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栀呀,知啊 第284章 瑞雪兆丰年

    为了不引起误会,我只能隔着门跟蔡阿姨寒暄。

    待她走后,我才回身看了眼苏林,示意他该走了。毕竟我还得工作呢。

    苏林笑笑,“你头还好吧。”

    “呵呵,还行,隔几天就会撞那么一下,我都习惯了。”说是这么说,可我的头真的很痛好嘛。哎,都怪我平时太毛手毛脚。

    还有就是怪苏林今晚说的话,太容易让人分心了。

    “行啦,我先撤。”

    “啊,”我回过神,“好,你慢点,是开车来的吧,注意安全。”

    “怎么,你要送我下楼吗?”苏林靠在门外的墙边,又不走了。

    “抱歉,没有这个习惯,你自己走吧,我忙去了。”

    苏林挺直身体,刚想再开口,车间那头传来几个人说话的声音。他只得闪身快速离开了。

    月底就要过年了,最近厂里的活儿倒是真没什么了。蔡阿姨之所以会跑去叫我,主要是她们几个在商量什么时候买车票,准备回家了。

    她们有的是本地人,有的是外省的,嫁到这边来生活。过年了是时候回自己老家,跟父母兄弟团聚一下。她们问我想不想跟她们一起去外地过年。

    我想也没想就直接拒绝了。理由只能牵强的说是会去老师家里过年。

    可是易奶奶都走了。想起去年还能和她一块儿吃团年饭,今年就物是人非了,真的很悲凉,比我任何时候一个人待着时都要悲凉上百倍。

    蔡阿姨她们看我不太爱凑热闹的样子,也只能作罢。毕竟她们回去一趟也不方便,又得收拾一大堆行李,还有大小孩子要带上,走到哪里都是闹闹哄哄的。

    有了第一年留在厂子过年的经验,今天老板也是很放心地把厂子交给我照管。

    只是谁也没曾想到,今年的冬天竟然格外的冷,雨飘雪下了一周愣是没停。

    同学们在社交媒体晒各种雪景尴尬图。不是衣服冻僵了,一掰咯吱咯吱脆响;就是大雪把院门底下门缝堵上了,被迫与世隔绝,还有练习滑冰摔跤把门牙摔断的。也有大家各种雪地里欢快打滚,或者互相拿冰球砸人干架的疯狂场面。

    我发现躺在被子里看这种图片或者视频就非常可乐,搞得我都恨不得爬起来去玩玩雪。

    其实,我是要去干活啦。

    虽说雪已经停了,这两天也慢慢开始放晴。可是这么大的厂子,有些地方该检查还得检查,以防万一。包括水管以及那些长年裸露在外的电线之类的。

    本来我也是不懂的,不过厂里的老师傅专门打电话让我去认真瞧瞧,有什么异常情况,给他反馈一下。我也就假装当一回“老师傅”了。

    我穿好睡衣睡裤,裹上围巾,提前戴好帽子和手套,又寻了一根撑衣杆。其实也想找其他东西,只不过有些地方都已经上锁了,我也进不去。

    我先是用扫把将楼道里飘进来的雪都扫成一堆,又顺着楼梯,一路扫到楼下。没动两下,身上开始发热。我又屁颠屁颠回房间,取了帽子和围巾。

    这下轻松多了,我拉开架势从一楼楼下,经过布满雪的院子,一路跨到门卫室。拧开门,拿出里面的铁锹和大扫把,开始给自己清扫出一条方便出行的路。

    我凭着记忆,开始清理有下水道井盖的地面,把雪扫开,露出地面本来的原貌,疏通下水口。塑胶水管虽然提前都裹好了防冻泡沫,我还是把覆盖在上面的一隆积雪敲掉下去。

    厂房旁边一棵矮松树,枝条上盖满层层叠叠的积雪,我累得举不动铁锹了,只能自己伸手挨个摇动,那雪花结结实实地落了我一身又一身,感觉又在我这里洋洋洒洒地下了一场。

    我就这么一边给自己鼓劲,然后一边卖力干活。好不容易忙完,我一屁股坐在了旁边的雪堆上。同学们那些雪地打滚的视频,像是印在了我脑海里,搞得我下意识就跟着模仿起来。

    要知道咱们院子里可是一直没有人的。你能想象那雪下得是有多么均匀,多么一尘不染吗。我就是没有把自己先前拍的照片和视频发朋友圈而已,不然肯定会惹来大家一致羡慕的。

    毕竟像我这样完美的滑雪场,已经为数不多了。其他地方都已经被熊孩子和学生们占领了。我这才是唯一一片净土,不对,是净雪啊!

    你还别说,在雪上自由自在翻滚真的挺好玩的。这种天气就算大喊大叫也很畅快。唯独就是玩时间长了,脸颊和双手异常冰冷。

    我刚开始还能勉强坚持两下,后来实在是冻得不行了。不仅浑身发抖,四肢僵硬,牙齿也在“吱吱吱”地上下打架。棉睡衣睡裤都跟着遭殃,全部湿了一圈。

    还好我有另一套睡衣替换,不然下周就真的只能在被子里度过咯。

    我颤颤巍巍地上楼,偏巧一时大意,在楼梯间又结结实实地摔了一跤。天啦,谁说穿得厚,摔不疼的,全都是鬼话。

    我用亲身经历告诉大家,真的摔得超级痛。特别是起身之后,我就感觉吧,哪里不小心扭到了,总之就是一动都疼。

    哎呦喂,我完蛋了。

    我龇着牙挪回了房间,又咧着嘴脱下沾了雪水的棉衣,每动一下,都恨不得跟大脑报告一声“啊,我没动,没动,您慢点疼~我不行啦!”

    我终于历经艰险,换了一身睡衣,躺进被子里,挽救即将失温的身体。

    我宣布,被子就是我今后永不分离的伴侣,终身的那种,没有人能把我和它分开。

    就在我躲进被子里,身上虽然依旧疼痛,但开始慢慢回暖之际,门外就响起了敲门声。

    “黄栀子,开门呀。”

    是苏林,他怎么来了,不对,应该是他怎么进到厂里来了,我记得我没有打开厂门啊。

    “不开,我行动不便。”我才说了和自己的被子长相厮守的,你就来拆散我们,你好意思吗?

    “刚才不是还好好的吗?”苏林在门外笑。

    刚才?难道我扫雪的时候,他就来了吗,不至于吧。

    我还在琢磨呐,就听见门边响起了输入密码的声音,伴随着一声“门锁已打开。”苏林早已出现在了房间里。

    “啊呀,你干什么就进来了,不怕我在换衣服不方便吗?”

    “那我先出去,再说你也没有不方便啊。”

    晕,有些事情,不是你这么理解的。