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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家皇帝跪着哄小太监吃糖啊 第204章 天凉了我来看你

    萧胤带着金卯,来到京府尹户科,悄悄塞给门子十两,给金卯补户籍。

    门子领着金卯来办公房,小声和画师蛐蛐几声后把一张户籍递给对方。

    画师点了点头,仔细看了金卯一番,落笔在户籍左侧画上他的小像。

    金卯是黑户,所以就做了三份户籍,一份放在府尹做底,一份送去户部,一份他自己拿着。

    金卯揣着户籍从户科出来,抿着唇在街上低头走着,萧胤瞥着那白皙脸颊,明显感觉金卯心情愉悦了不少。

    萧胤心想,犟人,事事顺着他,他脸上就好看,就有血色。

    若拘着他逼他,他脸上就一片苍白,眼神死寂无波。

    他脸上有了笑意,萧胤也不自觉跟着笑起来。

    笑着笑着突然想起忙活半辈子撇开一切的萧凉,萧胤心口就一沉。

    他把一包点心塞给金卯,悄声道:“从现在起,你是我远房的一个堂兄,只因生父被金家抱养了去,所以姓金。”

    金卯拿起油酥的麻花咬了一口。

    萧胤跟在金卯旁边:“不久后朝廷要开明经科,这是个不拘一格降人才的去处,你想想自己要做什么,到时候我打点一番把你送进去,能不能考上全凭你的造化。

    我万事都能答应你,只是你不能弃了我和别的人去,更不要说漏嘴提起你和我的关系,只说你家境艰难,在公府借住。”

    金卯舔了舔嘴角的碎屑:“你想多了,我为何傻了吧唧的跟别人提起你?”

    萧胤心堵得七上八下的,不快道:“养不熟的白眼狼!”

    金卯在这异时空有了自己的户籍,心情好了,就没跟萧胤计较。

    他把麻花吃完了,萧胤见周围没人,这才掏出手帕给他揩手揩脸。

    伺候停当,往油纸包里瞅了一眼,不满道:“没良心的,一点也没给我留。”

    金卯抿着耳朵往茶楼走,萧胤没奈何,只能跟着他进去,给他要了一个雅间。

    他不高兴,站在大堂里没动,萧胤提溜他一把,他不情不愿往旁边靠,没让萧胤碰他。

    雅间有屏障,不方便他偷听别人讲话。

    萧胤舔了舔犬牙,一头将他拱走。

    金卯推开萧胤,脸色淡漠的站到雅间屏风边上,耳朵凑上去。

    隔壁房间有人说家长里短,他不爱听,又跑去对面贴耳朵。

    对面也是家长里短,好不容易等来了一个爱谈国事的,谁知是个结巴。

    “玉、玉、玉沧……”

    玉和沧了大半天,就费去了金卯不少耐心,金卯拧着眉又跑到另一边。

    萧胤无奈扶额,掰着他肩膀塞进椅子里,悄声道:“你想知道什么,叫我说给你听就是,再不济叫青书他们去搜罗,总比你站在那里干瞪眼划算。”

    金卯不信任他,自然也就不会信青书。

    堂倌端着茶水点心进来,萧胤一没注意,金卯就抱着茶杯窜出去了。

    萧胤急红眼在隔壁茶馆找到他时,他正跟一伙人中老年有说有笑的。

    萧胤高高提起的心口低低落下去,阴阳怪气道:“堂哥叫我好找。”

    角落里的兵部尚书听到声响,一探头:“你小子也来逛茶馆了,过来坐,前些天武老将军斩了三万玉沧人头你可知道?贺家小儿跟着他去可混了不少军功!”

    金卯问道:“那小将是贺阶?”

    兵部尚书往嘴里丢了颗花生米:“贺阶那小子畏手畏脚的,打酱油都不用他——是他哥。”

    金卯觉得神奇,大雍开国太祖在这群古人眼里,竟然是个不中用的。

    不仅不中用,十八岁了还追着哥哥到处跑被打花屁股的未来开国皇帝,史书上他也是独一份了。

    萧胤拉了一把椅子在金卯旁边坐下,向兵部尚书说道:“我娘是玉沧人,我不好去。”

    他说着,看了金卯一眼,视线下垂,落在金卯怀里。

    金卯面前摆着满当当的瓜果,都是在座的各位塞给他的。

    萧胤有些好笑,低声在金卯耳边说道:“那捏着山羊胡的是兵部尚书,他给了你什么?”

    金卯抓出一把栗子。

    萧胤悄悄在他后腰上捏了捏,向兵部尚书说道:“大人也太厚此薄彼了,我长这么大,连大人一颗瓜子都没受过,今日怎么一来就送了他一把栗子,回去他向我伯父炫耀,我倒成不受宠的了?”

    旁边兵部的吏员问道:“方才听你叫他堂哥,但他姓金,你姓萧,怎么两个姓的倒结亲了?”

    萧胤严肃道:“快不要开这样的玩笑,他是我本家伯父的亲生子,当年他家没落,伯父被金姓的人家抱养了去,他如今就跟养家姓,这才是不失一场养育的恩。”

    说着,向那人冷笑一声:“你们不过是见我二叔和男人掺和到一块便拿此事打趣我,只是凡事要有个规矩,他骨子里流的是我萧家的血,我和他结亲,这不是臊祖宗的皮么?我还没那么猖狂,敢做出这等没天理的事!”

    那官笑道:“这混小子,看你急的,我开个玩笑,你就认真了,既然是你堂兄,以后多带他去各处走动走动,也好叫大家认个脸熟。”

    萧胤冷着脸:“自然,今日就算了,下次再叫我听到这种混账话,休怪我不讲情面!”

    他严词厉色,火气十足,得饶人处不饶人。

    在座诸位方才还以为金卯是他的人,被他一阵敲打后,想起他是个极恶男色的苗子,便打消这些猜测。

    他叨叨了一大串,金卯懒得听,自顾自剥桂圆吃。

    那桂圆壳硬,捏了两下没捏破,金卯就把它丢一边去。

    萧胤接过手,把桂圆剥好放到金卯嘴边。

    那副护犊子小心谨慎的样子,不像个堂弟,倒像个当哥当爹的,真叫人开了眼了。

    一群老狐狸看到这一幕,忽然意味深长起来。

    想当年萧凛说自己跟萧凉清清白白时,也是这副鬼样子,打死不招。

    还是兵部尚书这个自来熟的好友跑进他家,不小心撞到他抱着萧凉睡在一起的画面才破案的。

    大伙没声张,只是走时,兵部尚书塞给金卯一两银子。

    “这边的风气就是这样,你既然是他…堂兄,这点见面礼就是该给的。”

    金卯从没听过这种风气,只听说新妇进门,夫家亲戚要给见面礼。

    他不知道其中深浅,便望着萧胤。

    萧胤来者不拒,都给金卯收下,然后把鼓囊囊的荷包给金卯放到袖子里,又弯下腰给他抻了抻衣摆上的褶子。

    萧胤说道:“我二叔跟他们玩得好,他们念在二叔的份上给你的,你别多心。”

    金卯总觉得不踏实。

    回府后,金卯把满兜东西掏出来团成一堆。

    萧胤落后一步进屋,捡了颗干桂圆剥开丢进嘴里,蹲在猫窝前逗二宝。

    金卯洗漱回来,见他在屋里赖着不走,便站在门口。

    萧胤抱着猫抖了两下,回头就看到那副冷寂的表情,心口泼了冰水似的凉下来。

    他放下猫,来到金卯面前,两额轻抵。

    “你不解风情。天凉了我来看你,你高兴我就多留一会儿,你不高兴我走就是,千里送鹅毛是情意,萍水相逢笑也是情意,都是情意,隔墙人凭语问安只多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