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孤妄 第110章 记忆空白时(8)

    顾清寄一想也是,自己虽然也失忆了,但盛安织可没把她送离身边。

    她认真地代入了一下情景:“我应该会选择互不打扰,各自安好,既然我的爱人已经退缩了,我总不能强求。”

    “我尊重她的选择,爱情是双向奔赴才有意义,它不是其他东西,不是努力就会有个好结果的事情。”

    “互不打扰,各自安好,”盛安织意味不明地重复了一遍,“我等着看你恢复记忆了会不会给自己两巴掌。”

    顾清寄没听清:“你说什么?”

    盛安织直接岔开了话题:“我说我饿了,你去做饭吧好不好?”

    顾清寄有些怀疑自己:“我去做饭?我能行吗?”

    盛安织不以为然:“你是失忆,又不是失去自理能力,身体的运动机能和基本的感知能力又没有丧失。”

    “当然可以凭借本能和长期形成的习惯来完成一些日常生活中的基本动作和行为,比如做饭。”

    顾清寄半信半疑:“那我去试试。”

    诚如盛安织所说,她做起饭来得心应手,仿佛已经做过无数次一样。

    顾清寄在巫婆的厨房里忙活,盛安织在外面等的无聊,就把巫婆书架上的魔法书大致地翻了一遍。

    顾清寄把饭端上来后,真诚地问盛安织:“我做饭这么熟练,之前是厨师吗?”

    盛安织惊奇极了:“你哪来的自信觉得自己是厨师?”

    见她这个反应,顾清寄不服气地问:“难道我做饭不好吃吗?”

    盛安织没跟她争论,拿起筷子夹了一口菜放进嘴里,她是真的饿了:“那倒没有。”

    顾清寄其实在做饭方面没什么天赋可言,一开始做的饭只能说是简单的对付,但她胃口不刁,一般也都能凑合。

    况且在家有保姆阿姨,在部队里也有工餐,除非出任务,否则她也没什么需要自己动手做饭的时候。

    但是盛安织更绝,从小到大就没进过厨房,更别提学做饭了,但她胃口刁,还挑食。

    一般的饭菜根本入不了她的眼,一般不是回家吃,就是去饭店,有时候甚至忙研究忙到直接不吃。

    两人在一起的那段时间,顾清寄见盛安织吃饭一直不规律,说劝了好几次未果,便认命地担起了督促她一日三餐的职责,为此还苦练了好久的厨艺。

    思及此,盛安织眉眼弯了弯,顾清寄现在的厨艺是真的不差,至少她就很喜欢。

    两人吃完饭后,顾清寄非常自觉地去刷了碗,然后因为闲着实在无聊,问盛安织能不能出去逮几只动物玩。

    盛安织不想理她,她也不恼,自己去森林里逮了一条竹叶青回来玩。

    盛安织直接气笑了:“你抓蛇玩也就算了,抓条毒蛇是想做什么?嫌自己命太长了是吗?”

    “不会,”顾清寄浑不在意,“我有分寸。”

    她在这里玩蛇,盛安织就从巫婆的书架里找了本书认真翻了起来,用以打发时间。

    等到快中午的时候,宋熠泽和席沭阳带着守护戒指回来了。

    两人的样子都很是狼狈,身上伤处不少,尤其是宋熠泽。

    他离眼睛很近的地方血肉模糊,看上去有些触目惊心,看那伤的程度,完全就是冲着毁了他的眼睛去的。

    盛安织“啪”地合上了书,语气冷静又带着怒气:“谁弄的?”

    她为了让顾清寄恢复记忆而专门写的副本,任务其实很简单,况且宋熠泽和席沭阳实力也很强。

    如果不是出了意外,绝对不会有人能将他们伤成这样。

    席沭阳用力攥着手心的伤口,一直疼到脸色发白:“盛小姐,她进来了。”

    宋熠泽嗤笑了一声:“堂堂研究院院士,不爱惜自己的名声也就算了,居然只会用这些下三滥的手段。”

    盛安织垂眸,很好地掩住了眼底刻骨的恨意:“她人呢?”

    “杀了,”宋熠泽答得漫不经心,笑容却阴冷,“这也就是在系统里,要是在外面,我绝对不会让她这么痛快。”

    似是察觉到了盛安织的情绪有些不对劲,顾清寄担忧地拉住了她的手。

    “我没事,”盛安织拍了拍她的手以示安抚,然后对宋熠泽道,“谢谢,我给你们处理一下伤口吧。”

    宋熠泽看着她疏离的模样,不知为什么,突然就有些心累。

    他平静道:“盛小姐,我以为我们是朋友的。”

    “我们有着共同的目标和敌人,我们的理想也需要相互辅助,难道不该是很好的合作伙伴吗?”

    “可是为什么你始终不肯对我们交心呢?要知道合作伙伴之间不肯交心,可是一件非常不利的事。”

    这话让盛安织沉默两秒:“抱歉。”

    宋熠泽叹了口气:“盛小姐,我要的不是你的道歉。”

    “你可能误会了,我道歉只是因为我没想到你会这么理解。”

    盛安织从空间里取出了伤药和绷带,开始做处理伤口的准备工作。

    “我不是不肯和你们交心,我只是单纯觉得,我个人的仇恨不应该把你们牵扯进来,太危险了。”

    “正因为当你们是朋友,我才不想让你们出事,另外……我以为互相斗嘴是我们独特的相处方式。”

    席沭阳挑了挑眉:“所以其实是我们太敏感了,盛小姐心里是把我们当朋友的。”

    “说出来你们可能不信,”盛安织表情真诚,“但确实是这样。”

    受了这么重的伤,宋熠泽居然还能笑得出来:“所以盛小姐不跟我们交心是怕我们受到伤害。”

    “那如果我们不怕危险,并且真心地愿意给你提供力所能及帮助的话,那你是不是也可以告诉我们?”

    不愧是宋熠泽,一下子就抓住了重点。

    “可以是可以,但没必要,我的仇我自己能报,会很疼,忍一下。”盛安织用酒精棉按了按他眼旁的伤口。

    眼部及其周围的皮肤、肌肉等组织相对较薄且精细,轻微的损伤也容易引起明显的疼痛反应。

    更别提宋熠泽那血肉模糊的伤势了,他疼得倒吸了一口凉气,五官都皱成了一团。

    他咬着牙硬是把话从牙缝里挤了出来:“成,如果有需要的话,就直说。”

    “这伤算我欠你的,”盛安织手上动作更轻,脸上没有任何表情,美丽而又冷酷,“我会让她生不如死。”

    “我一定会让她生不如死。”她一字一句地重复道,像是在说给自己听。

    宋熠泽疼得满头大汗,脸色苍白如纸,疼痛感几乎要将他撕裂,眼底暗得吓人:“我等着,盛小姐,我等着。”

    一切尽在不言中。

    盛安织给他处理好眼旁的伤口后冷静地问:“深的伤口我帮你们处理,浅的伤口你们相互上一下药可以吗?”

    宋熠泽点点头:“没问题,我也就眼这里的伤重一点,其他的地方都没什么事,倒是沭阳手上也有道伤不轻。”

    盛安织这才发现席沭阳的右手几乎已经流满了血,她脸色微变,立刻拉过了席沭阳始终紧攥着的右手。

    只见他手心处一道深深的刀伤同样触目惊心,皮肉向外翻着,鲜血染红了整个手掌,甚至还在不断地往下滴落。

    盛安织忍不住骂他:“你怎么这么能忍,不知道疼的吗?”

    席沭阳答得冷淡:“疼才能让人记住,下次不要再掉以轻心,盛小姐,疼痛不会致命,但是错误会。”

    盛安织气得想笑,一个两个的,都是不把自己身体当回事的主,如果这不是在系统里,高低都得留身疤!

    她先用干净的纱布给席沭阳擦去了伤口周围的血迹,又用药给他敷好了伤口,这才给他包扎上。

    然后将剩下的伤药和纱布全部递给了宋熠泽,没好气道:“剩下的自己处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