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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代:悠闲的日子 第86章 保镖

    “这还差不多。”

    钱主任恢复以往的笑模样,从抽屉里取出工资单和十来张票据,仍给杨庆有后,解释道:

    “正常情况下,你住的那两间房子租金为3元,但那是咱街道自己的房子,你又是街道办自己人,按照惯例,收你五毛房租,”

    “当初你报道预支的十元工资,每月扣两元,还有什么疑问吗?”

    每月工资二十元,扣掉五毛房租,两元借款,还剩十七块五毛。

    杨庆有看着手中的工资条,确实和钱主任说的一样,扣了两块五,上面写着金额:拾柒元五角整。

    〖可是不对啊!我报到时已经是月初,应该扣几天工资才对。〗

    薅公家羊毛也得分时候,这会儿杨庆有可不敢打马虎眼,疑惑的问道:

    “我月初才来的,不扣点?”

    钱主任眼中闪过一丝欣慰,眼前这小子还是有底线的,拿多了还知道问。

    “不扣,十五号之前报到的,拿全月工资。”

    公务员的隐形福利?

    那还客气什么,杨庆有立马折吧两下,把工资条塞兜里,不过他还有一疑问,不问心里痒痒,于是开口说道:

    “那什么,我看派出所都发一摞票,咱们街道办怎么少这么多?”

    杨庆有伸手夸张的比了个姿势,食指和拇指间的空放个饭盒绰绰有余。

    钱主任笑骂道:

    “你小子欠打,公安同志工作在第一线,天天外勤,有时还会受伤,你小子每天就上四五个小时的班,有脸和人家比?”

    这么一说确实不能比。

    杨庆有嘿嘿两声,以示惭愧。

    告别钱主任,去财务那领完工资,揣着崭新的毛票回食堂干活。

    过了饭点,杨庆有告别韩民生,照例早退。

    连续跑了好几天,他打算今儿当回咸鱼,回家好好歇歇,劳逸结合嘛!

    杨庆有刚跨进院门,便瞧见冯勇在倒座房前蹲着,明显的在等自己。

    “干嘛呐小勇?”

    冯勇正低着头走神,见来人是杨庆有,猛地起身,惊喜道:

    “哎吆,杨哥您总算回来了。”

    “什么事?”

    冯勇踢了下脚边的布袋子,回道:

    “我姥昨儿托人给我妈带话,说我舅家又添了一男娃,家里没细粮,营养跟不上,让我妈给想想辙。”

    “这不今天我妈弄了点大米,让我给送过去,我怕路上不安稳,想着让您陪我走一趟。”

    杨庆有瞅了眼地上的布袋,空荡荡的,提起来掂量了下,估摸着顶多三四斤。

    就这点东西,值当着寻一保镖?

    “你姥家很远?”

    冯勇摇着头回道:

    “不远,过了天坛,再往南走二十里就到了。”

    杨庆有脑门闪过一道黑线,这尼玛叫不远,搁后世都出五环了吧!

    怪不得要找保镖。

    这么远的路,不找一保镖陪着,还真不敢拎着大米走。

    杨庆有瞅了瞅自个身上草绿色的军装,嘿,还挺符合身份。

    他也只能无奈的回道:

    “成,哥陪你走一趟。”

    冯勇高兴的提起米袋,立马就要上路。

    杨庆有连忙拦住倒霉孩子,回屋把上次买的大挎包拿出来,扔给冯勇,骂道:

    “平时瞅着挺聪明的,怎么关键时刻缺根弦?把大米装挎包里,省的路上被人惦记。”

    冯勇接过挎包,脸上闪过一丝窘迫,回道:

    “还是杨哥想的周到。”

    等冯勇把米袋塞进挎包,俩人麻利出发。

    不着急不成,三十多里路,单趟最少也得三个多小时,来回七个多小时。

    出发时已经下午一点,杨庆有盘算着,十点前能回来都算是烧高香。

    走了一个多小时,快赶到天坛时,杨庆有猛地一拍大腿,后悔道:

    “冯叔学校应该有自行车吧!咱们应该去借一辆的。”

    冯勇嘴角抽动,要是能借到,我还用您陪?

    “整个学校一共三辆自行车,不外借,我问过了。”

    杨庆有撇撇嘴,不甘心的继续问道:

    “公交车呢?绕远路的也没事,只要能少走点路就成。”

    冯勇继续摇头。

    “没有,过了天坛,再往南走五里,后面全是小路,将将能过马车。”

    啧啧!

    这还是京城,别的地杨庆有都不敢想,路得差成什么样。

    马车?

    杨庆有眼前一亮,突然想到,马车也能坐啊!

    “路上马车多不多?”

    “啊?”

    冯勇一脸的疑惑,问马车干嘛?

    杨庆有解释道:

    “没公交车,咱可以搭马车啊,总比腿着强吧!”

    冯勇再次嘴角抽动,您要是看到马车赶路的速度,保准不这么说。

    “这个不清楚,我也不经常去,过了天坛看看吧!”

    “成,那咱走快点,到时候哥请你坐马车。”

    杨庆有脸上挂着兴奋劲,脚步飞快。

    他还没坐过马车呢!

    能开回荤,也算没白来一趟。

    只是他光顾着兴奋了,没注意到身后冯勇的脸色,一副想说又不敢说的样子。

    过了天坛,又走了两三里路,行人稀疏后,杨庆有终于看到了马车赶路的模样。

    合着即使没行人挡道,马车、驴车也没快哪里去。

    赶车的大哥或者大爷坐车斗上,任由前面的马或者驴慢悠悠的走,手里的鞭子就是个摆设,压根没瞧见他们挥动过。

    杨庆有黑着脸,看着慢悠悠的马车,头一次这么讨厌慢节奏的生活。

    他们是一点也不着急!

    杨庆有瞅着冯勇在身边乐,黑着脸上去就是一脚,骂道:

    “乐什么乐,还不快点走。”

    “走走,这就走。”

    冯勇点头如捣蒜,脚步飞快,生怕再挨一脚。

    没有劫道的,也没遇见哭穷要饭的,这一路无比顺畅,走的杨庆有一点成就感都没有。

    保镖没发挥该有的作用,他很遗憾。

    冯勇姥姥家并不穷,没有想象中的茅草屋,三间大瓦房锃亮崭新,屋前是石头垒的围墙,瞧着就是一富裕人家。

    想来往前倒三四年,他姥姥家肯定不愁吃穿。

    可惜赶上了公社大锅饭,又遇上了三年大灾。

    倒霉透顶了属于是。

    冯勇姥姥很热情,一口一个辛苦,端茶倒水的,就没闲着。

    非要留着俩人吃晚饭。

    那哪成,吃了晚饭再走,十点前也回不了家。

    在杨庆有连连的眼色下,冯勇勇敢的给拒绝了,最后天黑前,俩人带了五六颗红薯出了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