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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家皇帝跪着哄小太监吃糖啊 第15章 “金卯儿,又不理人了。”

    皇室历来都在静和堂举办族宴。

    宫人才端着御菜进去,一伙穿着夜行衣的人就从屋脊上翻下来,见人就杀。

    静和堂乱成一锅粥,宫人和皇族在乱刀下四散奔逃。

    大火也就是在这时烧起来的。

    崔兰滴水不漏的护着元和帝,厉声向锦衣卫喝道:“保护陛下和诸位宗亲!”

    锦衣卫纷纷抽出绣春刀,和刺客拼杀起来。

    血流满地。

    崔兰一掌拍死冲上来的刺客,将元和帝护送去西直堂。

    大火像蝗虫过境,接二连三的向四周的木质殿堂蔓延,西直堂主体是玄武岩,火没烧过来。

    皇室男男女女挤在这里,人心惶惶,全都把希望寄托在崔兰这个太保身上。

    崔兰一边要保护陛下和宗室,一边又招呼锦衣卫和东厂宦官围击刺客,心里还牵挂着别院的金卯。

    刺客鱼贯而入,杀了一批,又来了一批。

    西直堂大门被刀穿破。

    二皇子侧耳一听:“是倭寇。”

    长陵惊道:“二哥如何得知是倭寇?”

    “他们说的倭话。”

    “二哥如何得知那是倭话?!”

    二皇子叹息一声,看向长陵:“冤有头债有主,缘何拿我出气?”

    “哼!”长陵抱着手臂,被劈在门口上的长刀吓了一跳,仍不忘向贺寅挑衅道:“有些人不是很会杀人么?为何不出力保护父皇?可别是欺软怕硬吧!”

    贺寅抽出长刀,睨她一眼:“你看好。”

    锵的一声,长刀击中刚巧穿破木门的倭刀,擦出几颗刺目的火星。

    倭刀断刃飞进来,差点刺中长陵的眼睛。

    崔兰眼疾手快,将断刃捏住。

    “砰——”

    大门被人强行突破,一伙黑衣人举刀杀进来。

    锦衣卫吃力地堵在门口,看到崔滁带着人在后面包抄,悬着的心口才终于落下一半。

    海寇嚷了句什么,一大伙人加快速度,大嚷着冲进西直堂。

    二皇子在鸿胪寺当值,学过倭语,立马喝道:“他们要杀父皇,九弟,快保护父皇!”

    越来越多的海寇涌进屋,太子提着刀和他们对砍,眼睛一晃,惊恐道:“护驾!”

    那海寇径直冲元和帝甩出一把暗器,电光火石之间,贺寅闪了过来,将元和帝挡在身后。

    利器没入血肉之躯,擦出一声钝响。

    海寇一击不中,准备再补一记,被后面的崔滁一刀劈中脖子,死相惨烈。

    混乱中,御前侍卫们占了上风。

    刺客死伤过半,逃了一半,崔滁抓到一个,对方立马咬破嘴里的毒药自尽了。

    贺寅被飞刀刺中心口,昏了过去,元和帝手忙脚乱的安排人抢救。

    这昏迷的人心里冷笑一声。

    要不是崔兰,今天一定能把长陵劈了。

    他老老实实的装了一天昏迷,翌日中午才醒来。

    元和帝守在他床边:“醒了,可有哪里不适?”

    贺寅闷声说道:“心口疼。”

    元和帝:“这怕是一时好不了了,实在疼得没法,朕叫崔滁给你一下,晕过去就不疼了。”

    崔滁一脸正气道:“为殿下分忧是奴婢的福分!”

    元和帝看着他:“小声点,你大吼起来像什么话?”

    崔滁:“奴婢知道了!”

    “没救了,大嗓门太监。”

    贺寅虚弱的闭了闭眼:“天家父子就是这样温馨,儿臣躺了几天了?”

    元和帝在他手上拍了拍:“一天。朕定会找到那群刺客,给你报仇雪恨。”

    太子一板一眼的进屋来,掀开贺寅的铺盖看了一眼:“还差一点。”

    贺寅:“是啊,没死成。”

    太子给他掖了掖铺盖,绷着脸:“抓到的人都吞毒自尽了,心口上画着狗。”

    他说的狗,其实是狼——销金窟的小鬼们心口上都画着狼。

    崔滁说道:“奴婢斗胆一言,这销金窟的头目或许是个倭人。”

    贺寅淡淡道:“他就是个倭瓜都得抓住他,这逆贼胆大包天,早日得一锅端掉,也不枉受这回灾。”

    “朕给你封个摸金校尉,你去捉他们。”

    “儿臣多谢父皇,还病着呢,再来一刀儿臣怕是小命不保,叫有能耐的人去摸这个金校尉吧。”

    元和帝笑了笑,这个儿子的脾气像他。

    “养病也好,免得又杀人。”

    “儿臣的小伴伴呢?”

    *

    金卯正在外面煎药。

    柴有些湿,他蹲在地上,拿着一把破扇子扇风,浓烟四起,熏得他眼睛发红。

    他熬好药时,元和帝已经带人摆驾回宫了,把他和贺寅留在这风雨飘摇的皇庄。

    小顺子殿后,向他说道:“金公公,干爹他们回去了,您且放宽心,先在皇庄住修养几日,待九殿下伤口好些,再回京不迟。”

    金卯点了点头:“路上当心。”

    小顺子把一盒冻疮膏及活血化瘀的药递给金卯。

    “干爹托付小的,务必要把这两样交给公公,早晚都要抹一次,膝盖每天用热帕子敷着。”

    小顺子看四周没人,轻声道:“干爹还说了,这次回去就给公公找个新差事,公公要做好准备。”

    做好离开贺寅的准备。

    小顺子看着金卯的脸,他实在想不到金卯这样的人也会卑微到偷藏心上人的物品,登时有些羡慕贺寅。

    金卯:“我知道了。”

    他目送小顺子单骑跑上大路,回身,摸了摸炉子上的紫砂壶。

    药凉了,他热了一遍,给贺寅端进去。

    贺寅盘坐在床上,赤着玉白色的上身,绑带从左肩绕过心口,泼墨长发散落在身后,是一副放荡不羁的模样。

    他拿着两根棒针,灵活地将那根根毛线织成围脖,这会儿已经快收尾了。

    “九皇子殿下。”

    “叫贺寅。”

    金卯进了屋,低着头,将药碗呈上:“殿下,请用药。”

    贺寅接过药一口喝完:“过来,我看看膝盖。”

    金卯拿过碗,没理会他,躬身告退。

    “找点甜的来。”

    金卯应诺,去烧了大半的厨房里搜刮半天,终于找到一袋蜜枣,他回身,突然被人抱了满怀。

    “又不理人了。”

    金卯紧着头皮,避开贺寅的伤口,将他往外推,却被抱得更紧。

    贺寅下巴抵在他头上。

    “萧子明同你胡吣了什么,咱们先说开,夫君给你报仇,别躲着我了。”

    “萧大人问殿下去了哪里……”

    “甜点呢?”

    金卯把枣子递给他,他捡了一颗含在嘴里,忽然捧住金卯的脸,俯身,将枣子抵入金卯嘴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