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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代:悠闲的日子 第312章 大怨种人设

    大爷也吹着胡子训道:

    “别不服气,不说他那身衣服,就他脚上那双皮鞋,你忙活一年都买不起。”

    “这就是命,有人的出生就比你高一头,瞧见这烟了吗?”

    说话间,大爷亮了亮手里的牡丹烟。

    “之前年底我去公社赶大集,恰巧碰见公社主任招待上面来的干部,当时抽的就是这烟。”

    “当时看热闹的人多,我凑过去听了几嘴,这烟可不一般,高级干部才能抽的上,一般人连票都搞不到,更别说买了。”

    “这人呐!咱惹不起,都麻利散了,省的待会他再过来找咱逗闷子。”

    大爷身旁的大哥也搭着话茬催促道:

    “走走走,没事回家躺着去,别在这找不自在。”

    不过,别看他催的急,他是动也没动,屁股跟粘在地上似的。

    其他几个人也没好哪里去,都直勾勾的盯着大爷手里的烟。

    老头儿也察觉出不对劲了,立马把烟往怀里一塞,爬起身就想跑。

    “哎!二叔,您不带这样的,我可是您亲侄子。”

    大哥起身一把拽住老头,伸手就往他怀里扒拉。

    “二爷爷,我虽然不是您亲孙子,也没出五服吧!您再给我一根。”

    “二叔,我也是您亲侄子,您可不能忘了我。”

    那几位反应也不慢,见有人带头,立马跳起身,就往大爷那扑。

    不过其中倒还有一个另类,只见他拖拽着几人,嘴里吆喝着:

    “爹,您赶快跑。”

    “你们几个别不要脸哈!那烟是人家给我爹的,有种你们再去问他要啊!”

    “嘿!李广全,你才不要脸,明明是给大伙的,怎么到你嘴里就成给你们家的了?”

    “就是,大叔,你这有点说不过去了。”

    “我说广全,你拦着我们没用,烟都被广福哥抢了。”

    “哎吆我艹,狗日的广福,你赶快把手撒开。”

    李广全闻言,立马松手,叫嚣着扑向李广福。

    大爷捂着胸口,嘴里嚷嚷着:

    “你们这帮兔崽子,倒是轻点啊!烂了,抢烂了。”

    “二叔,您松手,您松手,我就不抢了。”

    “放屁,你先松手。”

    “那不行,我怕您跑喽!”

    “滚,老头子我六七十了,怎么跑?”

    “那可说不好,您腿脚麻利着呐!”

    “嘿,你个兔崽子,你给我等着,回头我非让老大收拾你不可。”

    “那不能,我拿到烟立马去找我爹,说不定还能混两口酒喝。”

    几个大老爷们毫无节操,互相争抢之时,只听不远处一声怒喝,吓的几个辈分低得立马作鸟兽散。

    “我说你们几个兔崽子,围着我二哥想干啥?想造反呢?”

    来人不是别人,正是收杨庆有一块钱的中年妇女。

    他刚给杨庆有盛好棒子面粥,就听见外面传来一阵嬉闹声,出门一瞧,嘿!几个晚辈正围着他家男人的堂哥,上下其手。

    这还了得。

    于是乎,她抄起顶门的棍子就往外跑。

    抛去她男人是大队长的身份,单拿出来辈分也能压眼前玩闹的壮劳力们一头。

    待几个晚辈一哄而散,她才赶到近前。

    “我说二哥,你能不能有点长辈样,他们闹,你就由着他们?”

    “嘿嘿!”

    大爷依旧捂着胸口,嘿嘿傻乐。

    “你....哼!”

    妇女瞧他那副傻样,也不像有事的模样,气的她冷哼一声,骂骂咧咧就往回走。

    “长辈没长辈样,晚辈没晚辈样,行李的没一个好东西。”

    大爷先是瞪了不远处的儿子一眼,然后舔着老脸追向妇女。

    “哎哎哎!弟妹,你别走,二哥有话问你。”

    “那年轻人什么来历?”

    妇女还在好心被当做驴肝肺的气头上,闻言没好气的回道:

    “我怎么知道。”

    “别生气,我们刚才闹着玩呢!你给我说说,你看他刚才给我的烟,咱们公社主任都舍不得抽。”

    说罢,老头儿掏出皱皱巴巴的牡丹,递到妇女眼前。

    妇女嫌弃的推开面前的胳膊,冷着脸不悦道:

    “你多大年纪,他们多大年纪?你跟他们闹着玩?万一伤着,还不得李胜替你儿子张罗。”

    “对对对,以后注意。”

    也可能妇女一直比较强势,明明比大爷小一二十岁,愣是把大爷训的跟孙子似的,以至于大爷不停的赔笑认错。

    其实妇女没那么大气性,刚才的一切都是故意为之,没办法,谁叫她男人是生产队队长呢!

    出了事,还不是她男人受累。

    现在多骂几句,那是为了给她男人省事。

    “那小同志刚才给了我一块钱,就是为了让我跑腿给他买头疼药,你说他什么来历?”

    “一块?”

    大爷惊了,败家子啊!妥妥的败家子。

    自己怎么就没提前碰见他呢?

    可惜了这一块钱。

    顶十来天工分呐!

    “可不,瞧他那穿着,瞧他做事的风格,肯定来历不一般,估摸着是上面哪位大官的后代,到咱天津历练来了。”

    大爷点头附和道:

    “大差不离,来历肯定不简单,刚才他说他是京城人。”

    “那就是京城的大官。”

    妇女说到这,不愿意继续跟老头儿瞎掰扯,随便找了个借口就往家走。

    “我得去给他找点咸菜,否则粥没法喝,你也抓紧回吧!”

    “好好好。”

    大爷告别妇女,美滋滋的把烟揣回怀里,奔向出村的方向。

    没办法,怀里揣着好烟,有家不敢回,不说别人,估计他那好大儿,这会儿已经到他家了。

    杨庆有喝了两碗棒子面糊糊,佯装头疼,继续赖在妇女院里坐了会儿,直到太阳斜挂,他这才张嘴问回城的事儿。

    “哎吆歪,你这小同志,你怎么不早说?这个点了,上哪给你找回城的驴车?”

    杨庆有瞅着焦急的妇女,心里暗暗得意。

    哥们要是想走,早就张嘴问了,这不是不想走嘛!

    “婶子,咱村有驴车吗?我掏钱,两块您看够不?”

    说话间,杨庆有掏出两块钱,拍在妇女面前。

    妇女眼中闪过一道喜色,脸上立马洋溢起关切的笑容。

    “那啥,你在这好好歇着,驴车包在婶子身上。”

    说罢,她抓起两块钱,起身就往外跑。

    村里还真有辆驴车,虽然驴和车都是集体财产,但有急事,队员们可以掏五毛钱雇车去城里。

    三毛归队里,两毛归赶车的老头儿。

    传个话的工夫就能挣一块五,妇女能不积极嘛!

    不过,杨庆有也不是个大傻子。

    他刚才就打听过了,驴车不在队里,被一早叫去公社了,一时半会回不来。

    他之所以乐意装冤大头,完全是为了营造人设。

    京城来的官二代,拿钱不当钱的大怨种,估计他的事迹,这会儿已经传遍整个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