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拽着死亡的线 第七章 特殊关系

    枫叶路枫叶咖啡店很小,位置也很偏,装修简单,里面没几个人。

    徐学海七点五十分到的,店里只坐了一对小情侣。

    店里放着一首当红情歌,曲调温婉绵长,歌词处处表露出热恋男女难舍难分的深情。

    听着歌喝着咖啡,小情侣用含情脉脉的双眼互视,沉浸在二人世界中。

    徐学海选择了墙角位置坐下来,坐了会发现店里并没有服务员,唯一的店内人员是柜台里调煮咖啡的咖啡师。

    咖啡师年岁不小,有着中老年人特有的发式和目光,那是人生经历留下的痕迹,他的头上顶着的数值是32%。

    两人视线对上。

    咖啡师问:“来杯咖啡?”

    徐学海沉默三秒:“来杯。”口袋没钱,盘算到时可以让老黄付账。

    “哪一种?”

    徐学海瞥了眼咖啡品种,名字竟然是一样的,“拿铁。”

    “热的还是冷的?”

    “热的。”

    “行,稍等。”

    没多久热气腾腾的咖啡摆在了徐学海面前,“慢用。”

    “谢谢。”

    喝着咖啡等着人想着心事。

    时间不知不觉过了八点,人还没来。

    徐学海不着急,安静的等。

    八点一刻,小情侣走了,店里只剩徐学海一个人以及可能是老板的咖啡师。

    小情侣一走咖啡师便换了首悲伤的歌,温柔迷情的氛围变成了哀伤的世界。

    这是见人下调子吗?

    徐学海心中嘲笑咖啡老板的自作聪明,我很哀伤吗?见你的鬼。

    八点半,咖啡喝完了,老黄没出现,店里仍没有其他客人,生意凄惨,咖啡师目光时不时瞥过来。

    徐学海道:“再来杯拿铁。”

    时间来到九点,第二杯咖啡早已喝完,老黄还没出现,或者说自小情侣离开后再没有一个顾客光临。

    徐学海基本能确定,老黄爽约了。

    心里很失望也很窘迫,没有等下去的必要了,但是还走不了,因为没钱付账。

    “那个……问一下,付不起钱怎么办?”

    “您别逗我。”

    “真没钱付账。”

    “你说怎么办。”

    “要不……换首更悲伤的歌折磨我一下?我的精神损失当作咖啡钱。”

    “……”

    咖啡师气笑了,走到门口把暂停营业的牌子挂上,然后把玻璃门也关了。

    “有话好好说,洗杯子抵账也行,不要打人。”

    徐学海并不紧张,因为前世的爱好,自己也算是苦练过搏击技的高手,这世的身体练得超乎寻常的强健,打架的话想必不会拖后腿。

    “看来你是真的失忆了。”

    咖啡师在桌对面坐了下来,看着徐学海戏谑的笑。

    徐学海怔了怔,随即恍然大悟:“你是老黄。”

    “对,我是老黄。”老黄笑道:“以前你经常来这里喝咖啡,最喜欢坐的位置就是你现在坐的位置,但是你并不知道这个店子是我开的,只知道我在这里打工。”

    “就因为我坐在了相同的位置,所以迟迟不相见,就为了在暗中观察我是不是真的失忆了?”

    “不,从你进店开始,我就知道你确实是失忆了,因为你不认识我,至于不相见是因为……”老黄顿了顿,“是因为我从来没见过如此放松的你,我希望这样的时间你能多一些。”

    徐学海想了想:“也许今后的我就是这样的我。”

    老黄听懂了徐学海的意思,摇摇头:“有时候不是你想就能想的,你想换条路往前走不回头是不可能的,走过的路会拉着你推着你让你无法选择。”

    “你让我紧张了。”

    “所以我才晚点见你,好让你多轻松一下。”

    “和一辈子比,那点时间太短了。”

    两人相对沉默,过了会老黄起身去调了两杯热咖啡,刚要开口,徐学海先开了口。

    “现在的我谁也不认识,我想找回记忆。”

    “你不是想走另外一条路吗?何必再找回记忆。”

    徐学海不理会老黄略带嘲讽的语气,“找回记忆不代表要走老路,是为了更好的摆脱。”

    “呵呵。”老黄干笑了两声,“不想说你幼稚,可我真的很想说你幼稚。”

    徐学海自顾自道:“如果你不反对,就从我们是什么关系开始吧。”

    老黄定定望着徐学海,沉默半晌才说道:“行,想知道就告诉你,听完你自己选择。简短地说,你是个杀手,从商业角度来说,我是你的经纪人,负责接货收款。从我们专业的角度来说,我是你的盾,是保障你安全的最后一道门,我应该是隐形的,可我和你的关系不是简单的相互关系,别的杀手怎么称呼我这类人我不清楚,你喜欢叫我老黄,喜欢称我为看门的,所以你也喜欢去看门。”

    说到这老黄品着咖啡不吭声了,表示话已经说完。

    话虽短,却概括了徐学海之前既复杂也简单的人生,答案基本上和徐学海猜测的一样,从某种意义上来讲,老黄是徐学海的命门,或者说老黄的职业是杀手的命门,两人是合作关系,风险分担,生死基本上是绑在一块的。

    这里面当然要排除那些独行者。

    “看来我很信任你。”

    徐学海说道,但这句话让老黄不淡定了,突然暴发了脾气。

    “废话,你特么是老子养大的,呸,在老子心里你就是老子儿子,不信任老子还能信谁。”

    “卧槽。”徐学海震惊无语,我特么是来找记忆的不是来认亲的。

    “你是个什么鬼表情,特么的破脑子,连我都敢忘还能记住什么,真特么晦气。”说着气呼呼地跑柜台后拿瓶酒出来,“喝酒,喝什么咖啡。”

    咖啡倒掉,倒满白酒,一口闷掉。

    徐学海抿了一口。

    老黄怒:“什么时候像娘们了,干了。”

    徐学海有求于人,只得一口干了,看着再被倒满的杯子默不出声。

    老黄道:“你说你失忆了,害得老子昨晚愣是没睡着觉,你说你磨不磨人,小时候磨我,长大了还要磨我,我上辈子欠你的?你怎么不说话?”

    “你说,我听。”徐学海摆出老实样,还在消化,实在不知道该说什么。

    老黄怔了怔,叹了口气,“唉,你这孩子也是可怜啊!”

    余光若有所觉,转头看向外面,烦道:“麻烦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