过盐市城的去水云麓吗?”

    “盐市城,去水,是那个隐士?”乘白问。“你先说一说。”

    “他和老师是一同入学的,老师说在上学时大家都瞧不起他,她也一样,但后来其他人都不在了,那一届只剩下他们两个,两人渐渐成了相互信任的朋友。老师还说,当初不知道我能不能来相羊,就打算把我送到他家,说他有个得了梦魇症的女儿,看看我们能不能处得来。如果处得来,就给我们定个婚姻什么的。”

    “什么?”乘白大为惊异。

    “是啊,实在有些可笑,老师经常会有一些莫名其妙奇奇怪怪的想法,好在她之前并没和我说过,我也懒得计较。”

    乘白哈哈笑了半天,说:“我想起这个人来了,去水云麓,确实很另类的人。当初那一批学生都有各自的立场和野心,想要改变这个世界,建立伟业什么什么的,只有他什么也不管,最后因此奇迹般的躲过了这些纷争。对了,有个传闻也是关于他,说他在驯兽课上把应该抓捕的青蛙烤着吃了,不过这个应该是假的。”

    “你竟然连这个都知道?这是真的,是老师亲眼所见。而且不是一般驯兽课,是考试,他把考试用的青蛙烤着吃了,把他们的风雨老师气得发狂。”

    乘白愈发觉得有趣,问:“所以为什么说起他,不会老师要安排他女儿来相羊吧。那就比你还晚半年,时间实在有些紧张。不过呢,如果那样,你就不是这个学校最新的学生了。那女生是个怎样的人,老师还想让你们定下婚约吗?”

    “她消失不见了,”宁朔说,“云麓和他妻子几天前在家中被杀,他们女儿便也被掠走了。老师听了之后极为震惊的,甚至有些恐惧,想要去调查究竟,却又没有时间。反正最后几天都是各种坏消息。”

    乘白的笑容一下冷却了下来。

    “他不是隐士吗,为什么有人会杀他?难道他不是真正的隐居?”

    “谁知道那些,更可怕的是,外界少有人了解他的实力,老师是知道的。她说南国能这样轻易杀了他的人屈指可数,而她非常确定这些人都没有嫌疑。如今这个时代,没有人可以确定在哪个角落会出现了什么样的人,他们有什么样的目的和立场,而这让她恐惧。她还说,这样下去,这个世界的秩序注定要坍塌——哈哈,这话题是不是有些沉重,就是和你说说,也许只是她胆小。”

    “但这些话不止老师说呢,”乘白说,带着严肃,“我来的时候坐的商船,一个船夫就喜欢说世道越来越乱,大的纷争恐怕不远。其实很多人都是这种悲观看法。更可气的是,他后来知道我是相羊书院的学生,就每每故意坐我身边和别人说什么,不指望相羊书院做些什么,不去添乱就火神保佑了。是不是很气人?”

    “确实有些气人。”宁朔笑道。

    “是啊,我本来想反驳他,但话在嘴边又说不出来,看如今这个局势,谁能保证相羊书院不会率先动乱?光之神影之神,谁知道未来会是如何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