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隆四十八年 第578章 修船大行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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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78章 修船大行动
赵新在跟着虎吉他们进了科布多城，留下一大批过冬的给养物资后就匆匆离开了。他之所以走的这么急，主要是因为雷神号和惊雷号已经到了必须要做“坞修检验”的状况，也就是要带回另一时空的某个港口，进行一次全面大修。
眼下雷神号还要去欧洲，沿途海况异常复杂，为了所有人的生命安全着想，这件事已经没法再拖了。然而把船带回去对赵新来说不是问题，带回去找个港口进坞找人修才是大问题。这事仅凭他一个人完全搞不定，必须得让穿越众们一起联手才行。
1792年1月21号的上午，一场名为“技术发展路线研讨会”的挂羊头会议在富尔丹城民政部的二楼大会议室里召开了。参加这场会的除了赵新、邓飞、赵亮等人外，还有来自电厂、钢铁厂的一群电气、机械、计算机和通讯方面的穿越众，林林总总三十多号人。
在会议室的外面，赵新又调来了一个排的内卫部队做警戒。整个会议期间，包括办事员在内的闲杂人等一律不准进入民政部的二楼。
“嚯！这么多人！”
来自伯力钢铁厂的一位名叫鲁奇的家伙走进会议室，被眼前的嘈杂场面吓了一跳。他摘下帽子，找了个靠墙的位置坐下，四处打量了一下，然后便对身边坐着的一人随口问道：“我说，今儿这是开的什么会啊？”
“前面黑板上不是写着呢。”鲁奇的左侧是个戴眼镜的中年人，手里翻着一本资料，头都不带抬的。
鲁奇撇撇嘴，心说装什么大瓣儿蒜啊！黑板上的字进门就看到了，“技术研讨会”是什么鬼？自己不过是个中级电工，就算要爬科技树，跟自己也没多大关系。
他斜眼偷瞄了一下中年人手里的资料，发现是关于汽轮机方面的，这些他一点都不懂。当他自顾自的从会议桌上用暖壶给自己的杯子兑上水，就见赵新和邓飞、赵亮三人走了进来。
“哎哟！赵总来了！”
“赵王爷好啊！”
“千岁大驾光临喽！”
“听说去打外蒙了，啥情况了？”
看到发工资的老板来了，众人嘻嘻哈哈的打着招呼，会议室里一下就热闹了起来。赵新笑着跟大家问好，说了几句没营养的废话，随即宣布马上开会。
“感谢诸位大雪天的跑这么远来参加会议！废话我就不多说了，谈正事前先说一件事，按照信托协议的约定，去年的工资和奖金已经在本月15号打进了诸位的账户里！”
“赵总爽快！”
“这才叫正事呢！”
赵新笑着说完，抬手做了个下压的手势，继续道：“现在说第二件事，也是今天会议的主题。雷神号和惊雷号大家都知道吧？现在呢，这两条船需要做大修。不过北海镇目前不具备全面检修的能力，所以我们几个人在商量后，决定把船带回去检修。请大家来呢，就是要一起参与这个事。”
“嗯？”在场众人均是一愣，心说修船关我们什么事。靠墙坐的鲁奇心头一动，转头看了一下身边的中年眼镜男。
赵新解释道：“各位都是在机械加工、电气、动力、仪表、通讯方面的人才，这些呢，都和船舶工业有关。我的想法是这样，通过这一次大修，得为北海镇积累经验，要不下一次还得这么折腾。一次还凑合，次数多了，很难不被有心人注意.船舶上的事，我是个外行，具体情况就由邓飞跟大家说明。”
邓飞起身朝众人微微欠身，屋内习惯性的响起了的掌声，很快又戛然而止。
“我先介绍一下情况吧。咱们现在的两条船都是二手船，雷神号是八年前买来的，建造时间是2009年，总吨位7719吨，载货量一万两千吨。惊雷号是六年前买的，建造时间是2013年，总吨位是三万两千吨，载货量接近五万六千吨。”
“按照另一时空中《国际海上人命安全公约》的规范，货船的坞内检验最长间隔不应大于三年，咱们这两条大货轮一直处于“头疼医头，脚痛医脚”的状态，船况已经很槽糕了。不修的话，根本去不了欧洲，再想下南洋都悬。”
“我们这些年虽然一直对船体和内部做了检修保养，也修建了干船坞，用于清除船底和螺旋桨上的异物，但大规模全方位的检修还是能力不足。所以这次回去，是要将两条船做一次坞检，很可能还会对部分设备进行修理。”
所谓的“坞检”，也叫“坞修检验”，顾名思义就是在干坞内对船舶进行的相关检验，包括船底外部检查和船级坞检。
船底外部检查要对船壳板、舵轴承、螺旋桨和轴封、通海阀箱和滤器、装货处、管路系统的压力测试、电气线路的绝缘电阻测试等等。
而“船级坞检”则除了上述部分，还包括了动力定位和侧向推进器的检验，并对有问题部分进行修理，同时要做“系泊试验”，以确认维修后的主辅机械设备运转状态正常。
在座众人这才恍然大悟，原来自己所从事的工种基本上都和这些内容有关。
这时有人道：“我有回去鲸鱼港，看见船坞里干的挺热火朝天的，那些工人不行吗？”
邓飞道：“那些都是我们前几年去广东带回的葡萄牙船匠和疍户船工，让他们修木船没什么问题，做雷神号的外壳清理也行，但设备上的事他们干不了。”
要知道船舶检修也是造船工业的一个重要部分，是一个工业分支体系，仅凭邓飞、赵亮他们带着刚学了几年的古人想都别想。
“我会先回去，联系一下港口，等批准手续办完后，就可以开始行动了。”
邓飞这里所说的手续，就是指船级社和船旗国的批准文件，没有这两个，哪个正规港口也不会接。而且检修完成后，验船师还要在“货船构造安全证书”和“入级证书”上签字，要担责任的。
这时在座一人举手道：“找国内的小船厂行不行？我有关系。”
随后就听有人反驳道：“三万多吨的轮船，万一弄砸了怎么办？这可不是渔船。”
“就是，我之前可听说了，国内修船业价格战打的厉害，便宜倒是便宜了，可这质量恐怕悬。”
“我看还不如搞两条远洋渔船。”
“亏你想的出来！堂堂北海镇开着渔船去欧洲，丢不丢人啊！”
“渔船怎么了？架上大炮一样好用！”
“你一条渔船上能装几门炮？雷神号能装几门？有的比吗？”
“按我说就应该装火箭炮，搞什么75毫米炮啊。”
“火箭炮不成，太贵！应该换88炮，比75毫米猛多了。”
“.”
眼看歪楼越来越厉害，邓飞连忙止住，大声道：“停停停停！我们这次打算去泰国修！”
此话一出，在场的大老爷们顿时来了精神头，一个个眼睛瞪的溜圆，某些人已经开始浮想联翩了。
“人说泰国好地方啊！赵总，来个芭提雅三日游如何？”
赵新看了眼一脸无奈表情的邓飞，笑着道：“这个可以有。”
“能不能带家属？”眼镜男也终于开口了，不过他的话让一旁的鲁奇再次撇嘴。
“额这个也可以有，仅限两名。”
选择泰国，其实邓飞是经过多方面考虑的。一是价格质量，二就是事情要做的隐秘。国内修船业因为连年打价格战，换板价格低的离谱，质量堪忧。正规的大型船厂虽然没问题，可那也不敢去啊！
之后，邓飞又对在座众人进行了编组，将三十多号人分成了动力组、机械组、电气组和通讯系统组。各组的任务就是要在检修期间，搞清维修要点，并对检查和维修过程进行全程录像，吃透各系统设备的检查和维修程序，留作以后参考。
等邓飞讲完，有人终于问出了大家最关心的问题：“我想问一下，这次修船得多少天？”
邓飞道：“一般情况下，十五天足够了。”
会议开完后的第二天，邓飞和丁国峰二人便各自告别家人，被赵新送了回去，负责打前站的工作。而在鲸鱼港这边，工人们开始拆除两条船上的武器，将不相关的东西都搬进港口的库房，全船从甲板到内部做了一次彻底大清扫。另外，雷神号和惊雷号的船名被全部涂抹掉，重新用油漆刷上了买船时登记的船名和编号。
与此同时，在鲸鱼港的两座干船坞里，北海一号、二号也停了进去，相关的维护工作也如火如荼的展开了。
顺便提一句，由于邓飞在回来的时候，带回了一批由叶占荣父子帮着采购的柚木，于是在海豚湾军港的船坞里，一条满载排水量在一千五百吨的飞剪船也开始了铺设龙骨的工程。
自从陈青松将民政的大本营搬去了富尔丹城，赵新便将自己的办公地点换到了前民政的大院。这里与其说是“大院”，其实也就半个足球场大。经过了一年的扩大重建，已经变成了一座三路五进的大四合院，比赵新的家都大。
在这座外表看上去古香古色的院子里，布设了不少监控的摄像头。而在垂花门外和东西两路的侧门位置，均设有警卫室，来往进出一律凭卡才能进入。
院子建成后，由于其良好的私密性和安全性，很快就让北海镇各部门青睐有加。要知道四合院这种传统建筑，其实只要做好给排水、供电和供暖，远比什么西式办公楼要舒服。沈敬丹掌管的贸易部、于德利掌管的宣传口、周卫国掌管的司法口、洪涛掌管的医疗口、还有教育口的八人组都将自己的办公室搬了过来；大家见面也方便，好多事就在闲谈一样的过程中协商解决了，办公氛围很是不错。
赵新送走邓飞，仅仅在家休息了一天，然后便来到了他的新办公室，位于东跨院第五进的一座小院。他除了要处理积攒下的大量内部事务，还得接见那三个等了他两个月的使团。
琉球也好，广南也罢，都只是走个过场，毕竟人家大老远来除了谈事，拜见“赵王殿”也是应有之义。
琉球这边，江藩已经和使团正使——三司官座敷郑章观谈妥，并拟定了协议文本。
双方商定，北海镇每年用二百吨大米作为租金，在先岛群岛中寻找一处合适的地点，修建港口和军事基地。之所以用大米当租金，主要是因为琉球国面积狭小，产粮不足历来都是个大问题。
其次，郑章观在参观了北海镇的几所学校后，提出依前明洪武年二十四年的旧制，每年向北海镇派遣“官生”，每年的人数不超过十人。
不仅如此，郑章观还提出北海镇的所有船只均可在那霸停留，并划出专属泊位，货栈也可以免费提供。
赵新之前已经和邓飞、江藩仔细谈过琉球的情况，他略一思索，便明白这肯定是三司官蔡世昌的主意。他估计对方一是想借用北海军压制旧有的士族；二就是想通过北海镇往来的船只，带动琉球贸易的兴盛。
既然如此，那就不管是先岛诸岛还是那霸都要。反正赵新也不打算以大欺小，该给钱给钱，公平贸易就行。
至于广南使团那边，吴思宇和黎文悦、邓陈常二人谈了好几轮，双方最终将借款的总额定在二百万两白银，而抵押物就是位于清化和乂安的铁矿，并将柑澳的租借期延长十年。另外他们两人还向北海镇购买了火帽击发枪两千杆、左轮手枪两百只、12磅炮十门、以及足够打一场大仗的弹药。
自打看过了武器试射，原本还以为自己就能搞定弹药的邓陈常总算明白了，没了北海镇提供的弹药还真玩不转。广南可不是满清，敢于迎头而上，勇攀“科技树”。
最后就是伯多禄了，这位来北海镇和于德利谈过之后，因为身体不适曾被陪着去了趟医院，结果就遇到了马卡留斯。虽说两人一个是正教，一个是天主教，可能在这里见到传教士，还是挺让伯多禄意外的。
之后马卡留斯又把费拉蓬托夫叫到了一起，三人长吁短叹的聊了一夜。伯多禄感叹要不是身负广南的复国大业，真想来此地传教。
费拉蓬托夫苦笑道：“亲爱的皮埃尔，这事你就别想了！这些自称赛里斯人的家伙简直油盐不进。要知道我俩在此已经五年了，别说传教了，那位赵王就是连礼拜堂都不让我们盖，只允许我们在自己的住所内进行祷告仪式。”
马卡留斯更是绝望的道：“皮埃尔，伱是真不了解中国人。这帮家伙什么都信，也什么都不信。用中国人自己的话说，就是临时抱佛脚，管用就行。至于那位赵王殿下，有一次居然说从来都没有救世主，也没有上帝”
“我的上帝啊！”伯多禄听的目瞪口呆。
赵新在跟着虎吉他们进了科布多城，留下一大批过冬的给养物资后就匆匆离开了。他之所以走的这么急，主要是因为雷神号和惊雷号已经到了必须要做“坞修检验”的状况，也就是要带回另一时空的某个港口，进行一次全面大修。
眼下雷神号还要去欧洲，沿途海况异常复杂，为了所有人的生命安全着想，这件事已经没法再拖了。然而把船带回去对赵新来说不是问题，带回去找个港口进坞找人修才是大问题。这事仅凭他一个人完全搞不定，必须得让穿越众们一起联手才行。
1792年1月21号的上午，一场名为“技术发展路线研讨会”的挂羊头会议在富尔丹城民政部的二楼大会议室里召开了。参加这场会的除了赵新、邓飞、赵亮等人外，还有来自电厂、钢铁厂的一群电气、机械、计算机和通讯方面的穿越众，林林总总三十多号人。
在会议室的外面，赵新又调来了一个排的内卫部队做警戒。整个会议期间，包括办事员在内的闲杂人等一律不准进入民政部的二楼。
“嚯！这么多人！”
来自伯力钢铁厂的一位名叫鲁奇的家伙走进会议室，被眼前的嘈杂场面吓了一跳。他摘下帽子，找了个靠墙的位置坐下，四处打量了一下，然后便对身边坐着的一人随口问道：“我说，今儿这是开的什么会啊？”
“前面黑板上不是写着呢。”鲁奇的左侧是个戴眼镜的中年人，手里翻着一本资料，头都不带抬的。
鲁奇撇撇嘴，心说装什么大瓣儿蒜啊！黑板上的字进门就看到了，“技术研讨会”是什么鬼？自己不过是个中级电工，就算要爬科技树，跟自己也没多大关系。
他斜眼偷瞄了一下中年人手里的资料，发现是关于汽轮机方面的，这些他一点都不懂。当他自顾自的从会议桌上用暖壶给自己的杯子兑上水，就见赵新和邓飞、赵亮三人走了进来。
“哎哟！赵总来了！”
“赵王爷好啊！”
“千岁大驾光临喽！”
“听说去打外蒙了，啥情况了？”
看到发工资的老板来了，众人嘻嘻哈哈的打着招呼，会议室里一下就热闹了起来。赵新笑着跟大家问好，说了几句没营养的废话，随即宣布马上开会。
“感谢诸位大雪天的跑这么远来参加会议！废话我就不多说了，谈正事前先说一件事，按照信托协议的约定，去年的工资和奖金已经在本月15号打进了诸位的账户里！”
“赵总爽快！”
“这才叫正事呢！”
赵新笑着说完，抬手做了个下压的手势，继续道：“现在说第二件事，也是今天会议的主题。雷神号和惊雷号大家都知道吧？现在呢，这两条船需要做大修。不过北海镇目前不具备全面检修的能力，所以我们几个人在商量后，决定把船带回去检修。请大家来呢，就是要一起参与这个事。”
“嗯？”在场众人均是一愣，心说修船关我们什么事。靠墙坐的鲁奇心头一动，转头看了一下身边的中年眼镜男。
赵新解释道：“各位都是在机械加工、电气、动力、仪表、通讯方面的人才，这些呢，都和船舶工业有关。我的想法是这样，通过这一次大修，得为北海镇积累经验，要不下一次还得这么折腾。一次还凑合，次数多了，很难不被有心人注意.船舶上的事，我是个外行，具体情况就由邓飞跟大家说明。”
邓飞起身朝众人微微欠身，屋内习惯性的响起了的掌声，很快又戛然而止。
“我先介绍一下情况吧。咱们现在的两条船都是二手船，雷神号是八年前买来的，建造时间是2009年，总吨位7719吨，载货量一万两千吨。惊雷号是六年前买的，建造时间是2013年，总吨位是三万两千吨，载货量接近五万六千吨。”
“按照另一时空中《国际海上人命安全公约》的规范，货船的坞内检验最长间隔不应大于三年，咱们这两条大货轮一直处于“头疼医头，脚痛医脚”的状态，船况已经很槽糕了。不修的话，根本去不了欧洲，再想下南洋都悬。”
“我们这些年虽然一直对船体和内部做了检修保养，也修建了干船坞，用于清除船底和螺旋桨上的异物，但大规模全方位的检修还是能力不足。所以这次回去，是要将两条船做一次坞检，很可能还会对部分设备进行修理。”
所谓的“坞检”，也叫“坞修检验”，顾名思义就是在干坞内对船舶进行的相关检验，包括船底外部检查和船级坞检。
船底外部检查要对船壳板、舵轴承、螺旋桨和轴封、通海阀箱和滤器、装货处、管路系统的压力测试、电气线路的绝缘电阻测试等等。
而“船级坞检”则除了上述部分，还包括了动力定位和侧向推进器的检验，并对有问题部分进行修理，同时要做“系泊试验”，以确认维修后的主辅机械设备运转状态正常。
在座众人这才恍然大悟，原来自己所从事的工种基本上都和这些内容有关。
这时有人道：“我有回去鲸鱼港，看见船坞里干的挺热火朝天的，那些工人不行吗？”
邓飞道：“那些都是我们前几年去广东带回的葡萄牙船匠和疍户船工，让他们修木船没什么问题，做雷神号的外壳清理也行，但设备上的事他们干不了。”
要知道船舶检修也是造船工业的一个重要部分，是一个工业分支体系，仅凭邓飞、赵亮他们带着刚学了几年的古人想都别想。
“我会先回去，联系一下港口，等批准手续办完后，就可以开始行动了。”
邓飞这里所说的手续，就是指船级社和船旗国的批准文件，没有这两个，哪个正规港口也不会接。而且检修完成后，验船师还要在“货船构造安全证书”和“入级证书”上签字，要担责任的。
这时在座一人举手道：“找国内的小船厂行不行？我有关系。”
随后就听有人反驳道：“三万多吨的轮船，万一弄砸了怎么办？这可不是渔船。”
“就是，我之前可听说了，国内修船业价格战打的厉害，便宜倒是便宜了，可这质量恐怕悬。”
“我看还不如搞两条远洋渔船。”
“亏你想的出来！堂堂北海镇开着渔船去欧洲，丢不丢人啊！”
“渔船怎么了？架上大炮一样好用！”
“你一条渔船上能装几门炮？雷神号能装几门？有的比吗？”
“按我说就应该装火箭炮，搞什么75毫米炮啊。”
“火箭炮不成，太贵！应该换88炮，比75毫米猛多了。”
“.”
眼看歪楼越来越厉害，邓飞连忙止住，大声道：“停停停停！我们这次打算去泰国修！”
此话一出，在场的大老爷们顿时来了精神头，一个个眼睛瞪的溜圆，某些人已经开始浮想联翩了。
“人说泰国好地方啊！赵总，来个芭提雅三日游如何？”
赵新看了眼一脸无奈表情的邓飞，笑着道：“这个可以有。”
“能不能带家属？”眼镜男也终于开口了，不过他的话让一旁的鲁奇再次撇嘴。
“额这个也可以有，仅限两名。”
选择泰国，其实邓飞是经过多方面考虑的。一是价格质量，二就是事情要做的隐秘。国内修船业因为连年打价格战，换板价格低的离谱，质量堪忧。正规的大型船厂虽然没问题，可那也不敢去啊！
之后，邓飞又对在座众人进行了编组，将三十多号人分成了动力组、机械组、电气组和通讯系统组。各组的任务就是要在检修期间，搞清维修要点，并对检查和维修过程进行全程录像，吃透各系统设备的检查和维修程序，留作以后参考。
等邓飞讲完，有人终于问出了大家最关心的问题：“我想问一下，这次修船得多少天？”
邓飞道：“一般情况下，十五天足够了。”
会议开完后的第二天，邓飞和丁国峰二人便各自告别家人，被赵新送了回去，负责打前站的工作。而在鲸鱼港这边，工人们开始拆除两条船上的武器，将不相关的东西都搬进港口的库房，全船从甲板到内部做了一次彻底大清扫。另外，雷神号和惊雷号的船名被全部涂抹掉，重新用油漆刷上了买船时登记的船名和编号。
与此同时，在鲸鱼港的两座干船坞里，北海一号、二号也停了进去，相关的维护工作也如火如荼的展开了。
顺便提一句，由于邓飞在回来的时候，带回了一批由叶占荣父子帮着采购的柚木，于是在海豚湾军港的船坞里，一条满载排水量在一千五百吨的飞剪船也开始了铺设龙骨的工程。
自从陈青松将民政的大本营搬去了富尔丹城，赵新便将自己的办公地点换到了前民政的大院。这里与其说是“大院”，其实也就半个足球场大。经过了一年的扩大重建，已经变成了一座三路五进的大四合院，比赵新的家都大。
在这座外表看上去古香古色的院子里，布设了不少监控的摄像头。而在垂花门外和东西两路的侧门位置，均设有警卫室，来往进出一律凭卡才能进入。
院子建成后，由于其良好的私密性和安全性，很快就让北海镇各部门青睐有加。要知道四合院这种传统建筑，其实只要做好给排水、供电和供暖，远比什么西式办公楼要舒服。沈敬丹掌管的贸易部、于德利掌管的宣传口、周卫国掌管的司法口、洪涛掌管的医疗口、还有教育口的八人组都将自己的办公室搬了过来；大家见面也方便，好多事就在闲谈一样的过程中协商解决了，办公氛围很是不错。
赵新送走邓飞，仅仅在家休息了一天，然后便来到了他的新办公室，位于东跨院第五进的一座小院。他除了要处理积攒下的大量内部事务，还得接见那三个等了他两个月的使团。
琉球也好，广南也罢，都只是走个过场，毕竟人家大老远来除了谈事，拜见“赵王殿”也是应有之义。
琉球这边，江藩已经和使团正使——三司官座敷郑章观谈妥，并拟定了协议文本。
双方商定，北海镇每年用二百吨大米作为租金，在先岛群岛中寻找一处合适的地点，修建港口和军事基地。之所以用大米当租金，主要是因为琉球国面积狭小，产粮不足历来都是个大问题。
其次，郑章观在参观了北海镇的几所学校后，提出依前明洪武年二十四年的旧制，每年向北海镇派遣“官生”，每年的人数不超过十人。
不仅如此，郑章观还提出北海镇的所有船只均可在那霸停留，并划出专属泊位，货栈也可以免费提供。
赵新之前已经和邓飞、江藩仔细谈过琉球的情况，他略一思索，便明白这肯定是三司官蔡世昌的主意。他估计对方一是想借用北海军压制旧有的士族；二就是想通过北海镇往来的船只，带动琉球贸易的兴盛。
既然如此，那就不管是先岛诸岛还是那霸都要。反正赵新也不打算以大欺小，该给钱给钱，公平贸易就行。
至于广南使团那边，吴思宇和黎文悦、邓陈常二人谈了好几轮，双方最终将借款的总额定在二百万两白银，而抵押物就是位于清化和乂安的铁矿，并将柑澳的租借期延长十年。另外他们两人还向北海镇购买了火帽击发枪两千杆、左轮手枪两百只、12磅炮十门、以及足够打一场大仗的弹药。
自打看过了武器试射，原本还以为自己就能搞定弹药的邓陈常总算明白了，没了北海镇提供的弹药还真玩不转。广南可不是满清，敢于迎头而上，勇攀“科技树”。
最后就是伯多禄了，这位来北海镇和于德利谈过之后，因为身体不适曾被陪着去了趟医院，结果就遇到了马卡留斯。虽说两人一个是正教，一个是天主教，可能在这里见到传教士，还是挺让伯多禄意外的。
之后马卡留斯又把费拉蓬托夫叫到了一起，三人长吁短叹的聊了一夜。伯多禄感叹要不是身负广南的复国大业，真想来此地传教。
费拉蓬托夫苦笑道：“亲爱的皮埃尔，这事你就别想了！这些自称赛里斯人的家伙简直油盐不进。要知道我俩在此已经五年了，别说传教了，那位赵王就是连礼拜堂都不让我们盖，只允许我们在自己的住所内进行祷告仪式。”
马卡留斯更是绝望的道：“皮埃尔，伱是真不了解中国人。这帮家伙什么都信，也什么都不信。用中国人自己的话说，就是临时抱佛脚，管用就行。至于那位赵王殿下，有一次居然说从来都没有救世主，也没有上帝”
“我的上帝啊！”伯多禄听的目瞪口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