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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心北往,总裁的隐婚妻 146:南心选了一条最难走的路

    ??

    似乎有一根琴弦在空中被斩断,发出“铮”的一声响。

    楚峻北仿佛听到了南心意有诀别的意思。

    楼梯拆掉?

    你的狗,还给你。

    像是儿时和班上的好朋友闹了矛盾,两人送的本子,橡皮擦也要一一归还时的状态。

    楚峻北此时的牙齿咬得“咕”声作响。

    残忍吗?

    谁说不是?

    可这些孽都是谁造的。

    若不是她,他们怎么会弄到这个地步。

    “如果不送他住校,也行。”楚峻北知道自己终于算是完蛋了,他一再让步,一再让步,底线一再退让,终将守不住。

    “要我做什么?”南心问。

    “我和你搬家。分开得远一些。”

    肝火上行,冲出咽喉,南心怒声相斥,“楚峻北,闯闯到底怎么了你!”

    “我不喜欢小孩,每天一想着有个孩子会出现在我面前,我头就炸疼!”

    “我说了,不让他出现在你面前,还不够吗?”

    他也突然加大声音!“怎么可能不出现!”

    南心被他吼得一怔,愣了半天的神,看清他眼底那些肆意燃烧的火苗才更加笃定的相信,今天清晨发生的一切,都不是玩笑。

    她的肩膀,扶也扶不正,只是歪斜着,有气无力。

    头发每天清晨醒来都是有些凌散的披着,他看见便用手帮她梳梳。

    今天他也用手指梳过,只是依旧很乱,是她每每心烦的时候用手抓乱的。

    气息如此薄弱,像是缺了能量,仿似感觉自己已经无路可走。

    楚峻北决定的事情,除非他自己放弃,什么时候能不按照原定轨道进行?

    要送走闯闯,他已经狠了心,他讨厌孩子讨厌到此等地步,她为之惊叹。

    哪怕以后她怀孕,他也不要孩子。

    这算不算两个人的信仰不同?

    都说c国人没有信仰,没有信仰的民族是可怕的,可谁说c国人没有信仰。

    c国人信仰亲情。

    靳家的亲人,就是她的信仰。

    闯闯,就是她的信仰。

    她怎么能奢望楚峻北和她有相同的信仰。

    楚峻北和父亲决裂,堂表亲都关系不好,他一个人单打独斗,亲人还不如朋友跟他走得近。

    他们是没有共同信仰的两个人。

    心中知道那份分歧,南心的眼中没了泪,不是不想哭,只是知道在他面前哭起来也无济于事而已。

    她抽了一声长气,换上维持呼吸的气息,“你到底要怎样?”

    “我们和闯闯分开住,现在你应该明白,在京都不会出事,我会派人过来保护闯闯安全,靳永钟在g城见过那些阵势,他也不敢了。”

    时间过了好几分钟,客厅里除了呼吸和墙上挂钟的声音,别无其他。

    她站了起来,他抬头望着她。

    她的目光*进他眼渊的时候,清澈通明,像是已经看破。

    “如果我不和闯闯分开,你打算对我怎么样?”

    南心说出的句子,没有一分乞求,没有半分可怜。

    将她的底线摆出来,然后把一切的决定抛给他。

    我不同意,你要怎样?

    楚峻北的眸深墨如夜,两道俊眉此时凝重蹙起,他也慢慢站了起来。

    “你什么意思?”

    这话是有多小心,楚峻北心里很清楚。

    他从南心说出要拆楼梯的时候就已经感觉到了危险的气息。

    好象经营很久公司马上就要破产了似的。

    “峻北,只要不让我和闯闯分开,你做的任何决定,我都同意,任何决定!”

    一再笃定,是为了让自己下狠心,也是为了逼对方放弃。

    男人站起来之后,她再也不能低头,仰头望他的时候,感觉他的目光刺眼。

    好象他的身后有一轮太阳升了起来,如此一来,她更显渺小。

    一直在他面前都渺小,她有什么不敢承认的。

    哥哥,还有闯闯,算是她的底线,如果哥哥有天醒了,她可以再也不为哥哥做什么。

    可是闯闯不行。

    谁也不可以拿闯闯跟她进行博弈。

    任何人也不可以!

    女人的语气有多淡,眼神有多清冽,她的态度就是反之的强硬。

    楚峻北感受到了书中讲的太极,看似软绵无力,却是致命。

    任何决定?

    他能做的任何决定是什么?

    他除了想把闯闯送走,什么也不想。

    而她除了想把闯闯留下,什么也肯放弃,包括他。

    不用明说,字里行间都是那种意思。

    他总归是不如她的亲生骨肉。

    他看她很久,“离婚”两个字说不出口,几欲要拿离婚来威胁她,但他放弃了。

    他深知她已经做了破釜沉舟的准备,看她眼中的清冽就知道。

    见他唇片抿紧,没有一点放松的样子,南心退了一步,“我换了衣服上楼去把早餐拿下来,我陪你在楼下吃,今天开始,我不让闯闯下楼了。”

    南心不再听他说话,转身离开。

    一进18楼的客厅,闯闯已经坐在地上玩积木了。

    搭了很高,听到南心的脚步声,闯闯没有回身,他的目光认真紧聚在积木上,小手轻轻的放积木,生怕倒了。

    “南南,北北呢?”

    南心站在离孩子两米远的地方,看着孩子胖胖的小身体,南心吸了口气,像是吸进了一嘴的钢钉子,拼命的咽下去。

    她走过去,蹲下来,在闯闯边上坐下,“闯闯,以后不要去找北北了,好不好?”

    积木“哗啦啦”的倒了一地,闯闯茫然的转过头来,手里拿着一块积木僵在半空中,“为醒么?”

    南心看着一地坍塌的积木,就像坍塌的心房,她努力弯翘着嘴角,不去伤害孩子心中那份纯净的美好,“因为北北最近很辛苦,工作太累了,连妈妈也不能去打扰,以后每天让周姐送饭到楼下吃。但是闯闯不可以去打扰。

    北北工作那么辛苦,也是为了让我们所有人都过上舒服的日子,闯闯不可以辜负北北一片苦心,知道不知道?

    不然北北那么辛苦都白费了。”

    闯闯似懂非懂,“可系闯闯又不会吵北北,不七他的馄饨就系啦。北北工作忙,闯闯可以给他送饭耶。”

    “送饭的事情让妈妈和周姐做,闯闯只需要乖乖的,等以后北北忙完了检查一下闯闯是不是很乖。”

    “麻麻,北北要忙多久?”

    “他忙完了,妈妈就告诉你,好不好?”

    南心伸手帮闯闯拣积木,一块又一块。

    好不容易搭起来的房子,一碰就塌

    像不像她的婚姻?

    南心和楚峻北分开上班。

    有一道裂痕无形的在他们之间延伸。

    楚峻北感受到了,南心也同样感受到了。

    要和闯闯分开住的决定一旦成形,楚峻北就没想过要放弃。

    特别是南心有了即便是和他离婚,也绝不和闯闯分开的想法。

    他们之间的感情薄弱到任何人都可以来破坏一下的地步,楚峻北突然发现自己势单力薄,如今极力想要保护的婚姻经不起任何考验。

    其实他从来不想去考验人性,人性经不起考验。

    所以他才没有在南心问他要怎么样的时候去回答。

    结果不是他愿意看见的,他又何必去考验南心的狠心值,和自己的承受值。

    他不愿意再拿闯闯去考验南心。

    而且他想到一个很可怕的事情,如果靳斯翰醒了,那么闯闯的身世可能就不再需要隐瞒,那么孩子的生父?

    楚峻北大吸一口气,觉得自己走进了一个无法摆脱的怪圈。

    到公司的时候,楚峻北阴着的一张俊脸吓得员工个个退避三舍。

    晨会刚刚结束回到办公室,楚峻北的手机便响了起来。

    “喂。”

    “嗯。”

    “峻北,我有事要见你。”

    “我在上班。”

    “我就在你公司楼下,我现在上楼,可以算预约吗?”

    “你上楼吧。”

    沈玥昔挂了电话。

    楚峻北原本不想见任何人,现在确实是心情烦躁。

    沈玥昔知道闯闯是南心的孩子,会不会知道孩子的父亲?

    楚峻北想打听的事,和沈玥昔想说的事,是两个概念。

    沈玥昔坐在楚峻北的对面。

    楚峻北手指在键盘上敲击,等信息发送完毕,他停了动作,伸手摁了助理线,“两杯咖啡。”

    joe除了想进楚峻北办公室看八卦,一般情况下就让前台把咖啡给楚峻北送过去。

    可今天不一样,他看到了沈玥昔。

    沈玥昔给joe的感觉,挺高傲的一个女人。

    只是三年前把楚峻北给甩了,如今人家公布了婚讯,她又来了。

    真让人摸不清这一对旧*到底想搞什么。

    咖啡是由堂堂贺少亲自送去的,结果楚峻北半点不懂察言观色的把他驱逐出去了。

    一点八卦没听到,还当了一次送咖啡的女工。

    joe趴在门外听。

    公司里也没有员工敢去举报。

    结果隔音效果太好,根本听不太清楚,只是模糊的听到了什么“儿子”,什么“弟弟”,什么家规,家产之类的。

    楚峻北手指在咖啡杯杯耳里勾勒着内线,今天再香的东西,他都没太多兴趣。

    男人的眉头轻轻蹙着,没有放松,甚至趋于凝重之势。

    “玥昔,你的要求过份了些。”

    楚峻北想了很久,沈玥昔按理说是推他一把,可他终究还是没能接受这个提义。

    “过份吗?现在家里人都同意我们在一起,难道我不能争取吗?”

    “如果我没有公开婚讯,你可以。但现在我对外是已婚身份,这不单单是我和你之间的事,还包括南心。”

    “所以我说,你们私下离婚,不用公开,等京都人慢慢淡忘。”

    “我不会同意。”楚峻北淡然一笑。

    沈玥昔只是秀拳握紧,坐姿没有半分动摇,“如果你不同意,我就把闯闯是靳南心儿子的事情公布出去。”

    楚峻北脸色一沉!

    沈玥昔目光精亮,决断力超凡!她凝气说话,有备而来。

    “峻北,我知道你有本事,在京都同辈之中,也就邱铭俊能跟你争一争。楚伯伯有能力压治你,但是他是你父亲,不可能压治你,哪怕你和他脱离关系,他依旧纵容你。

    京都有半边天你想怎么翻都可以。

    可是你清楚,靳家势力在南方,g城是个什么城市,你比我还要了解。

    那个城市封建大门阀一座又一座,看得见的,看不见的,全国也没有南方g城的门阀多。

    小老百姓只知道g城商人有钱,至于那些什么规矩,根本了解不到。

    g城的上流社会是一条链条,环环相扣,每家的模式都差不多。

    靳家这样的门阀一直低调,现在有些衰败虽是不及裴家,可是大房在的时候,靳家是属于隐富榜首,后面牵扯的利益家族有多少,你比我清楚。

    g城整个财阀圈子可以公然娶妾,可以生无数的孩子,可是他们对嫡系血统的重视超过任何城市!

    你虽然和裴家莫家有深交,可是他们不会站出来让你挑战g城财阀的潜规则。

    那样他们会成为整个g城大财阀们的公敌。

    闯闯的身世一旦公布,靳南心会被彻底赶出靳家,从宗谱上除名。

    而且靳南心为了谋得大房家印,掌管大房家产,居然动用歪心思生孩子冒充弟弟,想要挟天子以令诸侯,这种居心一旦被公布,以后整个g城,她都没办法再踏入半步!

    在没有大房任何人作为支撑的时候,她的卑劣手段一旦公之于众,将会成为所有大门阀攻击的对象。”

    楚峻北的目光从不可思议慢慢转为幽冷。

    他一直都知道沈玥昔,她从来都是优秀的,做事就要做到完美,她习惯了所有人的掌声和称赞。

    没有调查清楚,她不会乱来。

    一步一步的,抓住要害,从来不盲目。

    这是他曾经欣赏的样子,可是如今她却拿着这些优点来对付他。

    “玥昔,你查这些花了多少时间?”

    “从靳南心出现在你身边,我发现你对她有所不同的时候,我就开始了解g城。”

    “现在是不是觉得自己做得特别好?”

    “没有,我失去了你。”

    沈玥昔苦笑,我拿到了有力的数据,却失去了你。

    “你现在想跟我在一起,是因为什么?家里人同意了?”

    沈玥昔补充一条,“而且我还爱你。”

    “嗯,我相信。”楚峻北缓点了头,“不然你不会这么大费周章的来做这些事。可是你做的这些,有什么意义?”

    “有,你会离婚。我们会回到起点。”

    “如果我不离呢?”

    “她和别的男人生了孩子,你不离?”沈玥昔轻声呵笑,“只能说明你太在意她。

    既然在意她,怎么忍心她在这个时候让靳家除名?”

    “除名就除名,我并非养不起她。”楚峻北状似无所谓的耸耸肩,口吻亦是十分闲散,“她哥哥,还有闯闯,还有她带着的人,我都养得起,她无聊的话就再给她开个公司。

    我不但可以养得起她,我还可以养得好她,除名有什么?”

    “我知道你不是这样想的。”沈玥昔哂然一笑,连此时她大家闺秀的风范都不落半分,“靳家是个百年世家,拱手相让吗?它于靳南心的意义就像湘园于你的意义。

    靳南心如果会放弃靳家,当初就可以直接跟二房签协议每年拿钱分红就行,可她为什么要把持着家印?为什么要和别的男人生孩子?

    她是缺人养吗?

    以她的姿色,就算随便傍个有钱人,也养得起她吧?

    可她选择了最难走的一条路,生孩子,冒充弟弟,照顾哥哥,她只要肯找个靠山,还没个男人愿意出钱帮她医她哥哥的病?

    她只是靳家的私生女,按理说她一结婚就不应该再在靳家掌管家业,可是你们结婚的消息似乎没对她在靳家的地位有任何影响。

    这中间或许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细节,我查不到,但可以猜一下。

    不过有一点是肯定的,你们的婚姻虽然对她的地位没影响,但闯闯是她儿子而不是她弟弟的事情,一定会有影响。

    而且我也敢保证,这件事情一抛出去,裴家,莫家的人都不会因此和靳家二房作对。

    原因我已经在之前说明了。”

    楚峻北没作回应。

    他一直都状似轻松。

    沈玥昔说得没错,裴家莫家不会为了这件事和整个g城大门阀的潜规则作对。

    当年裴锦程要白珊作妾的事抛到京都引起社会关注的事情来抵抗白家威胁,可是云烨反对。

    因为云烨的姐姐曾誓死要嫁入辛家作妾,从政的白家若是因为这件事倒了,下一个就是莫家。

    因为一旦裴锦程那么做了,会造成整个圈子的潜规则遭到破坏。

    那是一个家族与无数大大小小的家族为敌,后果可想而知。

    很多事情,虽然法律不允许,可是g城的上流圈子,一直维护着那些潜规则,是因为那些规则可以给他们带来利益,并让他们享受一种天高皇帝远的一种权欲。

    楚峻北没有驳斥沈玥昔,因为他也同意她的说法。

    不管是关于g城的潜规则,还是关于南心。

    南心选了一条最难走的路,是因为那个百年世家于南心来说意义非凡。

    南心说过,她最大的理想就是等着哥哥醒,然后把这个家交到哥哥手里,她对几年前靳家的车祸一直是内疚的。

    虽然她从来不说。

    她身上的责任感,比他见过的很多女人都强。

    只要靳斯翰没有醒,她的理想似乎都没有“楚峻北”这个人。

    但他都认了,有什么办法?

    “玥昔,你威胁我的时候,如何做到这样面不改色的?好象都是我的错似的。”楚峻北笑了笑,漫不经心的语调状似调侃。

    沈玥昔听着却是心中一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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